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十六章 佛山無影腳 文 / 劍刃舞者
第七十六章佛山無影腳
就連場外的信息系牲口們,此時也能感覺到,信息系隊的氣勢,已經與往常完全不同了。以往那只得過且過,混天過日子,對勝負無所謂的雜牌隊伍,現在像級了渴望戰鬥,嚮往勝利的虎狼之師。
究竟是誰,讓整只球隊,有了脫胎換骨的轉變?
鍾一一想起一個寓言:日本北海道有一種鰻魚。這種魚肉味鮮美,但是有一個缺點,就是撈上來過一會兒就死了。活鰻魚的價格是死鰻魚價格的好幾倍,當地的漁民都想不到用什麼好方法來讓鰻魚多存活些時間,唯獨有一個老漁民撈的鰻魚到市場後,仍然是活蹦亂跳的,不但沒有死,而且還都挺精神的。其他的人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後來那位老漁民告訴他們,辦法很簡單,就是在放鰻魚的水裡放入幾條鰻魚的天敵——狗魚,讓那幾條狗魚在眾多的鰻魚中間鑽來鑽去,攪得鰻魚不得安寧,這樣鰻魚就會活動起來,只要鰻魚活動起來,那它們就死不了。
信息系的籃球隊就像死氣沉沉的鰻魚,而韓秋,就是那條狗魚!儘管這個比喻並不完全貼切,韓秋與信息系隊是自己人而非敵人,但他的活躍與熱忱,實實在在地將半死不活的籃球隊激發了。連續的幾場勝利,嚴格來說,韓秋在場上提供的幫助,遠沒有他在精神上所造成的影響大。
「太吵了!這些傢伙!」王嵩冷冷地注視著信息系的隊員們將手搭在一起,高喊兄弟和勝利,他覺得這些人就像一群傻逼,被一些所謂的激情和熱血沖昏了頭腦。
籃球是靠五個人的麼?也許是吧,但我會告訴你們,我一個人,就可以把你們五個人一個個給踢下球場去。
不要把籃球看做是熱血的運動,否則你的熱血隨時可能灑出來。要冷眼相看,要把它當做一個陰謀,這樣你才能笑到最後。
韓秋翻了翻自己的皮包,發現物品倒是不少,但能夠在籃球場上起到作用的卻是不多,像什麼手電筒指南針,完全是非主流。翻來覆去,貌似也只有靈猴手套能堪大用了。只不過,這一場比賽,似乎不像是拚命中率,而是拼存活率啊。命中再高有什麼用,一個剪刀手,就讓人掛綵送醫院了,場都上不了,還談什麼得分呢?
其實對付這種對手,穿「重裝」最好用,加防加血加力量那種,把自己裝備地跟坦克似的,也就不怕了。但沒有重裝的前提下,有這麼一件輕裝,也只能湊合了,好歹帶著點防禦力,並且敏捷這屬性,好歹有那麼一絲半點的閃避率……
韓秋將手套戴上,就跟著隊友一起踏上了戰場。今天的籃球場,注定是血肉橫飛,雞犬不寧。
「中暑男,準備好了沒有?」王嵩迎著韓秋的目光,笑容中透著不屑和嘲弄,顯得無比的陰險和邪惡。
「我還沒完全準備好。」韓秋很苦惱地搖了搖頭:「我很窮,養活自己都成問題,更別提兒孫了。你以後可得吃苦了,韓嵩。」
韓嵩?我靠!這麼快就把老子的姓改了?
王嵩的俊俏的臉上再也見不到儒雅和淡定,取而代之的是扭曲和憤怒,看來今天不把你弄成植物人,你還真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哎,這個笨蛋,怎麼就那麼喜歡激怒對手呢?」鍾一一在場下看得膽戰心驚的,這傢伙永遠也不讓人消停,幾乎每一場比賽,都在跟對手的王牌球員鬥氣:先是李天縱,接著是陳悠然,再後面是龍濤,現在又來一個更狠的王嵩。這些角色,一個比一個心狠手辣,大笨蛋不知道這樣很讓人擔心的麼?
鍾一一想到這裡,趕緊又否定了這個想法:怪了,他自己惹事,我擔的是哪門子的心?
比賽開始了,古城很輕鬆地在爭球中取得了勝利,信息系開始組織第一次進攻。場邊的牲口們也開始熱身,小喊了幾嗓子,帶動起整個賽場的氣氛,這場比賽,從一開始,就注定不會寂寞。
在龐大的觀眾群中,依然有那麼一個穿著肥大的運動衣,戴著一頂鴨舌帽的中年胖子。劉教練原本得知了這場對陣後,壓根就不想來,因為這完全是一場脫離藝術籃球本源的暴力運動,但到了比賽的時候,他卻鬼使神差地,照例站在了場邊。
如果觀眾們對容大的籃球圈子很瞭解的話,他們一定會很奇怪,為什麼堂堂校隊的教練,整天就盯著信息系這種爛隊的比賽看,而像管理系那種兵強馬壯的隊伍,他卻不關心了?
