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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百八十三章 爭 文 / 雲和山的此端

    第五百八十三章爭

    楊改革原本正在暖閣裡批改奏本,正在考慮著,給那些不給力的反對派加點份量,因為,這獨角戲唱得實在沒意思,有些東西,是必須要解決的,是必須要打倒的,以其一次次的打倒,不如一次性把他們解決了。

    先前,楊改革覺得,只要根據眾多的穿越小說裡說的一樣,弄點銀子狠狠的把野豬皮收拾收拾,把李自成收拾收拾,這明朝也就沒事了,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實際上,這是不可能的,一個已經墜落到即將崩盤的國家,僅僅靠一些軍事上的勝利,是絕不可能挽回崩潰的命運的。

    就比如,實際明朝對李自成之流的作戰當中,經常佔有優勢,幾次把李自成之流打得大敗特敗,對野豬皮的作戰,雖然整體屬於輸,但是,也還是有一些贏的戰例,這些勝利,也並沒有讓明朝停止崩潰,明朝的軍事牛人也多,比如孫承宗,秦良玉,孫傳庭,洪承疇,盧象升,李定國等等。

    他們在軍事上都有不俗的表現,可惜,軍事上的勝利並不能挽回崩潰的明朝,這些牛人,也只能說是軍事上的牛人,而不是政治上的,而明朝缺的不是軍事勝利,也不是軍事牛人,缺的是政治牛人,或者說,缺少必要的政治改革,明末這些軍事牛人的命運,無疑例外的都贏在了軍事上,輸在了政治上,他們的命運,就是明朝缺少必要改革的一個最好的例證。

    要挽明末這個即將崩潰的時代,只能是進行改革,或者是革命。革命的話,作為一個皇帝來說,這是不可能的,那可真的是革掉自己的命,那麼,只能是改革了。

    這是楊改革做了這樣久的皇帝,不斷領悟出來的道理,楊改革把自己的目標從自己原來的軍事勝利轉移到了政治勝利,轉移到改革這個問題上來。

    「……也不知道孫師傅那邊打得如何了……」楊改革念叨著這句,三岔河的大戰,牽扯進去了自己太多的資源,有些事,就不好動手。

    王承恩也在一旁伺候著,見皇帝嘮叨著這個,也就不好再接話茬了。

    「報,遼東三岔河大捷……」一個聲音響起。

    「報,遼東三岔河大捷……」這個聲音遠遠的就喊著,充滿著無限的激動。

    楊改革一聽,騰的一下起身來,高喊道:「快快傳進來……」

    一個太監氣喘吁吁的就跑進了暖閣,一進來就高喊道:「啟稟陛下,大捷,大捷啊!遼東三岔河大捷……」

    王承恩趕忙接過那個太監手上的捷報,遞給了皇帝。

    楊改革迫不及待的接過捷報,看起來,這一看,那可是滿心的歡喜,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渾身輕鬆,說不出的自在,。

    「成了,成了,終於成了!……」楊改革是歡喜之極的說道,這個事,真的是成了。

    「陛下,何事成了?」王承恩忍不住問道,皇帝可就奇怪了,這大捷,不說贏了,反而說成了,什麼成了?

