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139章 歡場中看人性 文 / 拾寒階
第139章歡場中看人性
潘世傑笑著給眾人做介紹，那個馬老闆，是華泰集團的董事長馬躍程，此人四十多歲年紀，長得身寬體胖，走起路來有些飄浮，頭頂頭髮早稀，臉上的肌膚鬆鬆垮垮，一副欲求過度腎虛的徵兆。再名貴的西服也掩飾不住他內在的虛弱。
後面那個王健翔，是華語圈知名導演，雖然李毅並沒有看過他導演的任何一部戲，但名字還是聽說過的。
李毅等人與兩人一一握手。
後來進來的幾個美女，潘世傑就沒有介紹了，在他眼裡，女人只要沒有大紅大紫，那就無足掛齒。
柳若思見到李毅時，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但是她並沒有表現出很熟悉或者很親近的樣子，跟其它幾個女的一起站在馬躍程和王健翔的身後，偶爾拿眼睛瞥來一眼，一遇到李毅的眼睛就閃躲開去。
男人們都坐下之後，潘世傑笑著對站著的美女們道：「姑娘們，這些都是大老闆，是電影投資商和製片人，你們今後能不能上鏡，能當什麼角，就要看他們高興不高興了。我說的話，你們都聽明白了嗎？」
有幾個女的就笑著點點頭，眼睛開始在坐著的幾個男人身上溜躂，幾個男人也在一一打量她們。這個情景，有些像在逛峨眉山，你在看猴子，猴子也在看你，你覺得猴子很可愛，猴子也覺得你很有趣。你把猴子當玩物，猴子何嘗不把你當玩物。最後是誰玩了誰，還真說不清楚。
馬躍程道：「我們先聊天，叫她們都去唱歌跳舞。」
潘世傑拍拍手道：「姑娘們聽到了沒有？馬老闆吩咐了，都去表演起來，這是你們展示自己才藝的最好機會。能不能上戲，就看你們的表演了！」
馬躍程笑著向坐在身邊的陳博明等人道：「聽潘經理說，幾位有興趣投資拍電影？」
陳博明指著李毅笑道：「不是我們，而是這位李先生！」
李毅微微點頭。
馬躍程打量了李毅一眼，明顯帶著懷疑，在座的這幾位，誰說要投資一部電影他都相信，惟獨對李毅，他持懷疑態度，因為李毅的外表看上去太過年輕，穿著普通，斯斯文文，很像一個大學生。
「李先生做什麼生意？」馬躍程平躺在沙發上，夾著一支古巴雪茄，愜意的吸著，隨意的問道。
「一個普通的公務員而己。」李毅淡淡答道。
出門看天色，看人看臉色，李毅在官場久了，看人臉色的本事見長，微一溜眼，就知道這個馬躍程對自己並不相信。
這也不怪人家，現在京城地方，打著太子爺旗號到處招搖撞騙的人很多，真真假假，讓人分辨不清，就算挨了宰，礙於人家身份家世地位，商人們多數也不敢去找人家理論，更加不敢訴諸法律。就算你報了警，哪個警局又敢受理，哪個警察敢上人家的門去拘人？
任何社會，都有特權階級的存在。
馬躍程只在電話裡聽過潘世傑的介紹，這幾個人都是京城裡的太子爺，但更加具體的消息，因為時間緊迫，並沒有詳細說明。因此，他並不知道，這幾個太子爺，到底是哪路貨色。太子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有過時的，有沒落的，有強勢的，有正當紅的，有權傾天下的，哪些人可以惹一惹，哪些人見了就要躲著走，也是有說道的。
李毅是這樣一種人，你敬他一尺，他能敬你一丈，你欺他一分，他壓你一頭！從見到這個馬躍程的第一眼開始，李毅就看他極為不順眼。此刻見他如此大大咧咧的跟自己說話，心中的反感更甚。
許承業和徐德輝等人卻是見識過李毅手段的人，之所以開這個局，也是為了跟李毅多接觸，當即同李毅攀談，問長問短。
原來，這兩個傢伙，同陳博明一樣，都是財經人士。一個是做風險投資的，一個是做股票基金的。
李毅心想，現在的太子爺們，怎麼都喜歡往錢眼裡跑，卻不喜歡往政路上走？看來，還是錢字惹眼啊！
許承業和徐德輝極力的向李毅推薦自己的公司，希望李毅考慮加盟或者投資。
馬躍程聽著他們幾個人侃大山，一個說自己的投資公司總資產上億，年收益率高達百分之十三，另一個說自己專門幫別人的公司運作上市，只要你捨得花錢，馬上就能幫你搞到上市指標，或者到香港去借殼上市，包你發大財。馬躍程暗暗冷笑，心想這幾個傢伙，看來都是吹牛皮的主，個個年紀不大，口氣吞天啊！尤其是那個叫李毅的傢伙，擺明是來騙我的，這幾個人多半是他請來的托！
