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潛龍在淵 第三二四章 虎子 文 / 海桐
聽到李鵬這個名字張嵐很想笑，好像，嗯，貌似和某位著名的國家領導人重名了。也不知道自己小姑和小姑父兩人是不是未卜先知，早就知道這個名字將來肯定出名，直接就給這小傢伙起了這個名字。反正現在起名字不像以前一樣需要避諱什麼，說不定還能沾點那啥的貴氣呢不是？
「找我有事？」看到張宗君帶著兩個孩子一起過來，正在和幾個老外們聊得開心的李明亮有些詫異的問。
「有一點。」張宗君點點頭，看了看周圍嘈雜的人群，卻沒有再說什麼。
看到張宗君臉上似乎有點嚴肅，李明亮心中頓時明瞭，一定是有些事情不方便直接說，需要和自己單獨商量一下。點點頭，和正在和自己聊天的那幾個傢伙說了一聲抱歉，跟著張宗君父子三人來到了二樓的小書房。
「有什麼事？四哥？」書房裡都是自己人，李明亮也放了開，開玩笑似的說道，「什麼事您直接吩咐一聲不就行了麼，至於搞得這麼神秘？」
張宗君找自己，只會是好事，不會是壞事，李明亮很明白，自己這麼些年來給自己這個四哥幫了這麼多的忙，從來沒起過什麼壞的心思，從來都是只拿自己該拿的那一部分，從來沒有犯過什麼錯誤。
當然，四哥也很對得起自己，給自己的待遇明裡雖然一樣，但各種補助確實最多的，哪怕是看在她妹妹。自己老婆的面子上，也從來沒有虧待過自己。自己兩人算是相互之間很瞭解的那種關係。
這些事情，李明亮想想張宗君心中也很清楚，這次找自己肯定是有些比較緊密的事情也都是交給自己去辦。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鬼不驚！李明亮自然不擔心張宗君找自己是因為自己經濟或者工作失誤的問題。
「大過年的時候還和你談工作，」李明亮心中想著自己的事情，張宗君卻感到有些抱歉，「其實就是借這個機會給你說一下過了年之後。公司對你的工作的新地調整，讓你提前有個心理準備。」
「哦？」李明亮點點頭，不再說什麼，只是靜靜的聽張宗君接下來如何安排。
「這兩年來，你跟著李秀水一起忙活摩托車銷售渠道的問題，如果不是你們兩個人的努力。公司也不會有今天，在這裡，我和艾麗絲小姐都要好好地謝謝你們。」張宗君說道，「現在打算把你們兩個人的工作調整一下，準備將你們從摩托車銷售公司調出來，去進行咱們汽車銷售渠道的先期建設工作，你看怎麼樣？」
這兩年來摩托車銷售如此火爆。公司地產品質量好外觀漂亮是一個方面。以李秀水和李明亮這些精英銷售人員地努力自然更是密不可分。隨著汽車廠一步步地即將成型。張宗君開始考慮汽車銷售地問題了：公司需要開闢新地戰場。需要開疆拓土。能擔當如此重任地。自然還是這些經驗豐富、驍勇善戰地沙場老將！呃。其實這兩個傢伙都不老。李秀水還不到二十五歲。李明亮也不過才二十七歲而已。只能算是小將吧？
「行啊。」李明亮點點頭。很自然地就把這份工作接了下來。也沒有矯情地說自己不合適。公司另找賢能之類地虛偽地話。自己這些兄弟之間。早已經用不著這些虛偽地客套話。更何況這件事肯定是張宗君和艾麗絲考慮多時了。自己推脫有用麼？「這件事還是我和李秀水兄弟負責？」
「嗯。」張宗君笑瞇瞇地。「還是你們兩個黃金搭檔負責。」
「好。」李明亮點點頭。「明天給李秀水大哥拜年地時候。我就和他商量這件事這件事應該怎麼操作。」
「也不用太著急。」張宗君笑了笑。「時間還早著呢。工廠從現在到投產最少還需要十個月地時間。你們差不多還有一年地時間來操作這件事呢。大過年地。不要老談工作地事情。這次原本也不應該這麼早告訴你地。」說著摸了摸站在一邊地張嵐頭。「後來還是這小子建議我提前告訴你一聲。好好過個年。上班以後再討論這件事就行。」
「是啊。」看到如此。張嵐也跟著插了一句嘴。「這還是我和我爸偷偷告訴你地。否則我擔心小姑打我地頭。罵我大過年地還討論工作。過個年都不讓人過地安生。」
「她會捨得打你？」李明亮笑了起來，「我看他心疼你的樣子，不比疼我們家張李差到哪裡去，平時我們家張李可沒少抱怨他媽媽偏心眼。」
這倒是實話，張嵐小的時候，還不會走路之前，在張嵐的這些長輩當中，看張嵐最多的除了小姨就是這個小姑。
