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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百零六章 要讓他們絕望。 文 / 射手座李不二

    第三百零六章要讓他們絕望。

    薛琪苑疑惑中,黃文道臉上微微錯愕的表情一閃既逝去,張手跟自己的兩個孩子:「你們先回房間。」

    等到孩子回到房間林梅才臉色發白地坐下來。

    薛琪苑終於發現了這事情有蹊蹺,緩緩地問道:「黃叔叔,楊燦剛才問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什麼腦中的血塊?」

    「事已至此,我也不瞞你了。」黃文道整個人瞬間顯得蒼老了幾歲,平靜地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小苑你先冷靜下來聽我說,我這裡有個顱內血塊,壓迫了血管或腦部組織,有時候有時候會讓我有些功能性的障礙…」

    黃文道並沒有解釋何謂功能性障礙,不過稍微有點醫療常識的人都清楚,腦中的血塊壓迫神經,會導致雙眼失明,以及暈厥等症狀,對任何人來說都是相當的危險。

    薛琪苑一下子就站起來了,聲音都有些顫抖,拉起黃文道的手:「怎麼會黃叔叔,你一向身體很好,怎麼會有顱內血塊,可以做手術嗎?」

    楊燦在旁邊掏出煙,淡淡地插嘴解釋著:「你還記得五年前的車禍嗎,我想黃叔應該是那時候留下的病根。」

    這話說出,黃文道夫婦均是滿臉詫異望向楊燦,這事情他們一直都小心隱瞞,除了他們倆夫婦之外連最親近的人也知情。

    林梅的手微微的發抖著,輕輕地按著黃文道胳膊,拚命地搖著頭,黃文道確是十分談然,這事情一直都是他的心病,既然被揭穿了,就沒必要在隱瞞下去了,望著薛琪苑苦笑著:

    「醫生說血塊是由於外向型撞擊導致腦顱內部出現淤血,開顱手術危險太大,不建議我動手術,我大概在幾年內還可以自由活動,以後只怕是得躺在床上過日子了。」

    黃文道心裡雄心壯志都是因為這個血塊而被埋沒,他內心是何其惋惜,何其不甘,但是那又如何,一直都是天意,是老天要收了他,他又能怎麼掙扎呢?

    「你…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們」薛琪苑典雅的臉上悲涼與憐意互相交織著,盡量讓自己試著冷靜,可是輕輕捏起的左手卻在不住的顫動著,如果不是楊燦伸手扶住她,她當場就會癱倒下去。

    現在用幾近崩潰這個詞來形容薛琪苑在適合不過了,她其實也知道黃文道在民主黨資歷還不夠,這次選舉希望並不大,可是這次的選舉為了四年後的換屆打下牢固基礎,累積人脈,是必不可少的環節。

    她來之前給自己制定了一個四年計劃,暗中已經在民主黨的內部聯繫了可以聯繫的所有力量,準備在美國大展拳腳,開拓自己的事業,她要讓自己家裡那些虎視眈眈的親戚明白,她薛琪苑就算沒了祖輩萌陰也能成就一番大事業。

    論能力論手腕在薛家年輕一輩裡沒有人能和她相提並論。

    可這殘酷到令人髮指的現實就這麼無情地摧毀了她僅有的嚮往,黃文道,這個她計劃中最關鍵的一環崩塌了。

    「小苑你別怪我,別怪我…是我自私」黃文道深深地吸下一口氣,結結巴巴地道,他這輩子最後悔就是這個決定了。

    五年前他被車禍撞道腦袋後腦部就一直留下這個血塊,當時看過所以專家都束手無策,只提醒讓他不要勞心傷神一定要在家休養。

    可當年他事業如日中天,正直黃金歲月,偏不信這個邪,硬隱瞞了下來,他想沖一衝搏一下,沒想到一衝,衝到了現在這個兩難的局面,

    他隱瞞了這麼久不但是政治事業沒有寸進,也同時加重了病情,假使符老爺子與薛家要是知道他們扶持的人隱瞞了這麼大一件事情,嚴懲結果是他不敢相信的,他損害了整整一個集團的利益。

    這麼多資源,這麼多時間都耗費在一個半死不活的人身上,這對於背後那些雄心壯志的人們來說,是多麼滑稽的一件事情!?

