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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百二十一章 橡膠在那裡? 文 / 雲和山的此端

    第五百二十一章橡膠在那裡?

    看著雖然答應了,卻有些不情願的劉懋。楊改革動起了心思。

    「劉卿家辦到通州的交通,辦這京城的公共交通,需親歷親為,需統計出,每天每輛車坐過多少人,每天收了多少錢,從早到晚,那個時段的人多,要多的馬車多,那個時候人少,需要馬車的少,必須要將每一天、每一趟都詳記下來,逐日的匯總,到旬,到月,然後合算每趟下來又要多少本錢,每趟又需要多少錢才可以維持,每月每輛馬車又能賺多少……」楊改革見劉懋有些不情願,很快就想到了整治這個人的辦法,立刻口述出來。

    「……另外,這一輛公共馬車到底坐多少人最為合適,包括座椅又怎麼安放,什麼樣的座椅坐著又適合長途運輸,包括一輛馬車到底是一匹馬拉就行了,還是要用兩匹馬才行,包括馬車一天能走多遠,到底是走一百里,還是二百里,包括,道路對馬車的影響有多大,要讓馬車好走,道路又需要做哪些改進,包括這郵政馬車的出發起始地點和達到地點的設置,中途馬車和人員在那個地方歇腳,這些……,卿家都得用心,最好是能親歷親為,將最詳細的數據記錄在案,以備朕查詢,他日朝廷制定政策,也就要靠卿家提供的這些數據了,如果翔實可靠,自然是卿家的功勞,如果是胡亂的亂寫一氣,導致朝廷政策出現偏差,這後果,自然不用朕說……」楊改革很快就想到了整治這個劉懋的店子,那就是點名要他親歷親為。

    「……回陛下,臣……」劉懋已經快暈死了,這樣多的東西,他記都記不下來,在心裡嗚咽了幾下,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臣明白……」劉懋知道,要是自己再有任何猶豫,再有任何什麼不情願或者異樣的情緒表露出來,皇帝不知道還有什麼樣的「損招」對付自己。

    看著一臉「堅毅」的劉懋,楊改革笑了,想當帝黨,可沒那麼容易,特別是相當有出息的帝黨,那更得是能做事的,如果是個嘴炮,是個只想撈好處的,怕這怕哪,挑三揀四的,那還是有多遠滾多遠,自己可不稀罕這樣的人,這個劉懋如今也算是改了命運了,算是參與到自己的「核心」領域了,逐漸的在向核心帝黨進化,自然得給他加大壓力,不好好的磨礪一番,是成不了材的。越是自己核心的人物,越是涉及到核心的東西,這挑選的人員,就必須慎重。

    「好了,這天色也不早了,朕就不留你了,朕說的這些,你盡快去辦吧,馬車場那邊,朕會吩咐他們配合你的,你的要求,他們會及時改進的,務必把這件事做好。」楊改革下了逐客令。

    「臣領旨!」劉懋當真是「堅強」了起來,「堅毅」的回答道,絲毫沒有露出一丁點的不情願,為難或者其他等等情緒。

    看著劉懋「堅定」的走了出去,楊改革想了想,又對王承恩道:「大伴,你去送一送劉懋,朕給他的壓力有些大,希望他能承受這樣的壓力,跟他說,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朕對他的要求就是,凡事,他都得上第一線,如果他能親自上馬車記錄和參與這個事,朕會對他另眼相看的,如果他想成為一個有所成就的人,這些就是少不了的過程,如何選擇,就看他自己……」楊改革想了想,把磨礪人的砝碼又加了不少上去。

    「奴婢遵命……」王承恩也一直在旁邊看著皇帝「整」劉懋這傢伙,想著這傢伙不過是稍露了些不情願的面色,就給皇帝「整」成這樣,著實好笑,人都走了,皇帝還不放過,整得還厲害些,心裡都笑到不行,不過,也知道,也是這個人的大造化,如果這次做的事入了皇帝的法眼,日後的成就當不可限量,而不是當十餘年的七品官。

