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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卷2 三282章 泥菩薩過江 文 / 流年如妻

    廖靜自然不能像吳譜那樣心安理得地踏上回國的路。任務失敗了,她卻不能一走了之,必須出面請求中國大使館與泰國方面交涉,將泰國政府扣下的那一批「刺」保出來,然後安然帶回國內。

    那一批人全是由國內無數部隊中選拔出來的佼佼者,全都是所在部隊的兵王,損失其中任何一個,對於國家來說都是巨大的損失。何況現在被泰國政府扣住了一半以上的人。任務失敗了,若是連這些人也帶不回去,那廖靜恐怕連死的心都有了。

    所以,她現在壓根兒沒有功夫理會吳譜接下來要選擇怎樣的路線回去國內。她也絲毫不擔心吳譜的安全,她很清楚,這個傢伙其實比猴都精,壓根兒不需要她擔心什麼。

    雖然很厭惡吳譜此時的態,不過到底共事一場,廖靜臨走時強忍著發怒的衝動,叮囑道:「接下來我有很多事情要忙,短暫時間內不可能回國。所以你選擇什麼樣的途徑回國都行,但是必須立馬離開布吉島。我們的目標在泰國政府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任務失敗的同時,我們也都暴露了,繼續留在這裡不是明智的選擇。」

    吳譜當然深諳這些,他自然也不是要真的離開布吉島。雖說他對於這一次任務背後隱藏的盤根錯節的那些陰謀已經掌握了很多訊息,但這些陰謀其實不是針對他個人,而且站在國家道義上來說也能立穩腳跟。說到底,真正的威脅還是任務中的目標人物,他們才是危害國家社會的蛀蟲。這些人也才真正的該死。

    然而吳譜對於這些人的訊息瞭解的卻並不深刻,真正透徹的信息都掌握在廖靜手中。早先他和廖靜同時身在局中,廖靜不可能輕易給他透露分毫。如今卻不然,任務失敗了,廖靜手中所掌握的這些對於尋常人來說是絕密的資料,卻已經沒有太過需要隱瞞吳譜的理由。

    廖靜已經無心任務,也無力再完成任務。然而吳譜卻很需要那些信息,在廖靜心煩意亂的這個當口,也才是他突破的最好時機。

    「廖老師這樣一說,似乎我們現在的處境是前所未有的危險,這時候我選擇單獨離開,應該不是明智之選。不然,我與廖老師同行算了。」

    廖靜冷漠地一瞥眼,不屑地道:「想不到你也有怕死的時候。」

    吳譜無所謂地一笑,道:「我連二十歲都不到,人生的三分之一都還沒有活到,很多該經歷該享受的都沒有經歷過享受過,生命對於我來說還寶貴的很。所以我當然怕死。」

    「鼠目寸光,杞人憂天——」吳譜坦然承認怕死,倒使得廖靜斷了繼續嘲諷的興趣,道:「那些人如今的處境幾若於四面楚歌,在這樣的情況下,最好的解決辦法自然是徹底撕破臉,破釜沉舟。但是這些人不可能這麼做,他們的根基在國內,有著極為龐大的牽絆,不到最後時刻,他們還不敢真的公然撕破臉。所以我們的任務失敗,身份暴露出來,反而成為了最安全的護身符。這些人還沒有魄力公開叫板國家,他們也沒有膽量承受整個國家的怒火和打壓。所以,不管你怎麼走,這一路回到國內都是安全的。」

    吳譜眉頭微皺,道:「那些人不會這麼大?既然知道國家要對他們動手了,還會對我們仁慈?這種情況下,他們不該越早解決我們越好嗎?畢竟,我們對他們瞭解的可不少。」

    廖靜道:「你以為我們這一次對付的是誰?你知道他們在國內有怎樣的地位和勢力嗎?若不是他們對國家當局的政權產生了的影響,國家犯的著派出這麼大的力量對付他們?這一幫人的勢力盤根錯節,遠非常人想像。」

    「能夠影響到國家政局?」吳譜隱有所覺,繼續試探道:「他們既然強大到這種地步,要消滅我們就更有恃無恐了。連當局的地位都可以撼動,他們豈會手軟?」

    「蚍蜉安可撼大樹?」廖靜眉間流溢出一絲不屑,道:「他們的勢力的確會對國家政權產生影響,甚至能夠給國家帶來不小的震盪。但是你真以為誰都可以取代當局代之嗎?幼稚。只發展五十年就能躍居世界前列的泱泱大國,哪是隨意一群心懷不軌的人,輕易就能撼動的,真當中國人都是一群人頭豬腦?」

