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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十七章 心理專家的方式 文 / 射手座李不二

    第六十七章心理專家的方式

    已經是晚上8點,有些疲憊的馬依依與周浩然跟著楊燦來到了造紙廠附近的一家小飯館裡,可能是今天確實是累了,馬依依與周浩然都香滋滋地吃著拉麵,沒有一點抱怨條件艱苦的意思。

    周浩然乾脆捲起來袖子,擦著汗感歎:「我就覺得這鎮子裡就透著股邪氣,這裡人怎麼都跟外面像是脫節似的?」周浩然一邊說著,一邊把一大坨麵條放進嘴巴裡,麵條很燙,他一口一口地吸著氣。

    「這個鎮子都是村子連著村子,讓幾個大姓家族長年在一起,雖然窮得很,但是行政的東西也很難下來,那些村長族長的威信比黨委書記還要高,我聽田叔叔說,現在的鎮長胡志秋就是這鎮子裡面的人,也只有他才管得住。」

    馬依依邊說邊扯了身上早上剛買的花格子,動作讓人看去分明有些挑逗的意味,有些無奈:「我就非要穿這個嗎?」

    楊燦笑著點了點頭,她之前的打扮太顯眼了,不利於這次的行動,逼她換上了這身村姑裝,誰要你這非要跟來呢?

    馬依依無奈的表情,讓旁邊的周浩然也難得傻笑了下,轉頭問楊燦:「楊哥,你說那舉報信的事情是真的嗎?造紙廠真的出了那麼嚴重的事故?這麼大的事情他造紙廠就想封個儲漿池就完了?」

    昨天周浩然剛才看了那份舉報信的具體內容,也是觸目驚心不以,信裡面說下儲漿池清理的那天,共有十二個人,最後是5傷7死。

    楊燦彈這煙灰邊觀察這飯館的環境:「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那死的人裡面有阿菊的老公,也不知道是從哪裡打聽說是出了事故,就開始四下找自己的老公,結果也一下子,整個鎮裡就都傳開了,要不這造紙廠根本不會承認有這起事故。」

    「既然已經傳開了,那為什麼當地的安監部門與政府不調查呢?」周浩然很天真的問。

    「小然……等你再在社會上跑幾年就知道了,這地方上的事情,哪一級都怕出事情,畢竟事故和這個掛著鉤呢……」馬依依用筷子不以為然地往自己腦袋上指了指,意思是指的烏紗帽。

    「地方上通常都這樣,一旦出了事情了,先是看單位自己能不能處理清楚,如果單位能處理,安監局才懶得給自己的事故記錄上再多記一筆呢。」馬依依清純的臉上突然露出一種看透世事的神態:「去年田叔叔在北方任職的時候,有個地方已經查封了的礦井偷著生產,結果出了事故,死了一個小班的工人,十幾個人,明明是已經關閉了的礦井還發生了事故,你說安監部門能不負責任嗎,結果你猜上面怎麼說這個事故?」

    楊燦現在也清楚了,這馬依依並不像平時看起來單純,由於家庭的關係她從小接觸了不少政界以及商界的精英人物,腦子裡裝的有真東西,是個非常有企圖心和思想的女生,只是裝叛逆裝演個長輩們看罷了,青春期的女生總有這個階段吧,笑著接口問:「怎麼說的?」

    「最終給出的結論是,那個煤礦並沒有生產,而那些死在礦井裡的人都是下雨跑到礦井去避雨的,結果被瓦斯氣體給熏死的。」馬依依很歎了口氣:「田叔叔當時說的時候氣死了,那時候他們正在佈置一項重要的工作是什麼?就是對抗百年一遇的旱災,靠,連續三個月都一滴雨沒下。」

    周浩然倒是給這個故事可逗樂了,第一次覺得自己這個出人意表的表姐很有意思:「這個慌撒得很清新脫俗啊……不過出事故的那些死者家屬不抗議嗎?他們怎麼處理死難者的。」

    楊燦閉上了眼睛接口道:「錢字而已……國家一般的補償標準是20萬一條人命,北方的那些煤礦老闆們,一給就是30萬,40萬的,多出來就是封口費,死人不會說話,封住活人的口就可以了。」

    周浩然聽完憤然地狠狠一拍桌子:「這幫……真是隻手遮天!沒有王法……」

    還好這飯館沒其他人,要不真要被周浩然嚇到了。

    馬依依臉上一副黯然的表情,他們早上去打聽消息,進來問過所有人沒一個人願意說的,只要一聽造紙廠這三個字就擺手拒絕了,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等那個叫阿菊的女人按約定過來了,這次楊燦的行動真是太莽撞了。

