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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殺戮時代 第1093章(上) 文 / 赤虎

    高翼所說的這些道理就是所謂的「帝國主義」,它在中國也有另一個名稱,叫「霸權主義」。霸權主義是一套完整的理論體系,其中雖有許多不合理的地方,但卻不是沒學過邏輯學的王祥所能辯駁的。

    中國歷來是反對霸權主義的,中國歷來主張「以和為貴」。

    但在現實生活中,類似這樣強權行為比比皆是。譬如政府派出打狗隊,去你家裡把你的寵物「辦」了,還要收你殺狗的錢——殺你的寵物狗,向你收費。[.首發]。

    王祥雖覺得高翼的道理難以入耳,但一想到生活中到處都是這樣的例子,又覺得無從辯駁。

    三山國稅收取之於百姓,與倭國何干?為什麼倭國殺我勇士,卻要我們承擔懲罰費用?

    不應該,這絕對不應該!

    「倭國的征討是一項長期的國策。因為,軍隊不是收藏品,成為收藏品的只能是古董,我們不需要一支古董軍隊。要想士兵們的劍保持鋒利,我們必須不停地樹立一個敵人,讓士兵們有個地方不斷磨劍。\.\

    縱觀周圍諸國,以我們的國力,只有處在繩文時代的倭國,值得做我們長期的敵人——它不很強大,征討它、掠奪它、征服它,不需要我們承擔太多的傷亡。最重要的是,倭國富含的金銀礦藏,讓征討成為一件有利可圖的事情。

    商人嘛,投資講究風險與利益的比率。一倍的利潤足以使商人瘋狂。[.首發]。而討伐倭國這事,風險不大,收益又高,與其讓倭皇存在下去,我們須與他共分倭國財寶,不如不承認他,島上財寶由我軍獨佔,如此方才爽快……」

    高翼說到這兒,意猶未盡地結束了話題。

    夠了,這已經足夠了。

    王祥明白,高翼是想通過血淋淋征服教育,來徹底改變漢民族骨子裡的懦弱。用活生生地事實告訴他的國民——瞧,耕作有許多種方式,掠奪也是一種收穫。\.\在這殘酷的殺戮時代,不斷地征服才能生存,而以和為貴,只能乞求別人的憐憫。

    「明白了」,王祥起身,恭恭敬敬地向高翼大禮參見:「王,祥今日方知生存之道。我這就去把那倭人捆了,扔進海裡。」

    高翼矜持地接受了王祥的大禮,他明白,這表明王祥終於心悅誠服。

    「自今往後,三山需要的是完善國本」,高翼肅容端坐,補充說:「國本之道有五:完善法制,整備軍隊,修繕道路,普及教育,擴張市場。(.首發)。完善法律由你負責,整備軍隊,我親自為之;修繕道路、擴張市場,說的都是增加稅收改善財政——我打算讓黃朝宗負責;普及教育,則需大家共同為之。子川,好好幹吧!」

    王祥一言不發,再度行叩首大禮。高翼微微頷首,示意王祥可以告辭了。

    在遼東大地上,又一頭巨獸張開了眼睛。

    經此一戰,三山漢國的實力已不容忽視……即使強大如燕國,也不敢輕易跟漢國擅起戰端。此後,漢國必須快速增強實力,將流民、商人、工匠以及歸附部族整合在一起,讓他們迅速具備團隊意識,才能在接下來的殺戮中生存下去。

    高翼的生活總是忙碌的,剛送走了王祥,早已等候在屋外的文昭與高卉撲進了屋內。

    「恭喜郎君大勝而歸」,兩女一迭聲地道賀。[.首發]。高卉說罷,還開心地奔近高翼,乖巧地用小手揉搓著高翼的肩膀。同時喋喋不休地說:「郎君辛苦了。燕國縱橫遼東十餘年了,無人敢攝其鋒,如今郎君一戰定乾坤,打破了燕軍不敗金身。今後,遼東諸族必會群起而食之,燕國順風順水的日子到頭了……」

    文昭與燕國有亡族滅國之恨,如今,她靠十人起家,恢復殘破的宇文,竟然在燕國大軍壓境下取得了一場大勝,因而她對這個勝利格外感慨。\.\雖然她表現得沒高卉那樣興奮,但她顫抖的嘴唇,兩頰上鮮艷的紅色,已透露了她的激動。

    「郎君一戰勝庫莫奚,我三山得以立國;二戰勝燕國,我三山得以立足」,文昭一字一頓地說:「自今往後,再沒人敢小覷我三山。郎君國主之名,就此坐實。此乃國之幸焉,民之幸焉,也是妾身之大幸。妾身在此恭喜郎君,也賀喜自己。」

    三年的艱苦創業歷程,令文昭改變了許多,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嘴饞的小姑娘,如今在她身上,堅忍的性格佔了上風,這番話她說的語氣鏗鏘,斬釘截鐵,似乎想將多年的仇恨,都在這番話裡宣洩而出。(.首發)。

    一個錦衣玉食的弱女子,突然失去了一切,被迫在山林間東躲西艙地流浪數年。其中的痛苦非常人所能想像。高翼理解她心中的滔天恨意,帶著歉意的微笑說:「恐怕,我們接下了需要求和了。」

    高卉揉搓肩膀的手略微停頓了一下,但立刻又動了起來。\.\文昭聽到這話,立刻揚起了眉,問:「郎君此為何意?」

    聽到文昭開口,為了顯示她與文昭的步調一致,高卉也連忙提出了心中的疑問:「為什麼,我們不是打勝了嗎?為什麼卻要首先求和?」

    「勝燕易,克燕難!」高翼回答:「燕國的強悍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燕國的地盤數十倍於我國,我們跟他們拚消耗,我們拼不起。

    即使拼得起,燕國的土地如此廣蕪,我們有那麼多的官員去治理那片土地嗎?如果我們無法佔其地、役其民,取其財以壯大自己,我們跟燕國拚消耗,有何意義?

    燕國並不是遼東唯一的強者,在遼東,比燕國弱,可比我們強我們強大的勢力,多的車載斗量,我們若與燕國拼得兩敗俱傷,會便宜誰?

    我寧願燕國繼續存在,利用燕國壓制其餘勢力,等燕國進入中原,我再斷抄後路,進佔龍城。」

    文昭立刻明白了高翼的意思,高卉聽到這兒,也略有所悟,她停下手中動作,說:「比燕國弱,可比我們強——你說得是我父王與王兄麼?對了,聽說父王已經還都。郎君是不想我們奮戰,而父兄得便宜。」

    高卉說的正是高翼想表達的意思,文昭偷偷一樂,幸災樂禍地聽任高翼與阿卉打嘴仗。可高翼聽出高卉話裡全是「我們」,一片回護夫家利益的急切,不由地放鬆了心懷。

    真是女生外向呀,還沒嫁人已知道保護夫家的利益,怪不得幾千年的和親政策,總結起來就兩個字:愚蠢。

    本書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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