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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九章 拜師 文 / 和佛祖一起打牌

.    莊秀秀見沐連魚沉默不語,突然在沐連魚的面前跪下:「秀秀無家可歸,又無戶貼在身,天下之大已無容身之所,還請公子收留。秀秀什麼苦都能吃,真的……」

    「身體膚皆受之父母,不要隨隨便便就給人下跪。」沐連魚放下碗筷,站起身往門外走去。

    莊秀秀拿捏不住沐連魚的意思,急忙問道:「公子肯收留了?」

    「話梅紫甘藍醋拌藕片確實做的不錯,既然你願意留下,那就暫且住下吧。」沐連魚擺了擺手,消失在門口。

    「公子慢走。」莊秀秀對著沐連魚的背影施了一禮,秀眸專注著沐連魚消失的方向:這個沐連魚應該很有背景,是否就是那個經營沐家錢莊的沐連魚?

    第二天一大早,沐連魚早早的起床打開房門,見莊秀秀早已經換了婢女裝束侍立在門外,忍不住疑惑的問道:「秀秀姑娘,你找我有事情?」

    莊秀秀連忙恭聲應道:「秀秀知道公子一早要外出,特地等候在這裡替公子梳洗。」

    沐連魚望見沐無咎也走了過來,擺了擺手道:「不必了。」

    莊秀秀還待說些什麼,沐連魚卻已經繞過她,叫上沐無咎兩人往門口走去。馬車早已經準備好了,沐連魚上了馬車,直奔王國光的府邸而去。

    或許是沐連魚來的太早,沐連魚下了馬車見王府門庭冷落,忍不住皺起眉頭,有些不確定的對沐無咎問道:「無咎,你肯定這裡就是王國光的府邸?」

    「千真萬確。」沐無咎肯定的點了點頭。

    沐連魚不再多言,命沐無咎上前敲門。過了許久,房門這才「吱呀」一聲打開,一位老僕探出頭來上下打量一眼沐無咎,不耐煩的問道:「你們找誰?」

    沐無咎連忙遞上拜帖:「找王國光王大人,這是拜帖。」

    對方冷哼一聲:「大人正在讀書。」

    沐無咎會意,趕忙又遞上五兩銀子:「勞煩代為通傳一聲。」

    對方不動聲色的把銀子塞入袖中,這才接過拜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沐連魚,語氣依舊有些冷淡:「你們進來吧。」

    沐連魚命人捧著壽禮,跟在對方身後進了王府。沐連魚等人被帶入偏廳用茶,坐了差不多一盞茶的功夫,這才聽的門外傳來腳步聲。

    只見一位須皆白的老者走進偏廳,沐連魚趕忙放下茶碗,站起身來對老人行禮:「敢問這位可是王國光王大人。」

    「正是老夫。」老者面露疑惑,「你是?」

    「學生沐連魚,乃是杭州人士。」沐連魚說著,隨即命下人端上禮物。

    看著琳琅滿目的壽禮,王國光卻顯得有些不悅:「這些禮物太過貴重,老夫承受不起,還請公子拿回去。」

    「大人?」

    「老夫已經退隱,大人之稱實不敢當。」

    「學生乃是誠心拜師。」

    「老夫一向不收弟子,公子還是請回吧。」王國光說完,拂袖而去。

    沐無咎見王國光揚長而去,有些傻眼,轉而對沐連魚問道:「少爺,我們現在怎麼辦?」

    「再等等吧。」沐連魚似乎並不動怒,又坐了下來,微閉雙眼,如同老僧入定。

    王府的書房內,王國光站在:「那位沐公子走了沒有?」

    「沒有,還坐著呢。」老僕連忙應道,「要不要老奴趕他們走?」

    「不用了,既然他們願意坐,那就讓他們坐著好了,你忙你的去。」王國光從書架上抽出一本自著的《畿輔水利》,坐在書案前仔細翻閱著。

    又過了一個時辰,已經快日上中天,沐無咎忍不住對沐連魚勸道:「少爺,再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

    「既來之則安之。」沐連魚這才睜開眼睛,對沐無咎笑問道,「無咎,今日我們是來討學問的,你是習武之人,怎麼也這麼沉不住氣?」

    「可是……」

    「治學之道,靜字最為要緊。做人是這樣,管理國家也是這樣,自古治國賢能都是每逢大事必有靜氣的人物。」

    沐連魚話音剛落,就聽的門外有人鼓掌:「好一個每逢大事必有靜氣。」

    沐連魚轉頭看去,卻是王國光笑容滿面的走了進來,連忙站起身來。

    「沐公子,請坐。」王國光在一旁坐下,仔細打量著沐連魚,忍不住讚道,「老夫原以為公子不過只是一個粗庸的商人,沒想到公子已經深得治學之道的精義。」

    「先生太過誇讚了。」

    「不然。」王國光擺了擺手,歎了口氣道,「想老夫為官數十載,也做了幾十年的學問,也是退隱之後才明白這個道理。老莊主靜,管子主靜,佛家也主靜,可見靜字是貫通各家學派的一根主線,天地間最精微的底蘊。若不靜,省身也不密,見理也不明,都是浮的。公子能醒悟靜字奧妙,顯然已經登堂入室。」

    沐連魚暗呼僥倖,趁著王國光談性正濃,連忙討教道:「先生,古今學問,汪洋若大海,弟子在它面前,有若迷路之孩童,不知從何處起步,敢問這讀何在?」

    王國興欣然為沐連魚解惑道:「為學只有三門:曰義理,曰考核,曰文章。考核之學,多求粗而遺精,管窺而蠡測,文章之學,非精於義理者不能至。」

    沐連魚仔細揣摩,似有所悟,又接連問了幾個自己讀書方面遇到的難題,王國光一一為之解答,不僅言簡意賅,而且鞭辟入理。經過王國光的逐一指點,沐連魚於學問之道和修身之法似乎一下子全明朗了。

    沐連魚深知王國光最得意之處除了治學之道更在於經濟之學。當年王國光任職戶部時,曾推行「天下撫按官」的辦法,對各個糧食渠道統籌安排,將糧食出入大權牢牢地掌握在國家手中,為緩解糧食緊張起到了十分關鍵的作用。

    沐連魚投其所好,轉而開口問道:「先生,那經濟之學呢?」

    「經濟之學乃是國之根本。」王國光果然面有得意,對沐連魚大談自己的經邦濟世之道。

    沐連魚亦是金融奇才,兩人在這方面立即找到了共通之處。一番交談下來,沐連魚對王國光的博學已經肅然起敬,也難怪馮保會說他有雄才大略了,此人不僅是理學名臣通曉古今,而且是一位不乏謀略的能吏,只可惜已經七十高壽,再難有一番作為。

    而此刻,王國光也對這位年輕人佩服不已,很多以前困惑自己的經濟難題在他口中若庖丁解牛般透析,先前那種輕視之心也早已經拋到九霄雲外。

    「公子有沒有想過當官為朝廷效力?」王國光突然問道。

    「連魚正有此意,只可惜朝廷重農輕商。」沐連魚故意輕歎一聲,「連魚乃是一介商人,又無功名在身,恐怕難有所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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