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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百八十九章 琉璃齋的重擔 文 / 雲和山的此端

    第四百八十九章琉璃齋的重擔

    崇禎二年正月十六的早朝,新鹽法終於面世,那高達千萬兩的鹽課以及二十五文的低鹽價,是這個新鹽法最大的亮點。

    這個新鹽法,是一個極其嚴苛的鹽法,對於鹽課和鹽價有著極其嚴格的規定,而且還似乎保留了再修改的權利,戶部畢自嚴信誓旦旦的說,要是鹽課達不到千萬兩,要是鹽價降不下來,就還要重新改鹽課。

    和鹽商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的大小官員們,面對這個即將出世的鹽法,震驚得厲害,除了對新鹽法的嚴苛感到震驚,更是明白皇帝的後手,這新鹽法和前面的老鹽法一比,簡直要人命,那天下人會怎麼想?第一反應就是鹽商當真是該千刀萬剮,這一千萬兩銀子和不到一百萬兩銀子的區別,足以讓所有人憤怒起來,想想天下人憤怒的怒火,足以將鹽商燒成灰。

    大家算是徹底的明白,南方錦衣衛辦鹽商的時候看似溫情脈脈,其實,皇帝是要置這些鹽商於死地啊!這下鹽商是徹底的完了,此消息一出,不用人鼓噪,天下人就會人人喊打,鹽商就徹底的成了流毒,成為人人得而誅之的***,不少人更是想起南方來的信件,說是皇帝給了條路子,讓大家捐出家財,和通虜的鹽商及時割裂,很多人吃不準,問這條路能不能走,現在看來,皇帝確實是留了餘地,留了活路的,否則,這消息一出,皇帝即便是不想辦鹽商也不行了,否則,天下人的憤怒,即便是皇帝,也會給自己帶來無數的麻煩。

    眾臣皆頭皮發麻的回了家,至於是怎麼散的朝,回的家,很多人都沒感覺,回到家,匆匆忙忙的給南方寫信,讓他們務必及早的捐出家財,否則,遲了,就什麼都來不及了。

    北京到南京之間的快遞,一夜之間,「生意」爆好,大大小小的官員都要求使用七百里加急,有的可以直接動用七百里加急,有的,則只能出錢,用高昂的費用買七百里加急,總之,消息務必要以最快的速度到江南。

    ……

    下了朝,楊改革卻知道自己還要幹一件事,鹽法雖然出世,可是很關鍵的一環,琉璃齋卻暫時還不在新鹽法的內容上,畢自嚴制定新鹽法,還是個條呈,並不是最終實施的鹽法,還需要將琉璃齋契進新鹽法裡去,有了琉璃齋,新鹽法才能順利實施,才能收到足夠的鹽課,才能有效的控制鹽價,才能有效的控制私鹽,沒琉璃齋的加入,很多東西都是空談,要知道即便是後世真實實施過的票鹽法,也沒收到一千萬的鹽課呢,還是人口暴增的年代。

    琉璃齋。

    摟著剛剛歡好過的孫麗娘,楊改革很滿足,最近的壓力,也隨之一空,鹽課之事,早已是定局,楊改革不是擔心這個,而是擔心鹽商那龐大的家財,不將鹽商那龐大的家財弄到手,楊改革是怎麼也不甘心,手段弄輕了,鹽商隱匿家財;手段過於弄重,鹽商那家財又是個破家,不值錢,怎麼將鹽商逼入自己設好的圈子,盡可能的弄到鹽商們相對完整的家財,這才是楊改革一直擔心的,這才有了諸般的佈局和設計,好在局面沒有失控,一切都按照既定的路子在走,到現在新鹽法出,鹽商家財的事,也終成定局,再不用擔心。根據南方徐光啟和二喜子的消息,南方那些鹽商捐出的家財,已經高達數千萬兩,這個數目,每天都還在增長,讓楊改革喜出望外,這層層佈局,層層設套,層層剝離,層成下手,終於沒白費。

    孫麗娘也是羞紅著臉,滿足躺在楊改革懷裡,今日一來,皇帝就什麼都不說,直接要做那事,讓孫麗娘又羞又喜。

    摟著孫麗娘說了一會正事,看著自己懷裡的玉人兒,楊改革又蠢蠢欲動了。

    孫麗娘感覺到變化,臉更加的紅,臉上卻一本正經的取笑道:「公子還要?國公他們可都到了哦……」

    「……」孫麗娘一提國公,楊改革的興致,就去了大半,剛來的時候,楊改革就讓人以琉璃齋的名義,去請琉璃齋的大股東們商量事,英國公就是其中之一,鹽法的事,到了關鍵時刻,自己可不能貪歡,楊改革告誡著自己,立刻從床上爬起來。

