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百二十四章 可惜我不是男的 文 / 射手座李不二
第三百二十四章可惜我不是男的
拍攝進度隨著時間慢慢推移著，所有演員與劇組人員都在高負荷的運轉，徐克與施南生每天都在商討著怎麼樣能讓進度更快，再更快一些。
他們這麼心急如焚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預算的緊縮，除開演員的薪酬與後期的費用之外，資金是每拖一天就多消耗一天，導演組固定能調集的資金只有一千萬美金多一點。
劇組每比支出都是要精確控制的，比如劇組裡的一個導演助理每天的薪水是1100美元，那麼每拖一天就會多算一天的費用，而道具組要準備2300套服裝，在拍攝一些場景的戲時候，每重拍一次就要多損耗一些道具衣物。
為了能夠原汁原味的演出這些只在電影裡角色的神韻。
按照徐克的要求，楊秀雅，劉青雲，陸子博都在開拍前一個月就做了，一系列體能，武術，劍術，騎馬以及中國文化生活等多方面訓練。
為了能模擬這些商朝時期的人物舉手投足的姿態，徐克還甚至安排演員們在洛杉磯的一個山脈裡專門坐了一個星期的打坐冥想訓練，讓他們好好思考人生，以及體會那些修煉成仙虛懷若谷的情懷。
這其中拍攝過臥虎藏龍的周潤發是唯一沒有參與的主演，因為這位演出孔子的影帝早已經對這類型的角色駕輕就熟了。
但是那些戲份不重的亞裔演員則不一樣，徐克的難題在於是讓那些由歐文學院學生，電視劇演員，扮演闡教當中崑崙十二仙的雲中子，南極仙翁，廣成子，赤精子。
想讓在美國文化熏陶下長大的他們演出神形兼備的崑崙十二仙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配角們經常在拍攝的時候達不到徐克的要求，這讓拍攝進度稍微落後了一些，楊燦這位製片人眉毛每每一挑就讓徐克頭皮發麻，這種情況確實讓他很無奈，每當這時候徐克就有些羨慕從來不涉及商業電影的王家衛，人家一部電影可以拍幾年，那真是比不了。
當然徐克也有他的難處，畢竟在美國製片，國內有好演員有，可是像王志文這樣英語底子好的，卻極為稀少，只能用美籍亞裔演員，這也是為什麼在美國拍東方題材難的地方之一。
這天在山區拍攝完一場外景戲後，楊燦把大家聚集在一起舉行了一個簡單的燒烤活動，這也是美國人習慣，在這個國家的任何領域，演員和工作人員的舒心程度與士氣直接相關，像楊燦這種實在沒「窮的沒多餘一分錢」的製作人，當然要盡力讓自己的手下開心。
難得的休閒時光中，演員們與劇組的工作人員發聲高歌，一起喝著酒說笑著，氣氛顯得極為融洽，麥偉堅與施南生也難得坐在躺椅上用帽子蓋著臉睡著了。
徐克御用動作指導元彬嗓門最大，大聲用英語唱著邦喬維《slipperywhenwet》，引爆了現場，而楊燦這時候卻圖了個清靜在一旁接著顏尚熙的電話。
「你們那邊…拍攝…的怎麼樣了？」
聽著那熟悉的結巴聲，楊燦緊繃的心弦輕鬆了不少，笑道：「還行吧，就是有些超支了，你在舊金山拍廣告也還順利吧，我可就指望你賺錢下鍋開飯了。」
顏尚熙笑道：「怎麼聽起來你像是靠我生活的小白臉」
楊燦道：「我就是這麼想的，我的終極夢想就是讓別人賺錢，我在床上把美鈔鋪著床上，蓋在身上，沒事情就拿著數數當休閒。」
顏尚熙道：「你要是這樣的人就好辦了，可惜你還不夠壞，壞透了才能賺賺大錢。」
楊燦被逗樂了，這丫頭倒是會說話，自己還不夠壞，那要壞成什麼樣子才能發大財的？
