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128 艱難抉擇 文 / 愛夜糖歆
128艱難抉擇
訕訕地望了安然似乎與世隔絕的絕色女子一眼，綠衣悻悻地離去。
被這陌生情緒淹沒的玄冥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沒有在意綠衣眼中詭異的神情。
黑夜，好溫暖，原來我最貪念的不是明媚的陽光，我喜歡的、能讓我感到安全的竟是暗夜這般寂靜。
哥……你是來接我的嗎？
我想母親了……
你現在過得還好嗎？哥，你為什麼要將我送走？你不是最疼我了嗎？為何會狠心撇下我？
這幾年歆兒過得好累啊，我不能用我真實的身份去愛我的愛人，我不能以真實的面貌去面對我身邊的人，如果沒有那場刺殺，是不是我會一直活在虛幻之中？
娘親……娘親……朦朧中一個好聽的童音伴隨著心痛的呼喊，精準無誤地撞擊著我沉睡的心扉。還有抱著他的俊美男子，頎長的身軀挺拔地背對著陽光站著，投下的陰影像是避風的港灣，等候著我的邁進。
夜……
他的眼裡承載著是冰封萬物的淒涼，他的瞳孔裡散發出的是心灰意冷的情殤……是因為我的離去嗎？我捨不得他，捨不得晝兒，捨不得我多年未見的哥哥，捨不得我一直在臥鋪身邊默默關心與支持我的所有人，我捨不得的人，太多了……
一個清晰而堅定的想法油然升起：我不要死！我不能死！如果我死去了，夜會傷心，晝兒會失去最疼他的娘親……
嘴中的疼痛越來越明晰，刺激的我睡不著了，黑夜對於我來說，是天國，可是在天國中，我卻失去了夢想的權利，失去了情的侵染，看來，黑夜不要我了，注定我是要在陽光下接受它給我的磨難，它給予我的洗禮……
試圖睜開眼睛，可是突入起來的光線刺得我不適應，努力抬起灌鉛般的手臂，素手遮擋在眼前，偶而瞇著眼，從指縫中感受這溫暖的點點。
「教主！教主！」剛有些知覺就被一聲聲煩雜的噪音吵得耳膜不適，繼續抬起另一隻手，雙手在眼旁微微拱起，阻擋著醒目的光線，逐漸睜開眼睛，出乎我的意料，玄冥竟單手托著下巴，坐在桌旁，似乎很疲勞的樣子，在侍女過於激動的稟告中，不悅地瞇起銳利的雙眸，可是當他與已經坐起身子的我對視時，瞳孔裡一掃適才的黯淡，如突然重見天日的寶石，泛著淡藍色的光，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刻，玄冥渾身凜然一顫，愣住了，久久沒有動作。
「你……醒了？」像是兩個世界的人一樣，他竟會緊張的不敢靠近我，仿若只要一近我的身，我便會魂飛魄散似的。
「夜和孩子呢？」這是醒來後，我唯一擔心的事情，也是最急迫想知道的。
「呵……」玄冥的嘴角化開苦澀的笑，看來他一直都是多餘的人。難道他還妄想她將注意力集中在特殊身上嗎？真是癡人說夢，玄冥強壓住心中的劇痛，諷刺地看著我，不著寸縷地說道「你這麼想知道你的夜現在身在何處？」根本不考慮我剛從鬼門關逃出來的虛弱感，一字一句，撕扯著我本以為頑強的心扉，如同撒鹽，「他可能現在和你的替身翻雲覆雨……」玄冥緊盯著我，不錯過我臉上陰晴變化的每一個表情，雖然他的心中擔心我再次因為這殘忍的話語而昏倒，可是嘴上仍是絲毫不放鬆。
似是嫌傷我不夠，他快步走向我的床邊，長手一伸，一把將虛弱中的我拉向他的身側，狠狠地咬住我的唇，「你睡的時間太長了……這是對你的懲罰……」他狹長的丹鳳眼如絲，妖精般的呢喃道。良久，才鬆開，然後鐵青著臉看著我因為剛才他驟然的拽動而凌亂的衣服，「穿好它！」嘶啞的聲音，他手指在無意間碰到細滑和柔軟時，不可自拔地微微顫抖。
被抽離了靈魂的我困惑地低下頭，驀然望見自己因微扯開的衣領而若隱若現的春光，心徒然一驚，急忙拉緊口子，嘴上的疼痛與心中的傷比起來，根本算不上什麼，慢慢抬起手，撫上被他咬的嬌嫩欲滴的紅唇，濕熱的液體感透著我的指尖，放進嘴中肆意地吮吸著，腥甜的味道刺激著我的味蕾，什麼時候我也變得如此嗜血了？
「夜和孩子呢？」我不去接他的話，癡癡地又問了一遍。
「還沒死！」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的，玄冥不滿我視他於無物的態度，眼裡的冰藍色做著詭異的變換，突然將我壓進他的懷中而避免接觸我此時的眼神，慢慢平息著他紊亂的氣息，暖香在懷，卻要坐懷不亂，他不是柳下惠，這對於他一個正常的男子而言，未免太過殘忍的考驗，尤其抱著的還是他傾盡一切去恨的軒轅宸夜的女人，他真的無法甘心！
「不過快了！」邪惡的種子催生於他，此刻玄冥不想做聖人，在我剛鬆口的時候，又當頭重重的棒喝。
渾身一個激靈，「你說什麼？」顧不上因為『自殺』未遂，而發麻的舌尖，我發狂地扯住他的領口，「他們在哪裡？你究竟把他們怎麼樣了？」憤怒地忘記了自己是需要靜養的病人，玄冥的眼神中沒有因為自己的突然爆發而產生異樣的情緒，而是極其邪魅地伸手一摸，撫上我的臉頰，「多麼細膩光滑的肌膚，真是令人愛不釋手！如此絕色，哪個男人會不留戀？」雖是滿面笑容，我卻清楚地看到他眼中冷厲陰邪的暗芒。
「你要是救他們，也不是不可以的！」他漫不經心道，越是這樣的他，越是讓人捉摸不透的可怕，無法摸清他下一步的計劃。
「你的條件？」我心知肚明，他絕不會輕易放人，否則他便不是地獄的惡魔！
「我的寒兒，你真聰明，一點即明！」他輕笑，忽而又道，「只是這次，我甘願放人，不要任何回報。」說的如此輕鬆，好像他有多高尚似的。
「那還不快放人！」我迫不及待地想讓晝兒投入到自己懷中，聽他調皮地不厭其煩地喊著自己『娘親……』
夢在最璀璨的時刻驀然驚醒，「可是我只能放一個！」他的嘴角揚起全世界最為邪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