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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入侵者


  自從唐納甘和他的伙伴們离開法國人穴之后,年幼的殖民者非常沮喪。他們怀著深深的懊悔,看到了一個可能導致致命后果的分裂局面。
  很明顯,布萊恩特沒有什么可譴責自己的地方,然而對此他比其他人更黯然神傷。也許他以為這事全錯在他自己。高登試著安慰他,卻也只是白費力气。“布萊恩特,他們會回來的,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快!唐納甘雖然很固執,但形勢對他太不利了。我敢打賭,惡劣的气候來臨之前,我們又會在法國人穴聚集一堂的。”
  布萊恩特只是搖搖頭。离開的那几個人也許會因情況不妙而回來,但除非是形勢非常嚴峻。
  “在惡劣的气候來臨之前。”高登如是說。
  這些殖民者會在查曼島過第三個冬天嗎?難道到那時還不會有救援嗎?整個夏天是不是都沒有商船隊進入太平洋的這些海域?既然如此,他們會不會看到奧克蘭山上的求救信號呢?
  事實上,求救信號只是挂在高于島平面200英尺的上空,從很遠的距离外是看不見的。在与巴克斯特嘗試設計制造某种能經風浪的船只的努力失敗之后,布萊恩特又試著想出把求救信號升到更高空的辦法。他經常把這事挂在嘴邊。有一天,他問巴克斯特是不是可以借助風箏把信號升得更高些。
  “我們有繩子和布,”他解釋說,“如果我們做一個非常大的風箏,它就可以飛得很高,我們可以讓它飛1,000英尺那么高。”
  “沒有一絲風可不成。”巴克斯特說。
  “這种情況不多見,”布萊恩特回答說,“在沒有風的日子里,我們可以把風箏收下來,一旦我們把繩尾綁在地上的樹樁上,風箏就不會隨風向的改變而改變位置,它不會給我們惹麻煩的。”
  “這倒可以試一試。”巴克斯特贊同說。
  “況且,”布萊恩特加上一句說,“如果白天我們看得見風箏,60英里開外吧,我們可以在它的一條尾巴上挂一盞燈,這樣晚上也能看得見了。”
  布萊恩特的想法是切實可行的。對這些過去經常在新西蘭放風箏的孩子們來說,這也沒什么大問題。這個計划一宣布,所有的人都情緒高昂地認可了。
  金肯斯、埃文森、托內和科斯塔一想到一個比他們所見過的風箏還要大的風箏就興致勃勃,風箏飛上天時攥緊拉線的感覺多美妙啊!他們提了不少建議。
  “它得有一條長長的尾巴。”
  “還有大耳朵。”
  “上面要畫一張大臉。”
  “還要把信號送上天去。”
  這很令人鼓舞。雖然小不點們只知道看熱鬧,但這本身是件很嚴肅的事情,說不定還可以帶來幸運的結果。
  在唐納甘和他的三個伙伴离開法國人穴之后,巴克斯特和布萊恩特很快就著手做這一工作了。
  “看到這東西會使人們眼睛一亮,”索維絲議論說,“當初魯賓遜和瑞士的魯賓遜一家怎么就沒想到放風箏來求救呢?好遺憾啊!”
  “整個島上都能看到它嗎?”加耐特問。
  “不只是整個島,”布萊恩特告訴他,“而且在四周很遠的距离內都能看到。”
  “他們會在奧克蘭山上看到嗎?”
