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第四章 天才表演家 文 / 撒冷
第四章天才表演家
默城的話還沒說完，吳磊便馬上說道：「即使是這樣，我相信為了戰爭的勝利，我們克隆人絕對能夠找出一萬個這樣的勇士。」
默城搖了搖手，說道：「經過這一系列的戰鬥，我對於克隆人的勇敢和信念，已經有絕對的信任。不過，勇於犧牲雖是個優點，但是總是做無謂的犧牲，那就是愚蠢了。既然只要給他們配上機甲，就可以讓他們減少傷亡，那為什麼不這麼干呢？」
「可是，如果這樣的話，他們肯定需要提前出艙。如果對方反應快的話，很可能隨時開炮。這樣一來，我們的擾敵計劃就會失敗。」吳磊說出了他的憂慮。
「你的話更像是一個合格指揮官的發言。」默城滿意地點點頭，「能夠聽到你說出這番話，我很欣慰。不過，就這麼決定了吧，我們可以多做一些別的設計，來讓海盜們的反應速度降低。經過今天這一系列的戰鬥，現在每艘船上的每個士兵，都是寶貝。」
默城說到這裡，身子略微挺直一些，「命令，所有機甲戰士馬上降落，接收各船。」
「什麼？九個編隊全滅？去你媽的，一共才去了五個編隊。」
「對方有三萬艘戰艦？有三萬艘，你能夠回得來？」
「是一支滿編基地艦？如果是滿編基地艦，他們還用搞這麼多名堂？直接衝上來，一陣合擊，就把我們『卡拉地昂』給轟成渣子了。」
雖說前方陸陸續續有人逃回來，但是因為沒有一個高階頭目回來，所以傳回來的，全都是亂七八糟，互相矛盾，毫無價值的情報。
這些情報除了讓飛天狼感到心煩氣燥之外，沒有任何其他意義。
在這個時候，飛天狼什麼也不敢做，只敢把自己手頭的三個編隊緊緊抓住，同時四處放出通信艇，想去聯絡那些在四處作戰的艦隊。
飛天狼特地用通訊信號呼叫那七支前去追擊的艦隊，但是卻無法呼叫到，相信應該是在「卡拉地昂」附近已經被人放射了大量的干擾電波，使得他們的信號無法傳達出去。
不得已之下，飛天狼只得命令通信支隊，首先尋找那七支追擊編隊。
通信支隊接到飛天狼的命令之後，馬上出發。
於是，一時之間，整個「卡拉地昂」海盜要塞附近星域，到處都充滿了通信艇的身影。
這種現象早就在默城的預料之中。
憑藉著尤里斯所給的隱身技術，以及全艦隊嚴格通訊信號靜默的原則，當默城艦隊在太空中航行的時候，一直沒有被通訊艇發現。
當前進到距離「卡拉地昂」只有不到兩光分，隨時都可能被發現的時候，默城親自駕駛一輛重型巡洋艦，衝出隊伍，尋覓起在太空到處遊蕩的通信艇。
一分鐘之後，默城遭遇到了一個由五艘通信艇組成的通信小隊。
通信艇其實只是比探測衛星大些的飛行器而已，跟炮艇相若，這樣的東西在重巡面前，脆弱得跟木偶一樣。
默城先是發射強烈干擾電波，阻止他們通訊，之後便開炮幹掉了四艘通信艇，爾後迫降了最後一艘。
得到這艘通信艇之後，默城將上面的十五名乘員丟在了一個無人星球，讓三名自願參加的克隆人登上這艘通信艇。
這一切就緒之後，默城帶領重巡和通信艇和重巡迴到陣列。
重新登上旗艦之後，默城看到吳磊已經全副武裝了，他有些奇怪地問道：「你這是幹嘛？」
吳磊笑著說道：「我們黑天使軍要有運籌帷幄，坐鎮後方的人，就像總裁這樣的人。如果黑天使軍所有的高層都是這樣，我不認為我們會有真正的戰鬥力。因為下面的人會說，我們只是叫他們去冒生命危險，自己卻躲在後方最安全的地方。」
默城無言地看了吳磊一陣，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去吧。」
