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第十二章 誰是黃雀 文 / 撒冷
第十二章誰是黃雀
默城說完話之後，看到全場還是一臉疑慮的樣子，便笑著說道：「怎麼了？開會啊。放心吧，我不是說反話。我們先談一下克隆人的計劃吧。現在我們已經得到多少克隆人了？」
聽到默城直接切到問題實質，大家這才相信默城是真的要他們開會。
於是，本茲就報告道：「我們所需要的三百萬克隆人已經全部到位了。」
「嗯？」這個回答讓默城略略有些訝異，「這麼快？質量有保證嗎？」
「絕對有保證，全部都是在飛行組裝廠工作過十年以上，擁有組裝各種飛船經驗的壯年克隆人。」白塵答道。
默城轉過臉，看著白塵，他知道白塵不是一個吹牛的人，但是他對這樣的行動效率還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議，「我這才走了幾天啊？你們怎麼速度這麼快？」
「按照我們最初定下的策略，是從從獨立提督麾下防守力薄弱的子星上進行掠奪。這個策略在第一天進行的時候，我們就發現有許多不便之處。原因很簡單，如果想要找尋經驗豐富的克隆人，那必須得到很高級的飛船組裝廠去。而擁有這樣的組裝廠的星球，一般防守力都很弱。除非是這個獨立提督已經快要敗亡，才可能有機可趁。可是這個幾率太低了，而且一旦有這種情況，那麼早就有無數海盜守候在一旁，準備分割戰利品，根本就輪不到我們。」
說話的是本茲，他戴著眼睛，筆挺著身子做報告的時候，像極了一個優秀的參謀。一點也不像個海盜，更不像後來被人以「冷血軍監」相稱的軍法處總監。
緊接著本茲，白塵接著說道：「後來，在我們兩個人的商量下，我們決定執行第二個策略。那就是直接進攻一些海盜的附屬星球。一般來說，海盜都是以母艦為最終基地。不過，有些實力稍微大一些的海盜，會在一些星球上建立一些生產單位，做為自己的艦隊和後勤補充基地。而有些基地上就有飛船組裝廠。雖然海盜附屬星球上的飛船組裝廠，一般級別都很低。但是上面從事生產的克隆人卻一般都是難得的熟手。原因也很簡單，海盜是不會容忍生產效率低的克隆人浪費他們的給養的。」
「明白了。」聽到這裡，默城點點頭，「這麼說，你們將進攻目標轉為海盜的附屬基地？」
「是的。」本茲點頭道，「事情比想像中還要順利。因為有末日黃昏聯盟槽中的關係，『撒旦之翼』現在陷入了全面的混戰當中。有許多中小型海盜團紛紛覆滅，與此同時誕生的，是許多廢棄的無主附屬星球。事實上，我們只打了不到三天的仗，我們就發現我們根本不需要發動戰爭。我們只需要到那些廢棄星球上，去尋找那些倖存的克隆人就已經足夠了。因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對他們是救命之恩的關係。再加上又有白塵先生的宣講。所以這些克隆人的從軍意願極度高昂。」
說到這裡，本茲讚許地笑了笑，「另外，他們的服從性和團結性，也比一般平民強上太多了。整整三百萬人，我們只用了三天時間，就將他們按照編制做好了劃分。不過，還沒有開始任命軍官。」
「任命軍官這個事不急，先讓他們在一起訓練個把月，到時候讓他們自己選。一個月的時間，足夠讓有才能的人脫穎而出了。」
默城說到這裡，又看著本茲說道：「按照你剛才說的情況，那麼海盜應該也很好招吧？」
「是的。」本茲笑著點點頭，「和克隆人一樣，海盜的招募也比想像中要容易得多。因為最近海盜團的戰爭過於猛烈的關係，海盜們的失業現象變得很嚴重。所以，無論是『好望角』的酒館，還是『撒旦之翼』幾個著名的海盜招募處都人滿為患。我已經招募了大概兩百萬海盜，目前已經到了八十多萬，都被我安置在軍營中。他們的管理就比較方便了，職業介紹所把他們的資料寫得很詳細。特長，戰績，曾經參加的團隊，全都清清楚楚。這極大地方便了我們的管理。照這情形看來，就算需要配齊六個提督級主力編隊的人數，也不是什麼難事。」
默城聽到這裡，有些納悶，「這麼聽起來的話，全都是好事啊。既然如此，那為什麼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看到你們一個個臉色都那麼凝重？」
聽到默城這麼說，本茲便和白塵互相看了一眼。
然後，白塵便抿了抿嘴唇，將目光飄開，而本茲看了默城一眼，想要開口，卻好像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似的。
這時候，老彪說話了，「現在主要問題有兩個，一個是克隆人是否也佩戴領袖胸章的事。在這個問題上，我們內部有些爭執。」
「佩戴領袖胸章？」
默城側過臉，看了看本茲和白塵，他馬上就知道老彪所說的「內部有些爭執」，其實就是白塵和本茲之間有爭執。
這事可把默城有些攔住了，他能夠理解白塵為什麼牴觸這件事，也知道本茲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兩個人都有自己的道理，可自己該怎麼決定呢？
