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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二章 官婢莊秀秀 文 / 和佛祖一起打牌

.    初冬,天色也黑的早些,此刻已經是掌燈時分,沐無咎陪沐連魚用完晚膳,外出辦點事情。一個瘦弱的身影蜷縮在庭院門口,沐無咎一時不察嚇了一跳,定睛一看不是莊秀秀又會是誰?

    「秀秀姑娘,你在這裡幹什麼?」沐無咎疑惑的問道。

    莊秀秀懷抱著包裹,瘦弱的嬌軀在初冬的寒風中瑟瑟抖:「沐管家,秀秀已經無家可歸,實在找不到還有何去處。」

    莊秀秀說的是實在話,她是因罪沒入官府作官婢,身份最為卑微,就算有銀子也住不了客棧、脫不了奴籍,更不用說離開南京城,甚至有可能重新抓回教坊司充當官妓,最好的結果也就是被重新送到沐連魚這裡來。

    望著莊秀秀充滿期盼的眼神,沐無咎也感覺到很為難,只得歎了口氣道:「秀秀姑娘,這件事情老夫實在無能為力。」

    「沐管家,秀兒只想求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你們家公子是個好人,麻煩管家去求個情。」

    「先前因為私買官婢的時候,少爺已經大雷霆,老夫實不敢再做主張。」

    「沐管家……」

    沐無咎斷然拒絕:「秀秀姑娘,這件事情老夫真的幫不上忙。」

    莊秀秀還待懇求,沐無咎有要緊事在身,不敢再耽擱,丟下莊秀秀揚長而去。

    一個時辰之後,沐無咎辦完事回來,特意留意了一下莊秀秀的身影。果然,在屋簷的陰影下,莊秀秀人還在。

    莊秀秀見沐無咎回來,連忙站起身來叫道:「沐管家,您,您……回來了……」由於寒冷亦或是很長時間沒有進食,莊秀秀的聲音也有些顫抖。

    不待莊秀秀說完,沐無咎就擺了擺手:「秀秀姑娘,老夫真的幫不了你。」

    莊秀秀連聲哀求道,「沐管家,秀秀真的只求有一個容身之所,其他的都不計較。」

    「少爺說過的話絕不會輕易改變,所以既然少爺不願留你,老夫也無能為力。」沐無咎只是搖頭,最後對莊秀秀勸道,「秀秀姑娘,天下之大總有你的容身之所,還是另謀出路吧。」沐無咎說完,進了院落吩咐關上院門。

    莊秀秀望著緊閉的大門,似感無奈,重又抱著包裹回到陰影處坐下,衣衫單薄的她只得緊緊抱住膝蓋盡量讓自己暖和一些。

    夜空靜謐,只有棲息在路邊的野狗偶爾被路人驚醒,旺旺直叫。過了半晌,重又恢復了沉寂。聽到遠處傳來的狗叫,莊秀秀感覺到危險,只得打起十二分精神,盡量不要讓自己睡著了。

    也過了不知道多久,院門突然「吱呀」一聲打開了,朦朦朧朧中的莊秀秀聽到動靜,下意識站起身來,或許是因為蹲坐的太久腿腳已經麻,莊秀秀猝不及防之下一聲驚呼,重又坐了下去。

