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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九十二章 永寧公主 文 / 和佛祖一起打牌

    救廷卜的是非對錯今,其實最後真正牽扯到的邁是政治則斯公對干沐連魚來說,解王偉於倒懸終究是利大於弊,而對於萬曆皇帝來說,他又能從中得到什麼好處呢?

    萬曆皇帝並沒有急著表態,而是以手指輕叩桌面,似在沉思。對於沐連魚這番冠冕堂皇的話,他心裡面實在有數,可就這麼白白放過王偉。萬曆皇帝又有些不甘心,當下對沐連魚擺了擺手道:「王偉之事,聯會與內閣商討之後再作定奪。今日招你進宮,聯其實另有喜事相告。沐連魚上前聽旨。」

    萬曆皇帝藉故轉移話題,沐連魚也是無可奈何,只得起身對萬曆皇帝跪下:「臣沐連魚聽旨。」

    萬曆皇帝朗聲說道:「會試舞弊一案,聯現已親自查明純屬子虛烏有。特恢復沐連魚會元之榮耀

    「謝皇上恩典。」沐連魚領旨謝恩。

    萬曆皇帝離開龍案,親自上前扶起沐連魚:「平身吧沐連妾,你如今已是兩科高中。等殿試之時,聯索性一併成全你連中三元的美名如」

    殿試其實也就是走個過場,不過能被親點為狀元,那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如今萬曆皇帝金口此事已然成為定局。沐連魚聞言也不禁心中喜悅,當下對萬曆皇帝再拜道:「謝皇上恩典。」

    「不必如此多禮,聯也是成*人之美萬曆皇帝臉上也有喜色,隨即歎了口氣道,「只可惜如松兄不在,否則我們三人又可暢快對飲了。」

    沐連魚看的出,萬曆皇帝對三人同游青樓一事還是滿懷期待的。沐連魚也忍不住陪著歎了口氣:「如松兄此剪想必也快回到遼東了,只是他同青兒姑娘的喜酒,連魚是無福喝到了。

    萬曆皇帝不知其中緣由,忍不住奇道:「莫不是那個蕭青兒?。

    沐連魚微微領首二萬曆皇帝突然想起什麼,隨即對沐連魚問道:「沐連魚,那晚陪聯的姑娘叫什麼來著?」

    「柳鳳衣沐連魚在一旁提醒。

    「柳鳳衣?」萬曆皇帝喃喃自語,把這個名字記在腦海中。

    沐連魚正打算告訴萬曆皇帝如今鳳衣姑娘早已經被他贖了身子,可是轉念一想又住口不言。因為如若是自己主動提起,以萬曆皇帝多疑的性格恐怕反會弄巧成拙。再說了,如今他已經打算扶植王皇后,區區一個柳鳳衣實在是不成氣候。

    實際上,萬曆皇帝也並未打算把此女接近宮來,因為他的心神早已經被鄭貴妃全部佔據,根本容不得其他人一點位置。把柳鳳衣三字念叨了幾遍,萬曆皇帝見差不多已經是午膳的時候,正打算賜膳,就聽的門外的太監來報:「鄭貴妃正在書房外求見。」

    一聽說愛妃來了,萬曆皇帝也就忘記自己想說什麼了,對沐連魚擺了擺手道:「沐連魚,今日聯就不留你用膳了,你回去等著聽好消息吧。

    「臣告退沐連魚行了禮。在小太監的引領下往門外走去。

    還未出的御書房,就見一位容色絕美、頎長苗條的女子迎面而來,身後跟了一名俏婢。沐連魚抬眼看去。只見她膚色白哲,容光明艷,心知這便是那位鄭貴妃,當下不敢多看,趕忙垂下頭來。

