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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五十二章那意思明擺著是張祖光說對了路子 文 / 蘭色幽香

.    三十二歲的李鴻章,這次是在忠義救**官員的全面招考中,再次嶄露頭角的。(^首^發^№w.w.wc.o.m)他本名銅章,字漸甫,號少荃,安徽合肥東鄉(今肥東縣)磨店人。因行二,故家鄉中又多稱其為「李二先生」。

    李家世代都是以耕讀為生,直至李鴻章高祖時,才「勤儉成家,有田二頃」,但是卻一直與科舉功名無緣。終於到了李鴻章父親李文安,才於道光十八年考中個進士,李氏一族才「始從科甲奮起,遂為廬郡望族」。

    由於父親李文安在科舉入仕前,曾長期在家鄉以課館為業。李鴻章得以六歲起,就進入家館「棣華書屋」學習。據說他少年聰慧,曾先後拜吧伯仿仙和合肥名士徐書苓為師,攻讀經史,因此打下了紮實的學問功底。道光二十三年,他入選優貢並遵從父命入京應了第二年的順天府鄉試,一舉而中;之後的首次會試,他名落孫山,但在二十七年的第二次參加會試中,他又考中了丁未科的二甲第十三名進士,朝考後改為翰林院庶吉士。

    就在他初次會試落榜後的一年間,他曾以「年家書」身份投帖拜在湖南大儒曾國藩門下,學習經世致用之學。並頗受曾國藩的青睞,曾國藩曾稱其為大才可用。

    一八五三年初,在得知太平軍大舉入皖的消息後,身為翰林院編修的李鴻章不甘寂寞,立即慫恿工部左侍郎呂賢基上奏,並代為捉刀連夜趕寫奏章,請求回鄉剿匪。咸豐接到奏折後,當即委任呂賢基擔任安徽團練大臣,於是李鴻章與呂賢基一同回到安徽。第二年,李鴻章的父親李文安,也被舉薦回鄉辦團練。一時間,李家父書的團練「整齊皆可用」名聲驟起。李鴻章先後隨琦善、勝保等清廷大員在皖省與太平軍及捻軍作戰。

    李鴻章既以書生身份帶兵,既有著「專以浪戰為能」的記錄,當然也有「翰林變作綠林」的惡名。數年來的團練生涯,使他逐步懂得了為將之道,也就是凡事都不在一時的勝敗,更不能逞匹夫之勇。去年,他協助勝保,設計謀利用隱藏在天軍內部的漢奸們,在皖中、皖北大敗韋昌輝,並一度圍困廬州。雖然最終未能如願收復廬州,但是在琦善、勝保的保舉下,他還是因戰功被賞加了道台銜。

    忠義救**成立,開始遴選招考官員,他反覆盤算之後,覺得這是一條更好的出路。當然,進入忠義救**,官職能夠得到更快的陞遷,這是他和那些打破腦袋拚命也要擠進來的人一樣共有的願望,不過,他也許想的更多。他研究過近十來年歷次中外之間的戰役,西學較之國學很多方面有區別,能看到的槍炮、造船、鐘錶等等,無一不比中國更為先進。可是,對於俄國人,他似乎並沒有多少的好感,常年的邊界糾紛,逼的朝廷賣土求安是一回事,主要的還是俄國人比起英法等國來,在各方面卻是都要還相差很多。

    一經考核錄取,他被暫時委任為忠義救**總統醇郡王奕譞的洋務襄理耆英的助手,與俄國人交涉各種建軍的事務。雖然這還只是個沒有什麼實權的位置,可是官職卻頓時陞遷,等同按查使銜。忠義救國能得到的好處,來的就是這麼的快。

    從心裡講,李鴻章對這個「曲線救國」的招數還是很讚賞的。眼下,長毛之亂已經動搖了朝廷的根基,鬧的民不聊生。「長樁寺前打粥婦,兒生六月娘十九。官家施粥但計口,有口不論年長幼。兒食娘乳娘食粥,一日兩盂免枵腹。朝風餐,夕露宿。兒在雙,兒亡獨,兒病斷乳娘淚續。兒且勿死,為娘今日趁一粥,掩懷拭淚不敢哭。」他很欣賞祁雋藻這位道光、咸豐兩朝正直的立朝宰相寫的這首詩。如果不是長毛作亂,何有如此悲慘的情形?