    「呵呵呵,三岔河一戰,這次可是贏得痛快啊!大伴自己看吧。」楊改革欣喜之餘,說漏了嘴,這一次的大捷,是用的熱氣球臨空燒的,也就是說,自己的目的達到了,日後這城池,保護城池內人員、財產的能力大大降低了。大炮雖然厲害,可對堅城來說,也不是一炮兩炮就能打下來的,可能打上十天半個月也未必會奏效,但是這熱氣球就不一樣了,一旦升空放火,幾乎是無法防禦的,總不能在城池上再加個蓋吧,也就是說,野豬皮蹲在瀋陽、遼陽的那些城池裡,幾乎和蹲在野外沒有區別,城牆這點高度對於熱氣球來說,不存在任何問題,有城牆的存在,反而成為熱氣球殺傷的幫手,也就是說,一旦自己大兵逼近,那麼,野豬皮除了退走,就再沒有辦法了,否則,一旦和明朝僵持上,這種熱氣球臨空的事就會再次發生,那無法移動的城池,就成了活靶子,那麼,退走,又退到哪裡去呢?算來算去,也只能往西退,也就是說,只能去打林丹汗的主意,除了從林丹汗那裡能搶到東西之外,更是唯一可退之地。而一旦野豬皮往西退,自己的目的也就達到了,借野豬皮的手收拾了林丹汗不說,更是可以尾隨野豬皮,追著野豬皮收復東三省,***,甚至西伯利亞,可以往西追到甘肅,甚至***,吞併大塊土地的計劃,才能得以實現,不然,讓未來的中國以長城為國界線,這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容忍的。

    花費大量的兵力,錢財去打***,收復東三省,甚至去打西伯利亞,這在明朝人看來,是無法想像的,必然遭到極大的反對,要是明朝有要這些地方的意思,當年也就不會退出關外的那些地盤,把長城作為國界線了,但,作為一個從未來的人,顯然無法容忍以長城作為國界線,那麼,就必須想個辦法說服這些明朝人,想來想去,也只有野豬皮這個明朝的死敵才能平息進攻***,進攻***的壓力,東虜未滅,何以回家?養虎為患?等東虜養幾年傷好了再回來?然後死傷更多,花更多的錢財?所以,楊改革才高興得脫口而出,成了。

    掃清東虜餘孽和擴張,終於成了一體的事了。從現在起,任何人也無法阻止自己向東北,***,西伯利亞,***這些地方擴張……

    在楊改革看來,野豬皮不是什麼大問題,明朝是被李自成推翻的,李自成之流的根源,又是政治上的,明末真正的危險來自明朝內部,最需要的是對明朝進行改革,而不是軍事上一場又一場的勝利,歷史證明,軍事上的勝利,解決不了明末的問題……

    要說對一個即將崩潰的農業國家說改革,那麼,土地改革或者說「土地革命」是必須面對的,如何解決土地的問題?國內土地緊張,無法、也很難撼動那些大地主、大官僚、大商人對土地的佔有慾,那麼無疑,廣袤的土地,廣袤的肥沃的無主土地,將是楊改革進行「土地革命」的最大的籌碼。

    以天災為契機,不斷利用新擴張的土地和工業,向原來的農村吸血,引導更多的農民走向城市,走向那些未開發的土地,不斷的壓縮和打壓老地主階級從土地獲得的利益,迫使他們將目光投向工業,投向海外。

    天災,賑災,移民安置,擴張,土地改革,工業革命,這一切,也就順理成章的連接成了一條線,明末持續的天災,對明朝即是一個極大的挑戰,但,也未必不是明朝的一次機遇,怎麼把把天災變成驅動明朝前進的力量,無疑,楊改革已經有了全盤的打算,而這三岔河一戰,無疑,又是這全盤打算中,極為重要的一環。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此大捷,真的是難以想像啊!實乃是我大明少有的大捷,勝負之懸殊,委實叫人難以相信,如不是孫閣老的捷報,奴婢怕是不敢相信的……」王承恩看了這戰報,立刻恭喜皇帝,如此大捷,那可真的是難以想像,自己才死一千餘,韃子就死了兩萬,看到這種戰報,除了目瞪口呆,就只能狂喜了……