    鄭貴妃見沐連魚偷看於他,頓時心中不悅,婀娜的腰肢走到沐連魚的身側停了下來,冷哼一聲問道:「你是何人竟敢偷看本宮?」

    沐連魚心中暗叫晦氣,此女雖然美艷卻是如此專橫霸道,真不知萬曆皇帝喜歡她哪一點?沐連魚無奈之下只待應答,萬曆皇帝竟已迎了出來。

    鄭貴妃咋見皇上,俏臉重又佈滿喜色往萬曆皇帝迎了過去。此時不走更待何時?沐連魚趁著鄭貴妃無暇理會的功夫一溜煙跑了。等到鄭貴妃回過頭來,身後早已經是空無一人。鄭貴妃氣的牙癢癢,卻也沒有辦法。

    沐連魚離開鄭貴妃的視線,卻才發現給自己引路的小太監沒有跟來。本想回去招呼一聲,微一琢磨還是算了。好在來路他還依稀記的。總不至於迷路便是。

    沐連魚憑藉著自己的記憶一路前行,這才發現自己根本就錯的離譜。因為皇宮內的甭道幾乎都沒有太大的區別,只是轉了幾圈便已經頭昏腦脹。沐連魚心中暗暗叫苦,可左右也沒見到個人問路,只得硬著頭皮摸索著前進。

    就在沐連魚快要抓狂的時候。突然聽的一陣悅耳的琴聲依稀可辨,沐連魚心中一喜,趕忙遵著琴音尋去。七老八拐之後,原本高聳的圍牆之後竟是庭院深深,沐連魚頓覺眼前一亮,只見庭院中梅花盛開,又有小橋流水,給人一種心曠神怡之感。透過林木掩映的梅花樹枝,沐連魚瞅見院中一涼亭之上有一白衣女子正垂首在撫琴。沐連魚不敢驚擾,駐足靜聽。儘管他並不懂音律此方竟然也能聽出琴音中似乎帶著一絲淡淡的愕悵。

    沐連魚的心緒隨帶著被感染。不由歎息一聲。

    琴音頓時戛然而止,沐連魚頓感失落忍不住抬頭望去。恰逢女子也注目看來,沐連魚頓感心神一震小此女頭上梳著墮馬髻,高聳而側墮,修美的玉項,膚若凝脂,輝映間嫵媚多姿,明艷照人,眸子又深又黑,秋波流盼中直教人魂飛天外。一對秀眉細長嫵媚。斜向兩鬢,益發襯托得眸珠烏靈亮閃。這般名副其實的鳳眼蛾眉,充盈著古典美態,其誘人和特異處,沐連魚還是初次的睹。不由忤然心動。

    就在沐連魚走神之時,對方卻已經裊裊婷婷移步而至,一身素白的羅衣長褂,在陽光灑射下熠熠生輝,步履輕盈,姿態優雅高貴。尤其走動間垂在兩旁的一對廣袖,隨風輕擺,更襯托出儀態萬千的絕世姿容。

    沐連魚忍不住把此女子同適才遇到的鄭貴妃暗自比較了一番,最後的出了這麼一個結論同她相比。鄭貴妃只能算的上是庸

    對方走到沐連魚身前先是盈盈一禮,隨即黛眉輕蹙道:「你是哪個宮裡的人兒?」聲線甜美動聽,在對方猶若天簌的問候聲中,沐連魚這才醒過神來。趕忙施禮道:「在下沐連魚,適才進宮參加皇上,不小心誤入此地。這裡是?。

    原來如此,女子這才秀眉一展,對沐連魚淡然一笑道:「這裡是玉小粹軒,乃是後宮所在,公子出了門外一直往左走」,不多時便會瞧見文淵閣」

    兩人靠的極盡,秀挺的酥胸,不盈一握的小蠻腰,修長的雙腿,又是吐氣如蘭。沐連魚難免有些心猿意馬,不過見對安對大內禁宮竟然如此之熟悉且又年紀輕輕,心想應該是萬曆皇帝的某個嬪妃,當下不敢再胡思亂想,把對方指點的路徑一一記在心中,隨即告辭而去。

    走了幾步,沐連魚終究忍不住轉過身來開口問道:「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對方微感愕然,俏臉微紅,隨即斂首為禮道:「未亡人永寧。

    未亡人永寧?聽到這個稱呼,沐連魚先是呆了一呆,心想這女子也忒膽大了,萬曆皇帝還活蹦亂跳的,她就敢自稱未亡人?不過沐連魚卻又覺得這個名字似乎有些熟悉,但又不便相問。

    等到沐連魚出了玉粹軒這才猛然想起自己曾經同馮保定下的那個賭約。難不成這個未亡人永寧便是被馮保為了一己私利攛掇萬曆皇帝下嫁的永寧公主朱堯娛?