    看著從急匆匆爬起來的皇帝,孫麗娘又笑了笑,自己也起床梳洗。

    又是一陣香艷過後,楊改革才領著孫麗娘出閨房,去辦正事。

    琉璃齋先如今,已經是一個佔地極大的大商家了,這玻璃街乃是京城第一大景,也不是白說的,這琉璃齋裡,房屋錯落有致,各種功用的房舍,也應俱全。

    到了一棟房子前,楊改革道:「麗娘,這次,就看你的了,我倒是不方便現身,只能在這後面給你撐腰了。」

    「公子放心,麗娘不會讓公子失望的。」孫麗娘信心十足的說道,對於琉璃齋插手鹽業的事,她是知道的,至於怎麼做,她也知道,今天這個環節,就是跟琉璃齋的大股東們通一個氣,做好接手鹽業的準備。

    「嗯,那就好,這就去吧,記住,我在你後面,會給你撐腰的。」楊改革又囑咐道,這種商業上的事,楊改革自己思考了許久,覺得,自己還是不要親自露面比較好,有孫麗娘代表自己已經足夠了。

    孫麗娘進了一間大房子,楊改革自己則進了隔壁一間小房子,準備來個「隔壁旁聽」。

    孫麗娘進的這間大房子,窗戶全部都用了價值千金的玻璃,所以,這房子絲毫沒有陰暗的感覺,甚是明亮,再加上裡面的暖爐,將這房子烘得暖意洋洋,絲毫讓人感覺不到這就是寒冬的北方。孫麗娘到了這大房子裡,裡面的人,立刻停止說笑,紛紛起身。

    「見過英國公,見過成國公,見過……,見過周公子……」孫麗娘倒是搶先給這裡面的諸人問好,這裡面,坐的就是英國公,成國公等幾位有數的勳貴,有皇后的弟弟周文耀,有懿安皇后的父親張國紀,當然,孫麗娘也僅僅是稍稍的福了福身,就算是行禮了,如今,她也是見慣了場面,即便是國公這等勳貴,她也不過如此。

    眾人皆是笑呵呵的回應,看著著不可方物的琉璃齋大掌櫃,皆不敢生出一絲褻瀆之心,成國公朱純臣見著孫麗娘,眼睛一亮,眼睛裡,急速的閃動幾下,最終笑呵呵的回應,他對孫麗娘的心思,是徹底的絕了,這位是當今皇帝的女人,想想如今皇帝對付鹽商的手段,朱純臣就覺得不寒而慄,皇帝要找自己麻煩,怕不用開口,自己就得有多遠滾多遠。

    「諸位請坐吧……」見過之後,孫麗娘就大方的說道。

    眾人又重新坐下,這個房間裡,座椅的擺設和後世那種會議室有很大的區別,權利,階級在這個會議室,得到了很好的體現,幾位國公依次左右而坐,就連張國紀也是坐在後面,更別說年紀輕輕的周文耀了,只能是陪在末席,更別說最先介入琉璃齋的那個商人,前排沒有他的位置,在角落裡,有個小椅子可以坐,不過,他對於自己能來這裡參加這個會議,也是極為開心的,儘管這個位子不好。

    「呵呵,孫姑娘,不知今日,把老朽等幾位請來,所謂何事啊?」英國公張唯賢就笑呵呵的問道,對於孫麗娘這位皇帝的女人,替皇帝掌管千萬財產的女人,他也不敢托大,一副對後輩關懷的模樣,笑呵呵的。

    這裡的人,都認真的看著孫麗娘,知道孫麗娘不會無事讓大家到這裡來。

    「呵呵,國公可是明知故問啦,今日朝堂上的事,國公應該聽說過了吧。」孫麗娘立刻笑呵呵的說道。

    一說朝堂上的事,在坐的幾個人,眉目明顯就高起來,今日朝堂上的事,早已是傳得沸沸揚揚,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了,看來,皇帝說過,讓琉璃齋接手鹽課的事,終於要成了。