掛上電話，楊燦回到燒烤的席位，他周圍都是坐的年輕人居多，這其實也不稀奇，誰叫幾個劇組的大美女，楊秀雅，克裡斯蒂娜，河智苑，以及根來的韓國經紀人韓彩玲都在他這邊，所以自然也讓劇組幾乎所有男性都想往這邊湊。
楊燦自然不願意當劇組男性的公敵，很識趣的不作聲，誰也不搭理。
這時候，就見艷麗的韓彩玲過來了，帶著明朗的笑容著輕輕拍了下楊燦的肩膀：「誒，我問你個事情。」
楊燦拿著一串雞翅咬著，奇怪地看著她：「韓經紀，我怎麼沒感覺我們有這麼熟了？」
心理學上的有很多著名的陷阱，其中之一就是中國老話說的「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像韓彩玲這種級別美女過來套近乎，準是有什麼陰謀，楊燦累了一天也提不起讀心術看了。
「哎呦∼裝什麼啊，什麼叫不熟.」韓彩玲笑著相當燦爛還拿手點了點楊燦胳膊：「我們都在一張床上睡過了，還叫不熟啊，那怎麼還叫熟啊。」
這話韓彩玲是半開玩笑說的，眾人聽到不由都是一陣驚訝，特別是楊秀雅眼睛都瞪圓了，眾男人們雖然表面上都很錯愕，心裡卻同樣浮現出一個思想「韓彩玲這麼漂亮的姑娘竟然被楊製片人糟蹋，這實在是太沒天理了！！」
楊燦在國內就不算是帥哥了，到了美國人家看他的外貌評價就更低了。
「這真的是很『ohmygod』的事情」扮演崑崙十二仙裡的赤精子強尼很是惋惜歎了口氣，他可是一直想約韓彩玲吃飯都未遂的。
沒還等楊燦解釋，韓彩玲就挽上了楊燦的胳膊明朗地大笑起來：
「強尼，我可不是故意傷你心的，實在是楊在我們亞洲人看來太酷了∼∼把我給迷倒了。」頭都歪在楊燦的肩膀上。
楊燦感覺到韓彩玲細膩的手掌摩擦自己的手背不由皺了皺眉，小聲提醒她：
「韓小姐，我們之間你就不必用這種招數了吧，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
這位洛杉磯的知名的交際花的手段他還是有所耳聞的，看似眼帶秋波，與你親密無間的樣子，恨不得今晚就會對你投懷送抱，其實不過就是爭取利益的一種手段罷了，還沒聽說過有誰真的能佔到這位便宜。
韓彩玲感覺到楊燦把手往後抽了出去，心裡卻有些複雜，臉上卻還是帶著微笑在他耳邊小聲地問道：
「你這電影找到了北美的發行公司沒有？」
楊燦點燃了根煙搖了搖頭道：「還沒有。」從拍攝一個月後，他就讓依依拿著一小段剪輯小的樣片，聯繫了米高梅，派拉蒙，環球，20世紀福克斯公司等這些擁有強大發行能力的巨頭公司，可惜除了福克斯之外，其他幾乎都已經明確表示了他們根本就沒有興趣。
這個題材讓這些巨頭都有些望而生畏，其實2000千萬美元投資已經不算小數目了，但是市場前景卻還是不被人看好，連頂尖自己內部的市場分析師都覺得這部電影的想獲得美國觀眾的青睞的可能性並不大。
按照常理拿說，電影製作完後，才應該煩惱發行的問題，但是如果現在不提前尋求合作，像頂尖這種完全沒有發行渠道的製作公司會陷入被動之中，畢竟一億多人民幣的回款問題可是一個大問題。
「我就知道你沒有渠道，不如放。」韓彩玲清澈的眼睛裡閃爍著一股期待神態。
「你？」楊燦微微張開了嘴巴，韓彩玲在洛杉磯確實有些人脈，但是她為什麼要幫自己？瞬間展開讀心術探查，看著韓彩玲頭頂上的文字大約就明白了，這美女經紀人原來也有自己的野心，想通過參與到頂尖這次的製作團隊裡來。
不過楊燦始終探查不到韓彩玲這麼看重自己的原因，禁不住好奇地問：