    薛琪苑此時又是可憐黃文道的命運,又是對自己的前途感到悲;涼著,沒想到,她千辛萬苦爭取的這麼一個機會竟然是一場死局

    悲涼的氣氛充滿著整間房間,林梅也禁不住落淚:「老黃,這都怨我,當初如果不是我堅持讓你這麼,事情也不會鬧到這個局面。」

    「別說了,都是為了孩子嘛。」黃文道坦然地搖著頭,摟著自己夫人的肩膀盡力安慰。

    在眾人默默無語掉淚中,楊燦卻是臉色平靜,用手輕輕搭在黃文道的手上,意識能量傳過去,探查他身體內去,能量隨著手臂進入身體直到腦部,楊燦感覺到了那腦部那片堵塞的大片陰影,心裡大概有了數。

    「黃叔,這病有治。」楊燦灑脫地笑了笑:「我認識一位氣功專家專門治療這種疾病的。」

    「氣功嗎?老黃已經試過了,效果並不理想。」林梅沒有任何興奮的神色,直接搖了搖頭,這些年他們能嘗試的方式都嘗試過了,什麼雞尾酒療法,靈性音樂療法,夏威夷按摩療法稀奇古怪的方法都弄過,在舊金山流行氣功療法當然也不例外。

    楊燦心知現在說服不了他們,直接打開電腦,放了一段之前的南楚衛視的視頻給這兩夫妻看,一邊解釋當中的原理。

    兩夫妻連帶著薛琪苑都是看得將信將疑,一跟電線就能治病?楊燦還是視頻裡這位氣功大師的學生?聽起來確實沒什麼說服力。

    「你會氣功?」薛琪苑本來還在悲懷秋月之中,卻被楊燦突然拿出來的視頻弄得勉強笑了出來,那如湖水般的眸子美得動人心魄。

    楊燦無所謂地笑了笑,這事情他不想勉強黃文道相信,這是自己給他的一個機會,如果自己強行可他治療好了,只怕這人情賣得就太便宜了,只等他們自己開口。

    夫妻兩對看了眼,還是覺得這事情懸,猶豫之下,黃文道一咬牙狠點了一下頭:「既然有新療法就試試吧,反正小楊也在這裡。」

    林梅倒是不介意試下新療法,但是看著那跟通電的電線還是有些心驚膽顫的,這不會沒治好病就把人電死了吧。

    「好吧,我看就叫洛杉磯醫院喬治醫生那裡去,小楊你方便嗎?」林海謹慎地提議,到正規醫院,有喬治醫生在旁安全性就有保障了,起碼不會出事情。

    知道他們的謹慎是有原因的,楊燦也很爽快的答應下來。

    回去的路上,楊燦與薛琪苑沉默無語,兩人口都有些渴,停車去路邊沃爾瑪超市買飲料,出來的時候走到一半,天空卻落下了傾盆大雨,匆忙躲到旁邊一個屋簷下面。

    離停車場還有些距離,看著碩大雨點砸在地上,薛琪苑咬著下嘴唇,一副很委屈的樣子,沉默了幾秒,咬著銀牙想要衝出去,可馬上又被大雨淋了兩秒,薛大小姐打著冷顫又跑回到屋簷下面,忍不住突然揚聲對著天空大喊:

    「混老天∼∼你是不是要逼死我∼!為什麼我不是男的!為什麼我讓遇到這些破事情∼!」聲音裡充滿了悲慼的味道。

    楊燦在旁邊抽著煙看著,心裡有些同情她的遭遇,同時又覺得有些有趣,通常遇到這種情況要發洩,不是要衝到大雨裡跪在地上對老天喊嗎?那才顯得夠淒涼,這薛大小姐怎麼衝到一半又回來了