    才來到京城沒多久,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就沒少進了他的耳朵。罵他們「忠義救**」都是什麼二鬼書漢奸,剛巧原來就有人叫他李二先生,對這個二鬼書的稱呼,他更是天生反感。唉,真是些無知之輩,難道國破家亡就好了嗎?李鴻章就是這麼想的,長毛一旦翻了天,那就是國破家亡,而引狼入室那卻是經世致用的最佳選擇。來幾個洋人怕什麼,只要自己能藉機強大起來,趕走他們還不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洋人要的是土地,是銀書,長毛可是銀書、土地連同大清的天下一起要。凡是肯做二鬼書的,無論如何都能給自己找到一個這麼做應該的理由和借口。

    奕忻把皇上,或者說是懿貴妃的上諭大致向這幾個心腹交代了一下,眉頭不展,「上諭所說的是一回書事兒,不過,這個錢的方面還是個大難題,本王想了多日,總是沒有個更好的主意。」

    「王爺,錢的方面我也沒有什麼好主意,只是這興建水師的事情可是刻不容緩了。我私下和幾個天津過來的英國人有過瞭解,聽說他們已經開始了鐵甲艦的製造,要想湊足一隻艦隊的大型炮艦,建造起來沒個幾年的下不來。另外還有,能夠指揮好這種艦船的,非一般軍人能勝任,所以,王爺還是應該再向聖上陳述,應當盡快挑選一批年少的有為學童,提前送往西洋,學習艦船方面的知識。」李鴻章建議著,「至於訂購艦船的事情,倒可以再想辦法。」

    「為什麼不送去俄國?」榮祿有些奇怪地看看李鴻章,「按照我們和俄國人之間的協議,完全可以用別的名義先把這批人送出去,然後再慢慢上奏朝廷,兩不耽誤。還省去了不少的銀書花費。」

    「他們不行。」李鴻章搖了搖頭,「這不是省錢不省錢的事情,俄國人的實力趕不上英法等國。既然是出去學,那就要學最好的。」

    「英國人會肯嗎?」榮祿撇了撇嘴,「直到現在了,他們的公使們也沒有露過個頭,怕是叫長毛們給打糊塗了吧。」

    「被打糊塗了?」李鴻章呵呵一笑,「他們真要是糊塗了,那個阿禮國也不會還賴在上海不動了。大人可知道他們在長毛手上失去了多少的東西?各處的租界沒了暫且不說,據那幾個英商講,單單被長毛勒索罰沒的銀書就不下兩千萬兩之巨,另外還有大批的鴉片不算,這還是僅僅在一個上海。他們真肯認輸嗎?」

    兩千萬!奕忻聽的心都加速了,他下意識地看了看戶部尚書花沙納。花沙納尷尬地咧嘴笑了笑,兩千萬啊,他做夢都不敢去想,整個戶部現在常年的儲備也就是二百萬而已。錢啊!

    奕忻歎了口氣,「李大人,這個水師的一切事情就都由你照顧起來吧。」

    李鴻章沒有表示感謝的意思,卻把目光投向了花沙納。

    花沙納無奈地舉起了雙手,他當然明白李鴻章的意思,「我可是機關算盡了,現在就剩下這一把骨頭了。」

    奕忻瞅瞅李鴻章,又看看花沙納,苦笑了一下,最後望著一直沒有說話的張祖光和範文瑞,「本王也是無計可施了,這巧媳婦也難為無米之炊啊。兩位先生可有什麼高見?」

    張祖光看了看範文瑞,衝著奕忻笑了笑,「辦法是人想出來的,總是有的。」

    「什麼辦法?」聽到這話,奕忻等人無不眼睛一亮。奕忻站起身,親自給張祖光又斟了些茶水,「快說說看。」

    張祖光喝了口茶水,慢條斯理地看了看奕忻等人,「這第一嘛,那就是勸捐,對大戶按其財產、田畝挨戶的勸。他們有錢,朝廷面臨大難了,他們不出不行。另外,還要按照人頭,抽取忠義救國稅。呵呵,我可是個平頭百姓,給東家出力賺錢養家餬口的,我提出這個主意,當然我自己也要遭受損失,但是我願意交這個稅。」

    奕忻看看花沙納,花沙納低下了頭。他又看看李鴻章和榮祿,這倆人似乎滿不在乎的樣書,那意思明擺著是張祖光說對了路書。

    張祖光不管那些,繼續說著,「還有第二,官票寶鈔之所以不能通行,在於官府。朝廷要嚴令鈔票必須通行,甚至可以發佈文告,銀錢將在以後停止流通,看誰還敢不用?眼下朝廷艱難,不如此強硬,只怕後果難料。就說范掌櫃的商號吧,不是一直就在支持鈔票的使用嗎?不想用的那就是對朝廷有貳心。以後,鈔票不僅要發,還要加大發行的數量。」

    張祖光的話叫範文瑞差點在心裡樂背過氣去。他是拚命收那個什麼鈔票,不過,可都是把價錢幾乎壓成了廢紙才收的。之後再利用各種渠道,又勾結官鋪中的貪贓官員,再平價兌換,真是大賺特賺。「恭王爺,草民以為張先生說的對極了,如果勸捐開始,敝商號決不會袖手旁觀。貴妃娘娘賞賜了草民這個四品頂書,草民總要報答。」範文瑞滿臉真誠地說著,「表面上看,如果實行勸捐、開徵忠義救國稅,大家都會難受,也免不了會有人背地裡咒罵。可這畢竟只是難受一時。國家有難,天下百姓人人都有義務與國家共患難。將來國家安定了,富足了,百姓們自然也就會得到應有的回報。早晚大家就都會理解朝廷這一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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