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劍飲江湖 第76章 栽贓2 文 / 林朗
第76章栽贓2
莫顏只是輕聲低泣,不為自己做任何辯解。她心中自然明白,若是連分毫的信任都沒有了,即使辯解也不過徒勞而已。
倏地起身,茗甫城冷眼望向莫征,「帶路!既是在我茗音山莊出的事,天大的雷有我頂著。」
一道白影拂袖而去,不再理會茗戰。
一路的風塵僕僕,卻不染俗世污濁,一番仙風道骨的凜然頗有世外隱士的風骨。可他卻沒有仙人的冷靜,一副火爆的模樣彷彿雷公一般。
蝶舞臉色蒼白卻禁不住吃吃笑出聲,望著眼前神色各異的二人,著實覺得筋骨舒暢。含下他給的藥丸,連眼睛都未眨過一下,對眼前的老人感到些許好奇。
「小女穆蝶舞失禮了。」
「果真是美艷無雙,難怪戰兒會發了那麼大的怒。」這話似是給身邊的莫征說著,但眼睛卻望著床上的穆蝶舞,尤其在瞅見她臉頰上的紅艷蝶兒時蹙起眉頭。
茗甫城不似傳言那樣親和,一臉怒容彷彿蝶舞搶了他的兒子一般。
事實如此,他原以為這一次又是什麼野花浪蝶興風作浪,卻不想見到一個模樣俊俏文雅清秀的女子。他茗甫城畢竟也是見過世面的人物,自然也不會為難一個姑娘家,只是瞅著一旁的男人心中不免掂量了一番。
閨房裡有男人出入,想來這女子怕也不是什麼身家清白的閨女。如此一來,茗甫城的臉色更加難看。
「見過茗莊主。」蝶舞掙扎著似要起身,卻被一旁的無名緊緊扶住。
「小心身子!」無名握著手中的劍,眉宇間隱顯慍怒,對茗甫城的探尋目光毫不在意。
茗甫城盯著無名手中的長劍,猛地擋在他身前,凌厲的眸光暗含深意。他似乎已經猜出了一二,只是沒想到眼前的男人與那天下聞名的殺手有莫大的關聯。
剎那間,和善的笑容湧在臉上,掃去了一臉陰沉,連聲音都暖如春風一般。
蝶舞心中不禁暗叫,眼前的老莊主竟也是個變臉的奇人。
「老夫才要向二位致歉,穆姑娘在莊上中了毒,老夫怎麼脫得了干係?既然姑娘身子不便,也該留下休息幾日讓老夫聊表心意,聽聞二位乃是犬子的救命恩人,如此一來反倒是老夫招待不周了。」
好一個狡詐的老狐狸,怕是心中有所圖謀吧?
無名眼中陰沉不定,目光與對面的茗甫城對在一起,激戰之後也愈發幽深黯淡。
「老夫定然查出真兇,給穆姑娘一個交代。」話音一落便轉向莫征,「莫總管,招來莊上所有的人,這件事要差得清清楚楚,萬不能讓顏兒糟了陷害。」
這句話不只說給莫征,也是說給在場的所有人,莫顏在茗音山莊的地位絕不只是侍妾那麼簡單。蝶舞有些尷尬,輕咳著轉過眼,心中不禁暗笑。看來,這個茗老莊主把她當作惹是生非的元兇了。
暗暗隱去眼中的笑意,眼中的餘光看向無名,一時計上心頭。
「蝶舞自知給莊上惹了大麻煩,還是早些離去為好,怎敢繼續叨擾?」溫婉端莊的回答倒是讓茗甫城臉色更加難看,這一招以退為進實在妙哉,身為主人家怎能將客人逐出門去,傳到江湖上他茗甫城豈不是要被笑話?
硬是壓下心中的怒火,茗甫城走近床榻,似是咬牙切齒地說道,「穆姑娘客氣了,既是身子虛弱還應多休息幾日,況且老夫還想與二位暢聊一番,不知意下如何?」
蝶舞只覺得無名手下的力道加重,目光有些陰沉。
「如此,我們也恭敬不如從命了。」她莞爾一笑,對上無名的眼睛,他眼中憤恨的光芒輕蹙跳躍,似乎已經明白了她的用意。
拖延戰術嗎?他勾起唇角,緩緩說道,「既然茗老莊主如此好客,我們也不妨留下湊個熱鬧。」
想他無名是何等人物,怎麼可能讓一個小女子戲弄?他可是很期待,看她究竟會有怎樣的表現。
燈火通明的大廳因為眾人的交頭接耳略顯嘈雜,蝶舞和無名被莫總管請到這裡,直等到所有的奴僕婢女以及茗戰的眾位侍妾到場,茗甫城才緩緩踱步前來。一見到茗甫城,眾人紛紛閉住嘴不再多言,一時間大廳裡靜得出奇。
捧起桌上的香茗,看著一圈圈白霧瀰漫在眼前,她輕輕唾飲著。好大的陣勢,足以說明茗甫城在山莊裡何等權威嚴厲,也難怪茗戰被他調教得也是如此冷傲難馴。
江湖豪俠該有的氣度,一家之主特有的威嚴他一分不少。冷哼著掃了一眼莊上的眾人,銳利的眸子在看到紫姬的時候猛地一沉。
「穆姑娘,你可願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個清楚?」茗甫城的臉上閃過算計,似是詢問卻將她推上了風口浪尖。
是拿她來過堂問審嗎?為了保住莫顏,連這種手段都使出來了?蝶舞起身含笑而立,目光轉向廳上的眾人,直看到莫顏一臉的清冷方才笑語,「老莊主這話倒叫我不知從哪裡說起,今日我只是在花園中偶然遇到了顏夫人,回到別苑只覺得身體乏力腹痛難忍,直到大夫來了才診斷是中毒,若要我講明來龍去脈,豈不是難為我嗎?」
「顏兒自小在莊上長大,老夫亦視她為女,她的秉性如何在場的人都很清楚。若單憑穆姑娘一句話就把罪責定下,豈不是太過草率?顏兒是老夫看著長大的,她若真是犯了錯,老夫也不會罔顧家法而刻意偏袒。今日讓大家前來,自然是要將真相查出來,給穆姑娘一個交代。」
好一個公正的對待,蝶舞不免冷笑,只要不是故意刁難,她便給他這個機會證明。如此,她才能知道茗甫城的為人究竟如何。
來到茗音山莊不過數日,她便已經知道了莫顏在山莊上下的地位如何,這樣一個自小在莊裡長大的女孩,自然是被眾人視作親人一般地疼愛,更何況是茗老莊主?
而紫姬……若有所思的眸光落在一旁面色平靜的人影身上,她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大。若不是無名無意間的一句話,她也不會知道,這個甘願為妾的冶艷女子竟然會是紫衣閣閣主。
「今日都有誰曾到過花園?」茗甫城的聲音響徹整個大廳。
只見幾個人影慢慢走出來,各個的臉上都緊張不安,生怕一個不對便惹禍上身。茗老莊主治下甚嚴,絕不允許自家的地方出現雞鳴狗盜宵小之輩,更不要說下毒害人了。可想而之,若真是查出真兇,必然家法嚴懲逐出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