  “不一定。”對這個問題,布萊恩特笑了,“可是唐納甘和其他的人看到時,他們就有可能會回來。”
  整整那一天和接下來的几天,大伙都忙于做風箏。布萊恩特認為最好將它做成八邊形。風箏骨架輕巧結實,是用生長在家庭湖沿岸的一种堅硬的海草做成的。然后,布萊恩特在骨架上舖上一層很輕的布,布曾是用來遮攔帆船天窗的,既可防水又密不透風。至于拴風箏的繩子,他們就用從帆船上保留下來的計程繩。那种繩子很結實,不容易斷。
  風箏在空中飛的時候,有一條巨大的尾巴讓風箏保持平衡。它很結實,可以把任何一個男孩子送上天。但這不是做風箏的目的。如果它十分結實,能抵抗不同的風力,外形大得連五六十英里開外也能看得見,并且有一條足夠長的繩子可以把它升到一定的高度的話,那么目的就達到了。風箏太大,可能會把孩子們拖走,而且哪怕是微風,它的速度也比預計的要快。因而不能用手放。于是孩子們把繩子綁在帆船的一個絞盤机上,絞盤机穩穩地固定在地上,可以使“巨人”免受任何推力。“巨人”是孩子們給風箏起的名字。15號晚,風箏完工了。布萊恩特決定第二天下午把“巨人”升上天空。
  不巧暴風來了,如果在這种天气放飛的話,風箏會被撕得粉碎。這是唐納甘和他的伙伴們在島的北部遭遇的同一陣暴風,它把船和美國人拋在后來被稱做塞汶礁的岩石群上。
  16號,盡管風沒有那么猛烈了,但對放風箏來說,風勢還是過強。下午隨著風力的減小,第二天极有成功放飛風箏的希望。10月17號將是查曼島上有歷史意義的一天。
  雖然是星期五,布萊恩特并不相信迷信,非得等到星期六。加之天气非常有利。如果有穩定、輕微的風吹拂,就很适合于放風箏了。他們將風箏線綁得很牢固,這樣,風箏會以一定的角度直接飛向頭頂。
  到了晚上,他們可以把一盞燈籠綁在風箏尾部,這樣風箏在晚上會發出光來。
  那天上午,他們做好了最后的准備工作。一點半鐘,他們將風箏放在地上,風箏尾巴拉得很長,只等布萊恩特一聲令下,風箏就會拉起放上天,但是他沒有發令。
  就在這時,小迷沖進了樹林,引起了布萊恩特的注意。小迷開始發出一种奇怪、悲哀的叫聲,每個人听了都覺得惊訝。
  “小迷怎么了?”布萊恩特問道。
  “它聞到了樹林里某种動物的气味了嗎?”
  “不,它不會叫成那樣子的。”
  “我們過去看看吧。”索維絲提議說。
  “帶上你們的武器。”布萊恩特提醒說。
  索維絲和杰克跑進山洞,出來時扛著兩支裝滿子彈的槍。
  “快走!”布萊恩特說。
  在高登的陪同下,一行三人沿著小迷走過的路,朝著陷阱林走去,小迷的叫聲不斷傳來。
  布萊恩特和他的伙伴們還沒有走出50碼遠,就看到了狗站在一棵大樹前,樹底下有一個人。
  一個女人一動不動地躺在那儿,好像死了一樣。她的衣服穿得不錯——結實耐穿的布料做成的長袍,一條棕色的絲圍巾系在腰上。雖說她体格高大,約40到45歲上下。可從她的臉上看得出她曾飽經滄桑。由于疲勞和饑餓,她精疲力盡,暈了過去。
  可以想象,年輕的殖民者自從來到島上以后第一次看到人類,心里會是什么滋味。
  “她在呼吸!她在呼吸!”高登叫道,“饑餓,也許是口渴。”
  杰克返身回到洞里,拿來一些餅干和一瓶白蘭地。
  于是布萊恩特俯身下去,撬開女人的嘴巴,倒了几滴白蘭地進去。她眨動了一下,睜開眼睛,看到周圍的男孩子們,臉上露出愉快的神色。接著杰克遞上一塊餅干,她一把抓過去狼吞虎咽地吃起來。顯而易見,這可怜的女人因未吃東西而遭受的痛苦遠遠超過了勞累。
  但她是誰呢?要是与她交流一下,她能听懂嗎?
