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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二章 天賜良機 文 / 我是奸商

    馮保身為小皇帝的貼身侍讀,每天不僅要早期上朝,因為他還是司禮監的掌印,所以他還要將一天的奏折整理出來,給出自己的意見,再呈交給皇上。

    正是因為這司禮監如此大的權力,所以在前朝的宦官把持朝政,多是發生在司禮監這裡。

    想歷史上,馮保和張居正交好,二人一個是內閣大臣,一個是實際上的「內相」。二人內外勾結,所以張居正才能將自己的政策實施。可是現在我卻要將馮保拉離張居正的陣營,可惜的是沒有一個上好的機會。

    還有就是,我怕王達會再出陰招,眼下自己和王家背後的高家還無法對抗,唯一的辦法就是自己找到一顆大樹,而馮保就是這棵大樹。

    想歷史上對此時,那些朝中重臣的評價,高拱卻是就要倒台,我要的是在這個時候保住自己,高儀又是個膽小怕事的好好先生,張居正雖說是前途光明,可是我卻與其獨孫有著如海深的仇恨,所以馮保是眼下最好的靠山。更何況自己還有著吳月娘這層關係。

    然則,來此卻是毫無所獲,就在我要失望的離去的時候,卻聽見了外面一聲,

    「徐管家,您回來了!」

    聽見了這話,我知道馮保的管家徐爵回來了,我連忙起身,看著外花廳的門口,等待著自己想要見到的人影出現。

    卻見一人從外花廳的門外進來,只見他五短身材,比武大略高,鼻如蒜頭,兩隻眼睛就像是魚泡一樣,白多黑少,而他走路的姿勢就像是鴨子一般的搖晃。

    在廳中的二管家,上前稱呼他大管家。心中不由嘀咕,馮保的大管家怎麼就這副模樣。可是轉念一想「人不可貌相,富在醜人邊。」自己又何嘗是英俊瀟灑呢,想到這裡心中釋然。

    再仔細的看徐爵,才發現他一臉焦急的神色,看見了吳月娘他就過來見禮。

    「小姐,你來了,老爺還在宮中呢。」

    可是他臉上焦急的神色又怎麼能瞞過閱人萬千的吳月娘呢。

    「徐管家,出什麼事情了?讓你如此的慌張。」

    面對著自己主子的義女,徐爵當然不敢有什麼隱瞞的。可是看見了我在場,他卻支支吾吾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拿目光不停的打量著我,看樣子是對我這個陌生的不速之客心有提防。

    「徐管家,仇郎不是外人,有什麼話儘管說。」吳月娘對徐爵的態度有了一絲的不滿,略微含著斥責意味的說道。

    想那徐爵能當上馮保的管家,必也是個玲瓏的人物,對吳月娘的生氣又如何能覺察不出呢,可是他卻立馬有力對策,來補救自己的過失。

    「初見先生,我只覺得先生你有一種讓人敬仰的氣勢,這讓我感到很詫異,正在心中琢磨是誰有著如此的風采呢,卻原來這位先生是我們家小姐的心上人啊!」徐爵奉承似的說道。

    「徐管家,真是多嘴,你快說到底有什麼事情讓你如此的慌張。」雖說還是一副怒容,可是誰也聽得出話語中的喜悅,要不是還在擔心著不知道到底有什麼事情發生,而詢問的話語,她的話就像是不好意思的女人對別人讚賞自己的男人的回答。

    因為知道在這花廳中沒有外人,徐爵才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詳細道來。

    原來,今天早上的鼓聲是皇城外建於永樂年間的凳聞鼓。凳聞鼓架在皇極門外,據說,鼓面八尺見圓,大過磨盤,使用了十幾張牛皮才將其制好的。

    在明朝的時候,一般的外官大臣遞折子,都是通過通政司,每日辰時送到皇極門外交給司禮監接受文書的中官,也有的大臣帕司禮監部及時的把奏折送呈給皇帝,便親自攜帶著手本,跑到皇極門外敲響凳聞鼓。