就在默城琢磨這事的時候，白塵終於說話了，「我並不是說，不贊同本茲總監所說的，將整個黑天使軍完全統一在總裁麾下，是黑天使軍不可動搖的宗旨。但是我們克隆人有我們自己的自尊。偶像崇拜，對於我們克隆人來說，是件非同小可的事情。這些克隆人剛剛被我們從人道主義危難之中拯救出來，本來對我們感恩戴德，正是士氣可用的時候。現在我們突然強迫他們戴上一個他們一點也不熟悉的人的胸章，我覺得這有可能製造出矛盾，得不償失。」
白塵剛說完，本茲便馬上反駁道：「克隆人和原生人一視同仁，不要只掛在嘴上，要落在實處，這不是你自己這麼多天來，一直跟我強調的嗎？好了，我現在真正做到一視同仁了，你怎麼又說我是在製造矛盾呢？」
在本茲說話的時候，默城一直在用眼睛的餘光看著旁邊的托牢。
默城看到，當本茲說到「克隆人和原生人一視同仁」這句話的時候，托牢眼中的光芒突然盛了很多。
默城微微捲起嘴角，淡淡地笑了起來。
「好了，不要爭了。」默城舉起手，阻止了白塵和本茲繼續爭吵下去，「我已經有主意了。」
白塵和本茲都看向默城。
「說良心話，領袖胸章這件事，我也覺得挺噁心的，但是我得承認，本茲這事辦得是對的。至於理由，我們的財務監督先生剛才說得很清楚了。不過，白塵說得也很有道理，雖說我們對克隆人是一視同仁，但是一視同仁並不是簡單的完全一致。對於不同族群的文化，我們還是要各自尊重。」
迄今為止，默城的話都像極了民政中心的調解員。每句話都說得很有道理，但是每句話都沒等於沒說，聽得在場所有人是一頭霧水——你到底是偏向哪邊的啊？
「我的決定是這樣，海盜這邊，領袖胸章照掛。克隆人暫時不用掛，等到我率領他們作戰。用實力樹立起他們對我的信念之後，再讓他們心甘情願佩帶也不遲。到那個時候，克隆人由於衷心崇拜，而佩戴上領袖胸章這件事，對於那些雖然戴著領袖胸章，但是桀驁不遜慣了的海盜們也是個很好的宣講內容。」
默城說完之後，白塵幾乎是馬上就點頭道：「我完全贊成總裁的說法。」
本茲想了一陣之後，點頭道：「好吧，看來暫時也只能如此了。」
看到第一個問題得到解決，默城便轉過頭，看著老彪，「第個問題是什麼？」
老彪馬上答道：「末日黃昏聯盟在『撒旦之翼』周圍製造了很多黑洞，使得很多地區的時空扭曲。這就使得我們進行長途空間跳躍變得很有風險。」
「末日黃昏聯盟沒道理將自己的路也完全斷掉吧？他們自己，以及他們在『撒旦之翼』的同黨，總也要出入『撒旦之翼』的。」默城答道。
「是的，宇宙之大，不可能找不出安全的航道。不過，因為大批量的黑洞是他們三個月前才弄出來的。探險家們還沒有來得及繪製出太空地圖。目前而言，已經知道的確保安全的航路只有三條。這三條航路，要麼被末日黃昏聯盟的提督控制，要麼被他們的同黨控制。」
聽到老彪這麼說，默城略微愣了一下，然後便轉過頭，笑著看著托牢，「財務監督大人，你家總裁不也是末日黃昏的人嗎？他既然錢都借給我們了，應該不會介意幫我們運輸我們訂購的戰艦吧？」
托牢眼皮都不眨地說道：「總裁大人，我想你應該很清楚的記得，樂言總裁在跟您簽約的時候，是怎麼定義這次我們之間的交易的？是秘密貸款。」
「哎喲，那不都一樣嗎？秘密貸款跟秘密給船差不多啊。」默城笑道。
「只是貸款跟幫助購買，並且運輸戰艦，這可是完全不同的兩個層面，閣下。」
「是這樣啊。」默城笑著想了一陣，轉過頭，看著老彪，「他們只是擋船，應該不攔人進出吧？」
「是的。」老彪點點頭，「我們目前動靜還不算太大，末日黃昏還沒盯緊我們。如果只是人的進出的話，應該問題不大。」
「好。」默城輕輕拍了拍腿，「一個星期準備，一個星期後，我們所有人都搭乘難民船離開『撒旦之翼』。」
難民船是一種很特別的船隻，它的速度相對客船慢上很多，船上環境也比客船要惡劣。不過，它的裝載力卻遠不是客船所可以比擬的。一艘大型難民船，裝上六七百萬難民，那是很輕鬆的事。
聽到默城這麼說，托牢馬上就意識到默城想幹什麼，「你想幹什麼？」
默城知道托牢是明知故問，不過他還是回答道：「這還能怎麼辦，既然運不進來，那就只好打進來了……」
一聽到這兒，本茲眼眉頓時猛跳，「總裁……」
「不必說什麼了，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
默城說著，站了起來，「好了，兩個問題都解決了，這麼多天來車馬勞頓，我也累了，我要休息。另外有什麼事，晚上吃飯的時候再說。」
說完，默城又跟老彪說道：「你留下，跟我們的財務監督大人聯絡一下感情，他答應了馬上把三億一次付給我們，想辦法讓他趕緊寫信，讓樂言總裁，把那三億給我們運到指定的地方。」
最後，默城在轉身離開會議室的時候，給本茲使了個眼色。
不多時，默城和本茲一前一後，就走出了會議室。
「這個什麼托牢，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出會議室，本茲就馬上問道。
「你不是一直說不知道誰在追蹤你嗎？」默城笑了笑，「我這回給你把真人都帶來了。」
「啊？是他？」本茲眼睛睜大，「我們還不知道他是敵是友，你怎麼……？」
「就是因為我一直搞不清楚他們的目的到底何在，所以我才會專門去找胖胖豬。你以為我找胖胖豬真是光為了錢嗎？」說到這裡，默城頓了頓，「這段時間我也想通了，老是這麼猜來猜去，始終不是個辦法。與其如此，還不如直接把他們引到身邊來，就近看著，真是什麼禍害，解決起來也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