    王承恩憋著笑,出了乾清宮,去追劉懋了。

    劉懋出了乾清宮,整個人都是昏昏的,皇帝一連串說的那些,他根本就沒聽懂幾個,如今頭皮都在發麻,不知道該怎麼辦。

    「劉大人請留步……」王承恩帶著一些笑意喊道。

    「……王總管,下官有禮了。」劉懋見是王承恩叫他,立刻回過身來行禮。

    「劉大人無需多禮,咱家不過是來傳陛下的幾句話罷了……」王承恩憋住笑,樂呵呵的說道。

    「臣聆聽陛下教誨……」劉懋更加的恭敬了。

    「陛下叫我傳句話給劉大人,聽好咯: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泛其身……」王承恩當下就把那句話念給了劉懋聽。

    「臣惶恐,陛下的教誨,臣銘記在心……」劉懋聽了,這才感覺到事情不一般,皇帝如此三番兩次的提醒,看來,這件事對皇帝而言,重要性相當的高,而不是自己一直躲閃和鄙夷的從一文錢裡摳銀子那麼簡單,甚至讓大內王總管特意再提醒自己一次,這,得更加的重視,心思,一下子就沉凝起來。

    「陛下還有一個小要求,陛下希望劉大人能上馬車,親自完成陛下交代的事,陛下說的那些事,必須事無鉅細的詳細記錄下來,整理成文牘,如果劉大人能做到,陛下說,這才像是個做大事的,比其他人,自當高看一眼……」王承恩繼續說道。

    劉懋聽的震驚!按照皇帝的話,現在的他,還不是個做大事的,那誰才是做大事的?徐閣老?畢尚書?林祭酒?想到他們所幹的事,劉懋就呼吸加重,確實,都是帝黨,可這份量絕對是不一樣的,他在皇帝眼裡,頂多算個小芝麻,屬於可有可無的人,要想在皇帝心裡有份量,要想幹如徐閣老他們那樣的大事,怕還真的得通過皇帝的考驗才行,一想到那些能名傳千古的「大事」,劉懋的呼吸就更加急促了。

    「……好了,陛下的話,咱家也是傳完了,能不能做到,怎麼做,就看劉大人自己的了……」王承恩說道,看著劉懋一臉凝重的樣子,王晨恩覺得,他或許真的聽進去了皇帝說的話。

    「臣謝陛下看重,一定按照陛下的吩咐去做,請陛下放心……」劉懋邊說邊向乾清宮方向鞠躬行禮。

    「下官多謝王總管的提點,日後有所成就,當是今日王總管警醒之功……」劉懋到了此時,才算是下定決心,一門心思的按照皇帝說的去做,至於什麼是不是做買賣,至於是不是下賤,至於是不是不好意思,至於是不是會很苦,至於會不會遭人白眼,那都是無關緊要的,皇帝看重自己,那才是最重要的,皇帝有那樣多的銀子,要支撐起自己幹一番事業,那當真是簡單,前提是自己要能入皇帝的法眼,徹底的解放了思想、放開束縛的劉懋,覺得自己充滿了力量。

    「呵呵呵,咱家也不敢居功,既然劉大人如此說,那咱家就再多一句嘴,這話,不是陛下叫傳的,完全是咱家的一點心得……」王承恩見這個劉懋似乎是開竅了,也就忍不住想多說幾句。

    「……陛下要的那種敢於任事,不怕吃苦,知道怎麼做事的人,要的是那種有大恆心,大毅力之輩,而不是誇誇其談,只知道坐在衙門裡指手畫腳的人,也只有這些人,才能得陛下高看一眼,才能做大事,咱家這樣說,劉大人可能聽不太明白,就比如,移民副欽差周延儒周大人,傳言他為了移民,可是屁股都磨爛過的,相信劉大人也該有所耳聞;比如林釬林大人,也是陪著海盜頭子轉悠了幾個月,受盡了嘲笑和譏諷才有今日,如劉大人也想做大事,想有所成就,入陛下的法眼,這條路,是必須趟過來的,而且要一直走下去……」王承恩看著劉懋,好心的提醒道。

