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一章 超級演出 文 / 射手座李不二
第一百四十一章超級演出
所有的人又是著急，又有些同情地看著楊秀雅，說實在的，這場戲對演技並不算精湛的楊秀雅來說確實很困難，這已經不是麥偉堅能點撥幾下就過關的了，而且眾人也察覺到，其實麥偉堅恐怕自己也解釋不清楚他到底想要表達什麼，每次都說得不清不楚的。
這就好像有個很喜歡玫瑰香味的人，對一個從來沒有聞過玫瑰花味的人解釋中間的奧妙，你無論怎麼形容玫瑰的香味，沒有聞過的對方都不可能完全領悟的。
這種情況恐怕是導演與演員遇到最頭疼的問題了，兩邊都很焦頭爛額同時也只能碰運氣，在不斷地拍攝中，不斷的抓感覺，直到真正能抓到那個契合點才算是成功，這個過程對任何人來說都稱得上是煎熬。
想當年王家衛一部《2046》之所以拍三年，就是因為不斷重複這樣的事件，當年日本演員木村拓哉幾乎就快被這位導演折磨的精神衰弱。
現場二十多號人都顯得有些沮喪，各個垂頭喪氣的不敢作聲，楊燦默不作聲的摸著下巴在旁邊看著麥偉堅不斷翻騰的意識，終於弄明白了他到底是想表達什麼。
「cut！你沒有媽媽嗎？你媽媽小時候想著你的時候會是這麼生硬的表情嗎？」再次ng後麥偉站起來氣急敗壞把劇本狠狠甩了過去，凶神惡煞嚇得巧兒都差點哭了起來，他也是急到沒辦法了。
「抱歉，再來一次。」楊秀雅撩著頭髮，神色極為黯淡，這個「愉快的傷感」她已經用各種表演方式去嘗試過了，無論是誇張，還是內斂，甚至是神經質，中間細微的眼神式表演情緒，都還是達不到導演的要求。
「休息十分鐘……老鼠，楊秀雅你們過來。」看著這麼下去不是個事兒，楊燦一拍手，把兩人叫了過來，大家不由都深深喘了一口氣，這壓抑的氣氛真是讓人發瘋。
楊秀雅，麥偉堅坐在自己面前，楊燦才耐心地道：「老鼠，我把你要表達的情緒說一遍，你是鄭琳先回憶她與孩子的溫馨的情緒，然後在幻想未來離婚後怎麼與孩子交代的自責交織在一起的情緒對不對……」楊燦看了半天也自認為自己表達能力蠻強，可是一說來，自己卻都覺得有點混亂了。
「是這個意思……」麥偉堅肯定地點了點頭，可楊秀雅依然還是一臉茫然。
「我看。這樣，也許我來親自表演給你看一下，你也許就能明白了。」楊燦也覺得這麼不是辦法，想了想提議，楊秀雅沮喪的臉上終於有了笑意：「行啊，你演我看看唄……可能有就明白了。」
於是楊燦乾咳一聲看看周圍確定沒人看在這裡，才閉起眼睛醞釀著情緒，開始用不斷的心理暗示的方式催眠自己進入角色。
我是一個自責的母親，現在孩子帶給我快樂……緩緩地睜開眼睛，然後用一種糾結古怪的表情對著楊秀雅，麥偉堅與楊秀雅都被他嚇到了，這。該不是演古惑仔吧？
楊燦也覺得不對勁，暗自罵了句「該死」，馬上恢復原來的表情：「不對，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無奈地歎了口氣：「我也演不出來，這確實有些難。」畢竟他不是像陸子博那樣的特工，雖然懂得調節心理狀態，但是演技卻不入流，審問人他有的是辦法，但是偽裝並不是他擅長的。
本來還僵著臉的楊秀雅與麥偉堅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楊秀雅不自覺瞇著眼睛呵地說：「我發現了，你上學的時候肯定搶劫過比你小的學生，太適合你的臉了。」
麥偉堅卻意外地點了點頭，有些意味深長地道：「閻王的表演雖然很爛，但是他有我要的情緒，而你就是太注重表面上的表演了，如果你能有他的情緒就好了，唉，我真想把我自己的心掏出來給你看看，你怎麼就是不明白呢？」
楊秀雅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微咬櫻唇：「嗯，我在想想。」
旁邊楊燦卻像是被什麼點醒了一樣，演技上面他確實是不行，但是情緒上他也許能有辦法，突然把楊秀雅的手拎了起來握緊。
「你幹嘛……」楊秀雅反應過來，驚慌失措地想要抽回去，這裡這麼多工作人員，這傢伙又搞什麼嘛？難不成又獸慾大發了？麥偉堅也乾咳了幾聲連忙把臉側過去，很尷尬的樣子。
「別動，你閉上眼感受。」楊燦把全身的意識能量調動起來，把紅色的能量慢慢從手裡傳輸過去，這是他在與那次馬依依默契天成的舞蹈裡得到的啟發，那次他就是把意識能量傳輸到對方體內，兩人好像有種心有靈犀的感覺。