「你難道沒有做過事前分析嗎？現在可是人人都不看好這部影片前景，就連在我們國內都有大把的人唱反調，說這又是一部拍給美國人看的臥虎藏龍。」
當年臥虎藏龍演員陣容可是不下與封神榜，在北美大受歡迎，可在華人地區卻票房極為慘淡，所以國內幾乎所有業內人士都不看好徐克的新作。
韓彩玲望著楊燦湊到了他耳邊道：「恩其實我覺得很男，但是…」咯咯笑著說：「我看好你。」
「看好我？」
「是啊，我看你頂尖的現在的配備，這部電影雖然很困難，但是我相信五年，只要五年，你的這個團隊就能成型，肯定能在好萊塢有一席之地，到時候我們就不用這麼狼狽了。」
韓彩玲對於亞裔傳媒人在好萊塢的尷尬處境深有體會，無論是中國，***，還是韓國從來不缺少有好導演，好演員，但是卻從來沒有一個強大的傳媒集團作為支撐。
他們缺乏是公關能力，發行能力，乃至宣傳能力，而這些楊燦已經先想到了，他到美國第一件事情就已經掌握了自己的電視台，然後又控制了一家演藝學院，這些在一般人看來有些散亂的步驟裡，韓彩玲察覺了他深遠的佈局。
如果給楊燦一定時間，按照他的能力，未必不能在洛杉磯打造屬於自己的一片天。
「其實如果今天我是男的，你是女的話，我現在就會像你求婚。」
韓彩玲這話，差點讓楊燦被煙嗆得一口氣喘不過來，無語地望著他。
「唉，假如我綁上你，得少奮鬥多少年啊∼∼」韓彩玲笑得時候那清晰可見的酒窩很是迷人，讓周圍的男人看得都不自覺地都癡了，只是作為被調侃的當事人楊燦，連連擺手卻一口氣喘不上來反駁。
這美女經紀人這些天一直都還算比較正常，今天怎麼像是突然爆發了，這玩笑話說得也太露骨了吧！？
一直悶頭喝酒的楊秀雅騰一下就站起來，楊燦還被一口煙搞得咳速不止，不知道怎得有些有些緊張，想解釋什麼，還沒站起來，國民精靈卻已經雙手抱在胸前走過來，清澈動人的眼睛瞇著，拍了拍楊燦的肩膀道：
「楊經理，我有些悶，我去旁邊吹吹風。」臉頰上的紅暈看起來處於微醺的狀態，從剛才韓彩玲挽楊燦的胳膊起，她就拚命地灌著自己酒。
「我…不是咳咳。」楊燦憋紅著臉想要止住自己的咳嗽，娘的，這輩子第一次暈煙，怎麼出現在這時候。
楊秀雅帶著香氣氣呼呼地轉身，旋即又回頭看了楊燦眼望了望韓彩玲，道：
「差點忘記了，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那沁人心扉的甜美笑容，卻讓楊燦感覺背脊一涼，韓彩玲，克裡斯蒂娜，河智苑這些美女也被感覺到了不對勁，同時狐疑地望著楊燦，那表情好像在說：「哦，原來你跟她真的有姦情啊。」
楊燦臉皮再厚也禁不住這種架勢，最後忍無可忍只能岔開了話題，對陳武使了個眼色示意趕快進入今天晚上的正題了，陳武啃完一個雞腿這才拍了拍手，對這強尼，克裡斯蒂娜他們嚷了起來：
「我說你們一個個的，之前麥導給你們安排練的太極都用心練了沒？」
雖然強尼他們各個都點頭，楊燦卻知道這些人根本就沒認真練，一個星期前，為了他們能夠在銀幕前能演出該有的仙風道骨的架勢，不用一個鏡頭拍十多遍，徐克與他商量後決定安排了這些扮演崑崙十二仙與截教門人的亞裔演員們，跟陳武學了一些太極基本動作。
可由於是臨時要求在合同裡並沒有約束，這些傢伙也都沒上心，這些人可以為了電影裡的角色學武術，學摔跤，甚至學柔術，但是就是不願意學太極拳。
克裡斯蒂娜最性子比較火爆直接舉手就嚷道：
「不是我們不願意認真練習，只是我們這太極拳對角色真沒什麼幫助。」在美國太極也同樣是老頭老太太晨練做的體操罷了。
陳武聽著這話很不滿意地拍了拍手站起來道：
