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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聖人至尊 第七百七十三章 天庭大朝會 文 / 權掌天下

    第七百七十三章天庭大朝會

    老子拿起手邊的扇子,苦澀的笑了笑,似乎是在自嘲一樣:「我又何嘗不是,並非二弟一人之錯。」老子的神情忽然黯然了下來,雪白的髮絲在爐火之旁飄動了兩下,說道:「苦修了這些年的太上忘情之道,到頭來才發現,有情無情,其實都並不重要。有些東西忘情是忘不了的!」

    「當年為兄道心裂痕,一位大殺截教弟子,方才能殲滅最難忘卻的兄弟情誼,為此,為兄不惜和通天翻臉,四聖以破誅仙。現在看來,卻是可笑之極。如若不是我等兄弟不和,如何能讓氣運拱手讓人!」

    元始震驚的看著老子,沒想到自己的大師兄居然當年還有那番心思。想想不禁心頭一寒,自己和通天之爭不過是些意氣之爭。而大師兄似乎卻是早已有預謀的。不過聽著老子道出心聲。元始天尊也不禁點了點頭道:「都說聖人無情,卻不知誰又能真正無情呢?就算老師,也不免於外!」

    兩人旋即無語,只是靜靜的沉默著。看著爐子中的火焰熄滅,燃燒,熄滅,再燃燒,一時間各種情緒都籠罩在了他們的心頭。崑崙生長,煮酒論道,紫霄宮中聽道,一幕一幕都很真實,也都很讓人懷戀,但是卻已經回不到從前了。

    東海之濱,通天望著天空,眼眸直入雲霄,淡淡笑著,沒有嘲弄,只有一絲絲的無奈和悲涼:「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

    「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通天默默的說著,眼角的淚花卻越發的洶湧了出來,似乎抑制不住了一樣。咚咚咚,再次三杯酒水下肚,陳煜陽並沒有阻攔,也並不責怪通天糟蹋了自己上好的佳釀。

    「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陳煜陽學著通天的語氣淡淡的說著,一句相同的話語卻說出了不同的味道。通天嫣然一笑,看著陳煜陽,心道:青陽此人確實是一個妙人。也不說話,再次喝起酒來。

    兩人到底什麼意思,自然是心照不宣。一句早知今日,似乎說出了無數的心聲。

    碧玉酒壺之中的酒水似乎從來沒有少過,一直一直到夕陽落下,月光之下,這艷紅色的酒水更加讓人感覺到心神動盪。通天有些疑惑,看著酒杯中的血色,淡淡的笑著,笑得有些蒼白,有些無力:「青陽,這酒水為何一直都喝不盡呢?」

    「因為你的心中依舊有不甘,有怨恨。」緩緩的站起,輕輕掃去身上的青草塵埃,陳煜陽望著天空,指著漸漸出現的漫天繁星,意味深長道:「通天,日出日落,月升月沉,有他自己的軌跡。這酒壺之中的酒水就好像是你的心情,就好像是這洪荒大地一樣,一直一直的存在。什麼時候心死了,洪荒湮滅了,這酒也就喝到了盡頭!」

    頓了頓聲音,陳煜陽忽然瞇起眸子,促狹的眸子和黑暗融成一線:「你還不明白!!」

    通天沉默了良久,沉吟了良久,終於默默點頭道:「明白了,明白了!」放下手中的酒杯,有些感激的看著陳煜陽說道:「酒壺之中的酒水是永遠喝不盡的,但是每一杯都是一種不同的味道!」

    陳煜陽微笑著點了點頭:「你明白就好,日出日落,乃是天道軌跡。但是每一個日出卻又是新的一天。昨天的事情就是永遠的昨天了。」

    「我明白了,謝謝你……」通天再次道謝,心中的鬱結只是被陳煜陽看似簡單的兩句話就解開了,微微笑著,身形轉動,在風中漸行漸遠。

    「你去哪裡?」陳煜陽欲言又止的問道。

    通天轉眸,笑道:「酒也喝了,話也說了,自然是回去。講道說法,你說的不錯,有些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但是有些事情卻還是要繼續下去的!」

    陳煜陽默默笑著,點了點頭。瞬間時間,東海之上再沒有通天的身影了。陳煜陽和通天的這番對話看似玄之又玄,但是只不過闡述了一個最為簡單的道理。往事已矣,來著猶可追。通天作為聖人,如果連這點悟性都沒有,那陳煜陽真想知道他憑什麼成為聖人,憑什麼成為天地之間的至尊。

    既然承接了盤古大神功德,有著與身俱來的**力和大智慧,那天道自然會從他的生命裡面拿出一些什麼來。這就是道理,這就是命理。這個世界就如同那個陳煜陽熟悉的世界一樣,實事求全,這畢竟是不可能的事情。

    「最重要是明白自己的心,明白什麼才是生命之中最重要的。有時候在我們的人生之中必須要捨棄一些什麼,才能夠得到更多你想要的東西。事實不能求全,實事求全,事實不全!」陳煜陽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不過他迷離的眼神卻落在了身邊的頑石身上,帶著淡淡的笑意,道:「悟空,你可明白!」

    頑石嗡嗡的響動著,卻很快又停止了下來。似乎明白,卻又不是很明白。

    不知道什麼時候,東海之上已經消失了陳煜陽的身影。在八景宮那位很感激的眼神之中。老子手中的扇子不斷煽動,但是心境卻如同這爐子裡面的火焰一樣一時間炙熱,一時間無錯。「事事求全,事事不全!」