    「呵呵呵……」楊改革聽著這恭喜的話,心中之欣喜,實在是難以言語,這種掌控億萬人命運,掌控一個帝國命運的感覺,實在是太神奇了。

    歷史的車輪,這一刻,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

    「陛下,群臣前來恭賀陛下……」一個太監在進來稟報道。

    「見……」楊改革高興得很,立刻就說見。

    ……

    群臣接二連三的進宮,要來恭喜一番,本來,這事要不了多久,大伙都會知道,朝廷會發邸報,但,顯然,這次這個大勝,實在是太神奇了,神奇到自己傷亡一千,殺敵兩萬的神奇戰果,如果是兩萬亂民,大家還不會太覺得神奇,神奇就神奇在那兩萬可是韃子,還是精壯韃子。兩萬精壯韃子,可是比得上十萬大明的精銳人馬呢……,所以,為了打聽詳細的消息,能進宮的官員,紛紛是往宮裡跑,要先睹為快,除了滿足自己的好奇,更是向別人吹噓的資本。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施鳳來領頭,領著朝中的一些重臣進了暖閣,在那裡賀喜,其他的人,就只能站在外面了,人是密密麻麻的越來越多。

    「呵呵呵,同喜,同喜啊!今日大捷,不僅是朕的大捷,也是諸位的大捷,更是我大明的大捷,同喜,同喜,該普天同慶……」楊改革高興的說道。

    「陛下所言甚是,該普天同慶……」施鳳來又領頭說道。

    「對了,大伴,將捷報給諸位卿家看看……」楊改革說道。

    「奴婢遵旨!」王承恩答應了聲,才把這捷報給眾人看,早已望穿秋水的眾人,立刻看起這捷報來。要知道作戰的詳細過程,這捷報就是必須看的,當然,要更詳細的,戰後會有總結報告,不過,那個可得等一段時間了,所以,這捷報,就是瞭解當時情況的最好途徑了。

    眾人是迫不及待的看著捷報,看過的人,無不目瞪口呆,無不震驚,這熱氣球燒東西,也忒狠了些,一把火燒了韃子大營不說,還燒死萬餘?很多人感慨起來,這次熱氣球的一把火,怕不僅是燒掉了韃子大營,萬把人,恐怕會「燒掉」更多的東西吧。

    楊改革看著傳閱捷報的眾人,心裡也有了主意,這一次三岔河大捷,除了在整個改革方案中佔有相當重要的地位,其實,對於很多自己要做的事,也是有很大的助益的,自己倒是可以攜大勝之威,辦一些事。

    「今日大勝,諸位也都在這裡,也就臨時開一個小朝議吧……」楊改革忽然說道。

    還在震驚和發呆的一些重臣,都看著皇帝,不說話,平時小朝會都是在文華殿裡開,軍事方面的在平台,大朝會在太和門,今日在這裡?

    「此次大勝,諸位有什麼看法?都說說吧……」楊改革有意借這次新勝之威辦事,開始讓大家自由討論。

    眾人又是一驚!不少官員的臉色都暗了下來,這雖然對明朝,對皇帝來說,是個大勝,可對他們,卻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原因就是此戰餘威之下,怕有很多事,再難阻皇帝了。

    「啟稟陛下,臣以為,此熱氣球簡直就是神器,當妥善保管,秘密切勿外洩,否則,我朝不但失了神器,甚至會被神器反噬……」施鳳來依舊是第一個發言的。

    「有道理……」楊改革給了一句肯定。這話雖然不錯,可也並沒有什麼作用,屬於廢話之行列。

    「啟稟陛下,臣以為,應該攜此戰之威,追擊東虜,如能徹底的掃滅東虜,那是最好不過……」有人立刻提議,藉著這次大捷的餘威,深入內陸去打東虜老巢。

    「啟稟陛下,臣贊成,如今大勝,當趁勢追擊,當一舉擊破東虜老巢,否則,他日東虜又恢復過來元氣了,我朝又有難了……」也有官員提議到。

    楊改革聽得是直點頭,不過,追擊是追擊,卻不是此刻,打野豬皮,可千萬不能一下子把野豬皮打死了,那麼,自己的擴張計劃,自己的「土地革命」,就麻煩了,中國的國境線,很可能就得停留在長城一線,這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容忍的。

