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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七百五十六章 萊頓瓶 文 / 雲和山的此端

    第七百五十六章萊頓瓶

    被拆散的骨頭,又有重新聚集起來的意思,楊改革當機立斷,很快就處理了此事,將秘密稍稍的給陳於廷透露一些,讓他別搗亂,領頭的一去,這種官員重新抱團的事也就消弭在了初發階段。&*..最快更新**

    知曉了秘密的陳於廷,整個人都是失魂落魄的,出了宮門,對眾人交代了一句:靜待張真入朝。也就不再準備管此事了。沒了他領頭,這人也就散了,其他人根本翻不起多大的浪。

    天下人的熱議,將這件事推向了**,平常不管多大的事,都可以看成是神仙們在打架,可這件事,卻不是的,神仙是和所有人都有關係的,「神仙面前,人人平等」這個觀念也並不是很稀奇。

    張顯庸回京的路上,可謂是轟動異常。沿途夾道而迎就不多說,到了京城,那更是萬人空巷,都爭著目睹神仙的風采。

    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成名人士,爭相想和張顯庸攀談。以瞭解這件事的原貌。畢竟這是開天闢地頭一遭。

    實際此時的張顯庸,少了些「仙」氣,多了些「地」氣,整個人比以前,更加的沉穩。

    ……

    楊改革也在等張顯庸,這場戲,沒了張顯庸,是唱不下去的。

    張顯庸終於來了,一進京就立刻被召進宮。

    「哦,張顯庸來了?」楊改革問道。

    「回稟陛下,是的,張真人求見。」王承恩稟報道。

    「哦,來了就好,來了就讓他來見朕吧……」楊改革說道。楊改革覺得自己辦的這件事很成功,張顯庸確實夠耀眼,成為了整個大明朝目光所聚集的焦點,這個關鍵點上,有他頂在最前面,可以為後面的人遮風擋雨。

    張顯庸很快就到了乾清宮。

    「臣參見陛下……」張顯庸一進來,立刻恭謹的行禮。

    「免禮,……朕看卿家這氣色,著實不錯啊!坐吧……」楊改革說道。

    「謝陛下!」張顯庸道,到了這裡,他又恢復成了最開始那個張顯庸了,什麼神仙,真人等等光環,統統卸去。見皇帝示意自己坐下,謝恩之後又才坐下。

    楊改革看著張顯庸,本想說點什麼,可心裡卻是想到別的地方去了。楊改革想的是,沒想到,這麼一個神棍居然會變成一個「科學巨人」,居然會變成一個為科學技術進步遮風擋雨的人,想這世事,著實難料。憑著張顯庸在生物,醫療衛生和電學上的發現和發明,要躋身人類歷史範圍的科學家,不是難事,或許這傢伙比自己更加的「青史留名」,楊改革不知不覺間,居然有了些嫉妒。

    楊改革這麼一直盯著張顯庸「看」,卻把張顯庸看得有些「發毛」,張顯庸渾身不自在,坐在那裡如坐針氈,不自覺的又站起來了,他在皇帝面前,本就是「顯露原型」狀態,在皇帝面前,是低聲下氣得很,根本就直不起腰來,被皇帝這麼直直的看著,心裡那裡有不發毛的。

    半響,楊改革才從思緒中清醒過來,看見張顯庸重新站在那裡不安得很,才醒悟,自己分神了。

    「……卿家坐吧,朕倒是走神了……」楊改革笑著說道,讓張顯庸再次坐下。

    「謝陛下!」張顯庸再次謝恩坐下,這回,屁股也不敢全部坐上去了,可真的是如坐針氈。

    「卿家這次這個事,辦得不錯,朕沒想到,卿家居然自己親自上陣,卿家的勇氣,確實可嘉,不過,朕還是要批評卿家,這種事,最好還是不要輕易的冒險,畢竟雷電是不講情面的,朕不想失去卿家……」楊改革開始說正事了。_del_logo_

    「謝陛下誇讚,能得陛下一聲誇讚,臣即便是死了也願意……,陛下教訓得是,往後臣會注意的……」張顯庸說著說著,眼淚就出來了。雖然皇帝是這麼說,可他心裡明白,皇帝還是希望他親自上場,他也明白,這種事需要他來承擔,成就和風險同在,可沒有坐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好!既然卿家已經跨出了這一步,那卿家日後可有什麼打算,這次這個實驗的收穫,想必也是良多吧?」楊改革問道。

    「回稟陛下,確實良多,若是不做此實驗,臣難以想像,天上的雷電居然和地上的電是一碼事,以前多是世人畏懼雷電,可如今卻又辦法人造電,這兩者若是聯繫起來,……臣實在是難以想像……」張顯庸激動的說道,這個發現,確實震驚了世人,以世人如今對他的態度,他覺得值。