    沐無咎提著燈籠,見狀歎了口氣:「秀秀姑娘,天黑夜寒,你又何苦如此?也罷,還是進門房這裡坐坐吧。」

    「謝謝沐管家。」莊秀秀連忙扶著牆根站起身來,跟在沐無咎的身後進了院內。

    「不用謝我,明日一早你最好就離開,否則少爺責怪起來,老夫實在是擔當不起。」

    「秀秀知道。」莊秀秀連忙點頭。

    沐無咎藉著燈籠光照,見莊秀秀的臉蛋已經凍的紫,忍不住問道:「秀秀姑娘,剛剛少爺吃剩下的還有些熱粥,你要是不嫌棄的話……」

    莊秀秀拚命的搖頭:「不嫌棄。」

    「那你跟我來。」沐無咎轉身把莊秀秀領進廚房,點上燭火,盛了一碗粥遞給莊秀秀,又端出一碟精緻的小菜,「少爺胃口不好,這碟小菜幾乎就沒動過,你將就著吃吧。」

    莊秀秀顯然是餓壞了,也顧不得形象,端著還有熱氣的粥三兩口就喝完了。沐無咎在一旁看的有些心疼,開口勸道:「慢點吃,鍋裡面還有。」

    莊秀秀一連吃了兩碗,這才放下碗筷,對沐無咎感謝道:「謝謝沐管家,你和你們家公子都是好人。」

    沐無咎回過神來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指著一旁還有餘燼的鍋灶,對莊秀秀叮囑道:「這裡還有些稻草,你鋪開可以在廚房睡一晚。不過你千萬記住,少爺還未入睡,所以你千萬不要在院內走動以免驚擾少爺。」

    「秀秀知道。」

    「那就早點休息吧。」沐無咎見莊秀秀一副乖巧的樣子,猶豫了片刻,這才又繼續說道,「你的事情我找機會問問少爺,這幾天你就暫且在這裡住著,幫忙做些事情,不過千萬不要到內院走動,否則老夫也幫不了你。」

    莊秀秀心裡一喜,連忙點頭道:「沐管家費心了。」

    「那你早些休息。」沐無咎面無表情的提著燈籠走了出去。

    莊秀秀實在太疲倦了,關好門房之後連忙把稻草鋪在鍋台旁合衣躺下。雖然這裡並不舒服,不過對於在寒冷冬夜中徘徊的莊秀秀來說,這裡已經好的太多了。

    內院,此刻已經是五更天,沐連魚房間的燈還亮著。

    商場有商場的門道,官場亦有官場的規矩。其實對於沐連魚來說,要做官並不困難,捐出一大把銀子就能撈個官做做,難就難在如何有所建樹,所以要想玩官場遊戲,就必須瞭解這個遊戲的規則。

    距離本朝開國已經兩百年,掌握朝政的也都是一幫子文人,要想同他們打交道,除了官場的應變之道,需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諸如經書子集,沐連魚是一竅不通,更別提引經據典參加辯論。至於詩詞歌賦,沐連魚也是一片茫然;甚至於酒桌上用來喝酒助興的酒令,沐連魚現在也還毫無頭緒。

    沐連魚有自知之明,他沒有張狂到憑藉著自己在經濟方面的才能,就能在把朝廷玩弄於股掌之中的地步。好在沐連魚有過目不忘的天賦,學起來倒是事半功倍,可長於記憶並不代表會讀書,這其中的竅門還需要有名師指點說道。

    「看來自己真的需要找一個老師了。」沐連魚微微歎了口氣,感覺到腦子已經有點迷糊,頹然放下手中的《詩經》,打開窗戶呼吸著新鮮空氣。

    冰冷的寒風貫窗而入,沐連魚感覺到頭腦有些清醒過來,而他的思緒又忍不住回到杭州,回到艾蘭香的身上。

    沐連魚已經把錢莊大大小小的事務全權交給艾蘭香處理,對於艾蘭香的能力,沐連魚倒是從來就沒有懷疑過:艾延亭臥床多年,艾蘭香在左支右絀的情況下尚且能將艾家打理的井井有條,更何況還有錢莊那一幫對他忠心耿耿的掌櫃幫忙,區區一個錢莊應該不在話下。

    最令沐連魚有些放心不下的,是曹元同沈九這兩隻老狐狸會不會再起波瀾?

    還有就是票據的事情,沒有完善的經濟體系,沒有嚴格的監管制度,票據在這個時代的出現根本就是一個虛構的金融神話。如若不能盡快解決這件事,把影響限制在最小範圍,朝廷一定會追究,到時候沐家也在劫難逃。

    雖然有著諸多顧忌,不過沐連魚依舊相信,艾蘭香不會辜負他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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