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劍飲江湖 第87章 交易 文 / 林朗

    第87章交易

    紅色的抹胸露在外面，若是頸上的帶子斷裂，高聳的雪峰便徹底得到解脫。雲慕辰嚥了口氣，呼吸愈發急促，臉上湧出的異樣紅暈姑且被紫姬認為是氣得頭腦充血。

    「好！我答應你！說，究竟是什麼交易。」

    「這才是有膽有識的男兒氣概嘛，更何況這交易對燕王來說並沒有什麼損失。」紫姬鬆開董寒煙，將手中的利刃仍在桌上。

    「我只想從燕王手中要一件東西。」

    「九——龍——天——珠。」

    雲慕辰心中詫異，彷彿視眼前的女子如怪物一般，心中暗忖她是怎麼獲知的？「我沒有！」

    「燕王沒信用啊！」輕輕一挑，紅色的抹胸絲帶斷裂成兩段，而遮擋著神秘地域的面紗被徹底撕裂。

    「啊——」董寒煙驚呼出聲，就連雲慕辰也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就在此時，極不適時的笑聲傳入眾人的耳朵，讓雲慕辰更是怒火中燒。

    身前的青衣少女朗聲笑著，隨著笑聲而顫抖的身子透過他手中的瓷片傳給他，只是那笑聲中極為無奈的冷意令他覺得有些刺耳。

    「連自己的女人都無法保護，有什麼資格去愛？」他這才注意到身前的少女，面容清冷，卻透著一股子淡雅清靈的艷麗，臉頰上振翅的蝴蝶妖媚而舞，清冽如泉水一般的眼睛卻深沉的猶如歷經滄桑的老人。

    望著寒煙淚流滿面的無助，他心中痛惜不已，後悔自己的錯誤決定。

    「好！我答應你。不過，九龍天珠乃是雲嘉國鎮國之寶，怎麼可能輕易送人？」

    「我所給出的條件絕對可以補償燕王今日的損失。」紫姬撿起地上的衣衫扔給蹲著的董寒煙。雲慕辰鬆開手，衝到董寒煙的身旁，一手脫下自己的衣袍一手將她攬在胸前。

    「什麼條件？」他現在只想好好安慰寒煙，其他的一切都不在意了。

    紫姬示意靈兒為蝶舞包紮，而她卻從懷裡拿出一塊紫衣閣的令牌扔給雲慕辰。

    「你是紫衣閣的人？」雲慕辰有些震驚於眼前這些人的身份，更驚訝的還是這塊紫衣閣的令牌是閣主的貼身之物。那也意味著眼前的紫衣女子正是聞名江湖的……

    紫衣閣不單單是一家知名的繡坊，更是專門進行情報交易的機密場所。紫衣閣遍佈天下的勢力可以查出任何人的秘密，甚至包括一個人從出生到死亡所發生的所有事情。

    難怪，她之前所言會談到刺殺雲嘉國國主的殺手。此時，雲慕辰更加好奇，紫衣閣的閣主與他所談到的交易究竟是什麼？

    「我用雲嘉的半壁江山與你換這九龍天珠中的一顆，你可願意？」

    九龍天珠乃深海龍族之寶，傳說曾歷經開天闢地之神跡，由天神賜予凡間之寶物。而以訛傳訛的神話畢竟不可深信，但是九龍天珠的效用卻是眾人皆知。

    九顆天珠倚龍而生，乃為至陽至聖之物，有驅邪避凶，起死回生之功效效，服用之後可增強功力，更是被武林人士爭搶多年。聽到紫姬索要的乃是雲嘉鎮國之寶，他畢竟有些猶豫。

    「半壁江山？」似是嗤笑，卻不敢明目張膽挑釁紫姬的話。

    紫姬沉下面孔，冷言說道，「你可知道，殷國與南國的兵力皆已前往邊境？」

    雲慕辰點頭，他一直在關注這場戰事，更是向皇兄進言要提前做好防備，以免戰局不穩蔓延至雲嘉國。

    「若我說，殷國揮兵之地乃是雲嘉國，燕王是否還會如此冷靜呢？」

    「你究竟什麼意思？」雲慕辰心中有些震驚，不免對她的話產生質疑。

    「我先送你一個消息算作定金。你可派人前往城東福來當鋪，每月初五、二十便有來自殷國的暗人和當鋪老闆接觸互遞情報，至於怎麼處理那是你的問題。」

    悄然轉身向門外走去，輕如鶯啼莞爾脆笑，「帶著這令牌，你可到紫衣閣來找我。」

    隨在紫姬身後，蝶舞走到門側，不經意瞧見窗外閃過一道黑色影子，恍然間消失無蹤。她沒有注意到，靈兒眼中閃爍著陰冷的眸光，直直盯著空寂的窗外。

    燈火闌珊的夜，妖嬈多姿的女人，心中不免驚駭於紫衣閣在雲嘉的勢力，就連這樣深沉的夜亦是輾轉難安熱鬧紛繁。

    習慣於獨居在雅閣裡，許久都未曾出過門，所以這樣歡歌暢飲的畫面仿若讓她置於溫玉軟香的煙花之地。靈兒總是不言不語地守在她身邊，就連睡覺都守在門外，這樣敬業的丫頭和晴婉姑姑倒是頗為相似。蝶舞習慣了這樣亦步亦趨的跟隨，姑且把她當作影子無視。

    「小姐，天色晚了，還是早些休息吧。」靈兒終於開口說話了，不過言語中的恭敬卻沒少了半分。紫姬究竟是怎麼訓練下人的，反倒讓她覺得靈兒一身的傲氣根本不似普通的丫鬟。

    「我想四處轉轉，在房中待了一個月，實在憋悶地慌。」蝶舞想紫姬居住的院落走去，一路上看到不少繡坊的姑娘正簇擁著走過，嬌笑打鬧也是如常人家的女兒一般活潑伶俐。

    正走著，聽到院子外有人喊道，「閣主，有人拿著令牌前來拜訪。」

    「將人帶到旭瀾亭吧，準備一些酒菜，我要招呼客人。」紫姬笑道，眉目間精光乍現，卻渾然隱入一雙勾魂攝魄的眸子。

    「是。」丫鬟離開，將深夜拜訪的客人引到花園裡的旭瀾亭。

    三個人影皆默不做聲，冷眼瞧著花團錦簇的悠然雅閣，無視於路過少女的竊笑私語，正色落座於亭子裡的石椅上。

    其中一位灰衣男子立於亭外，瞧瞧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另外兩人對坐，一黑一白仿若黑白雙煞，卻一點也不令人覺得突兀。

    白衣男子勾起唇角，似是對眼前的景色頗感興趣，更多的是防備和思忖。

    「你可確定？她是紫衣閣主？」

    黑衣人點頭，身上的紅色繡紋趁著月色益發閃耀，臉上陰鬱的神色便可猜到他此刻的心情是如何複雜。

    「在福來當鋪確實發現了殷國的奸細，他們交換消息的時候，被逮了個正著。」鐵證如山容不得他不信，最關鍵的問題還是，紫衣閣主隱而不發的內情，勾得他輾轉難安。

    若是殷國的目的不在南國，雲嘉必然置於險境。相比較南國的國力強盛，雲嘉不過是殷國眼中一介小小螻蟻罷了，毀掉亦是無妨。

    「這世間沒有什麼能瞞得過紫衣閣的情報網。」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繡坊，而紫衣閣不過是發揮了繡坊的功能，將暗下的生意擺在了明面上。紫衣閣的閣主本亦非不凡之人，既經營著聞名天下的繡坊，又明目張膽地做著地下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