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官路艱辛 第二十七章 睚眥必報 文 / 同舟共濟
第二十七章睚眥必報
正在大家都很開心，滿意的數著鈔票的時候，孫浩和余嵐秋約個時間，有事情向他匯報。兩人好久沒一起吃飯了，每次都是陪著客戶或那些大大小小的領導吃飯，都沒吃痛快過。
余嵐秋就將兩人碰面的地方放在了華湖酒樓，這裡的華州風味不錯，和部長招呼了一聲，余嵐秋自己先到華湖酒樓去了，點了菜要杯明前龍井，一邊喝茶一遍欣賞華湖上大大小小的遊船。
約莫到了五點半的時候，孫浩哭喪著臉，拿著本月的賬單過來了。余嵐秋一看他那樣子，還以為是出了大的事故，不過既然媒體上沒有報道，那估計也不是太大的事情。
示意他坐下，簡單的安慰他，讓他不要急，有什麼事情慢慢說，天下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
「這個月業務大縮！」孫浩和余嵐秋說的第一句話，「下個月的利潤，可能只有這個月的一半。」
「怎麼會這樣？」余嵐秋不管生意上的事情，下降百分之五十的利潤，那也太多了點把，既然孫浩來和自己說，而且還是預示下個月的，那自然會講他的道理的。
「本來給我們業務的幾個公司，突然之間撤了。」孫浩拿著單子和余嵐秋，「你自己先看看，我正找人去瞭解情況，總感覺這裡面有什麼蹊蹺，不然老周、老林他們也不會支支吾吾不肯和我說。」
余嵐秋接過孫浩遞過來的單子一看，華州建工、華州建設、華州一建這些單位，都收回了原來給華海的業務。
「都是華州的單位？」余嵐秋一眼就看出了不同，這幾個收回業務的單位，都是華州的建設公司，這些業務，當時可都是自己找上門來的，還生怕余嵐秋不知道，送業務上門還要請余嵐秋吃飯。
現在他們怎麼就敢把業務撤回去呢？
「不管他們，省裡幾個公司和外面進來的那些公司，你去公公關。」余嵐秋最近想了很久，華天要想真的壯大，就不能只靠自己的關係，不然一旦有一天自己有什麼事情，華海就會沒有生意。
現在看來，也有這個意思了，華州的幾家公司收回業務，那自然有他們的道理，到時候他們的領導自然會來給自己解釋的，不很快就知道了。
「你想把華天作大，就不嫩全靠你我的關係，在業務這一塊，還是要找幾個懂市場的業務員。」余嵐秋既然想通了，就自然要交代下去，「再說了，華天以後不會僅僅做這些業務把？」
「那是的，市場部我也設立了，正在招聘相關的業務員。」孫浩拿著他的計劃書，拿出來給余嵐秋看，「但現在我們底子還薄，一半的利潤可也不好說啊，要是您能想想辦法，你還是…」
「我知道了…」其實余嵐秋知道，他們既然撤了，那肯定是有比自己更好的關係打了招呼，要麼就是人家要了這些業務，要麼就是這個人看自己不爽，不想自己發財。
不管是哪種可能，就算自己再去找他們說，他們也不敢再把這寫業務給華天，不然打過招呼的領導要懊惱了，撤銷業務之前，他們肯定已經衡量過的，那個打招呼的人，肯定比余嵐秋要更重要，說話更有力度。
那人會是誰呢？
余嵐秋實在是想不出來，難道是喬市長知道自己這檔子事，和他們兩個頭頭打招呼了？
應該不會啊，喬市長就是知道了，也不會這樣做，最多只會和自己說，提醒自己注意。
那這應該是看著眼紅的人，面子比自己還大的人，華州應該不多了，余嵐秋掰著手指一個個想著，四套班子，常委裡面的人物，這些人也不多啊。
而且這些人，也用不著為了這麼點事情，來讓自己面子過不去把，那應該是和自己有過節的人了。
可余嵐秋在華州十來年，沒和人結怨過啊，做秘書的時候，余嵐秋是的口碑最好，從不仗勢欺人，能幫那些局委辦頭頭們辦的事情，也都盡力而為，不能辦的也如實拒絕，這一路上來栽的可都是花，現在怎麼就冒出一根刺來了呢，而且這個刺還特別的大，倒真讓余嵐秋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的想法是，工程機械的出租，接一些小工程，那只是現階段原始積累的一個方法。」余嵐秋也不知道怎麼的，突然這幾天有了想做點實業的想法。