    在義憤填膺中吃完麵,楊燦在椅子上靠了一會兒,在悍馬裡窩了大半天,腰要順順,他選擇在這裡吃飯是有原因的,由於造紙廠的污染,這裡附近根本沒有人住,只有這個飯館開在附近,他是來看看有什麼線索。

    這在這時候,楊燦看見了對面牆上的一個小學生用的田字本,那本的封面上寫了兩個大字——「賬本」

    心裡覺得有些異樣的感覺,用集中注意力看過去,那賬本上竟然有某種非常淡的意識,混濁深紅色很淺很淺。

    起身過去順手翻了下,見上面密密麻麻嗎地記載著吃飯客人的名字和欠賬的數字。

    李雙喜,欠18;王來福,欠25……

    這個王來福不是阿菊的老公的名字嗎?楊燦心念一動,還發現賬本裡有個規律,這幫欠賬都從每月的上旬開始,一直簽到下旬,但是每到30號的時候,所有人的名字和數字都就會被劃掉。

    而最後一次,也就是前個月,卻有十幾的人欠賬的錢都沒有消。

    「怎麼了?」周浩然發現楊燦臉色不對問,楊燦沉著臉擺了擺手,把煙盒攝影機調整了個角度放好,笑呵地走到老闆娘那邊:「老闆娘,你這裡還能賒賬啊?」

    正打掃桌子的老闆娘歎了口氣:「是啊,都是造紙廠那幾個臨時工欠的,唉虧死了,還不了了。」

    「你說什麼?」楊燦瞇起了眼睛。

    老闆娘剛要開口,一直在忙活的老闆突然大聲咳嗽起來,老闆娘連忙不作聲了,匆忙走開了。

    楊燦其實已經知道事情了,不過他還需要採集證據,把那本賬本拿了下來,從櫃檯上拿出計算去,開始當著老闆的面統計賬本上的欠款。

    每統計一筆他就會看老闆一眼,周浩然與馬依依在旁邊都感到一種莫名的壓力從楊燦身上傳來,楊燦運用了行為心理學的細微的動作變化來增大他帶給人的壓力,效果遠強於正常人。

    這樣反覆對了十多次眼後,老闆終於笑不下去了:「這位大哥。你不是來吃飯的吧?」

    「你說呢!」楊燦一臉嚴肅看著老闆:「不是吃飯我還是來抓你的啊?」拿出記者證狠狠拍在他面前,楊燦是欺負這鄉下裡沒見過記者證,用手按住了下面的字,只露出那莊嚴的國徽圖案。

    楊燦臉上的嚴肅讓老闆嚇得退後了一步,再看了眼國徽,冷汗從額頭上冒出來了。

    站在一邊的老闆娘終於再也承受不住了,一把把老闆拽到身後,語氣裡充滿著哀求:「大哥,你就放過俺家倆口子把,那錢俺不要臉,現在就給你們拿出來,你放心,俺啥都不會說的,保證啥都不會說!」說著話,她竟然跪倒在楊燦的面前。

    周浩然與馬依依都看呆了不明白楊燦在做什麼,楊燦這心理學家當然知道這時候絕對不能放下架子,繼續一身不吭地算帳,而老闆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直到楊燦把本子上的欠款都算清,他才向周浩然使了個眼色,周浩然呆呆不知道是何用意,倒是馬依依心領神會的站了起來,把飯館的前門從裡面反鎖了起來,這一舉動讓老闆夫婦頓時緊張萬分。

    楊燦坐在飯桌旁,把計算器上面所顯示的數字遞給了老闆:「你看是這個數字嗎?」

    老闆看了眼計算器結結巴巴地說:「對。是這個數字1187塊五毛。」

    楊燦邊抽著煙從自己口袋裡點出來2000塊現金,放在賬本上,然後一字一句地說:「這些帳我幫兄弟們還了!」

    老闆夫婦有些吃驚,老闆娘疑惑地地上站起來問:「您到底是?」

    「不過有個條件,你們得把這個原本給我講明白,我就替他們還這個錢,講不明白的話。」楊燦拍了拍腰,老闆心底已經認定他是警察,還以為他腰上有槍,嚇得腿都軟了,忙不迭地說:「明白,明白,我把我知道的全告訴你們!」

    楊燦拷問了那麼多國際罪犯,這些普通人在他這個行為心理學家收放自如的技巧面前,根本是沒有半分招架之力的,情緒完全是被他帶著走。

    周浩然與馬依依從始至終都看著楊燦精彩至極的獨角戲,此時內心震驚無比,如此的氣魄,手段,咄咄逼人的氣勢,他們甚至連在那些政商名流身上都很少見到……

    這就是所謂的新聞記者嗎?也太令人不可思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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