「你們覺得學太極拳沒用是吧？你們上來跟我試試？」說著擺了個陳式太極拳的起手式，陳式太極拳是太極拳裡最為剛猛的，實戰性極強，陳武這位身高185，體重180斤的塊頭的憨厚大漢用起來，一般五，六個人都近不了他的身。
「陳師傅，你這麼體重這麼重，我們這裡沒一個跟你是同級別的，就算你不用太極拳，我們也打不過你吧，這也證明不了太極拳的作用吧。」強尼在旁邊抗議著。
陳武摸著腦袋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來了，他口才不靈光辯不過這些人。
徐克也只能搖了搖頭，太極拳這種東西不用心是練不好架勢的，當體操練練一輩子也是白練。
楊燦也明白徐克的難處，現在他只能誘導這些演員，不好強迫，心念一動，招手把遠處的楊秀雅喊了過來。
「幹嘛∼找我要紅包啊？」楊秀雅雖然清醒了些，但是還是在鬧彆扭，很鄙視地望著楊燦。
「幫我個忙，給他們演一齣戲。」楊燦嬉皮笑臉拉著她站到自己的身前，對這幫演員揚聲道：
「楊秀雅練過太極拳，如果你們覺得練太極拳對這戲沒幫助，只要你們能把她推倒了，劇組就放棄這個要求。」
「推倒？什麼意思？」「楊製片你可別開玩笑，楊小姐這麼瘦，我吹口氣都倒了∼」「是啊，我們可不敢推，弄傷了她可就不好了。」
楊秀雅有些莫名其妙地瞪了楊燦一眼，她什麼時候練過太極拳了？還推倒？這什麼詞啊。
大家一片玩笑似的笑聲中，楊燦拉著克裡斯蒂娜，河智苑，強尼等8個人出來，讓克裡斯蒂娜的雙手掌推在楊秀雅的小腹上，河智苑推著克裡斯蒂娜的背，強尼推著河智苑的，8個依次類推。
「像這樣，你們8個人一起用力，只要推動了楊秀雅一步，以後你們就不用練了。」楊燦解釋著大概規則。
徐克在旁邊摸著下巴也不知道楊燦在搞什麼鬼，楊秀雅卻被嚇得酒全醒了，劇組的大家看到這邊有這熱鬧看，都笑著湊過來看，八個人排成隊推楊秀雅這個柔弱的大美女，這也太有趣了吧。
見那金髮小蠻妞克裡斯蒂娜望著自己摩拳擦掌的樣子，楊秀雅就有些覺得大事不妙，拉著楊燦過來恨小聲道：「你是記恨我剛才擠兌你，現在想報復我是吧∼！？」
「你相信不相信我？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放心吧，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楊燦眨了眨眼睛。
「你別以為你裝湯姆克魯斯，我就會上當了，我可天天都被你騙∼好不∼」楊秀雅這時候想逃卻已經是騎虎難下，說真的，在關鍵問題上楊燦還真沒有說過瞎話，只得鼓起勇氣笑了笑，擺出了一個電視上太極拳「一個西瓜切兩半」的架勢，還真有幾分張三豐嫡傳弟子味道。
看得韓婷都疑惑了，拉著陸子博只問：「雅姐會打太極？」
「天知道反正我沒見她耍過。」陸子博聳了聳肩膀。
就在克裡斯蒂娜把手掌接觸到楊秀雅身上，大家深呼吸一口氣準備開始用力的時候，突然背後一陣腳步聲，就聽到一個鼻音濃重的聲音喊了一句：
「什麼遊戲這麼熱鬧∼夥計們，讓我們也來試試吧。」
從劇組人群外面走來了十多號人，全部都是穿著夾克的大漢，從他們當中幾個光頭上的紋身，以及壯碩的身材來看明顯不是善類，為首的那人光大中年人滿臉橫肉，目露凶光，讓人不寒而立。
這些人出現在洛杉磯西部的山脈之上，劇組的眾人不由心頭均是一顫，這些人該不會來搶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