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十二章 香煙的面子 文 / 射手座李不二
第八十二章香煙的面子
這位面容姣好聲音甜美的女公務員提醒，讓楊燦覺得頗為意外，這種場合裡，南週刊不是一直都被安排在最後一排嗎？
在夏檬羨慕的目光中，楊燦與周浩然一起被帶到了倒數第五排，雖然算不得是好位置，不過對比從前的待遇也是一日千里了，旁邊坐的都些市委辦公室裡的人士。
楊燦翹起來二郎腿，倒是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能擠到這個位置，聽著周圍這些市委辦公室助理秘書在聊天，不經意間楊燦也瞭解到一些閒言碎語，大部分都是關於省委秋華波與副市長薛之凱之間的糾葛。
年富力強的薛之凱是常委裡排名第一的副省長，省裡的主要是實權都是在他和秋華波的手中，兩人好像代表了各自不同的勢力。
楊燦倒是沒有認真關心過華省官場的最新動態，原以為新來的田國立能完全掌握局勢，沒想到也沒有想像中的一帆風順。
這時候上面已經開講了，那位負責宣佈這次防洪精神的辦公室女秘書長慷慨激昂，聲情並茂的演講並沒有打動下面的人，眾人都是瞇著眼睛想要睡覺，聊天的聊天，看報紙的看報紙。
本來嘛，這會議就是走個過場，給領導看的，可偏偏今天關鍵領導又都去醫院看秋華波的都沒到，這場戲沒觀眾看大家這些臨時演員也懶得演了。
楊燦旁邊的那幾個市委的秘書助理中，有個五短身材圓臉的那位突然拍了拍周浩然的肩膀驚訝地問：「新聞系周浩然？」
周浩然轉頭一看，也認了出來有些驚喜跟他打招呼：「梁啟峰，梁學長，你怎麼在這裡？」
那五短身材的梁啟峰呵笑著：「這不我在市委辦公室當個小秘書嘛……」
「真的假的？你都混到市委辦公室裡，那你以後可要多提拔小弟了。」周浩然難得開起了玩笑，兩人顯然很熟悉，介紹給楊燦認識，一幫市委的男秘書就和兩人聊起來了。
這幫青年人都顯得特別無聊，一聽楊燦是南週刊的記者，立刻就眼睛冒綠光問關於楊秀雅的問題。
「楊秀雅的是不是真有34c啊！沒墊東西？」「她屁股那麼翹是不是自然的？我就不相信她沒用ps。」「怎麼樣……你小子拍了她的走光照沒，來出來個哥們分享分享……」
這幫光鮮亮麗手錶帶著卡西歐，手機用的iphone的男秘書們，『淫』蕩起來跟朱懷誠那貨都有一比，猥褻的笑容都如出一轍，楊燦雖然也口無遮攔，但是還沒習慣與這幫初次見面的人談論吐露心扉，咿咿呀呀地含糊應對。
這幫秘書也是夠囂張的，開會這麼多人，就屬這裡最熱鬧，幾個竟然開始談天說地了，其中某位拿出來一包煙得瑟道：「來，兄弟們，今天我們各個辦公室的人難得聚在一起，小弟我給你們孝敬點好東西。」
手上那包紅色包裝的煙，煙盒精緻無比，上面印著中華5000的文字，幾個秘書助理加上周浩然一人分了一跟，就在這裡開始吞雲吐霧。
楊燦這生平沒什麼愛好，但是對煙還是很有講究的，平時也抽得都是些便宜貨，今天不錯，混到兩口好的，深深吸了一口，感覺馬馬虎虎吧，對這幫猥褻男們倒是印象好了不少。
這幫秘書都是些小青年，平日裡在領導下面裝孫子裝習慣了，在這個時候倒是都露出本性了，一個比一個囂張，其中一位顯然不願意甘落人後，直接掏出了一盒暗紅色的煙玉溪，大大方方地發給了眾人，抖著肩膀說：「來嘗嘗兄弟我的，這煙是我政法部王部長給的，好貨。」
這煙一發，大家都開心了而那位發中華5000的那位卻鬱悶了，他那中華煙是500一條，可人家這玉溪是一條1000，頓時就把他比下去了，抽著那玉溪肺裡暖和，心裡卻是拔涼拔涼的。
大伙氣氛一熱鬧，乾脆搞起來換煙大會來了，上面講的激情四射，下面卻也是臉紅脖子粗，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嘛。
這一擺開這陣勢就有些嚇人了，剛才那兩位拿出的藏品煙完全是小菜一碟嘛，什麼1200一條的天子硬黃，1500一條的雙喜尊貴逸品，芙蓉王鑽石，均讓大伙都是大飽煙癮，恨不得自己長了三嘴巴，四個肺才能享受的夠呢。
當然其中最有名的還是還是那位黨委部的秘書助理拿出的「南京九五之尊」。這1800一條的煙可是因為某房產局局長而一炮而紅，可是中國奢侈煙的經典代表。