  布萊恩特很快就确信了這一點。
  陌生人稍稍坐起來,用英語說:“謝謝,謝謝你們。”
  半小時后,布萊恩特和巴克斯特把她抬進了大廳,并且給她提供了他們能做到的最好的照顧。
  她開始覺得有力气了之后,便開始講自己的故事。可以想象年輕的殖民者是多么的興致勃勃。
  這個女人出生在美國,在威廉·潘菲爾德家做了二十多年的女仆。她的名字叫凱瑟琳·里蒂,人們常叫她凱特。
  一個月前,潘菲爾德夫婦想到智利去,那儿住著他們的一個親戚。于是他們來到舊金山,登上約翰·特納指揮的商船“塞汶號”。
  船開往瓦爾帕萊索。潘菲爾德夫婦和凱特坐在“塞汶號”上,開始了航行。
  “塞汶號”是一艘好船。要是沒有剛剛加入的八個船員的話,航行毫無疑問會一帆風順。
  哪怕用最坏的詞語也不足以來描繪這八個惡棍。船航行九天后,其中一個叫沃爾斯頓的人在他同伙的支持下,發動了一場叛變,殺死了船長、二副和潘菲爾德夫婦。他們還想陰謀奪走這條船用作奴隸貿易。當時奴隸貿易在南美國家一些省份繼續存在。
  只有兩個人得以幸免于難。其中一個便是凱特。她多虧了福伯斯的求情而得救,福伯斯沒有其他人殘忍;另一個是伊文斯,“塞汶號”船上的大副,他被留下來開船。
  這場可怕的事件發生在10月7號晚。當時“塞汶號”离智利約200海里。
  因以死相威脅,伊文斯被迫遵從歹徒的命令,把船駛向合恩角。然后穿越大西洋直抵非洲西岸。但几天之后,不知什么原因,甲板上無緣無故起了一場大火,几秒鐘之內,火勢變得极為凶猛,沃爾斯頓和他的同伙發現已經沒有希望保住船了,其中一個人跳出甲板躍入水中想避免被火燒死,沒想到卻被海水淹死了。船上的人們不得不离開“塞汶號”,他們把一只備用的長船放下水,朝長船里扔了一些貯備糧和武器。當燃燒著的“塞汶號”沉沒的時候,備用船剛剛轉离航道。
  幸存者們面對的形勢十分嚴峻。他們所處的位置离最近的陸地也有200英里。要是凱特和伊文斯不在船上,歹徒們和船一起沉沒,那就真叫惡有惡報呢!
  “塞汶號”沉沒兩天之后,一場猛烈的暴風席卷而來,把船刮到了查曼島上。船上的帆被撕成了一條條的碎布,船桅也被風卷走了。在15號晚上,船被拋到沙灘上,右舷被撞坏了。
  沃爾斯頓和他的同伙們因長時間与風雨搏斗而弄得精疲力盡,飽受了寒冷和疲勞的折磨。當船撞上礁石的時候,他們差一點就會喪命。其中五個被一陣海浪卷進水中,不一會儿,另外兩個被拋到沙灘上,而凱特也從船的另一側拋出船外。
  那兩個人好長時間昏迷不醒,凱特也是如此。當她蘇醒過來時,心想沃爾斯頓与其他人早已葬身大海,因而顯得非常平靜。她靜靜地等待天亮,以便在這無名島上尋找援助。大約凌晨3點,她听到了長船附近的腳步聲。
  當船通過礁石時,沃爾斯頓、布蘭特和洛克并沒有被擊中的海浪淹死。他們繞過岩石群去幫他們的同伙。福伯斯和皮克正与他們談著話,而伊文斯卻在百碼之外被寇普和庫克看守著。
  他們的談話內容被凱特听得清清楚楚。
  “我們現在在哪儿?”洛克問道。
  “我不知道。”沃爾斯頓老實承認說,“那又有什么要緊!我們不能停留在這儿,我們得往前直走。天一亮,我們可以四處轉轉。”
  “你有槍嗎?”福伯斯問。
  “有,還有彈藥,沒事的。”沃爾斯頓從貯存室里拿出了五條槍和几箱彈藥。
  “還不夠,”洛克發表意見說,“在這樣一個荒郊野地。”
  “伊文斯呢?”布蘭特問道。
  “在那邊,”沃爾斯頓告訴他,“正由寇普和庫克看著哩。不管他愿意還是不愿意,非得讓他跟我們一起走;如果他拒不答應,我就于掉他。”
  “凱特怎么辦?”洛克問。
  “凱特?”沃爾斯頓的意圖很明顯。
  听了這話,凱特決定等這一群人一走就馬上逃跑。几分鐘后,沃爾斯頓和他的同伴幫著福伯斯和皮克顫顫地從長船的貯存室里搬出槍支和彈藥以及剩下的一些存糧——几磅腌牛肉,一些煙草以及兩三瓶杜松子酒。
  他們剛一卸完東西,剛好是暴風雨最猛烈的時候,凱特就爬起來。是該逃跑的時候了。潮水不斷上漲,再過一分鐘,她就會被海水卷走。
