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138 軒轅宸夜突然出現 文 / 愛夜糖歆
138軒轅宸夜突然出現
「寒兒，是不是軒轅宸夜欺負你了？」不知我哪句話讓他起了此番推論，趁我不備時，慕容凌澈猛然握住了我的手，這要是在四年前，我恐怕早已興奮到感天動地，那時，他可是我的澈哥哥啊……
漫步入腦海的回憶讓我的嘴角微微上揚起自嘲的弧度，「王爺，請自重！」我撥開了他的手。後退了兩步，警覺地望著他。
「寒兒，我記得你是很善良的，你可以原諒犯錯誤的人，為何獨獨對我折磨苛刻？」他垂眸，這幾步之遙便已注定我和他千山萬水，再無重聚的可能。
「我的心裡已經裝不下他人了。」一句話，將他打入地獄。我知道自己這麼說，以慕容凌澈那高傲的自尊，一時接受恐怕很難，但是，俗話不是說，長痛不如短痛嗎？我不能再因為遲疑不決而傷害那個用生命愛著自己的男人，也就是晝兒的親爹。
「你……你愛上他了？」他今天的反常是因為我不同於四年之前的巨大改變嗎？
點頭默許。
「呵呵……好，很好……」他突然間狂笑起來，「是我多情了……一切都是我的自欺欺人……」苦笑的艱澀讓這個得到天下的男人無奈地歎息。
他終歸只是個歸人，不是過客。
即使再問也是同樣的結果，可是慕容凌澈終究沒有放棄，「他愛你嗎？」輕輕地詢問，似是還沒有斷去最後的希冀。我那日的易容已經那次在皇宮的相見，慕容凌澈甚至一度認為邪肆的軒轅宸夜已然將我等同與他府中其他的侍妾，他便還有機會，所以今日才刻意到此等我。想必他這些天為了摸清出我的行蹤也費了不少功夫吧？
這便是他，慕容凌澈，為了目的，不擇手段。原來是這樣，現在是，未來，也不會因為誰而改變。這個男人需要的不是愛，只是一個忠於他的伴侶，僅此而已。
而他，亦不會將自己的心交付給任何一個人，他從來都只屬於他自己。他有著令你難以相信的猜疑。
見我沒有回答他，以為只是我一廂情願地喜歡軒轅宸夜，慕容凌澈冷冽的眸子波瀾乍現，「他不愛你？」
「慕容王爺這是聽誰說的？」那熟悉到早已融入我血液，刻入我骨髓的邪魅之音，那個在夢中都會輕聲呼喚的至情男子。
一身飄逸的藍色，絕色的笑容可以將人淹沒，軒轅宸夜！他怎麼也跟來了？在瞧見自己時，那死寂的眸子突然綻放出異樣的神采，那身粉色的身影在風的呼嘯中顯得我見猶憐，安逸地站在滿天黃葉之中，周圍泛著溫暖柔和的光暈，讓這個冬天不再寒冷。
「軒轅宸夜？」慕容凌澈也被他突然的一句，冷不防的一驚。瞪大疑惑的眸子，望著他。他不是重傷在床嗎？
此刻，我的世界中已經成不下他人了。
「夜……」溫柔的低聲呢喃，原來一直以為只有紫色才最適合他，現在才發覺，不論他穿什麼，在自己的眼中，總是俊美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時間彷彿就在這一刻定格，久久……
慕容凌澈望著面前深情對望的二人，無力地微笑著……
夜仿若無外人在場一般，逕直走向我，緊緊摟住我的肩膀，「寒兒，為何你總是讓我不省心呢？四年前是這樣，現在都成了孩子的娘親了，卻還是一副小孩子的模樣，你可知，有多少男人會垂涎於你？」果真是修羅轉身，他的一字一句都足以在慕容凌澈的本已傷痕纍纍的心上，狠狠地劃著，就如同這個男人四年前讓自己如此一般，他果真是城府夠深，他這是在幫自己討回嗎？
雖然自己心裡忍不住暗喜，可是這會不會對某人來說過於殘忍了點？
天！打！雷！劈！
「呵呵……縱是情深，奈何緣淺？哈哈……」刺傷慕容凌澈的不是夜的苛刻話語，而是我眼中對夜的深情，卻對他的冷漠。
「慕容王爺這麼說就有失公允了。」夜撇過那略顯火紅的眸子，「慕容王爺第一次見到楚寒的時候，怎麼會說沒有緣分呢？」
他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身，僵直地轉向我，不可置信的眸子裡閃著如臨深淵的光，「楚……楚寒？慕楚寒？」
「他說的可都是真的？」
「一字不差。」我是如此貪戀這個帶給自己新生的懷抱，這次即使我負了天下人，我也不要放手。
「你有了他的孩子？」他那個眼神讓我不忍傷害，畢竟他也曾經喜歡過楚寒時候的自己，否則，在他撿到失憶後的我時，便不會將自己喚作『寒兒』，現在想來，怕是對楚寒的懷念吧？
