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一章 看透人心 文 / 射手座李不二
第十一章看透人心()
林艾薇神色古怪地望著楊燦，渾身都有些不自在，她當了這麼久的記者，面對過各式各樣的人，其中也不乏那些色慾熏心的男人，但是膽子大到如此光明正大的盯著自己看，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傢伙還是首次。
發覺林艾薇臉上的不耐，徐陽也察覺到楊燦失禮舉動，連忙乾咳了兩句，想提醒下他，可楊燦卻像是完全沒看到一般，依然瞇著眼睛一副色迷迷的樣子盯著林艾薇。
他可不是在單純欣賞這位光彩照人的女記者臉上豐富表情，而是在探尋著她這次來的用意，隨著那些意識文字一個個的呈現，楊燦已經大致把握了林艾薇的真實想法。
原來如此，這位大記者表面上雖然是來當宏海集團的說客，其實心裡卻不知道多想把張傑這次的偷腥的話題炒熱起來，當記者的人根本並不在乎是好新聞還是壞新聞，最重要的是新聞能讓老百姓感興趣。
像是當初大名鼎鼎的艷照門事件，收益可不只是最先披露消息的網絡媒體，香港那段時間所有的八卦雜誌週刊都因為那次的事件上漲了百分二十以上的銷量。
林艾薇想要的是什麼？她根本就是想讓南週刊繼續大肆續的披露消息，並且能把清晰的照片原件發給其他所有的媒體同業來一起發力，共同把這事情炒成熱點，形成一個讓宏海集團的影響力都束手無策的話題點。
這樣對所有他們這些媒體人都是好事情，迫於宏海的壓力而壓下這件事情並不是她想看到的結果。
這宏海集團的霸道由來已久，之前就不斷給予媒體很多壓力，雙方看似關係良好，其早就形成了一個拉鋸戰，大家只是苦於沒有一個突破口，如果其他媒體要是能有南週刊那些底片，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當楊燦明白這點心裡一下子就有了底，對徐陽使了個眼色才緩緩地說：「林記者，抱歉，恐怕我們雜誌社想停也停不下來了……我已經把這次的照片原件轉發給《南楚時經》，《楚雲日報》等幾家同業了，當然還有王牌週刊，你們應該下午就會收到。」
徐陽轉頭微有驚愕地望著楊燦，不懂他為什麼突然冒出這麼一番話來，這又是哪一招啊？我們什麼時候發照片給這些單位了？
林艾薇聽著一愣，沉默不語好一會兒，才頗為欣賞地重新打量了楊燦一番，心裡不禁暗想：「奇怪了，以這愣頭青的水平怎麼能跟自己想到一塊去了？難道他竟然看透了中間的關鍵？不會吧，這小小的南週刊還有這樣的人物？還是只是單純的冒失。」
兩人眼神一交匯，楊燦對他咧嘴一笑，搞得見慣大場面的林艾薇反而有些不自在了，用詢問的眼神望了徐陽一眼，見他點頭默許了楊燦的話，站了起來：「我明白了。」對徐陽微笑著伸出手：「徐總，您這裡還真是藏龍臥虎啊。那我就先告辭了。」
有些話她也不能明說的，畢竟是接了宏海集團的說客的任務，其實只要有了那些照片，所有媒體人都能確定這件事情是真實的，各媒體一起發力，南週刊就安全了，不但對大家都有好處，而南週刊自己也能得到比現在更好的銷量。
依然一頭霧水的徐陽陪笑著點頭，送走林艾薇。
送她出了大廈，楊燦這才與徐陽兩人回來坐到沙發上，花了一個小時把一切重頭到尾分析了一遍。
「雖然我們南週刊只是個小蝦米，宏海集團動動手指頭就能捏死我們，不過那些具有影響力的各大媒體與宏海之間本來就有些糾葛，互相制衡，他們需要我們這次的照片來逼迫宏海的就範……」
徐陽恍然大悟，不由興奮地連連拍著額頭：「是這個理，是這個理，我怎麼就沒看出這林艾薇的本意呢？果然是老了，老了啊……還是你們年輕人腦子轉得快……」
一陣心情舒暢的哈大笑後，想明白的徐陽轉頭給楊燦遞了根煙，一邊抽一邊很有感觸地說：「唉，楊燦啊，這次真是多虧了你，沒有這條新聞，真不知雜誌社還能不能堅持完這個季度。
我就到想起我與老楊以前在部隊裡，那時候我們也是這麼坐著。唉，我看我還是把你調到人士部當個主管吧，要不老楊在天之靈只怕要埋怨我……」