  唐納甘、威爾科克斯、韋勃和克羅絲返回到沙灘,准備對遭船難的人盡最后義務的時候,卻發現沙灘上空無一人。沃爾斯頓和他的同伙已出發往東邊走了,而凱特也朝家庭湖的北部跑去。到達時正是16號下午。由于饑餓和疲勞,她早已精疲力盡了,所有能充饑維持生命的只是一些野果。她沿著湖畔左岸走了整整一晚以及17號整個上午。當布萊恩特他們發現她時,她已倒在地上,暈死過去。
  這就是凱特的故事,它揭露了一個极為嚴重的問題。迄今為止,年輕的殖民者居住的百分之百安全的查曼島上,現在來了七個無惡不作的歹徒。如果他們發現了法國人穴,他們會為進攻它而遲疑不決嗎?他們絕對不會心慈手軟。他們絕對有興趣掠奪貯備品、存糧、武器,尤其是工具。要是沒有工具,他們不可能修理船只讓其适航。布萊恩特和他的同伴中最大的才不過15歲,最小的才10歲。他們又能做什么樣的抵抗呢?多么令人恐怖的事!如果沃爾斯頓還留在這島上,他會毫無疑問地來攻擊他們。可以想象,凱特的故事在孩子們中引起了多大恐慌。
  布萊恩特只想到一件事——唐納甘、威爾科克斯、韋勃和克羅絲處在极大的危險之中。如果不知道“塞汶號”的幸存者正在他們探險的島上,他們怎么會提高警惕加強戒備呢?只要一聲槍響,就會把他們的行跡暴露給沃爾斯頓。万一落入那伙歹徒的手中,他們肯定不會大發慈悲放過他們的。
  “我們必須去救他們,”布萊恩特堅決地說,“而且必須在明天以前就讓他們知道。”
  “還要把他們帶回法國人穴,”高登補充說,“最好我們聯合起來反對任何攻擊。”
  “對,”布萊恩特說,“到了他們該回來的時候,他們會回來的!我要去找他們。”
  “你,布萊恩待!”
  “是的,是我,高登!”
  “怎么找?”
  “我和莫科一起坐船去,几小時之內,我們就能穿過家庭湖到達東河,就像我們上次一樣。我們總有可能在河口找到唐納甘。”
  “你們什么時候動身?”
  “今晚,天一黑,我們就悄悄地渡過湖去。”
  “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去嗎?”杰克說。
  “不行,”布萊恩特說,“我們必須一同乘船回來,小船只能容納六個人。”
  “那么,就這么辦嗎?”高登問。
  “就這么決定了。”
  事實上,這樣做是最明智的。不僅是為了唐納甘和他的伙伴,也是為了其他所有人。另外四個男孩并不是這一群孩子中最弱小的,他們可以壯大整体實力,不應該分离出去。如果大家要在24小時內赶回法國人穴的話,他們一刻也不能耽擱了。
  現在,沒有誰再提起放風箏的事了,否則也就太不謹慎了。風箏會成為一個信號,不過不是對過往船只——如果有的話——而是對沃爾斯頓及其同伙。布萊恩特甚至想到最好把奧克蘭山頂的旗杆放倒。
  男孩子們在大廳里一直呆到夜幕降臨。凱特听了他們的歷險故事之后,她不再只想到自己,而是替身旁的一群孩子擔心。只要他們呆在查曼島上,她就是忠實的仆人,她會像母親一樣照顧他們,而且,她已給最小的托內和科斯塔起了一個非常親眼的名字叫“小乖乖”。
  索維絲根据他喜歡的傳奇故事人物,建議叫凱特星期五太太,因為凱特是星期五到達法國人穴的,而且他補充說,“這伙歹徒就像魯賓遜遇到的那些野人。”野人出現的時候也就是被打敗的時候。
  8點整,准備工作做完了。莫科毫不畏懼危險,非常高興能与布萊恩特同行。兩人登上船,每人帶上一些必需品。一支左輪手槍和一把短彎刀。跟同伴們一一道別之后,他們很快消失在家庭湖的陰影里。而每個同伴無不感到离別的傷感。太陽落山時,從北部吹來一陣輕爽的微風。如果微風持續穩定的話,則有利小船出航和國航。
  夜漆黑不見五指。真幸運,因為布萊恩特不想暴露自己的行動。他們只要按指南針調整航向就可以直達湖對岸,然后可以上岸走或繼續往下划船,直到到達河口。
  布萊恩特和莫科小心翼翼地注視著前方,生怕發現一堆篝火。篝火表明沃爾斯頓和他同伙的存在,因為唐納甘他們肯定會在海邊宿營。