吳磊向默城敬禮，轉身離去。
三分鐘後，由海盜艦隊收繳的艦隊組成的擾敵艦隊向著「卡拉地昂」海盜要塞出發。
十秒後，放棄了隱身技術的，由吳磊率領的海盜艦隊便馬上出現在了「卡拉地昂」的海盜要塞上空。
「報告團長，我們發現了第十九編隊的殘餘部隊。」
當接到通信艇傳來的這個消息的時候，飛天狼半信半疑，「第十九編隊？不是說已經被全殲了嗎？」
「第十九編隊指揮官，可桑頭目也在殘餘部隊裡，不過身受重傷。」通信艇的人又報告道。
「什麼？可桑還活著？」
這個消息對飛天狼來說太重要了，他現在實在是太需要一個知曉全局的人來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默城正是猜到了飛天狼的這個心態，所以他才會從海盜那裡問出第十九編隊指揮官的名字。
「很可能是圈套。」
不管怎麼說，飛天狼總算是有個合格的副官。起碼在必要的時候，他做到了足夠的提醒作用。
飛天狼也沒有完全昏頭，馬上對副官說道：「命令第一編隊攔截。」
副官轉過身去佈置命令，就在這個時候，遠程通訊屏幕彈出第十九編隊的既時視頻通話。
一個一臉茫然無助的哭喪的臉的誇大的掛在飛天狼眼前，「團長，我姐夫現在已雙腿殘廢，右手嚴重重傷，表面皮膚百分之七十以上的重度燒傷。敵軍正在背後追擊我們，隨時可能出現，請團長你盡快做好準備。」
「姐夫？」飛天狼有些茫然地轉過身，看著自己身邊的一個親信，指著屏幕上的吳磊問道，「可桑有這麼一個小舅子嗎？」
「團長，做海盜的，只要遇到的女人，都可能是我們的老婆。尤其是可桑那傢伙，簡直就跟種馬一樣，他上過的女人成百上千，小舅子都可以組成一個支隊了。誰知道這個是不是真的？」
聽到親信說到這兒，飛天狼也覺得自己的問題有點愚蠢。做海盜的，根本就沒什麼婚姻概念，晚上碰到誰是誰。大伙都是連自己有幾個老婆的搞不清楚的人，又怎麼可能知道誰都小舅子是真還是假？
就在飛天狼猶豫不決的寸分寸秒間，時間就這樣又過去了十秒，第一編隊調轉過來，前往攔截吳磊的擾敵支隊了。
對於第一編隊的攔截，默城早就在預料之中，並且告訴了吳磊應對方法，因此他並沒有慌張。
在距離「卡拉地昂」海盜要塞只有一光分二十光秒的距離上，吳磊艦隊和黑鬍子第一編隊相遇。
在這個時候，吳磊以及靠在身邊的二十餘艘戰艦停住，而其他戰艦則繼續向前推進，完全置第一編隊的警告於不顧。
「馬上命令那些戰艦停止前進。只要他們進入『卡拉地昂』三十光秒區域內，他們將會被擊沉。」
飛天狼幾乎是馬上說道。
「團長，請你一定不要開炮。我們這些人能夠跑出來，是因為我們冒險啟動了臨時空間跳躍的功能。我們這些戰艦本來就都帶傷，而且能量不足。空間跳躍之後，有一大半都被時空吞噬。剩餘的這些戰艦裡，大部分成員的神智都還沒有完全清醒，戰艦的引擎，導向儀以及通信裝置等各種設施也都大規模損毀。他們根本無法自控！」
吳磊用極快的速度將這話說完，他在說這話的時候，青筋直冒，血脈噴張，讓人看了，實在很難相一信，這竟然純粹是表演。
他這番話用了十秒鐘，而這個時候，距離第一編隊開火只有一分十秒而已。
如果就這麼開火，把他們全滅，那麼如果這個人說的是事實，這對黑鬍子海盜團的團結和凝聚力，都是個巨大的傷害。
他飛天狼將會從一個對外的殘暴者，變成一個對內部同樣殘暴的暴君。
而如果，他任憑這支艦隊靠近，而它又有所圖謀的話，那麼自己的仁慈將會被視為最大的愚蠢。