原本按照徐陽的意思，如果不是楊燦特別要求做記者並且在公司裡隱瞞他們的關係，早就該讓他從管理層做起的，雖然楊燦一出馬就拿到了一則轟動性的新聞，完全可以稱得上是一員福將，不過徐陽現在總覺得有些委屈了自己這個故人之子。
畢竟楊燦只是個新人，不可能總有這麼好的運氣吧？採訪新聞多還是靠經驗與人脈的，新記者就算能力再強也是要靠累積，前線記者太辛苦了。
楊燦吐了口煙，搖了搖頭：「徐叔，我還是暫時在一線跑新聞吧，雜誌社現在不缺人管。」自己這能力用在管理上固然是好，不過比起來還是更加適合作為記者來挖掘內幕，況且他也喜歡這種自在的生活，坐辦公室也沒意思。
等到雜誌社真的壯大起來，再談其他的吧，徐陽可並不清楚，自己能有多大的能耐。
徐陽恩了一聲也不強迫楊燦，突然想到什麼，頗為得意地笑了起來：「這麼看來，我們過幾天不要請全南城市的同行喝酒了。」
按照南城媒體業內的習俗，只要是哪家雜誌社拿到了大新聞，又發資料給同業共享，都會搞一個飯局，這也是在業內露露臉，同時增加自身影響力的機會，被視作業內一種交際的最佳渠道。
楊燦不以為然地地點了點頭：「這次也算我們南週刊小露一回臉吧，也是該讓那些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同業認識認識我們了。」按滅了煙，不盡有些浮想聯翩。
是啊，既然自己都來了，這南週刊肯定是一步步要搞上去的，現在這也只是起步而已。
現在就從跑這些花邊新聞起步吧，等影響力大了，底蘊更加厚些，南週刊才能進入更高層的領域，總有一天，他會帶著南週刊登上那更大更恢弘的舞台，而南週刊也只是這傳媒帝國一塊小小的拼圖罷了。
兩星期後，皇后大酒店的金碧輝煌的大廳裡熱鬧非凡。
酒杯碰在一起「叮叮」作響，南城的各家媒體代表都聚集在一起，這樣久違的場面，上次還是王牌週刊報導了某起轟動的礦難事件才舉辦過一次。
「楊子……來喝酒……」喧鬧中，坐在末桌的劉勇舉著酒杯，眼睛裡都是得色，對身邊的楊燦舉起了酒杯。
「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下午還有外出的任務。」楊燦笑著擺了擺手。
今天是南週刊如願以償宴請同業的大好日子，不過與在各桌子之間穿梭著敬酒，春風滿面的徐陽不同，楊燦可沒心思喝酒，不是他沒有酒量，只是喝酒喝多了，會影響一點他讀心術的使用，所以在白天的時候他基本是不沾酒的。
跟楊燦的預期一樣，在南週刊特刊發行的第二天裡，楊秀雅與張傑婚禮臨時取消消息，放了所有人的鴿子，讓這則張傑偷腥的新聞理所當然地成為了各大媒體的頭條，清晰的照片加上繪聲繪色的描述，掀起了一股輿論討論的熱潮，連張柏芝與謝霆鋒離婚的花邊消息都被擠到下頭版。
雖說這種八卦新聞對於宏海這樣的大企業來說，長遠上是沒有任何殺傷力的，不過這段時間，他們股票還是因為這則負面的新聞跌了幾個百分點。
也托得這次事件的福，南週刊的連續發行了兩期特刊銷量都過了六千，幾乎趕上了創刊的那段時期峰值，其他週刊也因為得到了那些照片銷量都不同程度的增加，南週刊也算大大風光了回，理所當然地依仗這次的新聞首次在南城市媒體界打響了名頭。
「來……帥哥，麻煩你跟我換個位置吧……」
聽著明朗的聲音，劉勇轉頭就看到了夏檬那張笑意盎然，文藝氣息濃郁臉蛋，稍微猶豫了一下，也知道她是來找楊燦，只能用嫉妒地眼神盯了眼楊燦，歎了口氣。
「既然是美女要求，我也只好成人之美了……」
在媒體界記者也是分檔次的，這次的酒宴也是按照這個原則，他們這幫實習記者都是坐在最末尾的兩座，明朗活潑的夏檬雖然沒什麼資歷，但是這個台灣來的小美女顯然在這小圈子裡很有名氣，不少公蒼蠅都圍著她打轉。
可是現在夏檬就對楊燦有興趣，貼過來杏目圓瞪，帶著怒意地挺著胸質問：「死楊燦……老實告訴我……那些照片是不是你拍的！」
「別想騙我，那天你們南週刊的人跟我排隊等採訪一直等到晚上，就你不知道跑哪裡了……」
「哎呀……看你一臉老實相，沒想到內心這麼黑暗，太不講義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