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章 南楚衛視 文 / 射手座李不二
第一百八十章南楚衛視
翌日，楊燦帶著周浩然以南週刊記者要做一篇南楚衛視記錄宣傳專欄專題報導為由。來到了南楚衛視的大樓，由於楊燦已經專心要攻下這個電視台，這篇專欄也是在自己的計劃之內事情，並不是裝模作樣。
這麼一來他既與南楚衛視建立了初步的關係，又能通過這種方式瞭解一下南楚衛視的內部狀況，可謂一舉兩得。
南楚衛視的大樓與其他的電視台的那種高樓大廈不同，是兩棟四層樓的獨立建築，以前這裡是金泰旗下的一個分公司，後來鄭楚城一心經營電視台也就轉讓了自己旗下所有的企業，也就把這裡做成南楚衛視的基地了。
看著眼前這略顯老舊的建築物，周浩然地在犯嘀咕：「這裡該不會是舊社會留下下來的吧，怎麼看來死氣沉沉的。」
楊燦抽著湮沒作聲，心裡卻不同意，意識能量展開，他就發覺這裡幾百號工作人員意識能量大概平均在180上下，他之前有時候去超市的時候，也好奇的觀察過沃爾瑪與家樂福這種外企的員工通道裡的能量，也只不過是190多，而那些一般的國企比如楊燦家門口的一家船廠的平均能量只有150左右，這麼看來這南楚衛視的人員還算是不錯的。
一家資產過億的電視台，沒這點家底也說不過，這也難怪鳳凰衛視與東亞都想把這塊肥肉叼到嘴裡了，進門後接待他們的是一個叫蘇東的公關經理，四十多歲，笑呵的樣子典型標準的老好人。
蘇東以前也接待過不少平面媒體的記者，但是近些年來，南楚衛視式微與他們合作的媒體也日漸稀少，要不今天也輪不到他這個經理的親自出馬，要是放在十年前，南楚衛視風光的那時候，楊燦這種小記者來了他們都不待見的。
楊燦不想浪費時間就讓蘇東帶著他們兩個直接在各部門轉一圈，像是新聞中心，總編室，辦公室，播音部，專題部，廣告部。大大小小的部門總共有十六個，編輯部門有8個，技術支持部門有3個，行政部門3個，還有新聞研究部，與黨群部門。
雖說還不能與湖南衛視那種大電視台相比，但是南楚的部門人員齊全，機構精簡不失為一個具有競爭力的企業。
繞完兩棟大樓，周浩然忍不住就問蘇東：「蘇經理，我聽說你們這裡要轉讓了？這電視台不都是國家的嗎？怎麼能將經營權轉讓了呢？」
蘇東愣了愣，旋即卻笑了起來：「周記者有所不知，我們電視台建立的初始就是外編企業，一個特殊時代的產物，從根本上說既不屬於華省廣電總局，也不歸南市廣電管，雖然掛在政府的名下但是經營卻是我們金泰自負盈虧的，政府是半點都不支持的。所以我們經營權是可以讓出的。」
蘇東話裡有話，所謂「時代的產物」就是指十二年前秋華波的前任省委書記陳菊為了自己的考核幹出了無數的政績工程，從豆腐渣工程天星哲大橋，到已經停止使用的喬西火車站等等這些，而這南楚衛視的成立也正是其中之一。
當年省委書記陳菊信誓旦旦跟鄭楚城拍著胸脯保證說政府一定全力支持，沒想到南楚衛視只經歷了一年的風光就因為陳菊調入中央而轉入衰敗期。
秋壞波上任後很冷靜的分析了華省的形式，認為雖然華省是中部第一大省，但是依然負擔不起三家衛視台的運營，當機立斷就讓南楚衛視自生自滅了，如果不是鄭楚城的固執，南楚絕對也撐不到今天。
饒是如此這家處處受到牽制的電視台也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雖然全華省的老百姓都在罵陳菊可是別人還是順利當在北京混的風聲水起，只是苦了他留下這些爛攤子了。
由於還等鄭楚城下午過來，才能做專訪，所以中午的時候楊燦與周浩然也先到南楚衛視的食堂裡吃飯。