楊燦正抽得嗨呢，周浩然在旁邊看得拳頭都捏緊了，轉頭一看這位頭上的意識都是些：「太無恥了……實在是太無恥了，一些小小秘書都抽這個，這些政府部門太黑暗，一定要曝光他們。」
二話不說就塞了根九五之尊到他的口中，把周浩然搞得滿臉漲紅。
「你小子可也抽了，就別瞎想了。」楊燦拍了拍這位正直青年的肩膀，享受人生嘛，這種細微末節有什麼可糾結的，平面媒體可不能刊登這種沒根據的新聞，畢竟只是煙而已，又沒寫名字，你也不能證明這是哪個送的禮。
現在這世道就是這樣，自從那位天價煙局長下馬後，領導們都不敢不敢用這些奢侈品牌煙盒了，一個個的都把送來的煙換便宜貨的包裝，也便宜這些做這些瑣碎工作的秘書了，都私藏了幾包。
更重要的是，楊燦剛才用讀心術看了看，這些精緻的手工煙裡有一些並沒有物體意識的存在。這就是說裡面還有假煙，拿假煙上報導這就太荒謬了。
「謝謝，讓讓……」
正在楊燦抽得爽的時候，突然一個戴棒球帽的女孩擠過來了，在眾人驚艷的目光中，清爽動感的馬依依硬是在周浩然與楊燦中間擠出來一個空間，坐下來。
好像完全不介意穿著裙子的白嫩大腿在楊燦身上摩擦似的，看著突然有這麼清秀可人的美女現身，這幫小青年都是是沸騰了，各個都湊過去找她說話。
「小妹妹，什麼部門的啊？」「怎麼來坐這排了，那邊擠，過來這邊吧。」「什麼星座的啊？」各個都收起了猥褻的笑容，擺出正經模樣起來了。
楊燦倒知道她是來給秋華波當眼線的，來看看秋書記不在省委會亂成什麼樣子，好回去匯報，反正這裡沒人認識她，做這種事情馬依依確實是最方便。
「哎呦，不錯哦，親愛滴，還是九五之尊耶？」馬依依美眸往楊燦的耳朵上一瞟那煙就知道了，顯然這位從小接觸那麼多達官顯貴的女生對於這方面還是有一定瞭解的。
說著用手親暱地一摟楊燦的肩膀，加上那句親愛地，立刻消除了這幫猥褻男對她幻想的餘地。
而楊燦這位冤大頭立刻被一系列羨慕嫉妒恨的目光狠狠鄙視了，馬依依從苦笑的楊燦耳朵上把煙拿到手裡一看，卻笑出來了：「這是假的嘛……」
聽著楊燦一口煙差點當場嗆出來，他當然知道是假的，但是別人發煙怎麼好點破呢？這裡發的8包煙，其實有三包是假的，懂的人也裝不懂罷了，頓時讓場面有些尷尬了，馬依依的話讓那位那這九五至尊的人羞憤不以，搶了過去說：「你個小姑娘不懂就別亂說，什麼叫假的……這是好貨，不要拿來，今天錯過了，你男朋友一輩子就抽不到這個。」很憤然的樣子，楊燦這小兩口顯然是引起公憤了，楊燦模樣太不起眼了搭配馬依依本來就是讓人憤恨，還這麼不識抬舉……
「切，什麼叫我不懂，真正好煙你們才沒見過吧。」馬依依顯然受不得別人懷疑她，小鼻子哼了聲，說完拍了拍楊燦：「楊燦把你懷裡的拿出來，震震他們。」說著也不管人家楊燦願意不願意往楊燦懷中伸手掏。
但他的那一聲「啊」實在是太過微妙，介於痛苦和享受中間，很難讓人分辨，且極度引人遐想，幾個猥褻男看得眼睛都冒旅綠光了，這情調調的。
幾個人一人分了根一看，不由都笑了出來：「嘖，還以為什麼好煙呢，不過是熊貓嘛，過時了……」「這貨我五年前就抽過，一般，很一般……」「嗯，確實比九五至尊差多了。」
楊燦不想解釋，心裡還個痛啊，這可他從老總那裡摸來的，家裡就兩條了，抽一根少一根啊。
眾人都以為是1200一條的熊貓典藏版，均有些譏笑的樣子，倒是那位一直沒作聲的梁秘書湊過臉來看：「咦，是綠色的盒子的……」
「這是，大熊貓tg22……」那位拿著火剛準備點的哥們突然看著煙上面的小字，頓時呆住了，馬依依睜大了美眸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那些拿到煙的人都同時石化了。
傳說中的大熊貓tg22！專供特定國家領導人，新中國時代唯一的貢品煙。這傳說中的傳說讓他們遇到了？這幫男秘書們幾乎同時嗆了口煙出來。
「倒數第五排的……那位女同志站起來，我倒要問問你到底在講什麼？」
就在這幫辦公室秘書都在震驚不以的同時，前面那位一直激情四射演講的女秘書長終於忍無可忍了，手指指向了剛進來的馬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