    凳聞鼓一響,在皇城外的槐樹胡同中都能聽見,何況是在那皇宮中呢。

    可是這次凳聞鼓響卻是六科廊的言官在彈劾馮保,由於馮保在宮中多般維護現在的太后的利益,所以太后對他還是很喜歡的,可是這次太后的意向也不明瞭。

    平時如果不上朝的話。卯辰之間(現在的7點左右),御膳房的管事牌子就會把早餐送進乾清宮。今天早上李貴妃和自己的兒子萬里小皇帝母子二人用過了早上,一個回佛堂抄寫經書,一個到東暖閣溫書、習字。而馮保也會風雨無阻於晨牌時分準時來到東暖閣陪侍小皇帝。

    下午,用完午膳後李貴妃又陪著兒子來到西暖閣,聽馮保將當天要緊的奏折以及內閣稱的的擬票,擬票也是一種奏折形式的文書,是內閣呈遞對國家事件處理建議專用的,同時還會針對奏折闡述應如何處理。碰到了馮保吃不準的事體,才傳旨找內閣或部院的大臣於平台會見。

    可是今天卻發生了這麼一件天大的事情,六科廊上的三道折子**列出了馮保的事達罪狀,雖說其中不乏捕風捉影之處,但是大部分都有根有據。「如私進誨『淫』之器。」說馮保給隆慶皇帝從外面搜尋一些房事的器械。

    折子上面的東西,都是馮保要讀的,所以徐爵才能從自己主子的口中知道這些,可是他對折子中的內容還不想透漏,最後還是在吳月娘的嚴厲斥責下才告訴我們的。

    原來,折子中的幾條罪狀,徐爵都有參與,要知道拿出任意一條罪狀,他這個小小的管家都是死上個七八次也不夠抵罪的。

    萬幸的是李貴妃對這次的事情比較厭煩,每月馬上就處理這件事情。而是按照慣例,增加去抄寫經書,讓小皇帝溫書一個時辰。

    在司禮監,馮保和徐爵關起門來讀完了奏折,馮保又將李貴妃對自己的態度不明的情況告訴了徐爵。徐爵也是心驚肉跳。

    二人商議下才決定冒著天大的危險,將那三道折子偷偷的拿出宮中,想要找人給出個主意。

    要知道外臣給皇帝的奏折是不可私自帶出宮的,馮保此次看樣子是真的亂了陣腳了。

    靜靜的聽他說完了整個事情,我也想明白了情況的起因,看樣子朝中的權勢爭奪真的到了最為熾熱的時候了。此次六科廊眾言官一起奏本,還敲響了凳聞鼓讓馮保難以遮蓋。

    再加上以前的作為,這種排山倒海的凌厲攻勢,想來馮保縱使是三朝元老,聖眷正隆。但面對天下所有言官的同仇敵愾,可定時難以招架,。否則也不會冒著天大的危險,不顧宮中規矩,讓徐爵將那三份奏折偷著拿出來。其焦灼的心情,和慌亂的程度可想而知。

    「我倒是想要知道,徐管家你想要去找何人討個主意啊?」心中有了個主意後,我才問道。

    聽見了我的話,徐爵先是一愣,可是接著他臉上的神色卻變了。這一切都看在了我的眼中,心下知道我還是問的太唐突了,這下子引起了徐爵的懷疑。

    可是也許是看在了吳月娘的面子上,徐爵還是很客氣的回答了我的問話,

    「回先生的話,要是依我們老爺的意思,我是要去找張學士的。」

    「張學士?」我問道。

    「就是張居正張大學士。」聽到了我的問題,徐爵臉上閃過了一絲的輕蔑,可是轉眼間就消失了,要不是我正在看著他,還真是難以發現。

    我做出了一副深沉思索的模樣,然後說道,

    「有件事,我不想說,可是你們家老爺是月娘的義父,所以我還是想要提醒你一下。」

    也許是自己的一番裝模作樣真的起了作用,徐爵看我的眼光中有了一絲的好奇。

    「還要公子你賜教。」這個時候,徐爵恐怕是抱著病急亂投醫的心情,只要有一點的期望,他也不原意放棄。

    「據我所知,張居正雖說是高拱的手下,可是暗中卻想要將高拱取而代之,不知道我說的是不是啊?」

    此番話說出,徐爵臉上的驚訝神色告訴了我,自己這次是真的面臨著一個天大的良機,現在是我抓住它的時候了。

    「不知道先生是從何處得知的?」這次徐爵的話語中充滿著試探的口氣,叫的那聲先生也是有著敬佩的意味。

    我看著徐爵,將頭伸向他,小聲的說道,

    「我還知道高拱一定要倒,可惜眼下我們想要將你們家老爺的眉下之急解決掉。你說你要去找張居正,可是你不想一想張居正是如何對待高拱的,要知道原來他們可是稱兄道弟的好友啊!你這次一去,先不說他能不能給你家老爺解圍,可是你家老爺卻必有把柄落入他的手中。」