「是啊，我也是這樣想的。」孫浩又開始擺呼他的遠大理想了。
「南海建設股份你知道不？」余嵐秋突然問孫浩。
「知道，南海都不知道，那就妄為建築行業的人了。」孫浩有些不滿了，你這不是懷疑我的專業嗎。
那還建設股份，是國內首家上市的建築企業，最初開始起家是一個工程隊，後來通過十五年的發展，成為中國南方最大的民營工程公司，甚至都吞併了五六個國有大型建築公司，不但是建築工程公司，還有房地產開發等很多行業，發展成了一個大型的航母集團。
「你要將南海老闆黃署國作為你的榜樣，再過個十來年，就要成將華天打造成南海這樣的大型集團。」余嵐秋這話似乎在開玩笑，有似乎說的是正經的。
「我？」我可沒這麼大的能耐，「你要是不當官，出來做，華天那就可以做成南海這樣，要不你那個破部長就別當了，來華天？」
余嵐秋其實想華天涉足房地產業，因為要去華山房地產公司做董事長，所有在華山集團對華山房地產集團進行了很深入的瞭解，這才發現，華山集團整個產值每年200多億，華山房地產集團只貢獻了十來億，連百分之十都沒佔到。可利潤，華山房地產集團卻貢獻了百分之四十，十多個億的銷售額，居然有五個億的利潤，那不是暴利嗎？
不過華山集團的利潤和別的房地產集團也不一樣，它的地是不要錢的，是行政劃撥的形式，因為他也承擔了華州安居房的建設任務，這些房子一般是沒有多少利潤的，最多不超過百分之十的利潤。
但是其他商業房產的利潤，那可是真的高的驚人，買三千的房子，成本一千不到，余嵐秋想華州那些大大小小的房地產公司，賺的那肯定是滿盆滿缽的，難怪美國人胡潤的中國富豪榜上，很多都是房地產公司的老闆，那些寶馬、法拉利、保時捷的車子，賣給房地產老闆的也很多。
不過這話卻還是不好說開，孫浩要是有這麼長遠的想法，只怕就不會這樣來和余嵐秋說。
安慰好孫浩之後，余嵐秋果然接到電話，是華州建工老總的電話，很是客氣的約他吃晚飯。
「陳總客氣了，該我請你吃飯才對呢。」余嵐秋笑著電話裡和他說，知道吃飯也沒什麼意思，肯定還是提這件事情，自己去吃飯，反倒要還他個人情。
「嵐秋你客氣了，什麼陳總陳總的，陳大哥我今天看是要向你賠罪了。」陳總知道余嵐秋是個痛快人，所以也就沒說過多的套話了。
「既然是大哥，就別賠罪不賠罪的了，有什麼不方便的，你大哥說聲，我老弟還能不理解嗎？」余嵐秋也直接的說。
「太子爺打招呼了，***們公司的那些機械業務，都交給南天公司來做，我和他解釋，我們公司的業務已都給華天了，還和他說是老弟你牽線的。」陳總電話裡輕輕的說，語氣有些焦急甚至有些憤懣，「結果被這小子罵了一頓，說什麼我能將業務給老弟的公司，怎麼就不能給他介紹的公司，這小子比他老子還過分。」
陳總電話裡越說越憤怒，都要罵太子爺和薛平的娘了，余嵐秋當然明白他的苦楚，薛明道這人就是這樣，囂張得從不給人下台的機會，陳總這樣的人，也是沒有辦法的，畢竟人家是太子爺，自己只不過是喬老二的前秘書，雖然兩人情如子侄，可畢竟不是真的子侄，這裡就會相差很多，不要怪別人不看自己的面子，而給太子爺的面子，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自己是他們也會這樣選擇。
「陳大哥客氣了，太子爺的脾氣俺們都知道，你的苦楚我理解。」余嵐秋嘴裡說著，「看來我是我哪裡得罪了太子爺，什麼時候在去向他請安，我面子不給沒關係，也就朋友的生意少做點，可不能讓你們委屈了，大家都是混口飯吃。」
兩人又打了一段哈哈，說了一些客氣的話，陳總也深感內疚，掛電話的時候說：「嵐秋，算我欠你一次人情，以後有什麼事情，你只管說，只要不碰上這樣的事情，我一定全力以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余嵐秋打著哈哈，掛了電話，過了一會，又接到華州一建，華州建工等幾個家華州建築公司老總的電話，說的話都和陳總一樣，余嵐秋也一樣應付，不就是打哈哈，只是多打幾個，重複打幾次而已。