在這兩難之中，飛天狼說道：「我要看到可桑！」
「把我姐夫推上來。」吳磊馬上下令。
很快，一個海盜從視頻的一角把可桑的輪椅從旁邊推到視頻左邊。
滿臉傷痕，血跡斑斑，幾乎整各臉都被染紅的砂布包紮起來，就留下了略睜略閉的雙眼偶爾散出微弱的求生的渴望。手腳已經全部被包紮起來，尤其是以近血肉模糊的殘斷的雙腿在厚實的醫用砂布的包裹下仍然可以感覺到裡面血肉的跳動。
除了慘之外，再沒有任何字可以形容了。
面對自己的兄弟這副慘狀，飛天狼不得不做出一副很同情和心痛的樣子。但是其實他的心裡很鬱悶，因為慘雖然確定是慘了，但是他根本就看不出來，這個這麼慘的，到底是不是他的屬下。
飛天狼又說道：「指模驗證。」
「我姐夫十根手指全部碎了。」吳磊說到這裡，眼淚無法自抑地流了下來。
飛天狼幾乎是馬上又說道：「眼瞳認證。」
「我姐夫的瞳孔受到激光破壞，已經不完整了。」
吳磊咬著嘴唇，雙拳緊握的樣子，讓「卡拉地昂」指揮中心的人都開始覺得他們的團長實在是太不近人情了。
這時候，時間又過了二十五秒，那些沒有被攔截的艦隊，再有四十五秒就要完全進入「卡拉地昂」要塞，而距離飛天狼所說的攻擊時間，只有短短的十秒。
「團長，你開火吧。我們這些兄弟們反正都死過一次了，不在乎了。最重要的是，你們要趕緊佈置，那些鬼一樣的傢伙，很快就要出現了。我們第十九編隊，將為黑鬍子海盜團奮戰之死。」
吳磊說完這番話，他的這二十幾艘已經完全被第一編隊包圍的艦船，就開始調轉船頭。而他們調轉船頭的速度相當之慢，在「卡拉地昂」的人看來，實在是像極了引擎損壞的關係。
而就在這個時候，默城艦隊從安全距離外，衝了出來。
九秒之後，也就是就在那些偽稱完全失去自控能力的擾敵艦隊，正式進入飛天狼所稱的攻擊範圍的前一秒，「卡拉地昂」要塞發現了默城艦隊的蹤跡。
「團長，發現敵艦。」
「在哪？」
「距離我們一光分五十秒的距離內。」
「怎麼可能這麼近才發現敵艦？」
「相信對方是擁有先進隱身技術的艦隊。」
飛天狼再掉過頭去，第一編隊的大頭目已經出現在遠程通訊屏幕上，「團長，是否要攻擊？」
飛天狼雙手緊攥，左右踱步，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在他的猶豫之中，那支擾敵艦隊的大部，正在一點一點的接近「卡拉地昂」要塞。
思考了整整十秒之後，飛天狼終於下定了決心，「第一編隊，放棄監視，和第二，第三編隊在距離三十光秒，敵人的正面集結。」
飛天狼發佈完命令，再也不多說什麼，捏著自己手中的旗艦核心，轉身就離開指揮中心。
眼下這個時候，需要的，不是遠程指揮，而是要發揮他自己戰艦指揮能力。
應該說，這是飛天狼迄今為止，唯一想對的一件事。
然而，就在他走出指揮中心，乘坐機甲，剛剛升空，正要前往他的旗艦的時候，他的指揮中心的屏幕上顯示出了一個，如果被飛天狼看到，心都要碎掉的情景——無論是那些前面的，還是被攔在後面的殘餘艦隊，突然有許許多多機甲從戰艦中飛出。
只要是智商不低於猩猩的人都該知道，這意味著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
而這個時候，最前沿的擾敵艦隊，距離「卡拉地昂」海盜要塞不過兩光秒而已，至於飛行時間，不過區區十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