    「下官多謝王總管提點,下官記下了,該怎麼做,當請拭目以待……」劉懋聽了王承恩的話,誠懇的回道,更加堅定自己該做什麼,該怎麼幹了,原先一塌糊塗,沒聽清楚,沒記明白皇帝讓他幹什麼的那些話,此時,卻是件件歷歷在目,猶言在耳。

    ……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楊改革整理先前的談話,又將重要的記錄下來,想到遺憾之處,也不免歎息,百密一疏,自己還是忘記了一樣非常重要的東西,或者說,沒有把這件事提高到足夠高的重要程度,如今自己要上馬工業化,這個東西沒有,著實是件遺憾。

    橡膠!

    這個工業上不可或缺的東西,自己卻是將他遺忘了,不能說是忘記,只是,誰能想到,自己只花了一年就把鹽商扳倒了呢?誰能想到,一年時間,自己就有足夠的威望和銀子支撐啟動工業化?原先還準備慢慢來的,現在卻是慢了一拍。

    呼!

    沒有橡膠這馬車的減震就總是不到堂,自己推廣馬車,就總還是有遺憾。

    楊改革合上五年計劃,長舒了口氣,把這些東西鎖了起來。

    ……

    王承恩提點完劉懋,回到乾清宮,見皇帝獨自一人坐在昏暗下沉思,忘記了點燈,立刻覺得心疼,呼道:「陛下,奴婢把燈掌起來。」

    「唔,……大伴說說,這馬價的事,該如何解決呢?現在朝廷負責養馬的叫什麼來著?那邊關負責販馬的又叫什麼來著?」楊改革忽然問道,馬車的問題,除了降低製造成本,馬價也是在降低之列,可這馬價也著實不便宜,下等馬也要四兩銀子,中馬更貴,如果是拉郵政馬車的馬,怎麼也得中馬吧,這可是一批數量不小的馬,銀子倒是小事,卻也要想個辦法弄到這樣多的馬來,郵政馬車還僅僅是個開頭,自己年產十萬兩馬車的夢想,怎說也要十萬匹馬,想到這個數字,楊改革就覺得頭疼,看來,怕還得上牛車,上驢車了。

    「回陛下,這……,我朝負責養馬的有苑馬寺,有太僕寺,邊關負責販馬的,有朝廷派遣的官員,也可內官充任……」王承恩撿了個不重要的回答。

    「哦,如果朕急著調用幾萬匹馬用來拉馬車,大伴說說,該從那些地方弄呢?」楊改革問道。

    「回陛下,苑馬寺和太僕寺都是有馬的,陛下如果急著用馬,從那些地方調用一些也就是了,這些地方,本就預備著馬匹供應官軍,陛下如果是調用馬匹配給郵政驛遞,這是沒問題的,這驛站本就是兵部管著的,那些驛卒身上更是背著一個卒字,這個不難,不過,數目怕是不可能很多,數萬匹怕是難以湊齊……,如只有幾千,一萬匹,應該沒問題,如陛下想從邊關購馬,可派員督購就是,只是如今陛下的馬市已經大改,只能和皇協軍交易,陛下從這方面想辦法……」王承恩把能說的盡量解釋清楚,不能說的,他是盡量不說,有些東西還是皇帝自己想比較好。

    「噢……,朕知道了……」楊改革經王承恩一解釋,倒是明白過來了,這樣說起來,郵遞系統也還屬於兵部領導,屬於軍隊的一種,從國家的養馬機構調馬給郵政系統也不算大問題,當然,這養馬業還得扶植起來才行,不過,如王承恩說的,怕馬也不可能太多,畢竟,他還得供應其他軍隊馬匹,如果把自己新軍的需求也算上,那需要的馬就更多,看來,苑馬寺和太僕寺都只能應急,真正能頂事的,還得靠馬市,還得從蒙古人那邊弄馬才行。