「感覺到了嗎？」楊燦好奇地問。
楊秀雅好像也察覺到了一些，閉上美眸，秀美微蹙著：「嗯。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點。」
咦，奇怪了，這次怎麼如此艱難？感覺自己意識能量傳輸到楊秀雅的身體裡阻礙力非常的巨大，楊燦不由皺眉不以，莫非是因為自己的意識能量等太低無法與高能量的楊秀雅接通？
楊燦腦子裡轉過數個念頭，開始思考這這個狀況怎麼發生的，他本身現在的本體意識能量數值在230左右，在意識能量展開時候可以達到280，如果說意識能量比對方低的話不能產生共振的話，他應該也無法與本體能量320的馬依依有那種水溶交融的感覺才對。
當時的情況與現在有什麼不同？對了！顏尚熙的歌曲！那時候顏尚熙的歌曲讓自己意識能量彷彿微微顫抖著，進入了莫名活躍的狀態，難不成顏尚熙的高能量的歌聲能暫時提高自己的意識能量。
想到這裡，楊燦拿出他的iphone手機，開始播放音樂，顏尚熙輕柔空靈的嗓音猶如天籟傳來，楊燦立刻就感到體內的意識能量蓬……來，果然，雖然還沒有那次順暢的感覺，卻已經能勉強傳輸進去了。
周圍的人都莫名其妙的看著這兩位牽著手聽著音樂，也感覺到很無語。這又是在做什麼？製片人與演員搞浪漫也不至於這麼張揚吧？就不怕傳緋聞嗎。
大家錯愕之間，緊閉雙眸的楊秀雅眼淚卻莫名從睫毛上劃落，不同於之前她用演技擠出的眼淚，此時她莫名的感覺到一種真實濃烈的自責與愉悅交織的情緒籠罩在他的心頭。
「快快……就是這個感覺，攝像機，燈光過來，開拍！」感覺敏銳的麥偉堅彷彿一下子捕捉到了這個畫面，欣喜若狂地跳了起來，這不就是他一直在找的感覺嗎？趕忙讓所有人準備。
心領神會的楊秀雅克制著胸口那股莫名的情緒，慢慢坐到了既定位置，柔美的氣氛下，映著水面斑斕的倒影，鄭琳顯得出奇的溫柔與哀傷，給人一種心碎的感覺，還沒有說任何的台詞，所有人都感覺到了鼻子莫名的一酸。
鄭琳輕嚀的喃喃直白，情緒醞釀慢慢醞釀著，直到說到：「女兒」這個詞的時候，積累的悲傷與自責潰提而下，一滴晶瑩剔透的淚水滑下，黑晶晶的眸子顫動著，感人至深。
同樣的台詞，同樣的場景，可是眾人明顯就感覺到了氣氛的決然不同，楊秀雅這次完全把一個脆弱的女人和堅強自責的母親這兩個不同的身份在同一瞬間表現的淋漓盡致，讓所有的人都不由摒住了呼吸，完全忘記了自己是在看一戲劇，彷彿面對的是真實的鄭琳一般。
台詞說完後，楊秀雅低著頭垂淚著，不斷的抽泣聲彷彿她就是悲傷的鄭琳，現場沒人任何出聲，都靜靜地看著身子微微顫抖楊秀雅發愣，連麥偉堅都微微張著嘴巴還在沉迷當中，露出一種同情的神色，完全忘記了這場戲已經結束了。
「楊叔叔，好了麼。楊姐姐眼睛都哭腫了。」巧兒在旁邊用很小的聲音抓了抓楊燦的褲腳，楊燦這才從虛幻中恍神過來，滿意地喊了一聲：「cut！」
大伙這才被引回了現實世界，第一反應卻互相看了眼，均是看到了一種驚詫的神態，連之前幾個心裡都瞧不起楊秀雅的老演員心裡都很是心悅誠服，他們不得不承認，這場戲的感覺，真是太棒了。
「毛巾……毛巾……劇務你們干什吃的，我們楊秀雅哭壞了，你們負責啊……」麥偉堅狂吼著，嚇了大家一跳，這導演態度轉換也太快了吧，剛才還把楊秀雅奚落的一無是處，現在倒是把她當寶了，眾人心裡都難免罵他變態。
麥偉堅可不是傻子，剛才那瞬間震驚無比，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如此璀璨至真光彩，如此讓人屏住呼吸的魅力，讓麥偉堅恍如看到了年輕時期奧黛麗赫本，終於有些明白過來了，或許。這個楊秀雅的潛力。是遠遠超越目前所有國內演員的。
「你對他作了什麼？」陸子博滿臉驚訝過來拍了拍楊燦的肩膀，現場只有他發覺了，楊秀雅的變幻是因為楊燦做了什麼。
楊燦癟了癟嘴：「還能有什麼？不就是一點催眠術嗎，你懂的。」
陸子博嘿地點著頭，煥然大悟的樣子，心裡卻在嘀咕：「催眠術？什麼催眠術有這效果。難不成中國這方面已經遠遠超過西方了？」
「各位，不好意思，現在已經是晚上七點了，時間到了，請離開吧。」
就在眾人互相慶賀著他們拍出了一出值得讓人起立鼓掌的鏡頭的時候，卻完全忘記了劇組的進度同時也被拖慢了，陳雅已經開始按照約定在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