    「啟稟陛下,應當盡快的解決東虜,否則,這日久年長,每年耗費巨資出關作戰,我朝也是極難受的……」

    又有人贊同了幾句,接著打東虜,幾乎就成了共識了。倒是沒那個不長眼的說要和談的,這一點,明朝和宋朝有很大的區別,楊改革對於明朝的這一點,還是相當喜歡的。見這個問題已經達成一致,楊改革壓壓手。眾臣們都停了下來,看皇帝怎麼說。

    「諸位卿家,朕也是這麼想的,東虜於我朝,傷害太深,我朝當徹底的剿滅之,否則,朕是寢食難安,每年耗費無數的銀錢,也不是個辦法。不過,打仗,就要打贏,至少不能輸,剿滅東虜,必須建立在打贏的基礎上,至於如何打贏,這個,朕還得問問參謀部,聽下孫師傅的意見才行。」楊改革如此說道,先是肯定了東虜一定要剿滅,接著,就是要拖延時間,怎麼打韃子,那可是一門藝術,是一門涉及到改革的藝術,涉及到千千萬萬人命運的藝術,自然要掌握在自己手裡,不可能按照別人的思路去打。

    「陛下聖明……」眾臣倒是沒什麼好說的,說聲聖明。

    「其他卿家可還有什麼要說的,可接著說……」楊改革又說道。

    「啟稟陛下,臣以為,此物乃是神器,既然打仗有如此神奇之功,應當給我大明的官軍都裝備上,不說全部,也應該在選一些重鎮裝備一批,如此,可起鎮國之用。」韓爌想了想,說道。

    這話一出來,也得到了很多人的贊同。

    「啟稟陛下,臣贊成……」

    「啟稟陛下,說得有理……」

    不過,也有反對的。

    「啟稟陛下,臣以為,此物乃神器,又不是一般人能用,即便是發給各鎮、衛這種神器,怕也只能藏於倉庫裡,又有幾人會用?據臣所知,運用此物,需經嚴格挑選,再以嚴格訓練之,訓練所耗費的熱氣球,甚多,絕不是地方鎮、衛所能承擔的,陛下,臣以為,此神器,斷不可四處散發,一是地方也不會用;二是,此物乃是神器,國之重寶,自當嚴格保密,嚴防他人知曉,自然不可能發放到地方上去了,……」兵部尚書劉延元出來,倒是反對了。

    「啟稟陛下,臣贊成……」

    「啟稟陛下,臣覺得說得在理……」

    同樣的,支持劉延元的人也挺多。

    楊改革當然也有自己的想法,熱氣球這種新式東西,不可能還將就明朝這老掉牙和混亂無比的軍事機制,自然也就不可能將熱氣球四處散發,如果造成技術的外洩,那可是無限的麻煩。壓了壓手。

    眾人安靜下來。

    「朕覺得,韓,劉二位卿家說得都有道理,此物,不適合四散了分開來用,一是訓練不易;二是用不起;三是怕洩密,但,此物於作戰,那是有大用的,當發揚之……,朕覺得,不如成立一支專門的空軍,專門負責此物作戰,單獨訓練,自行管理,作戰時再配與需要的官軍,協助作戰,此更好……」楊改革很快就定下了方針,那就是單獨成立一支空軍,將新軍和舊軍隔離開來,保證新軍的戰鬥力,日後對軍事上進行改革,也方便自己動手,不會給自己造成太大的麻煩。

    單獨成軍?眾人又議論了一下,也沒什麼好爭的,反正這本來就是皇帝弄的,也就依皇帝的意思吧。

    說了一陣,楊改革覺得,該問自己想問的事了。

    「那個,先前有人問朕,為何新上海不用城牆,如今,也算是有一個答案,不用藏著掖著了,現在諸位知道,新上海為什麼不用城牆了吧?」楊改革開始說自己的事。

    眾人一聽,有人立刻把腦袋底下去,低腦袋的,反對黨居多,而昂腦袋的,則是帝黨居多,關於上海到底修不修城牆的事,也算是爭論很久了,一直都沒有一個很確確的說法,皇帝也不聖裁,雙方的爭執也多集中在修城牆要更多的銀子這一方面上。不過,如今出了一個熱氣球大燒敵營的事,這不要城牆,也就有很充足的理由了,熱氣球一出,你那城牆起什麼作用?燒一次死那麼多人,燒得幾次,城裡焉能還有活人?城牆,在熱氣球面前,可再也保護不了城牆裡的人了。