    看楊燦不動,罵完老天爺薛琪苑不由氣憤地用腳尖點了一下他:「喂!你還站著做什麼?」

    「抽完這根煙.」楊燦抬腳輕巧地躲過這位在發大小姐脾氣的名媛。

    「抽什麼煙,你還不跟我去買傘去∼」薛琪苑推了楊燦一把,帶著股蠻橫的味道。

    平時這薛大姐雖然有些高傲但是還顯得頗為善解人意,今天終於爆發了,像個小女孩似的鬧起來了,楊燦沒好氣地掐滅煙,不想與她糾纏,畢竟在大街上與一女人拉拉扯扯多不好看。

    脫下外套,罩在頭上對薛琪苑眨了眨眼睛:「走吧。」比起跑回超市的路程,去停車的地方路要近得多了,楊燦才為了這雨,傻得跑回去買傘。

    「就這?」薛琪苑不敢相信地指著楊燦的外套。

    「怎麼了,喬治阿瑪尼∼800刀的雨傘,夠不上薛大姐你的等級?」楊燦癟了癟嘴那意思你愛來不來,我可沒興趣跟你浪費時間。

    薛琪苑像來眼高於頂,在國內的時候多少人搶著幫她打傘,沒想到來美國竟然會落得這個下場,恨恨地望著楊燦,直接把他的外套搶過來,用力一甩遠遠扔到路邊的垃圾桶中。

    「混蛋∼你去撿的雨傘吧∼!」

    看著自己的阿瑪尼外套被扔到地上,叼著煙的楊燦有些無語,倒是不怎麼生氣,畢竟他還是蠻同情薛大姐,他一大男人對一件衣服也不上心,只是他也沒伺候人的習慣,灑脫地拍了拍吸完了最後一口煙,丟下煙頭,無所謂地慢慢走向雨中。

    當年在雨中強化訓練一站就是大半天,淋點小雨對楊燦來其實是相當愜意的事情。

    薛琪苑看著楊燦遠去的背影,當場愣住了,咬著下嘴唇有些動搖,突然脫下直接外套擋在頭上,跑到雨中,罩在楊燦的頭上,用某種極為複雜的神態望著他,楊燦還是那副吊兒郎當地樣子,既不生氣也不感動。

    「你什麼男人!怎麼就這麼沒自尊心!?女人發脾氣把你的名牌衣服扔到垃圾桶裡,你就吼我讓我撿回來!或者讓我道歉!怎麼自己傻得去淋雨!」

    楊燦無所謂地望著她,指了指遠處的垃圾桶:「那你給我撿回來。」

    「只道歉不行嗎!?」薛琪苑瞪大了那雙美麗的眼睛,口中說著抱歉,但是語氣卻像是楊燦是他出軌的老公似的。

    楊燦被這位大小姐的反應弄得也是哭笑不得,任由她用自己衣服蓋在兩人頭上上車。

    路上,薛琪苑坐在車上一直沒作甚,望著車窗外的市區繁華有些茫然有些失落,由於幽閉恐懼症的緣故,車窗還是開著一條縫,夜風下薛琪苑柔美側臉線條有種說不出的美感。

    楊燦握著方向盤,平靜地道:「別悶著,想哭就哭吧。」他看得出來薛琪苑今天受到的打擊有多麼大,試著想逗逗她說話。

    「我為什麼要哭」薛琪苑回頭瞪了楊燦眼,旋即卻歎了口氣:「我好像已經記不得了怎麼哭了。」

    楊燦把身子靠了過去,把懷裡的餐巾紙遞過去,那意思是,現在可以哭了。

    薛琪苑接過餐巾紙,發愣幾秒,卻是一把楊燦的肩膀拉了過來:「肩膀…借我一下。」

    楊燦雖然心裡叫苦,我外套都被你扔了,你還想哭濕我這身衣服,我是招你惹你了啊,心裡卻沒來由的一軟,把肩膀鬆了下來,只感覺楊秀雅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靜靜地,溫熱的呼吸從臉邊浮過。

    楊燦心裡想,哭吧哭吧,哭出來就好些了,女人就該有女人的樣子,何必裝女強人,我又不是沒看過你的心思,明明也不是那塊料子偽裝自己多辛苦。

    夜風拂面,楊燦把車盡量開的,平穩了一些,就感覺薛琪苑輕輕地在肩膀抽泣著,發出著「嗚嗚」的聲音,心裡也不自覺有些同情她,本來好好的一女總裁被自己搶了兩回生意,竟然就發配到國外來了,也算是自己成功道路的犧牲品之一吧,造孽啊∼∼

    正在楊燦良心氾濫的時候,卻聽到薛琪苑幽幽歎了一口氣:「唉醞釀了半天,還是哭不出來啊。」

    轉頭看去,就見薛大小姐抓著自己的肩膀,滿臉痛苦的手緊緊捏著自己衣服搓揉著,身子抽泣著「哭著」美眸裡卻哪有半分眼淚。

    「為什麼哭不出來呢?」薛琪苑滿臉懊悔,靠著楊燦的肩膀上感歎著。

    楊燦哭笑不得間,心裡不由有些感觸,一個在生意場上叱詫風雲,卻忘記了怎麼哭的女人,她究竟是經歷了什麼遭遇呢?不對她騙自己***的那天晚上,她好像流過眼淚,那算是哭嗎?

