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十五章 上班 文 / 不是很小心

    等回到宿舍，見一個人也沒有，以為已經上班了。趕緊放下行李，換上昨天發的保安服，就往廠區跑。臨走的時候當然不忘照了一下鏡子，自我感覺還是滿帥的，看來我天生就是當保安的料。

    跑了幾步，肚子裡的涼水左撞右撞，感覺有些尿急。越跑越覺得忍不住了，趕緊在廠區內找了個廁所。一陣舒爽之後，肚子又開始咕咕的叫了。把皮帶緊了一扣，安慰肚子說：「再忍忍，馬上就吃中午飯了，中午吃飯不要錢，我一定讓你吃飽。」

    一口氣跑到門衛房，一看他們都在。陳大哥一見到我就說：「來的挺早啊，見你昨晚沒回來，我還以為你今天要遲些時候來呢。」

    我趕緊解釋：「我昨天晚上去看我妹了，聊的有點晚，所以就沒有回來。我不會遲到了吧？」

    「沒有，我們現在才交班呢。你是第一天，一會去行政部報個到，領張工卡，才能算你正式上班呢。現在正好大伙都在，你們都認識認識。」

    我趕緊對著他們說：「各位大哥好，我叫李木，大家以後叫我木頭就行了。感謝各位大哥昨天替我說話，以後請各位大哥多多照顧。」

    有人接話說：「那是，昨天要不是我們幫你說話，陳黑子能留下你。」

    「屁，感情你們都是好人，就我一個是壞人啊。」陳大哥發話了。

    我趕緊說：「各位大哥都是好人。」

    大家都笑了起來。

    剛才那個保安又說話了：「我說木頭，今年多大了，結婚了嗎？」

    「我24了，沒結婚呢。」

    「那對像有了嗎？」

    我搖搖頭。

    「24了，也不小了，怎麼還是個雛啊，趕明跟著哥哥，哥哥帶你去開個葷。」

    這時坐在他旁邊人說：「二子，你也別說別人了，你小子到現在不也是雛嗎？」

    大家哄笑了起來。

    他不幹了，說：「小寶子，你也比我好不了哪去，前兩天和你對像親嘴，緊張的把人家的嘴都咬破的人是你吧。」

    那個叫小寶子的說：「媽的，就知道你小子嘴不嚴，早知道就不跟你說了。」

    大家笑的更厲害了。

    陳大哥說話了：「好了，好了，一會要上班了，說點正經的吧，要吹牛晚上回去吹。」

    於是大家圍著我自我介紹起來。剛才那個問我有沒有結婚的叫王軍，他口中的『小寶子』叫王林，兩個是一個村的，兩個人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所以知根知底。其他的人我也努力的把他們的名字和樣子對照起來，記在心裡。

    看都介紹完了，陳大哥對我說：「我們保安隊加你一共11人，我是隊長。你們十個人分兩組，一組白天上，從早上八點到晚上八點，另一組值夜。一個星期輪換一次。每天要提前半小時來交班。正好王軍他們這組少一個人，這個星期你就跟著他們上白班吧。」

    我點點頭。

    陳大哥又接著說：「王軍，你一會帶他去行政部，領張工卡，然後帶他四處轉轉，熟悉一下廠區，沒事的交班回去睡覺。」

    王軍壞笑著說：「老大，你好像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沒說哦。」

    我看見陳大哥一臉苦相的說：「木頭啊，你以後上廁所最好打把傘。」

    我很奇怪，問道：「為什麼，廁所漏雨嗎？」

    王軍搶著說：「屁，還不是一個雜種惹的禍。他把一個攝像頭安到女廁所，通過監視系統偷看女人上廁所，結果被技術部的人發現了，他被趕走了，我們也跟著他倒霉。那小子獐頭鼠目的，我一看就知道他不是好人。」

    王林接口道：「你小子知道他不是好人也不去報告，是不是他給你什麼好處了，你不會也看了吧。」引的大家又是一陣哄笑。

    「去，我說什麼也是個男人，怎麼幹那種缺德事。我要是看了，就讓我眼里長瘡。」

    我聽的是一頭霧水，根本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於是就問道：「王大哥，什麼是攝像頭？」

    「攝像頭就是這個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就知道那個東西放在一個地方，我們這裡的電視就能看見那裡發生的事。那個雜種把攝像頭放在了女廁所裡，那麼女廁所裡的事他就全看到了。知道了嗎？」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了，接著問：「那這和上廁所打傘有什麼關係啊。」

    「別提了，有一次我們的監控壞了，技術部的人來修，就發現了這件事。那小子也承認了是他一個人幹的，他就被趕走了。但是技術部的那個凶女人怎麼都不相信就是他一個人，說什麼我們保安部就沒有一個好東西，說要給我們點顏色看看，要我們也知道被偷看的滋味。他們把男廁所也裝了攝像頭，把我們上廁所的照片放在電腦上，讓全廠的人看。」

    「不是電腦上，是放在局域網上。」接話的是張克明。

    「對，就放在網上。我們大家都被他整怕了。你說一個大男人，那種照片要是被大男人看沒什麼，反正都是老爺們，誰也不比誰少點什麼；但是廠裡那麼多大姑娘，小媳婦的，被她們看見了，真實丟死人了。所以我們就想了一個辦法，上廁所的時候帶把傘，把臉給遮起來，看不見臉不就沒事了。」

    我一聽，鳴不平起來：「他們也太欺負人了，那你們怎麼不去找他們呀。」

    「人家可是廠裡的寶貝疙瘩，我們保安算什麼，說白了，只要下雨知道往屋裡跑的人都能幹，可是人家是大學生，廠裡要做個什麼東西還不得靠人家呀。你說，我們要鬧起來廠領導幫誰？再說，技術部還有我們廠裡的兩朵花。」

    這時王林在旁邊插嘴道：「我跟你說，我們廠裡的這兩朵花長的跟電影明星似的，要不是為了他們我早就走人了，才不在這受這鳥氣呢。」

    「我們都走了你小子都不走，誰不知道你和二車間的孫玉梅打的火熱啊，你和她連嘴都親了，你能捨得走。」接他短的還是王軍。

    大家又是一陣哄笑。

    王軍又接著對我說：「小寶說的沒錯，那兩個姑娘長的真的漂亮，全廠男的沒有不迷她們的。整我們的叫周蕾，這姑娘那叫一個辣，估計以後是嫁不出去了。」

    「誰說嫁不出去，我就喜歡她那股潑辣勁。」說話的是趙海。

    王軍也不理她接著說：「另一個叫孟靜茹，你聽聽人家這名字，怎麼就這麼好聽呢。人長的漂亮，性格也好。兄弟看你也是一個小白臉，你可不許和我爭啊。」

    四週一片噓聲。看來孟靜茹的魅力真的不小。

    年紀稍大一點的趙天貴說話了：「我們出來不就是為了賺幾個錢嘛，家裡要是過的去誰願意出來啊，拋妻棄子的，我去年回去，我兩歲的兒子都不認識我了。一旦鬧翻了，吃虧的還是我們，現在工作那麼難找，我們又沒什麼本事，拿什麼養家餬口啊。」

    大家都沉默了。

    我突然想到自己早上已經去過一次廁所了。於是小聲的說：「我早上已經去過一次廁所了，不會有什麼事吧。」

    大家一下子都看著我，有人已經壞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