在爸爸的這些兄弟姐妹當中，最疼張嵐的就是張宗君這個最小地妹妹，張嵐的小姑，即使是和李明亮結婚有了孩子之後，小姑對張嵐的疼愛依舊有增無減，倒像是自己有了兩個孩子，偏偏當媽媽的最心疼老大一般。否則在整個家族當中，張嵐也不會單單對已經嫁出去的小姑和她的家人另眼相看了。
「這個可能難說，」小晨曦同樣揉了揉張嵐的頭髮，和李明亮開玩笑，最近這丫頭似乎有些揉張嵐頭髮上癮的趨勢，「萬一小姑看到你大過年的時候還在工作，心情不爽，再細一打聽，知道竟然是我們搞地鬼地話，那她還不得吃了我們？」
「她會不會吃了你我不知道，」小晨曦的玩笑話讓李明亮也跟著笑了起來，「但如果被她知道你們吩咐地工作我不好好幹的話，她會吃了我卻肯定差不多。」
事情到了這裡就差不多了，明天李秀水來拜年的時候再把這件事和他說一聲就可以，公司渠道建設的事情，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非常複雜，張嵐是沒有太大的興趣知道其中的詳細情節，只需要掛著艾麗絲這丫頭的名義，在大體方向上幫助他們一下，保證他們走在最符合歷史發展的道路上就可以。
幾個拿著紅包、腦袋暈乎乎的、高興的有些不分不清楚東南西北的廚師們，已經有人給送了回去，看在他們做菜的速度不錯，做出來的菜味道也還算不錯的份上，張嵐很大方的多給他們包了100塊錢，並且聲稱，大過年的，這是給他們孩子的壓歲錢。
當然，其中也有幾個沒有孩子的，甚至幾個幫忙的傢伙連女朋友都沒有，但絕對沒有人張口提這件事：沒有孩子，這當是給我的壓歲錢還不行麼！
看到張嵐終於走了屋裡出來，虎子搖頭晃腦的走了過來，來到張嵐身邊濡沫的不停輕輕蹭著。年歲不饒人，現在的虎子，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身手矯健的虎子了，按照人類的年齡計算的話，現在它已經達到了人類當中的八十老頭的年紀。
在狗的生命當中，虎子絕對算得上是長壽者，如果不是在張嵐家裡吃的甚至比在部隊上還要好的多，如果不是張嵐一家人對它好的就像是對自己的親人一樣，從來沒有栓過它，也從來沒有呵斥過它一句，虎子的狗生過的順心如意的話，張嵐都不敢肯定，現在的虎子還在不在。
儘管當年虎子也是在老山前線叱吒風雲過的戰鬥英雄，但現在虎子真的老了，再也跑不動了，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每天早晨陪著張嵐一起歡快的跑步。但這幾天張嵐在家的時候，每天早晨張嵐跑步的時候，虎子雖然跑不動，卻一直在後面慢慢的跟著，時而輕跑幾下，然後再慢慢的走，就像是上了年紀的老人，緊走幾步之後就要停下歇歇一樣。
張嵐幾次想把它留在家裡，但每次虎子都是倔強的一定要跟在後面，哪怕只是慢慢的在張嵐後面跟著，哪怕只是只能看著張嵐的背影。
每每看到那個跟在自己身後的哪一個倔強的、明顯衰老的身影，每天早晨跑步的時候張嵐的鼻子總是有些發酸。
為了讓虎子能夠跟得上自己的腳步，張嵐改變了多年的習慣，早晨不再跑步，而是帶著虎子慢慢走，就就當是在散步。老年人需要鍛煉，老年的狗同樣需要鍛煉。就當是自己陪著這條跟著自己家這麼多年，一直生死相依的老兵走過它的最後一段時間吧。
虎子還能有多長時間呢？一年？抑或是兩年？張嵐心中不知道，也不敢去猜，那是一個很令人悲傷的答案，那是一件非常殘忍的事情，就像是無情的時間，用他那把鈍鈍的刀，在你心口一下下、卻又一刻不停的切來切去一般，會讓人心痛的喘不上氣來，偏偏卻又能讓你感受到那份刻骨銘心的痛苦。
狗都是有靈性的，尤其是虎子這樣靈性逼人的優良犬種。或許是知道自己的時間也不是很多了，虎子經常獨自趴在院子裡，大大的腦袋放在地面上，清澈的大眼睛看著某一個方向，在那裡發呆，那雙極有靈性的雙眼彷彿是在沉思，又彷彿是在回憶，回憶自己這些年來的點點滴滴。
張嵐幾乎可以肯定，虎子一定是在這麼做，自己還從來沒有從一條狗身上看到過如此之多的感情。如果用農村人的話說，那就是：這條狗通了靈性了。
ps：請大大們幫個忙，大大們有沒有精通平面設計的啊，有的話請在書評區裡留個言，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