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殤宮遺恨 第23章 紅樓2 文 / 林朗
第23章紅樓2
「子諾,既然你能把這些證據拿給我,想必你也調查清楚了吧?」
「回皇上,微臣確實調查了不少情況,但目前尚無證據可以證明肅親王牽扯到這件事情裡來。」韓子諾用眼角的餘光觀察著南容恆的反應。
南容恆從龍椅上走下來,踱步走到書房中央。「你可知道,邊關戰事危急?」
「微臣略有聽聞。」他知道,此時是南國的關鍵時刻,若是走錯一步路,南國將掀起一場驚天動地的震動。不論是他還是龍椅上的他,都將面臨國破家亡的威脅。
「明國與殷國已經發生數起戰事,無論是哪國戰勝,都將是南國未來的大敵。尤其是殷國,它的野心不可不防。」南容恆緊蹙眉頭,眉間的褶皺可以看出他對於這場戰役的勝敗頗為擔憂。
「你可探查出這封密函的來源?」
「皇上可曾聽說過紅樓?」韓子諾沉吟著說道。
南容恆不解,「紅樓?」
韓子諾詳細解釋道:「煙雨紅樓了無寂,饈色盎然覓柔鄉。南陽城裡人盡皆知,上至高官權相,下至平民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或多或少都會和這紅樓有關。」
「看樣子,這紅樓並非是什麼正經地方吧?」南容恆的眸光流轉,對這種市井『淫』艷之地頗為不屑。
韓子諾搖搖頭,唇角的笑意越發濃了。「這次皇上倒是猜錯了,紅樓可不是什麼妓院娼館,而是一家名動京城的酒樓。」
「酒樓?」驚詫不已的南容恆對他的解釋有些不敢相信,「可酒樓怎麼竟起了這麼一個奇怪的名字?」
不可思議!
「只因這紅樓之內皆是女子,無論是迎客的侍者還是後廚的廚師,皆是正當妙齡的韶秀佳人。而紅樓出名的不只是它名震京城的佳餚,還包括它的老闆柳鴻秋。」理了一下袖邊,韓子諾看向南容恆,發現他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朕不明白,這紅樓與這封密函究竟有何關聯?」
「臣是從一雙象牙箸中發現這封密函的,而這雙象牙箸正是『紅樓食坊』專用的食具。」韓子諾將一雙瑩白光滑的象牙箸放在他的面前。
把玩著象牙箸,南容恆並未發現任何可以藏匿密函的機關。就在他準備放棄時,箸頭之上的精緻花紋竟然有些鬆動,他輕輕轉動,緊扣的箸頭「碰」地彈出了箸身,空心的箸頭正適合放入薄薄一層的密函。
「想不到,這雙小小的象牙箸竟然設計得如此精緻。看來,這紅樓似乎並不是個普通的酒樓。」南容恆微瞇雙眼,熠熠生輝的眸光可以看出他對「紅樓」相當感興趣。
「不止如此……」隱而不發的韓子諾像是故意吊他的胃口。
挑挑眉,南容恆有些不滿。「還有什麼?」
韓子諾臉色一沉,眼神突然變得凌厲異常。「還有風華絕代的紅樓老闆柳鴻秋。或許,正是江湖上失蹤已久的『血玲瓏』!」
「血玲瓏?」南容恆對這個名字似乎沒什麼印象。
韓子諾了然笑道:「皇上自小便身居皇宮,怎麼可能瞭解江湖上的事情?『血玲瓏』曾是江湖上最神秘的殺手,凡是她接手的任務從未失過手。也正是因此,『血玲瓏』的身份一直以來就是個秘密,從未有人真正見過『血玲瓏』的長相。直到三年前……」
「三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南容恆對這些江湖軼事也相當感興趣。
「三年前,『血玲瓏』接手一項任務,去刺殺一位重要人物,但不知為何她卻從此在江湖上銷聲匿跡,無人知道她的下落。」韓子諾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更重要的是,瞭解內情的人也都在一夜之間被斬盡殺絕無一生還。」
「那你又怎麼確定『紅樓』老闆就是失蹤已久的『血玲瓏』?」南容恆對這些江湖中人有些不解,更不清楚他們的行事作風。
「只因『血玲瓏』犯案纍纍,各國的名士捕頭以及江湖人物都在追查她的下落。曾有一位名捕根據『血玲瓏』的犯案地點及作案特徵進行追查,也因此查到一些蛛絲馬跡。『血玲瓏』最後露面的地點正是殷國,由此推定,她所接手的最後一件任務必然與殷國有關。三年前,殷國在一夕之間成立『鐵血暗衛』,恐怕就與這『血玲瓏』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這個推斷不無道理,若是『血玲瓏』與『鐵血暗衛』有密切關聯,那麼就說明殷國已在我國培植了為數不少的奸細。更重要的是,這些奸細怕是已經滲入我南國朝廷內部,想來必然有大批官員牽涉其中。」這個推斷不禁讓南容恆心驚膽戰,若推斷屬實,那麼南國就岌岌可危了。
「皇上說的沒錯,若是邊關戰事一起,怕是我南國腹背受敵難以支撐。」他擔心的也正是這點。
「你可查到,究竟有哪些人與『紅樓』關係密切?」
韓子諾搖搖頭,蹙起的眉頭似乎已經說明他調查的結果。「『紅樓食坊』在京城相當有名,上至高官下至百姓幾乎人人都曾去過,調查起來相當有難度。」
「子諾,無論如何一定要查出來。凡是背叛朕的人,朕絕不會放過他們!」厲眸閃過,在暗夜中竟有著噬人的殺氣。
「還有……」沉默片刻,他抬起頭盯著桌子上那雙閃著瑩白色澤的象牙箸緩緩開口,「朕要去『紅樓』!」
紅樓,樓如其名,紅艷妖嬈華麗奢侈,最外面的門樓上懸掛著四個漆金大字「紅樓食坊」。穿過門樓則是迎客的廳堂,客人們被安排在廳堂中品茶休息。
南容恆掃了一眼廳堂裡的擺設,不覺對這裡的老闆刮目相看。雕刻精巧的紅木桌椅,沏茶飲茶的紫砂茶具,即便是空氣中都瀰漫著淡雅的花香。品味高雅,華而不俗,的確是行事非凡。
韓子諾跟隨在南容恆的身邊,一身白衣,負手而立,仿若翩然公子悠閒瀟灑。
南容恆瞥了一眼韓子諾,不禁輕笑出聲。「你是陪朕……陪本公子來密訪,怎麼倒是這麼高調?」環視周圍,不少廳堂裡的客人以及迎客的侍者都已經把目光放在他們身上。
「公子的氣度一看就非普通人家,既然如此又怎麼可能低調行事?反而,這樣更容易引起老闆的注意。」韓子諾一手甩開手中的折扇,優雅地扇著扇子,倒是別有一番書香風韻。
南容恆收起笑容,正色而視,站在眾人中間的他渾身散發著貴族氣息,頭上的玉冠束髮,身上的降紫金絲袍,腳下的織繡黑錦靴,一看就非普通人家的子弟。更遑論身後跟隨的三四名精幹護衛,這番架勢必然也是非富即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