    「孫姑娘莫非是考我等?呵呵,這朝堂上的事,莫過於鹽課了,今日畢尚書的新鹽法可是叫***開眼界,每年一千萬兩的鹽課和先前不足百萬一比,可就是判了那些鹽商死刑啊!……這鹽商也確實該死,每年賺那樣多錢,吞了朝廷那樣多鹽課,喝了老百姓那樣多血,卻是個不拔一毛以利天下的人,這新老鹽法一比,羞也把他們羞死了……」英國公張維賢立刻笑道,這個消息,當真是爆炸性的消息,一散朝,這個消息就立刻傳遍了整個京城,一千萬鹽課的消息,足以稱之為將鹽商們炸得粉身碎骨的炸藥桶。

    英國公的話還沒說完,其他幾個人就躍躍欲試,歡喜到不行,一想到如此龐大的財富,不動心那是不可能的,紛紛附和。

    「國公說得沒錯,那些鹽商確實該死,啖國正供,食民膏血,暗合東虜,欲陷天下人為奴,他們不死,就是我等忠良之輩死啊!我等當和他們不共戴天……」

    「不錯,那些鹽商,該殺,該立刻抓起來殺,他麼不死,不足以正國法,不足以顯聖明,不足以顯正義……」

    眾人皆是紛紛斥責鹽商,房子裡的氣氛,又重新熱鬧起來。

    「呵呵,幾位國公說的是,不過,此乃國家大事,不是小女子可以議論的……」待幾位有份量的說完了之後,孫麗娘笑了笑,說道。

    眾人也都把話停了下來,等著這位孫大掌櫃說話,等著她宣佈好消息。

    「……本來鹽課事關國事,琉璃齋不該過問,小女子身為一介女流,更不該過問,不過,琉璃齋身為天子腳下的商家,就該為君分憂;身為陛下的子民,更應該勇於為陛下分憂,不知道諸位覺得小女子說得可對?」孫麗娘微笑著說道。

    「孫姑娘說得不錯,商家該以鹽商為戒,絕不可做自私害國之事,該時時、處處為陛下、為朝廷考慮,該時時、處處為陛下、為朝廷分憂,此才是好商家。」立刻又人捧場。

    眾人也是紛紛點頭。

    「呵呵呵……」孫麗娘笑了一陣,見客套話已經說過,開始說正事了,道:「諸位都是陛下信得過的人,小女子也就不說客套話了,如今鹽商已倒,鹽法亟需整改,陛下想讓琉璃齋接手鹽業。」

    這意料之中的事一說出來,還是讓眾人驚喜不已,這果實,終於是來臨了。

    「不知陛下打算如何接手?我等需要做哪些?」立刻又人問道,勳貴們這次跟著皇帝和東林黨等那些文臣們幹了一架,可謂是贏得痛快,一解多年來勳貴們心中的晦氣,也算是揚眉吐氣了一回,這些年,文官們可是把勳貴們壓制得厲害。

    「畢大人的新鹽法,想必諸位也都知道了,這新鹽法裡,除了對鹽課和鹽價有極為嚴厲的要求之外,其實,已經將鹽的產、運、銷劃分好了,我們琉璃齋將全部接管產這一部分,運也參與一部分,但是不多,銷也是一樣,也參與一部分,主要還是在產這方面,陛下有意讓琉璃齋接管天下的鹽業的生產,新鹽法將產鹽的地方,固定為數個,改煮鹽為曬鹽,我們琉璃齋就是入主這些鹽場,負責產鹽……」孫麗娘開始認真細緻的講解。

    眾人也都認真的聽,看看是如何個操作法。

    「……我們琉璃齋產鹽,按照畢大人的新鹽法,產出之鹽,不可高過五文,加上十文鹽課,銷售給天下其他運銷鹽的鹽商,不可超過十五文,天下負責運銷的鹽商再加十文,以二十五文左右的價格銷售給天下人,這就是新鹽法的核心,即保證朝廷有足夠的鹽課,又保證天下人吃到便宜的鹽,至於新鹽法叫做票鹽法,不拘天下人行銷這些,其實,那不過是個幌子罷了,我們琉璃齋將擔負起為朝廷足額繳稅的重任;擔負起保證天下人吃到便宜鹽的重任;擔負起打擊對付私鹽的重任……」孫麗娘說到這裡,真的是英姿勃發,雌威大漲,將一干勳貴國戚們唬得呼吸困難。

