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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五十四章 下跪服輸? 文 / 射手座李不二

    第二百五十四章下跪服輸?

    「我覺得你現在感情表達還是太淺,對於愛情的理解僅僅停留在表面的層面,你在沉下心來,感受真正的愛,忘記王珍珍外貌感受她的內在,試著閉上眼睛進入角色,然後在浮現王珍珍的點點滴滴你才能感受到真正的她,不是她的眼睛,身材,話語,而是她那最本質魅力,才能明白失去這樣一個人的痛苦…」

    楊燦嘗試著講解這些深層次的東西,雖然他年紀與陸子博相仿,但是使用由於讀心術多年的關係,對於人們的情感比一般人理解的深刻得多。

    這劇集是要面對與全世界的,能打動所有人絕不是語言或者矯揉造作的表情,只能是發自心底的真摯感情,這些東西是「演」不出來,作為一個演員除非你內心足以承載這些真摯的感情,才能有辦法把它表現出來。

    這段戲核心是感情的爆發,而這這種感情爆發的重頭戲裡,同時也是最容易落入俗套與狗血的陷阱,只要有一點點不合邏輯一絲虛偽就會徹底毀掉那悲痛的氛圍。

    陸子博演技足夠,但是欠缺於誠懇,這個花花公子的內心包裹了太多的現實價值觀裡的虛華,無法坦誠自己的心胸怎麼可能演繹出真情實感?

    「還是不太懂…」陸子博閉著眼睛揣摩了半天還是摸著腦袋無奈地表示。

    楊燦沒看他反而轉頭望向了低頭沉思顏尚熙問:「你懂了嗎?」

    「嗯,大概是明白了。」兩人經歷過對方的記憶,對於彼此溝通幾乎沒有任何障礙,顏尚熙心領神會。

    「那就好辦了,小啞巴你用唱的,把那種感覺唱出來給他聽就好了。」

    楊燦的話讓所有人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這說戲說到一半,怎麼改成唱歌了?這聽起來相當荒唐了些吧。

    誠然有很多演員為了進入角色,會用不同的方式引導,比如香港著名演員梁家輝就會在接到劇本之後,不斷的揣摩角色,從角色的身份,說話方式,乃至拿水杯的動作,對於身邊人眼神的傳達,都會在腦海中想像。

    然後用一個小筆記本鉅細無疑的記錄下來,當他在拍攝時候找不到感覺的時刻,就會反覆看這本角色筆記。

    其他的演員也會用默想,就是運用一些自我催眠的方式,聽音樂的不是沒有,不過僅僅限於那些新人在攝影機前緊張狀態之下才會使用,作用僅僅是放鬆而已。

    用音樂想帶入一個情景之中,不是不可能,只是演戲的時候講究是精準的表達,音樂的帶動通常會讓一個人的思緒起伏,隨著音樂曲調而波動,這是一種不可控的狀態。

    坐在一旁喝誰的尹天照抬了抬墨鏡皺眉望向了任達華,任大影帝也做了一個「弄不懂」的尷尬表情

    「摀住耳朵,別看這邊也別聽,」楊燦對楊秀雅做了一個捂而都的動作。

    「至於這麼誇張嗎又不是黃藥師吹簫」楊秀雅邊嘀咕著,邊還是用雙手摀住秀氣的耳朵,看向另一邊。

    只見顏尚熙輕撫長髮,把隨著攜帶的那把木吉他放在膝蓋上,調音過後,用修長秀美的手指輕撥,簡單卻動人的幾個和鉉之下,輕輕開始用粵語哼唱:

    「人清醒∼難感性∼迷失方能找到期待愛情∼夢中見∼亦高興∼能將心靈希翼盡說明∼誰決定∼人本性∼或許生命中有埋沒姓名∼純真愛~難記認∼人間本來應該是有情,望不再熟識破落故城,何以變了這樣寧靜…」

    午後的陽光照耀下,動人心扉的嗓音亦如她那溫柔至極的側臉般如詩如畫,很快就讓浮躁的心緒慢慢沉澱下來,好像時間在這如水的嗓音中停止流傳了一般,在場所有人的心弦都被潺潺撥動著,都望向這邊。