    「啟稟陛下,臣以為,陛下聖明,新上海,當不要城牆,如今三岔河大捷,足以說明,修城牆是多餘的,以其花那麼多的銀錢修這多餘的城牆,還不如多安置些災民呢……」兵部尚書劉延元立刻出來贊成皇帝的話,這個話題,爭論了許久,現在,終於還是他贏了。

    「陛下,可如沒有城牆,萬一有歹徒欲對新上海實施不軌,又該如何辦?雖然城牆對熱氣球沒轍,可也不是沒有任何用的,防禦倭寇,海賊,匪盜還是很有用的,何況,修城牆,那是一勞永逸,現在雖然花些錢,可勝在能用天長日久……」韓爌做著最後的努力,這次,又敗給皇帝了,新上海的修建,除了城牆之爭,實際也是「繳稅」和「不繳稅」之爭,新上海的建設,比如工程,材料,大多都落入了「繳稅」人的口袋裡,那些「不繳稅」的人,卻沒有從新上海的建設裡撈到什麼,爭的實際是這個,如今,這三岔河大捷一出,熱氣球所向披靡,將這城池的作用降到最低,屬於可有可無的東西,他們借城牆之說行爭取利之事,也就黃了。

    很多大臣的腦袋都低了下來,上海那邊的事,怕是黃了,怕是再沒辦法了,有的人開始琢磨著,既然阻止不了,那麼,是不是該考慮,加入「繳稅」的行列,可這繳稅的行列,可不是那麼好加入的,那要求叫一個多,條條框框,都是勒在頭上的緊箍咒,一旦要加入「繳稅」的行列,那麼,他們家裡的田地,生意,買賣可都得繳稅,一旦偷稅漏稅,那可得重罰,會傾家蕩產的,這也是很多大商人,大地主,大官僚不願意的地方,他們不像很多小商小販,不像小戶人家可以很容易掉頭,即便把全部身家拿出去繳稅,也不用交幾個稅,比起他們從皇帝那裡獲得的好處,實在是不能比。他們這些大地主、大商人、大官僚們要「繳稅」,那可是大出血,別的不說,光是家裡那些田地,每年就得多交不少的田稅,這個數字和他們從皇帝那裡獲得的好處,又算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楊改革再次壓壓手。眾人安靜下來,看皇帝怎麼說,八成是要聖裁了。

    「韓卿家說得也有道理,不過,朕更贊同把這些威脅扼殺在萌芽階段,即便要打仗,也最好在別人家裡打,如此,即便我家裡沒有城牆,那又如何,如果不能把危險扼殺在萌芽階段,任由敵人打上門來,即便是靠著城池守住了,那也是自己吃虧,不是嗎?」楊改革說道。

    「陛下聖明!」帝黨們立刻配合著贊同。

    「那就如此吧,新上海城牆之事,算是有個定論了,日後切莫再爭了……」楊改革聖裁道,一錘定音。

    那些還想反對的大臣還沒反應過來,事情已經成了。

    「臣等遵旨!」眾人又回答道。

    楊改革頗為高興,藉著大戰之威,又解決了一件事。

    「那再說說修路的事吧,朕打算將築路的事,交予商號去做,朝廷派人監督,諸位都說說吧。」楊改革又說起另外一件事,修路這事,和上海那事也算是差不多,背後都是利益之爭,都是「繳稅」與「不繳稅」之爭。

