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百四十三章 面試的魔咒 文 / 射手座李不二
第三百四十三章面試的魔咒
楊燦當然不是靠著什麼臉上睡痕來分辨這兩人，而是憑藉著意識的能量形態來辨識。
隋思琪的意識能量清亮無暇如玉如綢，活躍而多變，而隋思芬的意識則沉重穩定得多，帶著一股這種年紀人少有憂傷味道，倒像是唐鳳儀這樣中年邁入老年階段的人才具有的形態。
唐鳳儀心裡終於鬆了一口氣，給楊燦遞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嚴厲地喝了聲：「你們兩個鬧夠了吧，隋思琪你給我進去∼∼」
這兩情深意重的姐妹知道這次也鬧不過去，知道今天算是栽了，總有一個人要罰站，一陣互相推搡，就看一個被推了進去，另外一老老實實地面對牆壁，蹲著馬步。
楊燦卻上前一把，把被推到房間裡的那位抓了過來，拽到牆壁邊笑道：「是隋思芬罰站，隋思琪你站在這裡做什麼。」
兩姐妹均是互相張開了嘴巴，心裡覺得很是不可思議，周圍的人老早就糊塗了，哪裡還分的清楚誰是誰，就連唐鳳儀都在揉著自己太陽穴插不上嘴的感覺。
最終隋思芬那溫順的眼神裡的怨恨一閃而過，才推著自己的妹妹進教室，楊燦忍不住笑了笑對唐鳳儀道：「唐主任，我們繼續吧。」
唐鳳儀此時也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對楊燦表示著自己歉意：
「楊董，今天真是讓你看笑話了，這對隋家雙胞胎，是我們學校裡最讓人頭痛的學生了，原本這個隋思芬是個資優生，各方面成績都名列前茅，就是她這個妹妹隋思琪卻是個搗蛋鬼，也是妹妹把姐姐拖累了唉」
楊燦表面上點著頭，心裡卻是暗暗有些覺得奇怪，這隋思琪倒是真的像個小孩的心思，直來直去的，倒是那個隋思芬小小年紀腦袋瓜裡怎麼儘是鬼點子與玲瓏心思，恐怕連一般成年人也不是她的對手。
大家都以為隋思琪是個不良少女，其實哪裡曉得，這兩姐妹中的姐姐隋思芬才是真正的滿肚子壞水的那個，無論是故意讓大家混淆逃避處罰，還是騎車摩托車擔任檳榔西施去撈外快，都是隋思芬的主意，她那個溫順柔弱的模樣根本就是裝出來作為掩飾的，輕易的欺騙了所有人。
楊燦對隋思芬越來越是好奇，究竟是經歷了什麼事情讓一個才十六歲的女孩子就有這麼深沉的心機，形成完全不相信任何人的性格呢？
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楊燦在唐鳳儀的配合下，選擇了一家比較大的音樂教室，佈置了一個舞台。
簡單的評審席，由於不是什麼正規的票選選拔，所有頂尖唱片三位評審裡真正有決定權的只是楊燦罷了。
中午午休的時間，唐鳳儀讓學生會的會長負責打印出了這次選拔活動課程的海報，張貼在了校門口的公告欄上，中午午休的時間也在校園的廣播台播放了這次活動的一些介紹.
