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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三百二十章 吳江行(二) 文 / 我是奸商

    富貴輕輕一笑,開口說道:

    「五萬兩?這位掌櫃的恐怕也太小看我們東家了,我們東家說的是五十萬兩!」

    「什,什麼?多少?五十,五十萬兩!」

    那個掌櫃的瞠目結舌地看著我們,不過他很快就恢復過來,然後看著我苦笑著說道:

    「真是對不住了,這位爺,這次是小人張狂了一下,難怪蘇州那些大商號都不敢接這單生意,五十萬兩的絲綢,老爺你是要將我們蘇杭二州多半數的絲綢都購買下來啊!」

    我只是淡淡地說道:

    「說句不恭敬的話,雖然施家店舖之大,生意之好已經超出了我原來的想像,可是我也知道你們根本就不可能辦成這單生意。」

    那個掌櫃的臉色有些不自然地說道:

    「我們施家店舖是小,可是仇東家你也不能這樣尋我們的開心啊。」

    我淡淡的一笑,回答說道:

    「我並沒有尋你們的開心,我這次來是真的想要和你們東家談一筆生意,等你們東家來了,你自然就知道我並不是故意要尋你開心的。」

    其實在我的心中,這個小小的施家店舖根本就不值得我這樣大費周折,再說的不客氣點,施家根本就不配讓我尋他們的開心,用後世最有名的話,我一分鐘幾千兩銀子上下,誰有功夫尋你們的開心啊。

    可是郝標很顯然已經是蘇杭一帶絲綢行業的絕對大戶。我也曾經和郝標說過,只可惜的是兩個人的意見難以達成共識。

    郝家雖然也開辦了幾個作坊,只可惜裡面的人大多都是家奴形式的,這也是中國傳統生意的一個典範,凡是手下的技術工人都是自己名下的僕人,就如同張志棟家聚寶齋的那些玉匠,雖然說有用精妙絕倫的技藝。可是一輩子卻只能在張家的作坊中爭取那微薄的一點利潤。

    從這點上來說,似乎中國的這些商人比起資本主義更加的能夠剝削人,可是我卻知道裡面絕對沒有這麼簡單的,仍舊拿玉匠作比較,不說玉匠每個月得到的那些月份錢是多麼的豐厚。

    要知道一個玉匠想要從一個小小的學徒成為了一個心靈手巧的大師傅中間所消耗的那些玉石根本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而且玉匠沒有名師的指點根本就很難成才地,沒有上面兩條的限制,玉匠早就批量生產了,一個玉匠從學徒到出師。需要十多年的時間,雖然說沒有明文規定,這些工匠出師後就要在自己東家的作坊中干,可是在行當中卻有這樣的一個約定俗成的規定!這就是衣缽問題,師徒代代相承!

    我看了看對面那個在椅子上面有些不安的掌櫃的,心中卻又為自己剛才想到的關於玉匠的事情感到好笑。但凡是靠著手藝吃飯的人,不到臨死或者認定了弟子的人品極佳,他們是不會把自己的絕技傳授給弟子的,而一旦弟子學成了,他們的身上也就深深的烙下了師傅一輩的痕跡。就如同商品的商標一樣!

    這些出外做掌櫃的,也就是後世的經理卻不一樣,學徒幾年時間,你能學到多少東西就學到多少,時間一到捲鋪蓋走人!

    這沒有少便宜我。在手下那還算是有效率的消息打探下,我也已經收下了不少各大商舖中學徒結束的人才,現在也都正安排著同意的受訓,接收那些從我腦子中扣把的有限的商業知識。人才才是最大的資本!(電腦站http

    就算是以後我不敢別的,光是憑藉著手下這些「掌櫃」,也能夠給我帶來不少的錢財,君不見後世的職業經理人嗎?這就是理念的問題,只要這些人都能夠出去掌位,那麼將會形成一個巨大的商業網絡。不過現在這批人,我還不準備外放,好人才先緊著自己用嗎!

    這個盛澤鎮雖然說不小,不過施家的公子來的也還算是及時,因為我剛才說自己要和施家做幾十萬兩的生意,那個掌櫃的又派人去催了。

    幾十萬兩說句實話對於施家來說絕對算不上多,雖然我並沒有到施家的銀窟中去轉上一圈,可是我敢說這幾十萬兩銀子施家絕對能夠拿的出來!