    「陛下,天色已經不早了,陛下還沒用膳呢,陛下是傳膳呢?還是去娘娘那邊吃?」王承恩又問道。

    「唔,去婉兒那邊吃吧。」正在沉思的楊改革被這樣一提,倒是忽然覺得肚子餓起來,當下就說道。

    「奴婢遵命……」王承恩轉過身去,一個人偷笑。

    ……

    坤寧宮。

    皇后周婉兒興高采烈的「督促」著皇帝吃飯。

    楊改革是狼吞虎嚥的吃,今天餓了一天,這胃口也就格外的好,猛吃了幾碗。

    「陛下,爹爹來信了,說他在廣西種甘蔗喜獲豐收,今年能賺不少銀子呢……」周婉兒見楊改革吃過了飯,沒事逗小孩的時候,興高采烈的說道。

    「呵呵呵,老丈人總算是收穫了啊!朕等這個消息,可是腦袋都等大了啊!」楊改革正在逗自己的兒子,聽見這樣一說,猛然回過神來,這周奎可終於有消息了,這也太久了吧,幾乎都把他給忘記了。

    「陛下,爹爹說,廣西的甘蔗,從去年十月就開始收穫,到今年元月,還可以收呢,所以搾糖的事,也就一拖再拖。」周婉兒立刻給自己老爹辯護。

    「呵呵呵,原來是這麼回事……」楊改革無語了,這事不怪周奎,只怪自己沒常識。

    「陛下,爹爹還問,現在是不是去江南賣糖?」問到這裡,周婉兒臉上,出現了希翼的神色。

    「唔,去吧……」楊改革想了想就說道。

    「謝陛下……」周婉兒聽到這句話,臉上稍帶憂慮的神色才是舒展了,又恢復了興高采烈。

    「對了,那種甘蔗的事,還得加緊,還得買更多的地種甘蔗,今年的規模還要擴大,對了,讓老丈人去瓊州買地吧,朕有要緊的事要他辦。」楊改革對種甘蔗的事比較失望,這見效實在是太慢了,等的是海枯石爛了還不一定見到什麼效果,可又忽然想起來,這橡膠的事,如今也確實該提上日程了,再不弄橡膠,這工業化推進的進程,還得往後延,這種植橡膠樹,必須得盡快,大批量的弄了,不然,可是趕不上自己催生工業化的步伐了,想到如今自己每年十萬輛馬車那雄心勃勃的想法,和連橡膠樹苗子都沒有的現狀,楊改革的心就如貓抓一般,引進樹苗,至少要半年到一年,如果移栽、種植有問題,還指不定要多少年呢,要讓樹長大成材,怕至少也要六年以上……,楊改革覺得自己可真的很失敗……

    「……陛下,還要去瓊州哇……」一聽皇帝要自己老爹去瓊州,那個比雷州更遠的地方,周婉兒的眼圈就紅了起來,這發配也沒這樣遠吧。

    「……」看見周婉兒哭了,楊改革才回過神來,自己千不該,萬不該只想著種樹,沒想過瓊州那是個什麼地方,也不能怪楊改革,中國比較適合種橡膠樹的地方,也就海南了,不提前買地規劃,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婉兒不哭,朕倒是疏忽了,買地的事,也不是要老丈人親自出馬,只要老丈人找幾個信得過的掌櫃,替老丈人打點就可以了,倒是不需要老丈人到瓊州去的,不過,朕可確實有重要的事要老丈人去辦,這事,還也只有老丈人才能辦……」楊改革立刻安慰道,自己懷裡的嬰兒似乎也感覺到了母親在哭泣,「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楊改革措手不及,哄也不是,不哄更不行。

    「噗……」楊改革覺得自己聽到了什麼,再聞聞,似乎有點怪味,掀開嬰兒的包裹,一股怪味撲鼻而來,自己兒子拉屎了。

    楊改革一陣頭大,鼻子皺得老高,這可真的是母子連心,母親一哭,這做兒子的立刻跟上,一同向自己「施壓」。

    皇帝的窘境讓原本紅眼圈的周婉兒破涕為笑,連忙接過小嬰兒,哄了幾下,待嬰兒沒哭了,又招呼奶娘換尿片。

    楊改革那個冏,聞聞自己手上,似乎也沾了些,有那麼點怪味。看著麻利哄孩子和換尿片的周婉兒,楊改革倒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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