    車停在了門口,楊燦打開車門送薛琪苑下車,大小姐進門前還回頭望了他一眼,猶豫地問道:「你真的會氣功,那不是瞎扯的?」

    「要不要我表演給你看看,你腸胃好像有些問題」楊燦說著就往門裡面擠,車上他就一直想著呢。

    「別以為我不知道氣功治療要脫衣服∼∼!」薛琪苑狠狠地關上了門,讓楊燦歎了口,這大小姐還沒崩潰,看來這絕望氛圍還沒營造徹底。

    ***

    第二天,洛杉磯郊區醫院,喬治醫生的診療室裡,楊燦,黃文道夫婦,薛琪苑站在一台巨大的儀器前。

    「不行,這怎麼可能?用電線的氣功,這太荒謬了。」喬治醫生是個典型的美國醫生,完全接受不了楊燦這「新奇」的療法。

    黃文道已經簽下了免責書,笑著道:「沒事兒,這是我朋友總不會害我吧,他們在中國用這種方法救了很多人的。」

    喬治醫生顯得相當的氣憤,一口咬定地說:「那可能是用電壓刺激內臟激活的反應,根本沒有醫學依據!」

    楊燦倒是沒覺得奇怪,當初在國內的時候他這方法都是備受非議,美國這邊對於醫學態度更加的嚴謹,自然接受不了,以前華人的小孩因為被父親刮痧,結果地方法院竟然還起訴那對華人父母***兒童。

    倒是林梅在旁邊打圓場道:「喬治,我知道你擔心,其實這也是我們來找你的原因,你可以看著黃文道的頭裡的血塊的掃瞄圖,如果發現有什麼不對,隨時都可以終止這個治療。」

    喬治一聽楊燦這個沒有醫生執照的人竟然之前擔保當場有效,不由氣得反而笑了起來,當場有效?你以為你是變魔術啊,這些中國人真是好笑,總是相信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什麼針灸,拔罐,刮痧,現在竟然有用電線的氣功。

    可看著自己老朋友黃文道的一臉期待,作為私人醫生的喬治也不好意思堅持到底了,反正有他在旁邊看著儀器,也不會出什麼大事情,萬一自己拒絕了他們,黃文道自己在家讓這個瘋子治療,那只怕事情後果會更不堪設想。

    「好吧。」喬治終於點了點頭望了楊燦一眼:「但是我要你保證,在我說停的時候,你馬上得停下來。」

    終於達成了協議,在眾人緊張地氣氛中,楊燦讓黃文道躺在床上,頭上的透視掃瞄儀器鏈接著喬治面前的銀幕,腦部明顯有一小塊不正常的陰影區,那就是他的淤血塊。

    楊燦拿過電線,讓黃文道把身上的金屬與磁卡都拿下,就想把插頭往插座裡插,喬治突然大喊了一聲:「等等!」大家都望著他。

    「等我一分鐘。」就見他從病床下面翻找著,找出一個塑料的骨頭模式,卸下了大腿骨的那一塊拿到手裡,才緊張地嚥下口水道:「可以開始了。」

    楊燦笑著搖搖頭,感情這位醫生怕自己觸電了,想拿個不導電的骨頭關鍵時刻救自己。

    三人緊張地注視下,就見楊燦讓黃文道捏著一電線的一頭,自己拿著另外一頭,手慢慢放在他的手上,接觸的一瞬間黃文道本能般緊張地一抖,嚇得喬治蹦了起來,黃文道連忙相當尷尬地擺手。

    「沒事,沒事。」

    三人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雖然楊燦兩人沒被電到,但是喬治壓根就不相信這種荒謬的方式有用,漫不經心地看著屏幕.

    隨著楊燦的能量的灌輸,已經十五分鐘過去了,屏幕上血塊的陰影還是毫無動靜,薛琪苑與林梅互看了一下均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失望。

    就在這時候,喬治不經意地瞥了一眼屏幕,突然整個人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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