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八章 肉麻的話 文 / 射手座李不二
第一百三十八章肉麻的話
追出去，楊燦連吼了幾聲「回來」，楊秀雅都沒有任何反應，提著裙角直直跑入陽台方向，楊燦看她覺得有些不對勁，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直接跟了過去，她又在鬧什麼脾氣？
走上平台，就看到站在欄杆處的楊秀雅側著身子望著南市絢麗的夜景，從側面看過去，柔美的秀髮隨風而揚，偶爾有幾絲髮絲掃過無暇的臉龐，不知道是不是酒量不濟的緣故，白皙的臉頰上多出了淡淡的紅暈，飄揚的劉海下那雙清澈卻更顯得落寞的雙眸，看得讓人心碎。
楊燦原本有些不悅，卻察覺到了她的心緒波動，步子慢慢緩了下來，輕輕地走了過去，伸出手想要安撫她的雙肩卻又覺得有些不適合，在半空中停頓了半刻卻終於放了下去。
「怎麼了，小花旦，心情不好嗎？」楊燦看到她的思緒，聲音變得輕柔了下來，這妮子。真是什麼事都埋在心裡。
楊秀雅緩緩的轉過身來，雙眼流露出些許愧疚的神色，卻馬上被一種倔強代替，眼神毫不退讓地望著楊燦。
「你是來罵我的嗎？想說我不懂禮貌嗎？」語氣裡充滿著複雜的情緒。
楊燦緩緩點了點頭柔聲道：「難道你覺得你不該罵嗎？」作為今天慶祝的主角之一的楊秀雅獨立離開，會讓其他人怎麼想，要是換成八面玲瓏的馬依依她無論如何都會忍住的。
「你還不知道我嗎？我就是這麼囂張，我討厭人多的地方，也討厭不認識人跑來跟我套交情。」楊秀雅聲音微微顫抖著並沒有她的話那般理直氣壯：「而且你難道不知道，酒喝多會讓人發胖，你知道我每天為了要保持身材要做幾個小時的運動嗎？」
看著面前彷彿無理取鬧的楊秀雅，楊燦卻並沒有生氣，在世人眼裡楊秀雅也許是脾氣倔強愛耍大牌的國民精靈，但是在他看來楊秀雅清澈是從裡到外的，她不是會為了這種小事情大發脾氣的人？
「你該不會是因為想要讓我罵你才跑出來的吧？是因為我讓你演這部戲的關係嗎？」楊燦摸了摸鼻子苦笑地問，剛才她送自己表的時候就有些不對勁了。
楊燦的平靜的語氣讓楊秀雅滿腔倔強與憤怒突然戛然而止，愣了幾秒鐘，才咬著下嘴唇乾脆地點了點頭，眼神毫不避讓地看著楊燦：「是，你為什麼讓我去演這樣一個角色，為什麼不答應跟張慶石合作，你想過沒有，沒有投資，沒有陸毅，光是靠你的那個新人和我撐得起這齣戲嗎？你好不容易籌來的錢，堵在我身上要是都沒了怎麼辦？你為什麼這麼笨？」
「我認為我是光為了錢來投資你拍戲的嗎？」楊燦望著楊秀雅的意識語調很柔和：「我認為這是一個讓你提升演技的機會，將來我們會一起到更大的舞台……」
「我根本沒有演技，請問要怎麼提升？」楊秀雅毫不退的打斷了楊燦。
「你想一輩子拍廣告嗎？怎麼說也是演員，難道你當一輩子花瓶度日？」楊燦也有些急了，話說得開始狠了些，畢竟他的脾氣並沒有那麼和善。
楊秀雅用一種完全不認識的楊燦的目光打量他一番，這個逼自己到牆角的人真的是那個嬉皮笑臉的楊燦嗎？臉上反而擺上一副無所謂笑臉逞強道：「楊經理，我現在還很年輕還有的是機會。」
「你以為你還能當幾年的國民精靈？演技總是被媒體觀眾質疑，你難道不覺得煩嗎？」
「懂得享受就不會覺得煩，因為大家都關心我，才會在背後嚼舌根，罵得越凶的通常都是最像我的人，你當記者的難道不明白這個道理嗎？」
面對楊秀雅那強裝的堅強，楊燦靜靜地看著她，突然沉默了幾秒，讓楊秀雅有種無處可逃的感覺：「你身為演員，難道一點自尊心都沒有！你想一輩子靠臉蛋身材吃飯？等你到三十歲，四十歲。中國的演員就是都像你這樣，才一直被美國人看不起。」
還沒說完，就看楊秀雅如湖水般的雙眸微微顫動著，淚水如露珠般落了下來，粉紅櫻唇微微顫抖著，用一種自責又委屈地神態望著楊燦道：「你。以為我不是人？你難道和其他人一樣，也以為我只是一個腦袋空空的花瓶嗎……聽到那些話，我當然會難過，我每天就光看網絡上的那些留言，我都難過得快死掉了，你以為我沒有練習演技嗎？每天晚上，三個小時的表演課程，一星期5天，只要不工作，三年來我沒有哪一天間斷過。」