    徐爵聽完了我的話後,臉色為之一變,也許是真的被我所說的情況給嚇到了。

    「那不知道先生你的意思,我該去找誰呢?」徐爵問道。

    「主意我倒是有,只是不知道馮公公會不會相信我。」

    吳月娘在一旁聽著我們說話,她在一邊說話了,

    「仇郎,我知道你已經有主意了,就快告訴徐管家吧,義父那裡還等著回信兒呢!」吳月娘看我神情,猜測我已經有了對策,所以才想要我說出來。

    本想要再將我在徐爵心中的地位升高一點的,讓他覺得我是一個深不可測,有著未卜先知能耐的人,可是讓吳月娘這麼一說,卻全沒有了作用。

    我在心中一歎,這就是命啊,也罷!成事在天,謀事在人嗎!可是這個時候我卻不知道正是因為吳月娘的這句話,才讓馮保和徐爵對我的計劃深信不疑。誰能相信自己的女婿會不和自己是一條心呢。

    「我想馮公公現在是聖眷正隆,所以我們現在要做到就是讓太后和小皇帝知道,咱們是被冤枉的。還有就是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想要捂是摀不住了。我看索性咱們就將事情鬧大,鬧他個天翻地覆的,解決起來可能也更為便利。」

    「那依先生之見,我們該如何將事情鬧大呢?」徐爵問道。

    「這還要看馮公公是不是敢按照我的計策行事了。」

    「想請先生說出你的計策,我回去和老爺商量一下。」

    「我想知道你家老爺在宮中這麼多年,人緣怎麼樣,我想一定是不差了。」

    「這個自然,咱家老爺在宮裡頭,可以說是一呼百應。」

    「讓他們出面為你們家老爺求情。」

    「什麼?你是不是瘋了!」徐爵聽完了我的話第一反應下就喊了出來,可是我卻什麼也沒有說而是冷冷的看著他,他略一思忖,問:「這能有用嗎?」

    「雖說我不是很關心政事,可是對宮中的事,我也是有所耳聞的。素聞李太后平日裡極重感情,又是個心地善良的人,這一招興許有用,只是聽與不聽是你們的事,我只是為你們指條路罷了。」說完後我端起身邊的茶水喝了兩口,什麼也沒有再說,現在自己說的越多,可能效果也差,還不如一副高深莫測,再加上自己一再的強調信不信由你的態度,也許會讓徐爵相信。

    最後徐爵還是決定放手一搏,相信了我,別人不知道,可是我卻知道歷史上的馮保還有著好幾年的風光生活呢,所以我不怕現在他會出什麼事情。

    「行,這個組織起來倒也不難。」

    看見徐爵已經對我的話相信了幾分,我想要在加把火。

    「還有,」我是一徐爵近些,然後繼續說道,「馮公公手中還有沒有什麼重要的證據是對自己不利的,這個時候……」我沒有再說下去,想來徐爵也知道我的意思是什麼。

    好像是想起了什麼,徐爵的臉色一變,「在東廠還有一個人,是先帝身邊的紅人王九思,老爺原本是想要從他的口中得到高拱的罪證的,現在照先生所說的話,他倒是一個禍害,我這就叫人去處理。」說完後站起身就要出去。

    「還有,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話,你就去找張居正,只是我怕是時不我待啊!」

    也許是我的話真的讓徐爵找到了一個依靠,一絲的希望,就好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也是緊抓不放。

    也許是真的對我話深信不疑,徐爵沒有再說去找張居正討主意了,匆忙的出門,懷中揣著他三道折子,在我和吳月娘的目送下騎馬向著紫禁城的方向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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