    明代皇室的公主是分等級的,皇帝的姑姑叫「大長公主」皇帝的姐妹叫「長公主」皇帝的女兒叫「公主皇家親王的女兒叫「郡主。;親王的外孫女叫「縣主永寧公主是萬曆皇帝的親妹妹,那就應該是長公主了。

    因為明朝的皇帝非常忌諱外戚干政,擔心大臣武將用子女聯姻的手段。來干預朝政,甚至發生搶班奪權的危機。為了徹底斬斷外戚干政的危險,明皇室便下了死命令,不許皇家和大臣武將聯姻。所以有明一代,皇家公主的婆婆家往往都是寒門之輩,在政治上沒有多大的地位。也就不會通過聯姻的方式來施加影響力。從洪武大帝到萬曆皇帝。雖然宦官干政的危險沒有消除。在特定的年代還非常劇烈,可是外戚干政倒是有效地避免了。

    由於官府和民間脫離,皇家又高高在上,如何瞭解駙馬爺,如何挑選駙馬爺,成了一個大難題。因為沒有科學的鑒定方法,只能靠口碑相傳和別人的推薦。駙馬爺的好壞高低、優良中差,也就完全憑一張嘴而已。離皇帝最近的莫過於宦官。於是,為公主牽線搭橋的人,大多都是宦官。遇到道德品質良好的宦官。他自然會盡心盡力地為公主挑選一個稱心如意的駙馬;倘若遇到一個唯利是圖的小人,自然會從中以權謀私,這就給民間騙婚之輩留下了一個出口。於是,有眾多民間男子。掛羊頭,賣狗肉,通過賄略宦官近臣,向皇室騙婚,詐娶公主,謀求富貴。

    六年前,永寧公主要選駙馬,風聲一出,舉國震動,民間眾多男子蠢蠢欲動。北京城有個姓梁的富豪。認定這是個攀龍附鳳的機會,便使盡手段,賄賠大太監馮保,讓梁家子弟梁邦瑞參與駙馬的海選。有錢能使鬼推磨,經過重重審查,梁邦瑞在大太監馮保的運作之下果然中選。可實際上,這咋。粱邦瑞早已重疾在身,病入膏肓了。

    大婚的時候,這個梁邦瑞就出了一個大漏子,在婚禮現場大流鼻血。連婚袍都被染紅了。可是收受了梁家大肆賄略的太監們,眼見事情要敗露,急中生智。便撒謊說道,大婚見紅乃是新婚喜事。於是眾人一通連騙帶哄,硬是把大明帝國的永寧公主推進了梁家大門。

    梁邦瑞已經病入膏肓,自然無法行人倫之事,永寧公主到了此時才知悔之晚矣,卻也是無可奈何,只落得個未亡人的稱號。

    在倡導貞節的朱明王朝,后妃都耍為帝王殉葬,上好則下效,民間更因此貞女烈婦層出不窮。身份高貴的永寧公主流著皇帝的血脈,雖然不用為臣子駙馬殉節,但是也沒有再嫁的可能。只可惜一個帝國的公主,皇帝的親妹妹,竟然讓掛羊頭賣狗肉的男人坑成這般慘景!沐連魚回想起這位帝國公主的不幸遭遇也無可奈何,唯有黯然長歎。

    沐連魚正暗自搓腕,只聽的「哎喲」一聲,卻是沐連魚不小心在玉小粹軒的拐角處撞上一人。沐連魚吃了一驚,抬頭看去,只見一位老宮女被自己撞了一個踉蹌,趕忙歉然道:「老的嫉,沒事吧?」