    要知道這可是咱們中國人的傳統了,賺錢捨不得花,而且又怕賊惦記,又怕太招搖了惹人嫉妒,所以但凡是那些老牌的生意人家,那種奢侈豪華的裝扮只有進到了二門以後你才能看到。

    而一般的人根本就不可能進去,這一點和京師的不同,京師生意場上講究的就是面子,沒有那種奢侈,別人都會看不起你,這也是因為天子腳下,官員眾多,絲毫不用顧忌所謂的賊惦記,而且大家都是這樣,如果說你自己裝寒酸,反而顯得突兀了。

    茶水還沒有喝幾口,一個穿著並不甚鮮亮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看到中年男子走了進來,那個掌櫃的連忙站了起來,走到他身邊附耳低聲說了幾句。

    那個中年男子也是帶著一臉的驚異,不由的向我們這裡看了幾眼,然後才走了過來,舉手說道:

    「在下就是這家店舖的東家,聽說兩位有大生意要和在下談?」

    對於這種沒有營養的試探話語,我一直一來都是很不屑的,不過我卻還是用自己都感覺到虛偽的話語說道:

    「早就聽聞施家在蘇杭一帶絲綢行業頗有些名氣,一直都想要一見,這次果然不虛此行!」

    那個中間男子,也笑著拱手說道:

    「在下施觀保,字德胤,不知道閣下如何稱呼?」

    我微微一笑,也拱手回答說道:

    「在下仇銘心,字子堅。」

    聽到我自報家門以後,施觀保有些驚訝地看著我說道:

    「不知道閣下可就是被當今天子冊封為布衣侯的仇東家?」

    「正是在下。」

    「商民施觀保叩見侯爺!」施觀保連忙站起來跪在地上行禮。

    我也慌忙站起來,說道:

    「布衣侯嗎,施東家你過慮了,這只是太后和皇上給在下的一個稱號,別無其他,現在我只是以一個商人的身份想要和施東家你談生意,如果施東家你因為我布衣侯的身份而拘謹的話,這個生意也就沒有辦法談了嗎!」

    「侯爺教訓的是。」施觀保站起來有些靦腆的笑著說道。

    等兩個人都又落座後,我看到施觀保和那個掌櫃的明顯都有些拘謹,所以乾脆開口說道:

    「這次來,我主要是想要和施東家你合作,將蘇杭的絲綢做大,只是不知道施東家你的主意如何?」

    施觀保思索了一下,才大著膽子問道:

    「侯爺你能看得起在下,德胤自然是不敢拒絕,只是在下聽說蘇州郝家的公子是侯爺的好友,侯爺為何不去找他們合作,反而找上我們這個小店呢?」

    施觀保這番話一出口,站在一邊的富貴卻有些不高興了,他有些陰陽怪氣的開口說道:

    「施東家這麼說,難道是懷疑我們老爺的用意了?」

    這麼一頂大帽子,他施觀保可是承受不起,不被壓死都是好的,他連忙開口說道:

    「不是,在下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有些好奇,畢竟侯爺做生意一直都是天馬行蹤,可是每每卻都能奏效,讓在下好奇的緊。」

    我擺擺手說道:

    「看起來施東家還是誤會我了,不過也難怪,這次我來的也太突兀了,施東家難免會有客大欺主的顧慮。」

    施觀保卻並沒有辯解什麼,大家都是明白人,既然我已經把話挑明了,他勢不如我,所以只有聽著的份兒。

    我微笑了一下說道:

    「雖然說郝標是我的好友,而且郝家也有幾家大的作坊,正所謂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我幾十萬兩的銀子送到郝家也只能多置辦幾張織機,可是如果放在了施東家這邊也許能發展出一個大的規模,這樣掙的錢更多!」

    聽到我說這個,施觀保的臉上反而閃過了一絲輕鬆,這年頭只要是為了錢,那就有的合作,我故意將自己不和郝標合作說的模模糊糊,而且還擺明了自己這是為了花一點銀子掙更多的錢,這對一個商人來說就是一個足夠的理由,至於我不選擇郝標的原因,如果他們不信,就隨便猜去吧!

    「這件事情,在下也得思量一下,一時間恐怕還不能給侯爺您一個答覆,希望侯爺您不要責怪。」

    「呵呵,這幾十萬兩的生意嗎,好好思索一下是難免的,只不過事情緊急,時機一旦錯過了可就不好再找了,我今天就在這盛澤鎮上面留宿,希望施東家明天能夠給出一個答覆,不知道如何?」

    施觀保有些驚訝地看著我,喜形於色地說道:

    「既然侯爺打算在小鎮夜宿,何不到在下家中呢,這樣有事情尋找侯爺也方便。」

    我沒有拒絕,笑呵呵地說道:

    「那就打擾施東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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