「特別通知，特別通知，今天下午一點到5點半，在103音樂教室將舉辦一場公開課，同時舉辦頂尖音樂唱片公司選拔簽約唱片歌手的面試，請音樂系的所有同學互相通知…」廣播站傳出甜美又略顯稚嫩女聲，讓剛準備去吃飯華岡藝校學生們都沸騰起來了，教室裡的學生們都興奮異常地討論著
「哇？下午唱片公司來選拔預備歌手了！？真的假的？」
「什麼預備歌手∼是簽約唱片歌手∼！靠∼！這也太讓人羨慕了吧，前段時間凱渥公司還來我們學校選模特，現在又有唱片公司來選歌手，為什麼我們表演班的沒有什麼電視台來招人∼！」
「阿美，你也去試試吧，你歌唱的不錯∼」
「傻啊，你沒聽到嗎，音樂班的同學才能參加∼？」
在校園裡一片鬧哄哄的氛圍下，楊燦正和唐鳳儀一起拿著宅急送來的幾個雞腿便當，準備送給音樂教室裡正忙於佈置的陳家寧，韓平他們，由於事情緊急，中午必須處理完所有準備事宜，也沒辦法出去吃了，大家也只能湊合湊合吃盒飯。
路過之前那間教室的時候，還看到重新扎上馬尾辮的隋思芬正在蹲馬步，而隋思琪正心疼的拿著便當，一口口地餵著她吃飯，喂幾口飯，就拿起水杯給姐姐喝水，一副苦命姐妹花的景象。
唐鳳儀不由駐足欣慰地稱讚：
「這兩姐妹雖然是經常逃課，這互敬互愛倒是值得其他同學學習。」說完還有些得意地望了望楊燦，那意思是，你們內地的學生雖然學習沒得說，但是論到品德方面，比我們這邊差遠了。
楊燦摸了摸下巴，也不介意，台灣這邊高中確實繼承了很多傳統文化的好東西，但是這位唐主任顯然有些自賣自誇的不是地方，楊燦故意讓唐鳳儀先走一步，自己蹲下繫了一下鞋帶。
「唐主任好。」小美女雙胞胎客氣地跟唐鳳儀問好，餵飯的隋思琪還很俏皮地敬了個禮，一臉疲態的隋思芬也勉強地點了點頭。
唐鳳儀微微點頭的走遠之後，楊燦才緩緩地拎著飯盒走過來，隋思琪毫不客氣地對他做了一個鬼臉，憤憤不平，輕咬嘴唇的俏麗模樣，恨不得直接上去咬楊燦一口似的。
楊燦只是望著「隋思琪」，平靜地皺眉：「好了，唐主任已經走了，不要在我面前演戲了隋思芬，還餵飯…真虧你們想的出來」
原來這兩雙胞胎其實早已經偷偷調換了過來，輪流受到罰，一個累了就換另外一個頂著上，吃飯自然不用說是分別吃的，這出姐妹情深的餵飯戲碼是專門做個老師看，博得同情心的，顯然這目的已經達到了，只是瞞不過楊燦這雙火眼金睛罷了。
「你說什麼楊先生？我怎麼聽不懂呢？」「隋思琪」瞪圓了大眼睛道。
楊燦也懶得繼續跟她們玩遊戲，只是提醒了正事：「下午一點，記得來參加選撥，別忘記了。」
看著楊燦慢悠悠的背影，站樁的隋思琪這才有些驚疑不定地望著拿著湯匙姐姐：
「姐…這傢伙，難道真的能分辨我們？你裝我的時候，可連老爸都分不出的誰是誰的…」
隋思芬也愣了半天，拿出鏡子仔細地看了看，從髮型到臉龐，衣服，甚至百褶裙繫在腰上的高度，都對照了一番
確實是一摸一樣，沒有任何破綻，心裡也是震驚異常，她們兩個從身上來起，外型特徵毫無二致，性格卻完全不同，只要自己扮演妹妹就連父母都無法分辨怎麼會被一個只見過兩次面的外人看出來了。
「不會。」隋思芬搖了搖腦袋，輕咬貝齒望著楊燦走遠的方向：「應該是巧合，要不然這傢伙恐怕是故意試我們的，這世上除了我們自己，沒有誰能分清楚我們誰是誰」
***
下午一點，音樂教師103室門外就聚集了上百名學生，雖然只是一個小型的選拔，可依然讓這些年輕學生熱血沸騰。
現今這個年代早已經不是八十年代末唱片界的黃金歲月，隨便一個人出一張唱片就能賣個十萬張，連偶像演員都能出唱片來打諢撈一筆。
在這個盜版與mp3氾濫，華人唱片銷量年度冠軍，在全亞洲都只有區區五十萬張的年代，想要成為一個歌手真的是難如登天，有些人在酒吧苦熬多年駐唱，也有人在選秀節目不領一分錢就想得到區區一個出片的機會。
