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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第223章 二次探監 文 / 東門吹牛

    第223章二次探監

    畢竟理論和實踐存在差距,畢竟這種治療手法,在十幾年前沐東樓失敗之後,就再也沒使用過了,其實說實話,柳下惠心裡也沒底。

    柳下惠還沒來得及和翁貝茹說這些,手機就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是冷漠的號碼,立刻接通了,就聽冷漠在電話裡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伯父願意見你了!」

    「啊?」柳下惠一時沒反應過來,柳隆天一直不想見自己,甚至在躲著自己,怎麼突然又想見自己了,「你和他怎麼說的?他真的願意見我?」

    「我只是將我們在省城的一些事告訴了伯父!」冷漠在電話裡道,「也告訴了他,柳海娜柳老師的身份,他本來是只想見見柳老師的,我和他說,你由於他不肯見你,所以頹廢的已經快不成人樣了,而且到處要給他報仇呢,所以伯父就自己提出要見你了!」

    柳下惠聞言笑了笑,「那是不是我去監獄的時候,還要裝作很頹廢的樣子?」

    「這個就隨便你嘍!」冷漠笑著對柳下惠道,「你也可以說,伯父想見你了,你就又精神了嘛……好了,話我已經帶到了,你準備什麼時候去?」

    「就現在吧!」柳下惠剛從粱湛那聽來了一些當年的消息,正愁無法得到證實呢,當年的事,沒有比他老爸柳隆天更清楚的了。

    柳下惠和冷漠約好了,冷漠一會開車過來接柳下惠,柳下惠又給柳海娜打了一個電話,通知柳海娜自己老爸要見她的事,讓柳海娜有空的話,就過來和自己一起去。

    柳下惠掛了電話對翁貝茹道,「我出去一趟,你先自己看看古籍和針譜吧,等病人那邊聯繫,你再和我一起去幫忙!」

    翁貝茹點了點頭,看著柳下惠出了診所,才莫名其妙的道,「這是開的哪門子的門診,整天都不見人,怎麼搞的和行走郎中一樣?」

    柳下惠出門後,沒走幾步,冷漠就開車過來了,柳下惠上車後,又讓冷漠開車去接柳海娜,隨後三人一起直奔監獄。

    路上柳下惠和柳海娜都沒有說話,柳海娜只是為了完成自己母親的意願而已,對柳隆天根本就沒有什麼感情而言,她只是看著柳下惠,覺得柳下惠似乎有些坐立不安。

    「你不是見過你爸爸了麼?」柳海娜問柳下惠道,「我看你怎麼好像還是很緊張一樣?」

    「他啊……」冷漠一邊開著車,一邊對柳海娜道,「這次是他爸爸主動要求見他,你說他能不緊張麼?

    柳下惠笑了笑,坐直了身子,依然沒有說話,冷漠說的沒錯,但也不全對,自己也不是緊張。

    柳下惠是在想著,如果柳隆天告訴自己粱湛說的都是假話,當年害他坐牢的就是粱湛,那自己還救不救粱湛了?

    冷漠和柳海娜見柳下惠沒說話,也不不再發問了,一直到了監獄,冷漠去辦理了探監手續後,三人才進了探監室。

    世事就是如此巧合,這次居然和上次柳下惠來探監的是一間探監室,柳下惠坐在探監室裡,一直等到了外面傳來了腳步聲和鐐銬聲,這才坐直了身子,看向門口。

    柳隆天還是之前那樣,穿著一件深藍色的囚服,只是頭髮好像又花白了一些,額頭的皺紋又深了一些。

    又也許一切沒變,只是柳下惠的心裡作用,感覺自己父親在監獄裡又受苦了而已。

    柳隆天被解開手銬腳銬後,輕輕地活動了一下筋骨,這才緩緩的走進了探監室,坐到三人的對面,聽著獄警警告一些探監注意事項離開後,這才問柳下惠道,「帶煙了麼?」

    柳下惠摸索了半天的口袋,發現自己身上沒有煙,冷漠這時從包裡拿出一包來,取出一根遞給柳隆天,給柳隆天點上。

    柳隆天愜意地吸著香煙,慢慢的吐著煙雲,眼睛卻在柳下惠和柳海娜兩人身上打轉。

    柳海娜被柳隆天這麼看的渾身都感覺不舒服,輕咳了一聲,「我是柳濟祖的女兒,柳海娜……」

    柳隆天點了點頭,看著柳海娜道,「冷記者把你家的事都和我說過了,宗延那小子禍害了你父親啊!」

    「都過去的事了!」柳海娜連忙道,「我們現在都挺好的!」

    「嗯!」柳隆天點了點頭,這時看向柳下惠,「聽冷記者說,你最近一直在找害我入獄的仇人?」

    「是不是粱湛?」柳下惠直截了當的問柳隆天道,「他和我說,他和你入獄完全沒有關係,但是背叛了我姑姑,這話我能不能信!」

    「如果當年真是他害我入獄的!」柳隆天這時一字一句的問柳下惠道,「你打算怎麼辦?」

    「真的是他?」柳下惠心中一動,「如果真是他,我……」

    柳下惠自從知道了自己父親入獄,無時無刻不在想這個問題,如果自己遇到了害自己父親的仇人,會如何如何。

    但是這一刻,柳下惠居然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做了,怔怔地看著柳隆天,「你想我怎麼辦?」