    「嗯,說得不錯,那卿家下一步打算如何?」楊改革問道。

    「回稟陛下,臣一切還得依賴陛下,陛下讓臣如何,臣就如何……」張顯庸立刻收起剛才的激動,誠惶誠恐的說道,他就是皇帝的棋子,自然是皇帝怎麼挪,他怎麼動。

    「……嗯,以後的事暫且不提,卿家可知道,這次叫卿家回來,可是為了什麼……」楊改革想了想,說道。

    「回稟陛下,乃是為了詢問臣接天雷下地的事……,陛下,臣該如何解釋這一切呢?」張顯庸更加的嚴肅起來,他雖然是實驗的主持者,可他也對這件事沒太多的解釋,若是按照他的脾氣,這件事,肯定會被描繪得極為「玄幻」,什麼布下七七四十九個接引陣,聚成一個更大的接應陣,什麼按照周天數擺設,借了周天神祇的神力等等。

    「嗯,知道就好,召卿家回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卿家暫且先把這件事應付過去再說……」楊改革吩咐道。

    「臣領旨,……只是,陛下,臣要如何說呢?」張顯庸再次問道。

    「這個簡單,就將你實驗的過程說一說就可以了,至於為什麼,也不用說得太詳細,能矇混過去就矇混過去,若是被問得急,就說事關機密,不能說,……」楊改革道。

    「陛下,能否更加具體些,臣實在不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張顯庸道。

    「嗯,這樣吧,為什麼要做這個事可以說,就說為了驗證天上的雷電和地上的電是不是同一種事物,你盡量將這兩者相似的地方羅列出來,不要怕繁雜,越詳細,則越有說服力,明白嗎?」楊改革說道。

    「回稟陛下,臣明白了……」張顯庸回答道。

    「對了,若是有人問你為何眼做這事,卿家可知道該如何回答?」楊改革問道,楊改革覺得,還是不能全讓自己一個人動腦子,還得讓張顯庸自己動腦子。

    「回稟陛下,這個臣懂,就說臣是為了修建人壇而特意做這個事的,想人壇要修得如此之高,沒有防雷的措施是不行的,既然要防雷,那自然就要把雷電的脾性弄懂,要弄懂雷電的脾性,那自然是要研究雷電的,但雷電又過於飄渺和難以捉摸,所以,若是能證明天上的雷電和地上的電是一回事,則研究雷電,摸清天雷的脾性,也就有跡可尋了……」張顯庸立刻信心十足的說道,他這些話,完全就是重複了皇帝對他說的話。反正,修建人壇乃是大明朝最大的事,如今朝野都在為人壇怎麼修,怎麼建,誰上壇,誰不能上壇而爭論。他做的這個事雖然現在超過了人壇的熱議,可若是他也是為了修建人壇,他也好有過說得過去的說辭,不然,憑白的做這種離經叛道的事,他縱使身份特殊,這壓力也大。若是說為了人壇而捨生忘死,他更可得個鞠躬盡瘁的好名聲。

    「嗯,說得不錯,就是這個道理……」楊改革肯定了張顯庸的說法。這個人壇的事,高度確實夠高,高到了大臣都無法反對的地步,張顯庸雖然有功德和成就護身,可幹這事也不是沒一點風險,能把風險撇開,那是更好。

    「對了,若是有人問你驗證天上和地上的雷電是同一種事物之後要做什麼,你就說,如今是接天雷下地,驗證雷電是否就是地上的電相同,接下來,自然是想辦法製造電了……,待能製造電了,則可想辦法存儲電……」楊改革想了想,說道。

    張顯庸開始震驚起來,雖然他也想過接下來該怎麼辦,可要他自己去想製造「雷電」這個事,他是無法想像的,如今聽到皇帝說要製造電,要存粗電,心中的震驚無以復加,他自己想想,那就是臆想,可皇帝說要製造電存電,那可就是真的要製造電存了,難道雷電真的可以掌控在自己的手裡?

    「……陛,……陛下,果真是要想辦法製造電麼?」張顯庸吞著口水說道,這件事,越來越有意思了,越來越神乎其神了。

    「是的,接雷電下地了,也驗證了天上的雷電和地上的電是一樣的,卿家要研究雷電,不能自己製造電又怎麼行?」楊改革說道。

    「……陛下,可,陛下……,這真的行麼?」張顯庸口舌發乾,有些不相信的說道。

    「這是自然,還能假得了?」楊改革看了看張顯庸,肯定的說道。

    「……可,陛下,要如何才能製造電呢?臣實在是毫無頭緒,也無法想像,根本無從著手啊!」張顯庸說實話了,他的腦子,現在已經一片混亂了。

    「不是可以用摩擦製造出來電麼?雖然這電弱得很,可也是電,到時候,卿家可以把這些東西搬到朝堂上去說……」楊改革說了個模糊的概念。

    「陛下說得是……,這造電容易,可又如何存儲電呢?陛下,電來無影,去無蹤,根本無法捉摸,又怎麼存住呢?……」張顯庸越說越激動。

    「這件事,朕也在想辦法,說起來,這電也確實是來無影,去無蹤,要弄清他到底是怎麼回事,確實挺難,要把電存儲起來,肯定是更難……」楊改革說道。

    「陛下說得是……」張顯庸有些沮喪了,莫非,皇帝自己也不知道,還沒個頭緒,那可糟了……

    「……對了,剛才說道人體帶電這個事,朕想起來了,那人體帶電,好似也不是忽然帶電,又忽然不帶電了,是不是?好似有一個比較漫長的過程,是不是?」楊改革忽然想起了什麼事來,說道。