「是那日在王宮裡見到的那個叫『晝兒』的孩子？」他早就應該有預感了，那個孩子長得眉宇之間是如此像軒轅宸夜。
我點頭，是掩不去的甜蜜神采。
「為何，為何你容貌會變？」
「說來話長……」那是我不願意揭開的傷疤，塵封了太久，再次撕扯，定然會痛到淚流滿面。
慕容凌澈沒有繼續追問。
「奈何……奈何……哈哈哈……」晴天霹靂於他，喃喃自語道。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之後，我身後的那棵參天大樹綻放出裂痕，慕容凌澈微微揚起的嘴角不斷湧出鮮血，神情暴戾狂怒。
「寒兒，小心！」夜急忙揮起長長的披風，將自己裹挾其中，怕我受到絲毫傷害，這一貼心舉動看在慕容凌澈的眼中是何等的刺眼，無疑，帶給他不可磨滅的傷痛！
「早知如此，在你是楚寒的時候，我便不應放手！」即使傷得那樣重，他仍筆直挺拔地站在那裡，保持著他這個未來的一國之君應有的風範。
「為什麼？為什麼還要再來一回？我以為這是上天的安排，讓我能再次見到你，呵，我竟如此天真的以為我遇到了奇跡，寒兒，你說，我是不是像個女人似的不果斷？」他嘴角鮮紅的妖冶，「原來，只是讓我更加殘忍地明白了什麼叫絕望！」慕容凌澈望著軒轅宸夜眼中的我，目光從受傷痛楚到最後失去了完全光彩，眸子如同一灘死水。
「你真是狠心，我這麼堅持，這麼固執，到底是為了什麼，我放棄一切，奪取這個皇位，都是為了什麼？」他失心地吶喊著。
軒轅宸夜冷哼地斜眼睥睨道「慕容王爺為何不說當初為何放棄楚寒？」寒光一緊，「寒兒失憶後，你又是如何相待？」
沒有挖苦，沒有諷刺，就可以將慕容凌澈體會到千刀萬剮的痛苦，「都是我自作自受……呵呵……」
「慕家，本姓慕容，是墨離國的王公貴族。」我幽幽地望著慕容凌澈，那已快要燃燒殆盡的往事，再次被提及，心，猛然的抽痛。
「因為過分的正直而得罪了當時位高權重的宰相，被他誣陷叛逆賣國。就因為這條莫須有的罪名，念在慕老先生精忠報國的份上，只是暫被除名，貶姓慕。如果只是因此沒了榮華富貴，倒也不是最大的打擊，在多方查證下，發現這只是空穴來風，當時的皇上也算上明君，雖後悔，但是賴於君主的威嚴，只能將錯就錯，不能在恢復慕家的皇姓，皇上也於心不忍，便想盡一切辦法彌補，重新恢復並且追加慕家的俸祿，就在大家以為一場誤會即將消失殆盡的時候，宰相暗中作梗，從武林中重金收買一批頂級殺手，讓慕家在一夜之間，上上下下，一百多口，慘遭滅門，只有悉數幾個外出公幹的倖免於難，那時的我，陪同慕家的千金外出才買，免遭此禍……」說到此，聲音已哽咽，「慕容王爺可曾徹查過此事？」逃難在外的我和慕琴詩，也就是現在的琴兒，我們被這突如其來的恐慌嚇的多少個夜晚在破廟中輾轉難眠，那種喊又不敢喊，叫冤無人聽，所有的委屈只能望肚子裡咽的日子，如果不是身臨其境，又有誰可以體會得到呢？
絕望的沁涼一直蔓延到心尖上，「只為保存實力的你，沒有……」
慕容凌澈語塞，風吹的他無助的凌亂，卻絲毫沒有冤枉於他。這一刻，他是真的恐慌了！
雖然我不是慕家的人，但是慕老先生在我寄住於慕家時，待我如親孫女一般，也正因為此，我才也被喚作慕楚寒，我當時就發誓，有生之日，一定要徹查此事，要所有脫不了干係的人為此付出等值的代價！
「寒兒……」軒轅宸夜的身子猛然一顫，將我摟得更緊了，「為何當時不來找我？為何要傻傻的一個人承受？」他心疼地自責，固執這樣安靜地擁住我，捨不得放手，希冀能驅散我心底的痛，那從未告知於他人的刺骨之痛，「究竟這樣的事情，你還瞞了我多少？」掰過我的肩膀，「讓我為你分擔！」體內亂竄的怒火，讓他忍到極致，恨不得現在就去殺了那肇事之人！
風中隨意飄揚的髮絲，微闔的雙眼，未干的淚痕，說出這些後解脫的神情……
迴旋的風，鼓動著我粉色的錦衣，翻飛若折翼的蝶，終於在多年後，找到了我失去已久的翅膀……
「慕容王爺，你還有何要說的？」堅強到已經可以完整地說出這個藏在我心中多年的秘密。雖然我只說了其中的一部分。
沉默良久，只剩下風聲在耳邊呼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