「楊哥你看怎麼樣，這電視台行嗎？我怎麼覺得這地方氣數已盡了呢？」周浩然這傢伙這段時期在南週刊泡久了，身上了書卷氣已經淡了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楊燦的影響，說話口氣也愛帶著調侃。
楊燦在飯桌上一邊吃飯一邊注意地食堂裡來來往往在窗口打飯的員工，觀察著他們意識，十多分鐘下來，發現雖然南楚衛視經營遇到的困難，但是手底下的這幫人卻凝聚力十足，也很有幹勁，除了少數念頭裡儘是怎麼坑蒙大婚混完一天工作的老油條之外，大部分人吃飯的時候心裡還惦記著工作，這證明這個企業是有十足潛力可挖的。
楊燦也表達了他的看法：「我覺得還行，可以全盤接手下來，特別是他這裡的管理人員都應該還不錯。」心裡也大致有了主意。
兩人正聊著楊燦的iphone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楊燦低頭一看竟然是部隊裡的內部號碼也覺得驚訝，抬手把話筒放在嘴邊說：「編號54789，請回復應答編號。」
「應答編號96754，楊頭是我……老黑啊……你在哪裡呢？我們哥幾個都來南市了，正準備來看你呢？」裡面傳來興奮異常的大嗓門。
一聽這聲音楊燦就覺得渾身一抖擻，精神頭就上來了：「老黑！你這老王八怎能來南市了，這真到是稀奇了，你在哪個區呢，等著！今天不喝兩斤可不准給我跑了……」楊燦的嗓門提高了不少，嚇得旁邊的人都不由驚愕地望著他。
「誰啊？」周浩然很好奇地問。
楊燦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繼續和老黑熱絡的聊開了，這位老黑的真名叫作劉永剛，因為皮膚黑所以大家都叫他老黑，09年的時候新疆那邊出事，當時是還是少校的老黑被當地人抓了，那時候老k派去了一隊人，正是楊燦帶的隊，拷問嫌犯得到情報才驚險的救出了老黑。
那個那血淋淋場景楊燦至今都記憶猶新，那時老黑全身都是染成紅色的血，沒一塊地方是沒破的，據醫生說，當時老黑被那些人逼供要他寫悔過書期間，老黑流了2000多cc血，如果不是他身體底子好，或者再晚幾分鐘就人就沒了。
其實論軍銜老黑現在比楊燦之前軍銜還要高一級別，但是他感激楊燦的救命之恩就也就愛喊他楊頭，直爽仗義的老黑也是楊燦在部隊裡的知交，放假的時候他們跟幾個老總喝到桌子下面過一宿經歷也是多到數不清了。
楊燦雖然不喜歡部隊，但是部隊裡那幫漢子他還是很不捨的，老黑這次來南市帶著自己的部隊來中部軍區搞個訓練項目，人一到南市就給自己打電話了。
「老黑你就在我不遠的地方？現在來？不行，我還有公事，搞完了我打電話你，你給我待命就是了……急個屁……」楊燦對話筒裡笑罵著，好不暢快。
在食堂吃完飯，休息了下，蘇東就趕來了，笑呵帶著兩人去總經理辦公室，一邊走一邊囑咐：「兩位運氣可真是不錯，鄭總現在已經很少來台裡了，今天得知是我省排名第一的南週刊要報導電視台也是特別趕過來的，兩位也別有什麼顧忌，有什麼問題請盡量多提，鄭總為人很和善的。」
和善？這可跟楊燦得到的情報不大相同，根據沈晴的說法，這位今年六十八歲的南市著名企業家鄭楚城，可是出了名的脾氣大固執才對。
周浩然倒是有些緊張在旁提醒：「楊哥，這人我聽馬老頭說過，很是難得打交道，等下我們最好要慢慢來。」
一進門，楊燦一眼就看到瘦乾瘦干，猶如個小猴似的鄭楚城，雖然穿著西服但是鄭楚城身上有著極其濃郁的鄉土味，讓人一看就知道是民營企業家的樣子，黝黑無光皮膚十分的粗糙，像是拿砂紙磨過一般，瞇著皺巴巴的小眼睛笑著，一手擋著明顯大一號的西裝邊跟楊燦兩人問好。
「兩位大記者好，快請坐……」
蘇東一進門起就跟鄭楚城眉飛色舞的描繪南週刊的影響力多麼巨大，以及這則報導他們多麼重視之類的。