    「你沒長眼麼?」對方冷哼一聲。也是見沐連魚依著華妾,罵的還算客氣。

    沐連魚無禮在先,到也沒同她牛氣,見對方無事便饒了過去。對方看了看沐連魚的背影,又狐疑的看了看玉粹軒洞開的後院大門,突然眼神一亮,居然飛快的跑進了玉粹軒。

    永寧公主正在收拾瑤琴,見容嫉據走了進來,頓時面色一冷。

    容婚嫉見永寧公主恰巧在後院。心中更加起疑,快步走到永寧公主身側,直呼其名的冷聲問道:「永寧,適才那人是誰?」

    永寧公主實在懶得理會她,正待抱著瑤琴入宮。豈料容嫉賠竟敢大膽扯住永寧公主的衣袖,沉聲問道:「公主殿下,老身受命掌管公主的大小事務,還請公主如實說明,否則的話,」

    原來按照宮中規矩,公主下嫁後必須派像容嫉嫉這類的老女官給她。全權管理公主的大小事務。而名義上已經出嫁的公主,實際上只在公主府裡度過大婚的一夜,便要搬回後宮專設的殿宇居住,空蕩蕩的公主府裡便只住著駙馬一人。如果公主與駙馬要見面談情的話,駙馬必須趕進字去與她見面。然而,這樣的老女官不慣的當然就是公主與駙馬之間卿卿我我的場面。因此,假如駙馬想要入宮去與」淚會。辜要夫妻!情的話,勢必要遭到這個管家婆的百艘口滯六如果公主與駙馬不拿出大堆真金白銀出來行賄的話,根本就過不了她們的關,見不到對方。

    可以想像,像容搪嫉這樣終生幽閉後宮,連正常男人都看不到的老處*女,他們的心理變態會到何等程度。又怎麼看得慣別人正當的**呢?因此她們經常與太監串通一氣,在後宮作惡。

    當年,容毋姣早已知道太監頭子馮保在這樁婚事上大撈了一筆銀子,自然胃口大開,對駙馬梁邦瑞所送的例行金銀不看在眼裡,滿心希望在這個病駙馬身上發財致富。梁邦瑞自認已是皇親,卻被小小的女官如此作弄,終於忍不住辯解起來。

    容婚嫉便惱羞成怒,干肥喊來太監。將這個駙馬爺一頓好打,然後拖出宮門,扔在大街上原以為人逢喜事精神爽,也許與皇家聯姻,能療疾愈病的梁邦瑞萬萬沒有想到小做上了駙馬,會是這樣的遭遇。本就病體支離的他氣得渾身發抖,當街便大口大口地吐起了血。梁家人將粱邦瑞抬回家中救治,卻是藥石無靈。成婚不過一個月的梁邦瑞就此一命歸西了。

    「否則什麼?。永寧公主此刻氣憤的回了一句。

    容毋嫉似乎一點也不怕永寧公主。嘿嘿的笑道:「公主殿下,駙馬死了多五六年了,難道你還記恨老身麼?。

    永寧公主沒想到對方居然忒然無恥,終於按耐不住,反手一巴掌甩在容據毋的臉知

    一聲脆響把容毋嫉給打愣住了,吃驚的鬆開永寧公主的衣袖。永寧畢竟是公主,容嫉據不敢還手,但低垂的眼神卻閃過一絲怨毒。

    永寧公主看都不再看她一眼。轉身進了寢宮。放下瑤琴,焚香沐浴。永寧公主躺在浴桶內秀眉微蹙。她太瞭解這個容姣毋的秉性了,睚眥必報且貪財成性,天曉得自己一巴掌打下去會鬧出什麼動靜來。

    永寧公主深深的歎了口氣,暗責自己太不冷靜,都已經忍了六年了。為何又會這般衝動?永寧公主有些胡思亂想,又忍不住想起剛剛見過的那個迷路的男子,此人談吐不俗,風流俊朗,也不知是何人物,居然會在這後宮出現。