楊秀雅被說一次「你以為」語氣中的哭腔就加強一份，語調裡有種被世界拋棄的落寞感，清泉般的眸子裡有種委屈，自責，憤怒，還有些說不上來的東西，說到最後含著淚，一拳一拳的打在楊燦的胸口上。
任由她發洩著，楊燦卻真切感覺到眼前這個女子的至真至性，她背負的東西遠遠超越她的年紀所能承載的，心中浮起無限的憐意，還有某種說不清楚的感覺，輕輕地扣起來她的手腕道：「小花旦，你仔細聽著，這麼肉麻的話，我不會第二遍了，」
楊秀雅氣惱地抹著眼淚，沒好氣地問：「什麼肉麻的話。」感受著楊燦手裡傳來的溫熱，卻是本能一呆。
「我保證，只要跟著我一起，我就會讓你成為最棒的演員，無論是你是什麼模樣，哪怕你以後是又老又醜，不會說話，我也會讓你成為世界頂尖演員，無論是嘎納，還是奧斯卡我都會牽著你的手走上領獎台。」
楊燦語氣平淡而堅定，深邃的眼眸有種奇異的說服力，楊秀雅只覺得時間彷彿停止流轉，這世上好像只有他們兩人，有種深深陷進去的錯覺。
楊燦依然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楊秀雅絕美的臉龐，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所以請你相信我，以後我的話，我的判斷，哪怕是我的謊話也一樣，你都要相信，跟著我。」
望著楊秀雅抹著眼淚，哀怨又有些感動的模樣，楊燦卻無法說下去了，對於他來說，有些話雖然是真心實意，但是就是從口中說出來就是覺得彆扭無比，乾咳了兩聲試圖掩蓋自己的窘色。
看著他突然說不下去，楊秀雅激動的情緒卻沉靜了下來，黑色眼眸裡散著誘惑的光芒，摸著楊燦臉問：「怎麼不說。才說一半呢？」
楊燦此時心中正豪情萬丈，可看著楊秀雅嬌潤的紅唇彷彿清晨薄霧裡的玫瑰花瓣，有著極致誘惑的曲線，就這麼慢慢靠近，整個身子又貼過來，搞得他渾身莫名的發熱，腦子裡就開始遐想其他畫面了。
這麼好的氣氛，勵志向上的氛圍，如果自己受不了有什麼多餘的舉動，那就太煞風景了，可是貼這麼緊，想沒反應也不可能了，拚命地開始想別的。可這**接觸實在是太致命了。
楊秀雅幾乎整個身子都貼過來，這對楊燦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巨大了，完了，完了，要起來了……
還好就在楊燦感覺到堅持不住的時候，忽然就看到有兩位拿著酒瓶的仁兄，歪歪斜斜走平台門口走進來，一遍走還一邊嘟囔：「這廁所怎麼這麼涼。」顯然是喝多了，捂著小腹內急的樣子，昏頭昏腦的竟然把這裡當廁所了。
剛準備拉開拉鏈方便的時候，赫然看到旁邊一男一女正貼在一起錯愕得望著他們，兩位仁兄都不由驚呆住了，楊秀雅這才從情緒去醒悟過來，一下子就跳了起來，抹乾淨眼淚，俏臉通紅著喝道：「看……看什麼看啊……沒看過人親熱嗎？出去關門！」
那兩位嚇得一哆嗦，膀胱一緊又把尿憋了回去，趕忙小跑回去，一邊跑，一位還抱怨地說：「……你長眼睛沒有！怎麼帶著我往女廁所裡跑？」
「明明你是帶我進來的，唉！這是市風日下，原來女廁所裡都搞這些玩意啊……我就說怎麼女廁所老實排隊呢！」
楊燦與楊秀雅兩人聽著這醉鬼的對話，終於不由都「噗哧」笑了起來，楊秀雅飄然轉身向門口走去。
「去哪裡？」
「還能去哪裡，跟那些演員同事喝酒唄，難得你說了這麼多我愛聽的話，忽悠的我差點就感動了，要是一年前有人對我這麼說。我肯定毫不猶豫的嫁給他。」楊秀雅回頭嫣然一笑，吐了吐舌頭，反倒是把楊燦搞懵了，摸著下巴有些苦笑不得，這國民精靈。還真是名不虛傳，這情緒轉換也太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