    楊改革的想法,是扶植起一批商人,或者說一個新階級,對抗老的由大地主、大官僚,、大商人組成的老階級。改革,說簡單一些,就是重新建立規則,顯然,要說服那些由大地主、大官僚、大商人繳稅,自己割自己的肉,這顯然不可能。他們要是能割肉,歷史上的崇禎就不會吊死了,以明朝的gdp,還會拿不出幾萬兩銀子?將自己的性命寄托在別人的憐憫之上,下場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崇禎。

    楊改革扶植的新階級,由小商小販,小地主,工匠,農民和貧民無產者,外加勳貴和一些帝黨組成,這個新階級,算是成員範圍最廣的一個利益集合體了,幾乎代表了明朝所有的階級,楊改革相信,這個代表廣泛的階級,一定能打敗原來那個大地主、大官僚、大商人組成的階級。

    眾臣中的臉色,開始不那麼好看,不少人都知道,皇帝這次,估計是要乘著這次大勝之威,要強行通過築路的事了。

    「啟稟陛下,臣反對!」韓爌第一個就站出來反對。

    「哦,說說理由。」楊改革問道。

    「回稟陛下,這築路之事,說起來,不過是以工代賑的一種,以工代賑,那裡有由商人主導的?向來都是朝廷主持……」韓爌上來就說了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朕考慮過了,以工代賑是以工代賑,雖然這次築路,也有以工代賑,救濟災民的意思在裡面,不過,也不全是,朕不僅要在京師到通州之間築路,也打算在全天下築路,這以工代賑,總不一直下去吧。」楊改革說道。

    這個話一出,眾臣之間,一陣「嗡」響,先前,都還只是風言風語的傳言皇帝要這麼幹,現在,可是頭一次聽皇帝在這麼多人面前說這話啊!很多人的心裡,是徹底的亂了,和皇帝對著幹,那得損失多少錢啊?投靠皇帝?可這「繳稅」的門檻實在是太高了……

    「回陛下,陛下不是說過天災會延綿十數年麼?為什麼以工代賑就不能持續數年呢?陛下不是自相矛盾嗎?」韓爌抓住一個把柄,立刻進攻。

    「呵呵,朕是說過天災延綿數年,不過,這築路,顯然會不會只有十數年,如今修築這四十里路,就要耗費如此之長的時日和財力,天下築路,那是未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甚至幾百年的事,豈是幾十年可比的?所以說,朕不打算用以工代賑這種方式築路,就是這個意思,從長遠來看,還是商號做這個事更適合……」楊改革笑著說道。

    韓爌一陣語憋。

    「啟稟陛下,臣不贊成以商號築路,臣以為,以工代賑更合適……」韓爌失敗,另外來了一位爭利的人。

    「哦,不妨說說理由。」楊改革笑著說道,今日心情相當的好,想自己辯駁一番,把心裡的高興勁都抖落出來。

    「回稟陛下,以商號築路,那可就是買路,這樣會導致築路費用及其昂貴,由朝廷主持以工代賑,那是賑濟,則可以節省很多銀錢,陛下,縱使有錢,也不可如此浪費啊!朝廷需要銀錢的地方,可多得是呢,這關外的大戰……」這個人剛說到這裡,忽然想起來,關外的大戰似乎是贏了,而且贏得精彩,也就是說,關外已經不需要那麼多銀子了,當下就把餘下的話截斷。

    「呵呵,關外不是已經贏了嗎?朕先前確實怕築路會影響關外大戰,怕到時候沒銀子打仗,不過,現在既然大勝東虜,這個擔憂,也不再是問題,築路的事,也確實該提上日程了……」楊改革笑著說道,今日說這事,也有這層意思,打仗當真是個無底洞,即便幾千萬拿在手,也不敢貿然隨便動彈,除了經濟上的壓力,也就是朝廷內部的壓力,如今大捷,這壓力終於是不存在,可以放開手腳做事了。

    剛剛說話的那個大臣嚅嚅嘴,一時不慎,給了皇帝抓住一個把柄,倒霉,本來就弱的氣勢,在皇帝這如虹的氣勢面前,更加的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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