    想起自己在這深宮中待了二十年,說過話的男人除了父皇和皇兄之外。就只有自己那個短命的丈夫。永寧公主又忍不住深深的歎了口氣。

    就在此刻,閨房外突然有人敲門。永寧公主心裡一驚,怕是容婚嫉又來搗亂,趕忙起身拭乾嬌軀上的水珠小取過掛在屏風上的衣服暫且穿上。

    「誰呀?」永寧公主隔著閨門問道。

    「公主,皇后娘娘駕到。」容掩悔在門外的聲音似乎有些得意。

    皇后娘娘雖不得寵,但依舊是後宮之主,平日裡雙方互無交往,王皇后也幾乎不來她的玉粹軒,此刻匆匆駕到定是那惡奴告的狀。

    永寧公主打開閨門,容嫉據陰測測的笑道:「公主,皇后正在廳內用茶,命你速速前去。」

    容嫉毋得意並不是沒有道理的,鄭貴妃如今正在皇上的書房,根本不屑管這種小事,所以她也很知趣的直接去找了王皇后。王皇后被萬曆皇帝冷落又始終沒有生育,這場黑狀自然告得很是地方。

    此刻,王皇后正若有所思的在前廳飲著茶,父親大人此刻依舊正被關押在刑部,她本沒有心思理會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可一聽說是永寧公主出的事,王皇后心思就有些活動了。摸了摸袖中沐連魚同馮保的賭約,王皇后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就在王皇后思忖之間,聽的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王皇后放下手中茶盞抬頭望去,其實她也只是在永寧公主大婚之時見過一面,可那時候的永寧公主喜帕遮面看不清真容,所以對於這位永寧公主,王皇后也算的上是初見。

    永寧公主匆匆沐浴完畢,如墨的秀髮稍上依舊殘留著幾滴晶瑩剔透的水珠,她低著頭上前行了大禮:「永寧參見皇后娘娘,娘娘萬安。」

    王皇后仔細打量著自己面前這個可人兒,卻忍不住暗暗心驚,永寧公主的美艷居然超乎她的想像,完全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王皇后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了,當下不動聲色的抬了抬。」

    永寧公主有些惴惴不安的就坐,『臀』部還未沾著椅子,就聽的王皇后一臉肅容的問道:「永寧,適才聽容嫉接說有男子在玉粹軒出現,不知是否真有其事?」

    永寧公主聞言瞧了一眼容毋嫉。不卑不亢的微微欠身道:「稟皇舟娘娘,確有此事,不過

    「不過什麼?」王皇后玉容一冷。打斷她道,「自從本宮執掌宮禁以來,各房各宮向來安守本分,永寧你身為長公主,宮中又為何有男人出現?此人究竟是誰?」

    「永寧不知永宇公主輕搖皓首,「適才永寧正在後院彈琴遣懷。對方迷路至此。」

    「笑話,皇宮是什麼地方?平日裡別說是男人,就連只蒼蠅也飛不進來。」容據據在一旁插口道,「啟奏娘娘,老身親眼瞧見那男子慌慌張張離去,若不是同公主有了私情,為何又會神色慌張?」

    被容嫉嫉如此污蔑,永寧公主頓時氣的嬌軀顫抖,王皇后瞧在眼裡。故意皺眉道:「永寧,本宮也知道讓你獨守空閨確實有些為難你了。可這是宮中的規矩,如若真有其事鬧到皇上那裡,本宮就算想維護亦維護不得。

    女人的貞潔是大,永寧公主聞言趕忙在王皇后面前跪下道:「娘娘。永寧一向潔身自好,從未與男人私通。還請娘娘明察秋毫

    「娘娘。」容掩嫉在一旁急道,「想那同公主私通之人或許便是宮裡頭的人,即便不是,倉促之間也出不了宮,娘娘只需派人徹查一番便知端倪」

    「容嫉嫉。」永寧公主在一旁聞」沁,「平日裡本公辛待你不何非要如此惡言中傷容姥嫉卻是反辱相譏:「公主此言差矣,就算給老身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污蔑公主,老身只不過是實話實話罷了。」