    他們均是初次聽顏尚熙現場演唱這首《假如真的再有約會》,雖然很多人已經聽過無數遍,但是好像此時才聽明白這首歌才講什麼似的,溫柔的顏尚熙與同樣溫柔王珍珍的影子時空中交疊,重合著,眼前的美麗女子訴說著那屬於自己的故事。

    那些鏡頭裡記錄的畫面情節,都好像突然生動起來,王珍珍的一顰一笑,哭泣與悲哀的影響反覆都在眾人腦海中,如溪水一般潺潺流過,恍然間他們都弄不清,這到底是故事還是現實?那些深入心靈的記憶是虛構的嗎?況天祐,馬小玲,王珍珍,將臣這些故事與人物難道不就是自己的生活嗎?

    楊燦很早就發現了顏尚熙有某種天賦,她彷彿是一個優秀的演奏家,任何樂譜在她的手中,她都能帶入自己的靈魂,演奏出感人心魄的情感,引發人們的共鳴。

    同樣一首歌,別人唱得只有200多能量,在她的演繹下就能輕鬆超越300以上,而原本深邃的音樂在她演繹下則會產生一種能量上的昇華,這首《假如真的再有約會》已經足夠出色情況下,顏尚熙深入角色的演繹恐怕已經達到了王菲相當,接近鄧麗君500的能量等級…

    陸子博癡癡呆呆地望著虛空之中,已經完全沉浸在了況天祐的角色之中,顏尚熙歌聲突然一轉,動人濃郁的情感如浪潮一般一浪高過一浪,一遍一遍重複著那段副歌:

    「原諒我當天不懂得珍惜只知任性∼∼壞事情…唯願你此刻可於虛空中,將心聆聽∼

    將來若真的再有個約會,會完成∼真的會再有這樣深情,我以天為證跟你帶領∼∼」

    輕輕地彈著吉他,嗓音中毫無做作,那渾然天成的濃郁悲涼的感情,如空氣般瀰漫與四周著,所有人都眼眶不由自主地微微泛紅著

    其實歌聲與音樂從來不是講述描述別人的故事,人們也從來不曾被歌聲感動,被歌聲感動的人,是因為歌聲引發心底某些珍藏的感情與回憶

    當至尊寶拉著紫霞仙子的手,撕聲裂肺的叫喊聲時,卻依然只能緩緩看著紫霞仙子緩緩在眼前墜落,跌入無盡的深淵之中,當你流淚,你絕對不是因為至尊寶而哭泣,絕對不是為了紫霞仙子而落淚。

    因為看著銀幕那刻,你才是至尊寶,才是紫霞仙子曾經有一段真摯的愛情擺在「你」面前,此刻是你失去了至愛,你才會如此的痛徹心扉。

    在顏尚熙的歌聲中演唱的故事裡,從都沒有沒有別人,只有自己,每個人都是自己的況天祐,是自己的王珍珍,都是自己的馬小玲…

    不管是演將臣的任達華,還是監製尹天照,萬綺雯,乃至所有那些與劇情不相干的工作人員都眼睛發紅,悲慼的情緒充滿著胸口,幾個女演員都流下來眼淚,沒血沒淚的麥偉堅也側過了頭,不讓人看到他的臉,沒有一個人說任何話的,只是靜靜的聆聽著這段屬於自己的歌聲。

    扮演況天祐的陸子博離顏尚熙最近,捂著胸口直接跪了下來,恍然若失,那些之前心裡障礙,偽裝都被顏尚熙的歌聲剝離一絲不剩,只剩下最真摯的感情。

    整個人在地上趴在地上顫抖著,抽著涼氣,明明想哭,卻一點眼淚都擠不出來,那種被某種東西抽空的絕望與無助讓他無法自己。

    「還愣著做什麼,攝影機,燈光,老麥開始∼!」作為現在唯一清醒的人,楊燦大吼著試圖讓工作人員都從顏尚熙的歌聲醒過神了,被他這麼一吼大家卻還是呆呆沒有反應過來,幾秒後麥偉堅最先回過神,難以置信地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心裡罵了一句「***!」騰一下子跳了起來,用力拍了拍手。