    「回稟陛下,應該是的,毛衣穿在身上,穿脫之際,也並不是一下子就有電或者沒電,『辟啵』之聲往往連續數次,確實有一個過程……」張顯庸努力的想想,說道。

    「對,這不就得了,既然人體能緩慢的放電,那不是說,人體可以存儲一定程度的電?……」楊改革好像忽然恍然大悟的說道。

    「這……,陛下,似乎說得是……」張顯茫然的答道。

    「……也就是說,這電,是可以存儲起來的,不是嗎?」楊改革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說道。

    「陛下,這應該是的……」張顯庸一片茫然的說道……

    「既然人體確實是可以存儲一定的電,那就說明存儲電不是一個夢想,而是一個事實,那不妨多從這方面摸索和模仿,應該是能有辦法的……」楊改革說道。

    「陛下說得是……」張顯庸的腦子已經不夠用了,雖然他很想製造電,很想存儲電,很想感受一下將雷電掌握的手中的感覺,可他的腦子裡根本就是一片茫茫然。

    「……此事,卿家在朝堂之上,只需稍稍提及即可,無需說得太深奧,太複雜,可明白……」楊改革又交代道。

    「回稟陛下,臣明白……」張顯庸答應道,反正他是皇帝叫他怎麼做,他就怎麼做。

    「嗯,好,其他的,朕也就不多說了,卿家不妨自己多考量一下,明日早朝上,就該卿家大顯神威了……」楊改革道。

    「臣領旨!」張顯庸答應道,雖然他還不是太明白皇帝的話,不太明白為什麼人體可以帶電,不明白怎麼模仿人體來存儲電,可要說「裝神弄鬼」,這個他在行,他出了這個乾清宮,又是一個受天下人敬仰的神仙了。

    ……

    總走了張顯庸,楊改革又一個人忙活著,在紙上寫寫畫畫,張顯庸確實越來越耀眼了,他已經按照自己安排的走出了第一步,接下來,就是第二步,該如何製造足夠量的電和如何存儲電了。

    製造電,實際不是很難,比如,摩擦就能得到電,可這些手段得到的電實在太微小,不方便觀察和做實驗,所以,還是想起他辦法。

    楊改革畫的,就是這些裝置。這已經不是楊改革第一次畫了,實際畫得稀里糊塗,楊改革自己都看不懂,以前學的那些知識,基本還給老師了。楊改革再次感覺到,搞科研,真的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搞出來的,隨隨便便說幾句話就立刻又一個巨大的科學成就出世,這種事,也就想一想得了,實際現在楊改革想畫一個最簡單的電路圖都畫不出來,更別說什麼造電的裝置,更別說什麼蓄電池……

    王承恩看著皇帝畫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已經很久了,根本看不懂皇帝在畫什麼,見皇帝畫一下就愁眉一下,很想問皇帝這到底是怎麼了,可又怕皇帝怪罪,打攪皇帝思考,又不敢問。

    楊改革還是注意到了,王承恩可能對自己畫的這些東西感興趣。楊改革看了看自己畫的東西,無奈得很,無奈的笑道:「……大伴可是想知道,朕畫得是什麼麼?」

    「……陛下,……奴婢只是看陛下畫得辛苦,所以……」王承恩說道。

    楊改革苦笑了一下,道:「其實也沒什麼,說出來也不怕大伴笑話,……這個圓滾滾的,長了幾隻腳的,就是人,這個像網一樣的東西,就代表了毛衣……,朕畫的就是剛才跟張真人說的那事,人體是可以存儲一定電的,所以,這就是在模仿人體帶電,看簡化之後能不能真的存電……」楊改革如此解釋道。

    王承恩一臉的尷尬……,原來皇帝說的是真的啊,不僅這麼給張真人說,還真的這麼做,那個圓滾滾的就是人麼?怎麼看怎麼像個水桶……,這也太冏了……

    楊改革也笑了笑,這東西,其實,是一個自製的「萊頓瓶」,並不是自己說的什麼畫了一個圓滾滾的人。

    楊改革想製造出一個「萊頓瓶」,用來存儲電。能存儲電了,也就是說,能製造電了,一下子就解決了製造電和存儲電的兩個難題,用來做一些實驗,已經完全夠了。

    等「萊頓瓶」的製造技術比較成熟了,就可以給那些大臣玩「電擊實驗」了,楊改革想到自己「電擊」那些大臣們,一個人想得笑出聲來。這玩意,在後世,那可是「治療」網癮的醫療機械,現在麼,倒是自己給那些大臣治療「不科學」病的醫療機械,想到這麼有意思的事,楊改革還怎麼忍得住,肯定是笑得厲害……

    王承恩看著皇帝笑得莫名其妙,他也是莫名其妙,他不知道皇帝到底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一個人笑得那麼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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