想成為歌手真是可謂一將功成萬古枯，面對這樣一個唾手可得的機會華岡藝校的學生只要不是腦筋進水，自然是想奮力一搏。
楊燦從外面走進教室的時候，看到那些學生在樹下練聲的練聲，吊嗓子的吊嗓子，念rap,跳舞的不在少數，還有一位用低音音箱練習b_box的小孩，更是把動靜弄得很大。
而更多的人則悶頭聽著mp3，嘴唇微微動著，在最後準備記著歌詞，雖然學生們的意識能量參差不齊，但是楊燦還是瞄到了幾個不錯的苗子。
走進教室後與早已經準備好了的陳家寧，韓平，點了點了頭，在一排課桌前坐下，而唐鳳儀旁邊坐著一個年紀蒼老，大約六十來歲的男人，樣子有些古怪，有點天生異相，剃著個光頭，楊燦卻從陳家寧的意識裡看到了，這位是八十年代台灣民謠風裡的宗師人物之一，編曲大師許巍峨。
楊燦站起來與許巍峨，唐鳳儀握手，唐鳳儀大致溝通了一下，等下作為評審該怎麼面對學生，會有更好的效果，楊燦欣然接受，有專業人士在場這倒是省了他不少麻煩，
可不要小看這個選拔，這種面試官是座位方位，以及神態，坐姿都是一開始就排練好的，所有人的都會刻意營造一種緊張的氣氛。
許巍峨，唐鳳儀威壓的眼神，以及陳家寧韓平的嚴肅，楊燦的不以為然甚至帶著點鄙夷不屑的眼神，都在無時無刻營造著一種高壓的氛圍，以考驗學生的心理素質。
第一個進來的學生，原本剛進門時候自信滿滿，昂首挺胸，沒想到哦一站到舞台上，看著下面那五雙神態各異的眼睛，頓時腦袋就一片空白，雙腿發軟。
「老師…頂尖頂尖唱片的各位長官你們好我是三年1班的，傅…家俊演唱的曲目是王力宏，羅志祥的小丑魚…」
現場一片安靜，停頓了幾秒，那位同學僵硬無比，差點把麥克風摔到了地上，唐鳳儀才用手上的筆點了點桌子：「你可以開始了」旁邊的一位學生會的同學接過他的u盤，插上電腦開始播放。
來準備現場表演的學生需要自己準備一切，可以自己調音，自己編曲，自己編排演唱的內容，面試的同時，任何類型的楊燦表演都是可以被容許的，這同時也是才華展示的一部分，現今這個年代，作為一個歌手，並不是光會唱歌就行了，還是一個綜合性的比試。
那位學生，躬著腰，完全被許巍峨，唐鳳儀氣勢鎮住了，音樂前奏響了半天，結果卻忘記了唱歌，拿著麥克風傻傻愣愣地發著呆，韓平與陳家寧都無奈地搖了搖頭。
等那傅家俊反應過來的時候，當場滿臉漲紅，不知所措地四周望了一下，乾脆直接一鞠躬就落荒而逃了
「3216號，三年2班的陳曉雨。」學生會的同學，關上聲音，直接讓下一名入場，由於這次選撥是秉承公開公正的原則，現場有一個攝像機，把舞台上聲音畫面傳到教室外的那塊電視銀幕上，所有來參加選拔的人都能看到全過程。
傅家俊低著頭衝出來的時候，等待的學生中有幾個放肆的，直接就笑了出來，搞得這位排這第一位順序的同學當場恨不得找個牆角去自我了結，而周圍更多的人卻是更加緊張了，有了這個前車之鑒，眾人也不想自己也淪落到這一步。
第二位陳曉雨上台來也與傅家俊反應差不多，唱的是王力宏的公轉自轉，大家就看到電視螢幕裡，陳曉雨深情款款地唱著rap的轉音：
「我繞著你打轉∼∼∼一圈一圈打轉∼∼在一圈一圈一圈，一圈一圈一圈…」由於忘詞這位在2班頗具實力的陳曉雨也變成了一台跳針的唱片機，鬼打牆一般的重複「一圈」，讓人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傅家俊這怪咖不靠譜是出名了的，可陳曉雨向來颱風穩健，今天到底是怎麼了？人緣頗佳陳曉雨一出教室，大家就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問：