    「你永寧公主氣的說不出話來。

    「你們兩人都別爭執了。」王皇后出言打斷,隨即對容嫉姣問道:「容嫉嫉,此事關係甚大,說話要有憑有據,不可無端捏造,你且說說那男子長的如何模樣?」

    容嫉嫉不敢怠慢,趕忙把沐連魚的樣子描述了一番,王要後聽了之後不免有些狐疑,容嫉嫉見王皇后一言不發,忍不住叫道:「皇后娘蜘」

    容毋蟾叫了兩聲,王皇后這才回過神來,對容掩毋反問道:「容掩據,你可知對方姓名?」

    容婚嫉茫然搖了搖頭,永寧公主回憶起沐連魚曾經自報家門,當下在一旁插口道:「娘娘,如果永寧沒有聽錯的話,那人應該叫沐連魚。」

    永寧公主的這番話肯定了王皇后的猜測,當下忍不住心中苦笑,還真是他。如此一來,自己的計戈就不免要有所改變了。猶豫了片刻,王皇后俏目生寒的望著容嫉據怒道:「容嫉接,你可知罪?」

    容姥嫉萬沒想到王皇后居然會問出這番話來,當下微微一怔,茫然問道:「娘娘,老身不知罪從何來。」

    「不知罪從何來?」王皇后冷笑道,「容嫉嫉,你可知被你誣蔑的那人是誰?」

    容婚嫉疑惑的搖了搖頭,她確實不知道沐連魚的身份。

    王皇后正待開口說話,卻聽的門外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喲,究竟是什麼事情惹的皇后娘娘生這麼大的氣?」

    永寧公主也忍不住回頭望去。她在宮中這麼多年,來人的面孔倒是極為陌生,也不知是何來路,居然敢用如此口氣同皇后說話。不過觀對方的衣著相貌應是宮中太監無疑。且身份不低。

    田義的聲音,王皇后如何會聽不出來?整個皇宮敢如此對她講話的。除了皇上鄭貴妃之外,就只有這個田義了。瞧見田義那副一臉虛假的笑容,王皇后雖感心中不悅,可也有些疑惑對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王皇后正思忖間,瞧見容的嫉面有些許得意,頓時心中恍然,想必是這狗奴才從中搗鬼。王皇后所料不差,容據掩的太監假夫正在司禮監供職,容據姣生怕皇后不作理會,便隨即通知了同自己對食的假夫,豈料此事被田義得知,陰差陽錯的順道過來看看。

    田義網一進玉粹軒便聽的王皇后的聲音,心裡面當時就樂了,永寧公主是皇上的親妹妹,皇后又掌管後宮,田義倒想瞧瞧王皇后如何處理此事。

    王皇后同田義也不是第仁次打叫道了,先前在留都便有過一次交鋒。此刻再見田義,忍不住譏諷道:「原來是田公公,不在你的司禮監待著,為何來玉粹軒?」

    「本公公聽說永寧公主與人私通,這才趕過來看看。」田義皮笑肉不笑的對王皇后施禮道,「既然有皇后娘娘親臨,本公公只作井上觀便是」

    對於田義同沐連魚的關係,王皇后並不知曉,當下秀眉微蹙,可也拿對方沒有辦法,轉而對容悔嫉喝道:「容按嫉,你可知被你誣蔑之人乃是皇上欽點的會元?適才沐公子網從御書房出來,一時間迷了路也不足為奇。你這惡奴居然敢欺上瞞下,本宮問你,你可曾親眼見到沐公子同永寧公主之見有私情?」

    田義聽了之後不免有些發愣,怎麼皇宮內的事情也能扯上沐連魚?田義也並不知曉沐連魚同王皇后之間的關係,心想這事若是傳出去確實有點棘手,好在聽皇后的語氣有替沐連魚開脫,當下按耐住性子靜觀

    變

    容嫉掩聞言頓時也有些傻眼。適才她被永寧公主氣腦了便胡亂誣蔑一番,哪曾想對方竟然真是迷路了?不過容蛟嫉早已經從對食的冤家口中得知田義同王皇后之間似有不合,當下硬著頭皮一口典定:「稟娘娘,老奴適才瞧見那沐連魚同公主摟摟抱抱。神態好不親暱。」