    老子無奈的歎息了一聲,陳煜陽所言又何嘗不是對老子說的呢?老子起身,對著北海,恭敬一禮道:「青陽師叔,弟子受教了!」

    就連一向眼高於頂的元始天尊不禁也有些微微的歎息,看著北海,看著西方,眼中的神情開始複雜了起來。但是旋即又恢復到了清亮的眼眸,神色之中除開敬佩,就只有一絲明悟,渾身氣息與往常不同。

    三十三重天外,紫霄宮中,鴻鈞淡淡的笑著,笑容之中透著如道法一樣的玄妙,看著眼前這個白衣長衫的年輕人,道:「小子,老道當年的判斷果然不錯。你的到來確實改變了洪荒,改變了一些事,一些人!」

    此時此刻坐在鴻鈞對面的不是陳煜陽又是何人呢?陳煜陽擺手,聳肩,及其無賴笑道:「其實,我什麼都沒做,不是嗎?」

    鴻鈞學著陳煜陽的摸樣聳肩,就連語氣都和陳煜陽一樣笑道:「其實,有時候什麼都不做,才是真正的做的不錯!不是嗎?」

    這兩個洪荒世界之中的大佬狡猾的相視一笑,相繼沉靜了下來。最終還是陳煜陽開口說道:「也許我是改變了不少東西,不過只要老頭你不為了血海六道的事情怪罪我,我就已經很滿意了!」

    說著陳煜陽隨手,憑空拿出一顆靈果來,啃了起來,片刻時間,整個紫霄宮都沉靜在一股果香之中。陳煜陽似乎並不在意鴻鈞的態度,只是這樣吃著,嘴角酸酸的甜甜的,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鴻鈞忽然輕笑,額頭上的褶皺很明顯又加深了起來,擺手道:「天道規則其實有時候也是一種變數,變數就是定數,我自然不會有什麼心思。只是……」

    說到這裡,鴻鈞居然停止了一下,看著下界,促狹的眼眸頓時起了一種莫名奇妙的情緒,說道:「只是讓我想不到的是,你居然那麼早就在東海之上留了一手,這一手很漂亮。就連我都不知道日後的局面應該如何發展?」

    「你知道的!」陳煜陽很認真的說著,不理會鴻鈞的詫異,以及詫異之後淡淡的笑容。

    是的,陳煜陽說得沒錯,鴻鈞知道的,一直都知道。雖然現在的鴻鈞更想要做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但是這並不能改變他知道的事實。不論是陳煜陽在東海佈置的手段,又或者是西行路上的風霜,都瞞不過他。

    苦澀的笑容淡淡揚起在眉宇之間,鴻鈞這張經歷過洪荒大地無數年的臉龐看起來亦如當年一樣,沒有絲毫變化。但是誰都知道,這張臉龐代表著的是什麼,那就是洪荒的歷史。洪荒的過去,甚至於是洪荒的將來。

    「有些時候,什麼事情都知道,也是一件很無奈,很悲傷的事情!」鴻鈞挑起略微發白的眉宇,對著陳煜陽說著,陳煜陽饒有贊同之意的點了點頭,自嘲的微笑道:「歷史是不能改變的,就好像是天道一樣。但是有時候,後人知道的歷史,也許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靜靜的望著鴻鈞,望著那張笑臉,陳煜陽忽然無可奈何的笑著,微微有些英雄沒落的悲哀,清了一下嗓子,嘲弄的說道:「秘密放在心裡也會讓人瘋掉的,不過現在有我和你一起分享這些秘密,估計你老人家也不會太寂寞!」

    鴻鈞點頭,輕輕抬手,舉起茶几上的杯子,杯中卻是一杯清水,連茶水都沒有。這未免有些寒酸,不過陳煜陽卻沒有嘲笑和打趣的意思。而是很認真地端起手邊這杯白水,看了好久,才略略珉了一口。

    「如何?」鴻鈞笑著問道。

    「白水而已!」陳煜陽漫不經心的說著。不過臉上卻露出一絲回味的神色,甚至有些神秘。這讓鴻鈞很滿意的笑著,點了點頭,沒有不再說些什麼,也沒有再問些什麼。因為他知道,這就是一杯白水。

    只是這洪荒世界之上,敢說這是白水的人,又有多少呢?而更多的人,則是想在白水之中尋找到茶水的味道。甚至在尋找一些他們一生都不可能尋找到的味道。有些好笑,但是卻是事實。如陳煜陽者,如鴻鈞者,這個世界上,又有幾人呢?

    再次舉杯,不過杯到嘴邊,陳煜陽並沒有喝,略微起身,看著鴻鈞,道:「告辭了!」

    鴻鈞點了點頭,並不多言。直到陳煜陽消失在了紫霄宮中,鴻鈞才緩緩開口,言語之中帶著無奈和歎息道:「小子,西行路……」話到一半,鴻鈞卻再次搖頭,不再開口,言語之中多有些踟躕。

    「我自有分寸!」陳煜陽臨走之時就留下了這幾句話,但是言語卻是很有力,甚至連一點拒絕的機會都沒有給鴻鈞。鴻鈞不禁心頭有些酸楚,不過旋即又回復了天道應該有的泰然,暗自喃喃自語道:「該來的還是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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