    勳貴們只是聽說要接手鹽業,只知道鹽賺錢,可從來沒想過這些重擔會擔在自己肩上,見孫麗娘如此雌威大發的說此事,給嚇了個半死,原來,這事,還這樣麻煩。

    「這,……孫姑娘,老朽想問句話……」英國公張維賢確實給孫麗娘嚇著了,也給孫麗娘的話震著了,新鹽法是給琉璃齋制定的,票鹽法不過是個幌子,這話從一個女人,還是做買賣的女人嘴裡說出來,沒讓人意外,因為這個女人是皇帝的女人,生意,也是皇帝的生意,可嚇人的是後面那幾個重任,繳納足額賦稅,他們明白,皇帝就是看中了鹽課,才對鹽商動手,不然,他們一輩子也別想碰鹽,保證天下人吃到便宜的鹽,這可就有點……,怎麼說呢,又不准賣高價鹽,這利潤豈不是有限,他們又怎麼保證別人不賣高價鹽?根據票鹽法,不再拘泥天下人行銷,要對這個負責,確實有難度,還要負責打擊私鹽,這責任實在是太重了。

    「呵呵,國公只管問,小女子知無不言。」孫麗娘以爆棚的信心笑著問道。

    「孫姑娘,這鹽價如此之低,又抽去十文的鹽課,我等又主要負責產鹽,不拘天下人運銷鹽,那又如何保證琉璃齋不虧本呢?更何況,還要保證天下人吃到便宜的鹽,還要打擊私鹽,這些,可都不好辦啊!」英國公張維賢為難的問道,別的不說,私鹽這個問題,就困擾了幾千年了,沒那個朝代能說解決的,只是說有差別,私鹽問題,從來就沒根除過,更別說,還要掌控天下人吃鹽的價格了,又不拘天下人運銷鹽,這如何管控?張維賢腦門都大了,當然,他也知道,皇帝不會無的放矢,不會讓他們賺不到錢。

    「呵呵呵,國公可是問到點子上了,小女子這就為國公解答,此皆在公子的考慮之內,諸位不必擔心。」孫麗娘大發雌威,雌心勃勃的說道。

    「……新鹽法將鹽場產鹽的價格定為五文,其實,我等的利潤,很多都是要出自這裡的,諸位可能還不知道,這煮鹽和曬鹽,可是有極大區別的,如今煮鹽,每引鹽支給灶戶的不過糧一石,折算下來,每斤鹽三五文,說起來,就沒什麼利潤了,不過,曬鹽可大大降低成本,可將價格直接降到一二文,甚至更低,以前官府和鹽商靠壓迫灶戶獲利,極盡可能的壓低灶戶手裡的鹽,而如今,我們等則靠改進制鹽的技術,壓低制鹽的成本,而不是去過分壓搾灶戶,公子有言在先,都是大明朝的百姓,需得妥善對待,不可過分壓搾……」孫麗娘解釋道。

    眾人一聽,都明白過來,他們原本還以為,他們要做的就是藉著那什麼不拘天下人行銷的新鹽法參與鹽的販賣,從而獲利,可又聽孫麗娘說只參與部分鹽的運銷,沒料到,這琉璃齋的利潤大頭,居然還在這裡,紛紛思考起來。

    「孫姑娘,也就是說,通過新的制鹽手段,將產鹽的成本降低到一二文,甚至更低,然後以五文的價格賣處去?可是如此?」一個勳貴的腦子比較靈活,立刻想通了裡面的訣竅。

    「不錯,按每年產十億斤鹽算,我們琉璃齋負責產鹽,每斤賺個二三文,每年少說也有二三百萬兩,再從事一些運銷鹽的買賣,每年賺個三四百萬兩是不成問題的,……呵呵,其實,這一二文不是極限,按照公子說的,將天下鹽場聚集成幾個,這規模一下子就上來了,依靠規模效應,這鹽價還可以降低,甚至可以降低到一文以下,如此,我們琉璃齋每年靠著產鹽,可輕輕鬆鬆的賺個小四百萬兩沒問題……」孫麗娘是雌威勃勃的解說著。

    聽這樣一解釋,眾人立刻換了一副臉色,果然,皇帝為大家考慮得很周全,這鹽,果然是個好買賣,每年就坐收小四百萬兩銀子啊!

    「……所以,打擊私鹽,就是我們琉璃齋義不容辭的責任,私鹽就是我們琉璃齋的死敵……」孫麗娘繼續大發雌威。

    「不錯,私鹽害國害民,我們琉璃齋該擔起這份重任。」

    「打擊私鹽,義不容辭,那些偷取朝廷稅賦的傢伙,都該死。」

    幾個人立刻紛紛贊同孫麗娘的提議,將對付私鹽列為琉璃齋的頭等大事。這是肯定的,也是必須的,天下人吃鹽的數量有限,每一斤私鹽都是從他們身上割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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