    容姥嫉為了自己小命著想,死咬著沐連魚不放。王皇后也不免有些疑惑,沐連魚同馮保打賭的憑條還在自己袖中,莫不是沐連魚真的?王皇后先入為主之下竟有些信了,忍不住心中暗恨,沐連魚啊沐連魚,先前你在刑部義正言辭的拒絕我的求歡,可如今你卻又」

    王皇后胡思亂想之間,田義在一旁卻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忍不住瞧了一眼永寧公主,此女確實是人間少有的美色。不過以田義對沐連魚的瞭解,就算他被永寧公主的美艷打動,也不應該在這個時間地點做出這種偷情的事來。莫不是永寧公主難耐寂賓存心勾引?田義同王皇后各懷心思,永寧公主見田義目光怪異的望著自己,卻是忍不住心中一寒,趕忙辯解道:「娘娘,永寧絕沒有同沐公子做那種有被常倫的事情。」

    王皇后聞言這才回過神來,不管沐連魚有沒有同永寧公主私通,她都需要替沐連魚開脫,可現在事情卻有些棘手,因為田義就站在自己的對面,難保他不會搗亂。王皇后見田義臉色陰晴不定,一時間摸不透他的想法,當下試探道:「田公公,你以為如何?」

    田義也已經回過神來,當下揮了揮手,命人把同容嫉賠對食的那介。太監帶了進來,對他沉聲問道:小李子,容悔接可曾告訴你她親眼看見永寧公主與人私通?」

    在王皇后同田義面前,那個叫小李子的小太監見田義滿臉殺氣,有些戰戰兢炮的應道:「啟稟田公公,皇后娘娘小李子未曾聽過

    田義也摸不清王皇后的心意,他等的就是這句話,當下臉色一冷,對容嫉婚喝道:「大膽奴才,公主乃是皇上的親妹妹,沐連魚乃是今年的會元,豈容你這個惡奴胡言亂田清白。來人啊。把這兩人一起拉出去廷杖四十。

    廷權分用心打和著實打,如果監刑官腳尖張開,那麼就是用心打,可能會導致殘廢;而如果監刑官腳尖閉合,那麼就是著實打,則受刑的必死無疑。容嫉嫉被嚇的臉色慘白。拚命的求饒道:「田公公饒命,皇后娘娘饒命

    田義自然不作理會,卻暗地裡打量著王皇后,見王皇后故作飲茶並未怪自己擅作主張,頓時放下心來。田義存心要仗斃兩人,當下給自己的心腹使了一個眼色

    兩名執杖太監會意,在刑凳兩側掄起竹枝狠狠地照容嫉嫉的『臀』部打下來。「啪、啪。竹杖隨著風聲打在容據嫉的『臀』上,與皮肉相擊發出響亮的聲音。一杖下來,皮肉上立即拱起一道紫紅的杖痕,『臀』肉隨著竹杖的起落顫動著。

    容嫉掩全身一陣劇烈的痙李。腰肢痛苦地扭動著,只覺得竹杖打在身上,如同針扎刀割一般的疼痛,她再也沒有沉默的能力。

    第二杖下來時,便發出了淒慘的呻吟。「三四一旁的負責數數的太監操著濃重的河北方言在一旁唱著數。

    隨著容嫉掩的呻吟一聲比一聲淒慘。她的『臀』部已經佈滿了杖痕,整個屁股完全拱腫起來。容嫉嫉在刑凳上痛苦地扭動著僅能動彈的腰肢。因杖打的劇痛而扭曲的面頰上淌下淚水和滲出的豆大的汗拜

    「十五十六。竹枝越下越狠。漸漸的容毋嫉『臀』上杖痕已經開綻,滲出鮮血。容嫉嫉的腰肢已不能再動彈,呻吟聲越來越微弱。只能聽見「啪啪」的杖打聲。「三十、三十一。小容嫉嫉的『臀』部已經是血肉模糊,『臀』肉完全開綻,在竹杖的苔打下,血肉飛濺。