    這話說的一點兒也不含蓄,猶可見廖靜眉間的怒氣。

    「國家當局只是暗地裡行動,沒有公開這群人的犯罪事實公開打壓他們,只因顧忌國家顏面,也不想讓人民遭受無妄之災。真到撕破臉的那一天,要徹底消滅這幫人,也只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顏面,哼!」吳譜嗤鼻一笑,「就是因為把顏面看的比命還重要,才會讓這幫人爬到那麼高的位置,才會讓他們肆意對國家指手畫腳。真以為縱容他們就給人民帶來安定帶來惠顧了?屁,有了他們,人民才更得不到安生。國家不是某一個人的,國家是人民的。當局給人民帶來安定帶來富裕的生活,由此得到人民的擁戴。人民視之為父為母,可父母遭受危機,你真以為做兒女的就安生了?」

    仰天淒笑一聲,吳譜臉上情愫淒苦,「血親血親,中華政民本一家。不管做父母還是做兒女的有難,彼此誰也不會安生。解決不了麻煩,把顏面看的比命重,只會讓對方心裡更焦更急。」

    這一番話讓廖靜為之瞠舌,她完全沒有想到,吳譜竟會說出如此深刻的話。話語間雖有點大不敬的痕跡,可仔細想想,這卻是現實。看著吳譜激憤的有些扭曲的面容,她眉目一暗,搖搖頭,道:「不說了。雖然那幫人不敢公然把你怎麼樣,但不保證個別人狗急跳牆做什麼喪心病狂的事,為了你的安危,還是盡快離開這裡。」

    吳譜的思想境界遠沒有到「位卑未敢忘憂國」的境界,之所以說出那番激憤到有些偏激的話,完全是血性使然。實際上,他很清楚,國事遠非家事,不能隨隨便便就能做什麼決定。有時候奮進並不是好手段,來來往往的牽絆太多,有些閒氣是不得不忍的。

    可有些時候,站在民眾的立場,有些氣是完全受不得的。這就是立場的不同,觀測點不同,做出的應對也就不盡相同。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難處,誰也不能用彼此的立場來做自己的決定。

    所以,這樣激憤的話也只能說說,當不得真。

    送走廖靜,吳譜很快平復心緒,屬於他的戰鬥,這時候才宣告真正打響。

    從往日的種種來看,裴家對於祖國的忠誠無可置疑,他們下這一步棋要做什麼,做到什麼地步,吳譜不清楚,一點兒也不清楚。但是他一直都在心裡祈禱,裴家這一次要下手的最好不要是李家。

    李家同樣是國內鮮見的名門望族,與裴家擁有相當的地位。若是這樣一個家族真的從上而下對祖國失去了忠誠,那絕對是祖國的災難,是人民的災難。

    而且,吳譜也不敢保證一點,那就是裴家不會存有絲毫私心。在涉及到家族命運的事情上,誰也不敢保證誰就能做到完全的公正無邪,哪怕行事的手腕稍稍歪斜一些,那也會造成不可忽視的災難。

    吳譜很清楚,不管這一次博弈的到底是裴李兩家,還是兩家部分的力量,在這一個巨大的棋盤上,「刺」這個組織,絕對都會充當馬前卒,充當炮灰的角色。這一次的博弈,不管誰贏誰輸,到最後,「刺」都將不復存在。

    「刺」的存在與覆亡,對於吳譜來說沒有太大的影響。他所要的只是保證唐三一干人的安危,然後,他需要尋到裴娜的蹤影,將裴娜從這個巨大的漩渦裡拉出來。不管是出於家族的恩怨,還是政局的鬥爭,裴娜都只是一個女孩,她不該牽涉其中。

    或許,裴家將裴娜捲入鬥爭的漩渦,這才是使吳譜憤怒的理由,才使得他狠下心來在緬泰地區攪起這樣大的震盪、風波。

    廖靜走了,她也將帶走吳譜獨自踏上回國路的消息。短時間內,將不會有人關注吳譜的行蹤。但這時間不會維持太長,一旦發現吳譜沒有按照既定路線和時間踏上國土,必將引起有些人的注意。而到了那個時候,他要想再做點什麼,就只是癡人說夢罷了。

    所以,留給他的時間並不多,他必須要在這段時間內盡量做完所有事情。

    敵暗我明,雖然任務裡的所有信息都齊齊指向李家,但到底是整個李家,還是部分李家,有抑或是有人打著李家的旗號行事,尚需確認。而裴娜的蹤跡也還在尋找之中。

    兩件事,都還沒有掌握確切信息,就算有再完美的行動計劃,也只能孕育在吳譜的肚子裡。

    若不出意外,四十個小時,這就是國內某些人留給他的最長時限。這個時間段一過,他將被徹底縛住手腳,成為一個任人擺佈的小木偶。

    到那個時候,不說保住唐三等人,就算他自己要做什麼,幾乎也不再有可能。那時,他將成為一尊泥菩薩,連自保的能力都將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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