  兩小時內,他們航行了6英里。微風已增強了風力,但小船的航行速度并未因此受到影響。它駛近了第一次到過的陸地。約半英里遠處,一條小溪緩緩流出。這半英里路花了一些時間,因為前面的風平靜下來了,他們不得不用槳。樹下的一切看上去靜悄悄的,森林里沒有傳來一聲尖叫或是咆哮,在成堆的黑樹葉下也沒有一點火星。
  約10點半的時候,站在船尾的布萊恩特碰了碰莫科的手臂。离東河几百英尺的地方,一堆半隱半現的火穿透黑暗放出亮光。誰在那里宿營?是沃爾斯頓還是唐納甘?在划船進入小溪之前,他們必須弄清楚這一點。
  “把我送上岸去。”布萊恩特說。
  “我不和你一起去嗎?”黑孩子輕聲問。
  “不,最好我一個人去,這樣被發現的概率就小些。”
  小船沿岸滑行,布萊恩特跳上岸,叫莫科在原地等他。他手上拿著短彎刀,腰帶上別著手槍。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會開槍的。他爬上岸,閃身躲到樹下。
  突然,他停住了。借著約20碼遠處若隱若現的火光,他看到一團影子在草地上爬。忽地,他听到一聲可怕的吼聲,一團黑影子跳在他面前。
  這是一頭体形巨大的美洲豹。很快便傳來“救命!救命!”的叫聲。
  布萊恩特听出了這聲音。事實上,正是唐納甘和他的伙伴們在河邊宿營。
  被美洲豹撞倒后,唐納甘掙扎著,沒法掏槍。
  威爾科克斯被喊叫聲惊醒。他跳起來,扛著槍准備開火。
  “別開槍!別開槍!”布萊恩特大叫。還沒等威爾科克斯看清他是誰,他揮著拳頭朝野獸打過去。野獸反過身來對付他時,唐納甘趁著空當爬起來。幸運的是,布萊恩特可以跳到一旁,用短彎刀刺了野獸一刀。那頭美洲豹受到致命的一擊,翻滾倒在地上。這時韋勃和克羅絲沖過來搭救唐納甘。
  但這次的代价是布萊恩特受了傷,他的肩膀被這美洲豹抓破了皮,鮮血直往外流。
  “你怎么來的?”威爾科克斯問。
  “你很快會明白的!”布萊恩特回答說,“快跟我來!快!”
  “我還沒感謝你,我不會走的,布萊恩特!”唐納甘回應說,“你救了我一命!”
  “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布萊恩特說,“這件事你不要再說了,快跟我來!”
  布萊恩特的傷盡管不很嚴重,但也不得不用手帕緊緊地包扎起來。當威爾科克斯綁傷時,布萊恩特把發生的一切告訴了唐納甘。
  那些他們以為是尸体的人還活著!他們還在島上活動!他們是殺人不眨眼的凶犯!船上有個女人和他們一起遇難,而這女人現在就在法國人穴!查曼島上再沒安全可言了!這就是為什么布萊恩特叫威爾科克斯不要對美洲豹開槍的緣故,以免槍聲被歹徒听見,這也就是布萊恩特只使用短彎刀的原因。
  “噢,布萊恩特,你為人可比我好多了!”唐納甘怀著深深的敬意說。
  “不,唐納甘,”布萊恩特回答說,“我會抓緊你的手不放,直到你答應跟我一起回去。”
  “好的,我會回去,”唐納甘向他保證,“你可以相信我,從今以后,我會是第一個服從你的命令的人!明天天一亮,我們就出發。”
  “不,”布萊恩特說,“我們必須馬上動身,這樣就沒有被發現的危險。”
  “怎么走?”克羅絲問。
  “莫科正在船上。我看到你們的火光時,我們正准備沿河往下行駛。”
  “而且你來得正是時候,恰好救了我的命。”唐納甘補充道。
  “還要把你們帶回法國人穴!”
  唐納甘是6號晚离開櫸樹林返回熊岩灣的,第二天一早,照計划安排,他來到靠近湖的東河左岸,在這去法國人穴的路上,他停下來宿營。
  几分鐘后,布萊恩特和他的同伴們在小帆船上坐定了。對六個人來說,船實在太小,現在,得小心翼翼地駕駛它。
  然而風向很有利,加上莫科嫡熟的開船技術,一路上都未出現事故。
  當他們的朋友在早上4點靠岸時,高登和其余的人歡呼雀躍。盡管危險近在咫尺,但男孩子們已團結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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