他想到這裡，再看李毅之時，就越來越覺得這傢伙真像是個騙子，因為李毅居然跟那個搞風投的說：「我很看好國內的互聯網市場，如果你們公司資金充足的話，我建議你從這一塊入手，前期收益或許不太理想，但三五幾年後，我包你賺回十倍百倍的利潤。」
馬躍程一陣冷笑，插嘴說道：「三五年就能賺回十倍百倍的利潤？這麼好賺的錢，天下的商人還不早就蜂擁而上了？難道只有李先生獨具慧眼，看得明白嗎？其它人就都是瞎子不成？你又憑什麼這麼斷定呢？有什麼根據？」
李毅淡淡一笑，問道：「不知道馬先生懂不懂計算機，懂不懂個人電腦？」
馬躍程道：「電腦嘛！我公司裡就有！可那玩意就是一個工具，打打字，算算賬單報表什麼的，倒還湊合著能用，靠它來發財？我沒這麼天真。」
李毅道：「馬先生，我敢預言，五年之內，桌面計算機將普及世界各地，互聯網經濟將創造一個金融界的奇跡。」
馬躍程嗤之以鼻。
許承業卻點了點頭，他人年輕，接受的新鮮事物也多，覺得李毅說的話，未必不可能。
徐德輝道：「李毅，你別光顧著給許哥開方子，我跟你說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麼樣？你既然有那麼多的資產，又有實業，我可以幫你運作上市，這樣一來，你的身價就會翻倍的成長。」
李毅搖頭笑道：「徐先生，你錯了，我並沒有錢，也沒有實業，我只是有幾個有錢的朋友罷了。這件事情，我得跟你說明白才行。剛才在那邊會所裡，我是打腫臉充胖子呢！呵呵，其實吧，事情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朋友，他做企業賺了一些錢，我都是借他勢頭，來打壓一下羅勁罷了。」
李元逍聽了，心裡暗暗讚許，心想李毅還是成熟長大了，並不是一味的擺譜逞能，關鍵時刻，曉得要藏拙了。便替他解圍道：「是真的。你們兩個就不要拿他當搖錢樹了，你們也不看看，他才多大年紀？能賺多少錢？呵呵，他那個朋友，我也認識，我現在就在幫人家打工呢。」
陳博明等人明顯不信，問道：「那你們說要請劉天王開個唱，也是假的？騙人的？那這玩笑可開大了！」
李元逍道：「我老闆也很喜歡劉天王，這次個唱，是他出資主辦的。他早就有這個意願，今天只不過是適逢其會罷了。」
陳博明等人驚疑參半，都有些難以置信，不過，再看看李毅這二十郎當的樣子，又有些相信了。
陳博明搖頭笑道：「逍遙，你們這齣戲，演得真是太出色了，連我都給騙過去了！呵呵，不過嘛，有勢可借，能借勢，會借勢，也是了不起的本事，你這個侄子，就憑這個本事，也算得上人中之龍啊！」
潘世傑聽得一愣一愣的，連忙問李毅：「李先生，那，你剛才說要投資我們的電影，是真的還是假的？」
馬躍程也皺起眉頭，瞪著李毅，眼神裡滿含不屑之意。
李毅淡淡的道：「這麼說吧，那個朋友跟我是穿一條開襠褲長大的。他的主，我能做一半。區區一部電影的錢，我拍板，他就沒話說。」
潘世傑這才鬆了一口氣。
馬躍程眉毛一跳，心想這小子這般談定，莫非真有什麼說道？現在，自己的公司情況並不樂觀，去年拍過兩部電影，但都黃了，票房慘淡，公事的財務出了些危機，這次公司借款籌拍新的電影，準備邀請大腕明星，大幹一場，打一個漂亮的翻身仗，所以，如果能有人投資的話，公司是無任歡迎的，也算是解了華泰公司的燃眉之急。
馬躍程問道：「李先生，那你那個朋友現在在哪裡？我想當面跟他談談。」
李毅瞥了他一眼，微笑道：「馬先生，不是我看低你，要跟我那個朋友當面談生意，你還不夠資格！不過，他的秘書明早就會到京，到時，她會跟你們商談的。」
馬躍程聽出李毅這話裡對自己含著輕視之意，臉色一變，但他也是商場上的鬼靈精，隨即說道：「李先生，你那位朋友是做什麼生意的？開的是什麼公司？說出來，我或許認識也說不定呢！」
李毅冷冷的道：「對不起，無可奉告。」
馬躍程心想這傢伙真是不識好歹！一個小小的公務員，還敢擺這麼大的譜！但因為摸不準李毅到底是騙子呢，還是真有錢投資，不好發作。對潘世傑道：「叫她們過來，陪客人們喝兩杯。」心想酒桌上分英雄，歡場中看人性，看你待會的表現，我就知道你有幾斤幾兩！如果真是個小騙子，我能叫人打斷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