    「各就各位~~!二十秒準備好∼!都動起來!」

    旁邊的眾位工作人員才都從劇情中清醒過來,慌張地開始各就各位。

    一直摀住耳朵的楊秀雅也被楊燦推到了鏡頭前,與陸子博站在一起,雖然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卻還是馬上進入了狀態,看著悲痛欲絕完全失控的陸子博有些疑惑地望向了楊燦,楊燦卻點了點頭示意她按照自己步調來就好了。

    「堂本靜他死了…」

    「可是珍珍再也回不來了,你知道珍珍死前說過什麼,她說…不愛她就別咬她我不愛珍珍,我真不愛珍珍嗎?也許我真的不愛她,也許….我把她當成了阿秀」

    「我不愛她…所以我害死了他我害死珍珍…我害死了他!」

    「馬小玲…別手下留情,我的心還是很痛,我不知道會痛到什麼時候,也不知道能不能控制的了,我求求你,試試收伏我吧」

    「走,你別在讓我看到你。」

    「小玲∼!!」

    「走啊~」

    馬小玲的背影慢慢遠去,況天祐痛苦地抱頭倒在了地上,鏡頭一直特寫在他臉上,時間過去了幾分鐘,直到楊秀雅乾咳了兩聲提醒,麥偉堅才記起自己的職責,喊了一聲「cut!」眾工作人員才過去連忙扶起了已經虛脫了的陸子博。

    發覺幾乎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淚痕,連向來刻薄的麥偉堅都不例外,楊秀雅瞪大的美眸無比驚訝,拉著任達華與尹天照他們問,幾個大男人都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麼,還在沉浸在剛才的情緒之中沒有完全抽離。

    在奇怪的氣氛中,劇組人員不知道是誰率先與旁白的人擁抱,然後不知不覺當中,大家都互相開始互相擁抱著,恭喜著,甚至有幾個剛才哭得很慘的群眾演員鼓掌了起來,從來沒有殺青的這天會有這樣奇特的經歷,尹天照握著任達華的手:

    「華哥辛苦你了。」

    「這樣的工作讓人得很享受。」任達華微笑著,轉頭望著楊燦對尹天照笑說:「下次如果還有這樣的機會,只要是楊老闆監製的,有角色可以優先聯繫我,只要劇本角色合適,價錢好商量。」

    麥偉堅坐在導演椅之上,助手遞來的濕面巾紙讓他很是尷尬,只是轉頭問身邊的楊燦:「我準備拿這段當預告,楊頭你同意嗎?」

    楊燦點頭的同時也摸著下巴看著鏡頭道:「剛才拍得不錯,不過還是要補幾個鏡頭才豐滿一些,明天在接著重新拍一場吧。」

    看著幾乎幾近虛脫的陸子博那久久無法自拔的狀態,麥偉堅表情相當的古怪地說出不像他口裡的抱怨:「還拍…我覺得夠了吧。」心有餘悸的用眼角瞟向了拿著吉他的顏尚熙。

    「亞視錄音室的裡那幫香港人沒被她嚇到嗎?」麥偉堅很好奇這個問題。

    前幾天顏尚熙去亞視的錄音棚把這次的ost配樂歌曲都錄製完畢,這事情之前還被外界傳媒大肆批評說楊燦這次為了捧小蜜已經失去了理智,連亞視內部都有不少反對的聲音。

    據說林百欣最近為了這件事情還受到了不小的壓力,搞得這位健碩的亞視元老病了好幾天沒上班。

    「他們?」楊燦癟了癟嘴:「跟你們現在的反應差不多。」心裡不由有些無盡的惋惜,雖然顏尚熙現場的感染力驚人,不過在錄製成唱片之後卻稍微遜色了一些,現代的唱片工業確實沒辦法記錄聲音中的完整的呈現力,縱然這次配唱的歌曲已經足夠驚人了。

    ***

    樂週刊會議室裡,主編黃河岳心情大佳,這幾個月以來因為對楊大炮與顏尚熙欺騙公眾的醜聞事件的連續報導,雜誌銷量已經提高了七成多,這個話題的炒熱對於樂週刊和他黃河岳來說都是一個事業提升分水嶺。