    「三十九、四十」執刑太監停了手。當下四十答枝,容嫉婚已沒有一絲聲息,趴在刑凳上一動不動,她的髮髻散亂,面色蒼白,下身由『臀』至兩股間已是皮開肉綻。鮮血淋漓。另一側,那位叫小李子的太監不堪重刑也已經咬舌自盡。

    負責行刑的太監照例探了探兩人鼻息,對田義大聲稟告道:「田公公。兩個犯人都已經畏罪『自殺』

    「怎麼就死了呢?」田義故意嘟囔了一句,對王皇后歎了口氣道,「皇后娘娘,這兩個狗奴才畏罪『自殺』也算是給公主一個交代,只是田某管教不嚴,還請娘娘責罰。」

    就算田義不殺他們,王皇后也會痛下殺手,現在田義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她又怎麼會怪罪呢?當下抬了抬手道:「既然事情都已經弄清楚了,死也就死了。田公公,本宮與公主還有些女兒家的私事要談。你且退下吧。」

    田義雖然也有些奇怪王皇后今日會這麼好說話,不過也並未放在心上。先是命人把兩人的屍體拉出去賣了,隨即又同永寧公主招呼一聲出了玉粹軒。

    玉粹軒其他的宮婢之前就已經被支開,此刻前廳內只剩下王皇后同永寧公主兩人。或許是剛剛田義的殺伐還在震顫著心靈,永寧公主似乎有些心神不寧。

    王皇后對永寧公主招了招手道:「妹妹,來姐姐身邊坐永寧公主遲疑了一下,這才依言坐下。王皇后牽著永寧公主的手,歎了口氣道:「妹妹,讓你受委屈了,不過好在那兩個惡奴已經伏法,妹妹以後也可以安心了

    永寧公主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又是沉默了片刻,王皇后突然對永寧公主問道:「妹妹,你覺得沐連魚這人怎麼樣?」

    「這個永寧公主萬沒想到皇后居然會問出這個問題,俏臉微紅,又生怕對方誤會,趕忙辯解道,「娘娘,永寧同沐公子只是一面之緣。」

    「姐姐知道。」王皇后輕笑道,「姐姐也是女人,哪裡會不知道妹妹心中的顧忌?在那些男人眼裡,我們女人最要緊的就是這貞潔,可那些男人又如何知道我們這些女人的苦楚?」

    王皇后這番話說的有違常倫,但同時也令永寧公主心中起了共鳴。

    王皇后在一旁察言觀色,見永寧公主有所異動,當下繼續說道:「姐姐也知道妹妹一向潔身自好。自從駙馬死了之後一直都是閉門不出。可人死都已經死了,難道你真打算如此顧影自憐了此一生麼?。

    永寧公主駭然望著王皇后:「娘娘,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王皇后笑道:「沐公子如今已連中兩元,乃是當世聞名的才子。如若妹妹有意的話,何不請皇上賜婚?」

    「啊?」永寧公主忍不住驚訝出聲,似乎不敢相信這話會是從毒後娘娘口中說出。

    王皇后對永寧公主的表現似乎並不驚訝。握住她的玉手道:「妹妹可還記得馮保馮公公?」

    「當然記得,他現在還活著麼?」對於這個名字,永寧公主算是刻骨銘心,正是此人毀了自己一生的幸福。

    「死了。」王皇后輕歎了口氣道,「只是妹妹有所不知,馮保對當年做下如此錯事之後一直耿耿於懷。曾同沐公子有一紙預定,如若沐公子能進內閣便要請皇上賜婚,迎娶妹妹為妻。」

    永寧公主聞言頓時睜大秀眸,不敢置信的望著王皇后,吃吃的問道:「娘娘說的可是事實?

    王皇后隨即從袖中取出那份契約。遞到永寧公主面前:「妹妹,難道姐姐還會騙你不成,這份契約便是沐公子同馮保所立,有馮保和沐連魚簽字畫押為證

    永寧公主拿在量。她不認識兩人的筆跡,自然也辨不出真偽,不過剛剛田公公親口承認了沐連魚的身份。想必沐連魚的身份應該確定無疑,可難道世界上真有如此湊巧的事情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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