「曉雨？怎麼了你今天很反常啊？這歌你不是天天唱嗎？」
「是不是面試的時候，唐主任出難題了？你聽不到音樂？還是佈景做了干擾？」一干準備上陣華岡學生們，紛紛詢問著，想要套取一些關於這次選拔的情報。
發揮失常的陳曉雨面色有些發青，神態古怪地擺著手道：「裡面沒有什麼，就跟之前的演唱考核，其實也差不多只是我站到舞台上，就好像突然中邪了緊張地都像是控制不住呼吸似的。」
一干盛傳打扮的同學，聽得都覺得摸不著頭腦，有幾個直接掏出了自己的護身符開始祈禱，更多的人則是面露不屑的認為陳曉雨是在為自己的發揮失常找借口罷了。
「沒實力就是沒實力，找什麼借口，原住民看來也不都是會唱歌的。」三年1班的楚穆遠遠哼了聲，一班的二十個多人均是呵呵笑了起來。
「你說什麼！？」2班的小伙子差點衝上去動手，這小abc仗著自己長得不錯，在學校裡專業課歌舞都排在前三，平時就看不起台灣學生，2班的人最煩他了。
「3874三年3班徐婕兒∼」教室裡的唱名阻止了事件繼續升級，音樂才女徐婕兒的自彈自唱，讓大伙的注意力都放在她的身上。
可惜觀看著電視銀幕的華岡生們再次驚呼了起來，音樂才女徐婕兒自彈自唱的一曲歌仔戲唱腔的「身騎白馬」雖然唱得蕩氣迴腸，卻明顯有幾個高音沒有上去，好像是差了一口氣感覺。
這才眾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一次是巧合，兩次是偶然，三次那就是事實了，陳曉雨，徐婕兒相繼失常，都讓大家不約而同的想到一個詞「魔咒」…
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再度讓大家更加確信了這魔咒真實的存在，二年3班武治國極為花哨b-box,打到一半舌頭抽筋，當場顏面失調。
三年3班的街舞達人岳曉鋒，用頭在地板上旋轉的時候，直接站起來口吐白沫。
2班的小提琴高手喬威廉，炫目的小提琴激情表演，拉到一半失手把小提琴摔到了唐鳳儀的面前…
除了那些波瀾不驚很平淡的表演之外，只要想在頂尖唱片的面試官與唐主任面前展示自己高超實力的人，幾乎無一例外都出現了極為詭異的失誤。
才選拔到三分之一人的時候，剛才那自信滿滿的華岡生們一個個都已經變得忐忑不安起來，反覆地練習著自己的表演，很多人為了保險起見，把那些自己原本高難度的飆高音歌曲臨時換成了簡單的，那有不少膽子小的學生，乾脆直接放棄了，省得在眾人面前丟人了。
而此時，不光是參加的同學們覺得詭異，連擔任陪審的許巍峨，唐鳳儀都是皺眉不以，今天還真是奇怪了，華岡的學生平時可都不只這水平？
今天所有的人幾乎都沒有發揮出平時的水準，讓許巍峨，唐鳳儀都覺得有些面上無光。
兩位老師心裡也在尋思，是不是自己今天實在是太過於凶了，嚇得這般孩子發揮失常，到後來這兩位也開始「和顏悅色」起來，半小時後進來的同學出去都在說，三年了啊∼！就沒見過華岡音樂班兩大黑面神這麼和藹可親過∼！
直可惜，這個魔咒還一直在繼續，沒有人知道，這個魔咒始作俑者其實是五位評審裡那位最不起眼的內地人。
靠在椅子上的楊燦一直瞇著眼睛，展開了他高達532的意識能量，在舞台上形成了一個特殊的高壓能量場，雖然這裡只是小房間，可是只要站上去的人都會感覺到，在那個小小的區域，就像站在萬人演唱會的現場那般排山倒海的巨大壓力一般，這對這些還是高中生的孩子來說，根本就無法抵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