「你最好祈禱自己別碰著球。」王嵩緊緊地跟隨著韓秋的跑動,陰騭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要你一拿球,我就會做出正當的防守。」
正當的防守?這話怎麼聽著跟俯臥撐一樣瘆人啊?哎,漢語太博大精深了!
王嵩見韓秋有一瞬間的愣神,嘴角浮現出一抹輕笑。幾年來,無論是囂張的,還是身懷絕技的,他都見過不多,但這些人的下場怎麼樣?當然,每年都有那麼幾個不怕死不信邪的,結果這些有衝勁的年輕人,都認識到了現實的殘酷……
為什麼以製造系這麼臭的水平,也每年都能取得不錯的成績,準確的說,那不是籃球場上的勝利,那是戰場上的勝利,是功夫籃球的勝利!
年輕人理想主義太多,我有必要有義務教會你們用現實的眼光看待問題……
但讓他惱火的是,韓秋似乎還活在理想的世界中,不知天高地厚地接到了古城的傳球,對著籃筐瞄了瞄,出手跳投。
「喲,中暑超人今天進攻**很強烈啊,一開始就投籃了。」信息系的牲口們看起來很興奮,他們喜歡這種快熱的感覺。
鍾一一突然一聲尖叫,然後緊緊摀住嘴,閉上了眼睛……她看見,一個身影衝著韓秋的後背急速而去,並順著這股衝勁,很「自然」很「正當」地抬起了螳螂腿!
這就是傳說中的「正當防守」?瞧這速度,瞧這角度,瞧這力量,那絕對是高人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這一下要是踢實了,保守估計,至少得住一個月的院。
韓秋本能地感覺到背後一陣風聲,直衝著自己的腰腹而來。他當然明白是怎麼回事,在投籃時就留了三分力,正防著這招呢,當即閃身一躲。
但王嵩這屠夫的綽號也非浪得虛名,出腿的速度和力量遠遠超過了韓秋的想像。儘管戴著靈猴手套,加了一些敏捷,有一定的速度加成和很少一點點的閃避,但韓秋盡了最大努力,終究還是沒能完全躲過王嵩的這一擊,輕輕被擦掛了一下,辣辣地生疼。
全場一片嘩然。
「我靠,佛山無影腳!」
「你tmd是打球還是打人,還要不要臉啊?」
劉教練看得怒火中燒:這tmd也叫籃球賽?果然是兩個暴力的人!
「太吵了……」王嵩很不屑地看著這一群牲口,心裡竟沒哪怕一絲的不安。在容大,還沒有我不敢動的人,何況是你們信息系,你們還想不想畢業了?知道你們學院的副書記是誰?
中暑男,自安天命吧。這也是你自找的,你不知道,龍濤跟我是哥們?
王嵩用一種同情的目光看著韓秋,等待他倒下的一刻,嘴角浮現出的笑容無比得陰騭;但很快,他的笑容就凝滯了……因為,他看見,韓秋除了伸手在腰部輕輕地按摩了兩下之外,竟然沒有任何異象!
韓秋被擊中的那一刻,心裡募得向下一沉,原本以為這一下會被弄得痛不欲生。但等了老半天,卻吃驚地發現除了那股辣辣的擦掛感之外,並沒有什麼別的副作用……
謝天謝地,手套也是帶點防禦的啊,加上敏捷所帶來的那麼一點速度和閃避,讓他並沒有被完全擊中,只是擦了擦;再加上他這一陣的勤奮的訓練,除了在體力和力量上有所增長,他的身體也變得比以前更強壯了……
很難想像,要是換了幾個月前的韓秋,被踹上這麼一腳,會是怎樣的後果?
「裁判,這麼明顯的犯規,是不是應該表示一下?」韓秋若無其事地舉手致意,讓全場掉了一地眼鏡。
搞錯沒有,中暑男的體質一向是很差的啊?被佛山無影腳蹬上這麼一腳,照理說不死也得半殘啊,怎麼跟個沒事人似的?
劉教練也瞪大了眼睛,他這是第三次看中暑男的比賽了,從五分鐘就虛脫,到現在挨了屠夫一記無影腳卻若無其事,每一次,似乎都感覺到他像換了個人似的……
韓秋嬉皮笑臉地看著目瞪口呆的王嵩,輕輕地說了一句:「小心你的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