楊燦與周浩然也是按部就班的開始依照的程序提問，雖然不乏有些刁鑽的問題，但是鄭楚城都耐心的一一解答，過程中最讓人驚訝的鄭楚城記憶力十分的驚人，經常問到十多年前的問題，他都能回憶出細節來，這讓楊燦也暗歎這人不簡單，再一看他的意識竟然高達476，心歎這真是人不可貌相。
做完採訪，楊燦才淡淡一笑，開始了進入正題：「鄭總，我看貴台從上到下的機制非常健全，人員的實力充足，為什麼會淪落到要出售經營權的地步呢？」凝視著鄭楚城的眼睛想得到他需要的情報。
「哈，原因有多種，唉，不提了，不提了。」鄭楚城臉部微微一僵卻依然保持著微笑，楊燦當然不會就這麼放過他，依然不依不饒地追問：「我能瞭解下具體原因嗎？」
感覺到對方的咄咄逼人，鄭楚城那雙小眼睛突然精光四射，仔細地從上到小打量了下楊燦，語氣突然變冷了不少：「楊記者，你這個問題是以你南週刊記者的身份來問，還是由你頂尖傳媒的執行經理的身份來問的呢？」
當場周浩然陡然臉色一變，完全沒料到鄭楚城竟然會知道楊燦的身份，這太讓人難以置信了，楊燦這種大眾臉會有人記得嗎？
楊燦同樣心裡也感到微微詫異，這個鄭楚城倒比自己想像的要難對付多了，看來之前自己在推介會上露臉也把自己擺在明處，鄭楚城參加了北京的推介會並不稀奇，不過他能一眼記住自己，確實是有幾分本事了。
雖然被人點破，但是楊燦卻不覺得尬尷只是灑脫的笑了笑，坦白了自己的來意：「既然鄭總這麼快人快語，我也就直說了，這次來，我也是代表頂尖來談一談購買南楚衛視經營權的。」
話還沒有說完，鄭楚城就突然擺手站了起來，在屋子裡走了幾步，楊燦兩人都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搖，就見瘦干的小老頭模樣鄭楚城，走到了書桌背後，突然凝視著上面一副長長的畫卷，指著上面的文字問：「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楊燦不自覺站了起來看著那幾個龍飛鳳舞的「忘己之為大，無私之謂公」幾個字覺得有些眼熟，在腦子裡過了一下，想起了自己老爹以前總沒事情就愛念叨這話的，一時間也有些感歎萬千，挺直了腰桿，毫不退讓地凝視著鄭楚城回答：「這是大公報的創辦人英斂之為《大公報》取名的一段話。」
「忘己之為大，無私之謂公……」鄭楚城緩緩地念了一遍，突然語氣變得凝重起來：「所謂公，後面還跟著一個正，作為傳媒的人，永遠都要以正道行天下，你今天來就是作為一名記者來的，我就把你當作一個記者來尊重。而不是一個商人。」
「我相信你父親今天在這裡也是會這麼講的。」鄭楚城看著楊燦口氣裡有種微微的不齒，周浩然在旁邊聽著火氣就上來了，你這老傢伙還得理不饒人了，竟然倚老賣老起來了，剛想發飆卻被楊燦抬手攔住了。
細細琢磨了下鄭楚城的話，然後在望去那龍飛鳳舞的幾個字，心裡卻是一凜，雖然略微有些不同，但是這確實是老爹的手筆，楊燦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鄭楚城，心裡頓時明白過來了，這老頭八成是他老爹的舊識，確實，一樣的固執，是那個年代的人。
楊燦心裡固然覺得這代人處理事情不夠靈活大過古板，不過也還是很佩服他們的執著的，心底帶著一份敬意，只見鄭楚城擺了擺手：「今天我是不會跟你談生意的，你下次想來就先預約，在正式談吧。」
聽完這飯的周浩然望著楊燦有些失落的時候，卻見蘇東面色發白緊張地進來，也不顧楊燦在身邊，就匯報：「鄭總。那王剛那幫人，那幫人他們又來了。」急得臉都微微漲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