    「我在問你話!」柳隆天摁滅了煙頭,看著柳下惠道,「不管仇人是誰,如果你遇到了會怎麼做?殺了他為我報仇?還是為我翻案?」

    「我是大夫,不會殺人!」柳下惠立刻道,「不過肯定要為你翻案!」

    「你還記得你是一個大夫麼?」柳隆天這時露出了不屑的笑容,「你看你現在哪裡像是一個大夫了?你見過哪個大夫是滿心懷著仇恨的?大夫是拿刀的,掌握人的生命的,如果是一個心裡是充斥著仇恨的大夫,他是要救人呢?還是要害人呢?」

    柳下惠一陣訝異地看著柳隆天,其實柳隆天問出的問題,也是近來一直讓柳下惠糾結的事。

    「沒有人害我!」柳隆天這時沉聲對柳下惠道,「我現在的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和粱湛沒有關係……」

    柳下惠立刻問柳隆天道,「不是粱湛是誰?」

    「你聽不懂我的話麼?」柳隆天立刻對柳下惠道,「我說了,沒有人害我,當年的確是我研製的藥害死了人,我做一輩子牢是我咎由自取,不但和粱湛沒有關係……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柳下惠一陣愕然,卻聽柳隆天繼續道,「你有你自己的人生,以後不要再為我奔波了,好好的活著,好好的救人,做一個好大夫,比做什麼都強……」

    柳隆天說著又和冷漠要了一根煙點上,看著柳下惠道,「我聽冷記者說你最近重開了新林春?很好,好好做,我們柳家現在就剩你一個了,你爺爺在天有靈,也應該感到欣慰了!」

    「粱湛得了肝硬化!」柳下惠這時對柳隆天道,「本來可以用西醫的移植手術治療的,但是她女兒……他女兒的肝和她不匹配,我有一套中醫的治療方法,但是機會也不是很大……」

    「你想問我要不要救他?」柳隆天立刻打斷了柳下惠的話,「救不救在於你,不在我!」

    柳下惠剛要說話,柳隆天這時卻對柳下惠和冷漠道,「你們倆出去吧,我想單獨和她聊聊!」說著看向了柳海娜。

    柳下惠連忙道,「這才說了幾分鐘的話?我還有很多問題要問你呢!」

    「可是我已經沒什麼能回答你的了!」柳隆天對柳下惠道,「我再說一次,沒有人害我!」

    冷漠這時拍了拍柳下惠的手,低聲道,「別再搞僵了,下次伯父又不肯見你了!」

    柳下惠無法,只好起身和冷漠出了探監室,出門後立刻問冷漠道,「他的話,你信麼?」

    「什麼話?」冷漠詫異地問柳下惠道,「沒人害他的話?」

    「嗯!」柳下惠立刻道,「我總覺得他有事在瞞我,沒有和我說實話!」

    冷漠沉吟了一會,這才對柳下惠道,「伯父說的對,你不能再為仇恨活著了,你應該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要做的事!」

    柳下惠問冷漠道,「難道你也想我看著我自己老爸呆在這裡,而我在外面卻什麼都不能做?」

    冷漠立刻對柳下惠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正如伯父說的那樣,真的沒有人害他呢?」

    柳下惠一陣沉默,以前還真沒有想過自己父親真的是罪有應得的事,想了半天,最終道,「不可能……」

    冷漠這才對柳下惠道,「伯父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你已經本能的認為自己父親是含冤入獄的,你的心裡已經種下了仇恨的種子!」

    柳下惠又是一陣沉默,良久沒有說話,心中暗想,如果自己的父親真是罪有應得,那自己應該怎麼辦?

    柳下惠正想著,這時探監室的房門打開了,柳海娜緩緩從探監室裡走了出來,臉色有些難看,眼睛有些出神。

    「柳老師!」柳下惠立刻問柳海娜道,「我爸和你說了什麼?」

    「啊?」柳海娜被柳下惠一叫,才回過神來,連聲道,「哦,沒……沒什麼……」

    「沒什麼是什麼?」柳下惠覺得柳海娜有些不對勁,又問道,「說了這麼久的話,總歸要說點什麼吧?」

    「哦,你爸爸只是問了我一些我父母的事!」柳海娜連聲道,「其他真的沒什麼……我們回去吧!」

    這時獄警進了探監室,給柳隆天重新帶上手銬腳銬,押著他走了出來。

    柳隆天路過柳下惠身邊的時候,看了柳下惠一眼後,又看了柳海娜一眼,似乎在向柳海娜輕輕點了下頭,這才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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