    由於此次全港媒體與內地媒體出奇的站在了同一戰線,把頂尖傳媒壓得喘不過氣來了,黃河岳最擔心周洋生被起訴的問題也不足為慮了,除非頂尖想把自己的醜聞近一步放大,否則楊燦絕對不會傻到打這場官司。

    「聽說頂尖這次的新戲要在亞視上檔了,前景堪憂啊。」周洋生拿著最新的一期市場調查丟到了會議桌上,臉上儘是戲虐的笑容對著自己這些同事道:

    「三十一家報紙,十三家雜誌社,二十五家電視台,全部報導他們的負面新聞,就算是耶穌也發臭了吧,要是我是他,就老老實實的去東南亞避避風頭,何必在香港內地落人笑柄。」

    會議廳裡的人都發出一陣哄笑,只有黃河岳面部嚴肅,心裡覺得自己這幫員工真是沒有一點遠見,周洋生心胸太狹,非要趁著機會把那姓楊的按死,卻不知道這對於他們來說也並不一定是好消息。

    如果新版《我和殭屍有個約會》死得太快,新聞價值反而相對更低,失去了持續的話題性,罵也要罵得有藝術,哪有這麼快把人家逼死斷自己財路的作法。

    不過罷了,頂尖這次的事情是樂週刊牽頭,搞臭他們樂週刊在業內的地位也提升了不少,傳媒嘛,扶著別人一起往上走的速度,遠遠是沒有踩著對方爬的速度快,這次就連向來蠻橫的九叔孫國豪都沒敢吭聲,這面子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想到這裡感覺自己出人頭地的黃河岳心情頗為愉快。

    此突然有位工作人員敲門進來,打斷了會議,在黃河岳耳邊耳語了幾句,遞了一份文件給自己主編,黃河岳聽完了,把文件攤開一看,對著眾人呵呵笑道:

    「看來頂尖傳媒終於是挺不住了,明天他們要召開一個公開的記者會,邀請了所有內地港台的媒體來。」

    記者會?樂週刊的眾人都互看一眼,自從爆發了那個顏尚熙的醜聞之後,頂尖傳媒方面一直都是嚴防死守,任何情況下都是不作回應,眾家記者多番挑釁下他們都十分沉得住氣。

    中間甚至週刊裡幾個新人還故意合成了幾張顏尚熙的「艷照」,頂尖那邊不知道通過什麼關係,在兩天之內就封閉了所有消息,如此神通廣大也讓樂週刊內部捏了一把汗,人人自危生怕頂尖傳媒下黑手給他們記者難看,可沒想到對方之後就此悄無聲息了。

    有個年輕的小記者摸了摸頭好奇地問:「這個時候他們開記者會是什麼意思?」

    「能有什麼意思,道歉記者會罷了。」周洋生靠著椅子上,雙手靠在腦袋後面,顯然覺得有些不過癮的感覺。

    這個道理很清楚,華人世界裡大家對於公眾人物的要求是幾乎苛刻的,任何什麼醜聞只要引發了公眾的憤怒,大家都會一股腦的撻伐圍剿,像是之前的趙薇批日本軍旗事件,陳冠希的艷照門等等,如果被證明為事實真是如此,當事人不但是名譽掃地而且不乏受到人生攻擊,比如趙薇被民眾潑過糞,陳冠希被黑道懸賞過一隻手等等。

    到了這個地步,公眾人物只能出來道歉承擔責任,否則一輩子都永無翻身之日,這次顏尚熙與楊燦欺騙的醜聞,頂尖方面一直沒有任何回應,媒體還希望他們越不承認越好,話題也能持續得更久一些,沒想到他們在《殭屍》上映之前卻突然召開記者會,這目的是昭然若揭了。

    當然這事情往什麼方向走還是看媒體的態度了,上次艷照門事件,張柏芝與鍾欣桐同時出來道歉,得到回應可是兩極,具體怎麼操作大有文章。

    黃河岳在心裡笑了笑,已經在估計頂尖傳媒這次究竟要包多少的紅包才能塞住所有媒體的嘴巴了,這就要看姓楊的對自己「誠意」是多少了。

    暗裡一陣冷笑,當初潑那杯酒自己的時候他們何等的囂張,最終還不要跪下來苦苦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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