「嵐秋，你在那裡啊？」余嵐秋剛掛了電話，手機又響了起來，看都沒看電話就接了起來，一聽是建委李真行的電話。
李真行是建委最年輕的副主任，三十三歲，已經做了一年半的建委副主任，正處級，而且是位高權重，手上握著許多的審批權，是大家羨慕的位置。
當初李真行從華州城市發展中心總經理競聘去建委當副主任，是余嵐秋唆使的，當時余嵐秋喬市長那裡聽了市委市政府要將十二個各部委辦局的副職在社會上公開招聘，就唆使李真行去。
李真行當時可不敢，余嵐秋後來還打聽到這次市委市政府公開招聘，報名的人很少，就從南山跑回來，強拉著他去報了名，回來幫他策劃面試應該注意的問題。
跟著領導的時間長了，很多領導的想法都能揣摩個一二，尤其林坤是薛平的秘書，余嵐秋從林坤那裡瞭解到了一些，別人不知道的市委書記薛平的想法。
經過他加以理解，就明白了薛平是什麼意思，薛平是想創新這種幹部招聘方式，得到中央的表揚，說明他是一個開放的市委書記，是一個創新的市委書記。
余嵐秋就給市委李獻國組織部長出了個主意，選幾場應聘的人答辯進行電視直播，開通電話熱線，接受市民的點評，市民的點評，可以作為評委的參考意見。
薛平一聽李獻國這主意，很是高興的同意了，當然，李真行另外三人的面試就被挑選成了電視直播，因為李真行長的不錯，普通話說的很是標準，以前做過新聞發言人，不懼怕鏡頭。
當然，為了直播的效果能更好，他們四人的面試題自然就有一個大的範圍，參加面試的人，總不能素質太差把。
直播的時候，李真行發揮的還不錯，無論是政治素質，還是評委問的一些熱點問題，回答的都不卑不亢的，而且其中一個專業問題，也回答的頗有水準。
中間，余嵐秋還安排幾個人不停的打組織部公佈的那道熱線電話，打進去之後，這位老先生就對四個面試人員進行了一一點評，還別說，這老先生點評的還很有特色，也比較到位，在李真行點評的時候，加了一句：這四個人裡回答的都不錯，但我就感覺到四號回答的最真誠。
這個公開招聘非常成功，薛平和李獻國受到上級各組織部門的表揚，聽說還得到某國家級領導的肯定。當然，直播面試上表現得很好的李真行肯定也就如期上任，還得到薛平的特別重視。
「我在公司呢。」余嵐秋知道李真行找自己一般都是好事情，就笑著說，「李大主任，有什麼好事啊，是不是要請我吃飯？」
「請你吃飯，只怕你還不願意呢。」李真行笑著說，「自己滾過來把，我在老張這裡，今天晚上找個漂亮的小妞給你消火，省得你怪兄弟們沒照顧好你。」
在余嵐秋的朋友中，黑子和幾個同學，是自己最鐵的朋友，是生死之交，接下來可以算的上知己和兄弟的，就是李真行這樣的，雖然交情好，可官場上的朋友，很多都談不上生死之交。
「你什麼時候得罪了太子爺？」一到華山山莊，余嵐秋還沒坐下，李真行就說問。
「我敢嗎？」余嵐秋苦笑著。
「別和我扯談，你要不是得罪了薛公子，他會和你對這幹嗎？」李真行盯著余嵐秋說，「薛公子雖然從來都不是個講理的主，可還是個明白人，在華州他可以隨便耍別人，但對你余大部長，可還不能隨便動手，我看你肯定是惹得他很毛火了，才才急火沖心。」
「我能有什麼得罪他的。」余嵐秋現在有些明白，估計還是陳菲嵐的事情，這豬頭也真是，在這事情上咬住自己不放，我都很明確告訴你，老余我對陳菲嵐不感興趣。
這樣弄下來，不真是豬頭了還是什麼，那你薛平不就自己承認陳菲嵐和自己有一腿嘛，真是豬頭一個。
「你啊，別裝傻。」李真行哈哈笑著說，「我聽說薛公子一生長在花叢中，可對華山集團的司花是鍾情的不得了，有沒有這樣一個事情？」
「好像是的，我也是剛到華山集團的啊，說不定事情還是你清楚呢。」余嵐秋估計這事情已經傳開了，薛明道這人，可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不要好像了，這女的不就是你當年在辦公廳帶的實習生？」李真行哈哈的和老張說，「你也是的，要下手當時在辦公廳怎麼不下手呢，現在人家薛公子已經在她身上打下了標籤，你就不要再去招惹人家了，實在憋不住了，老張這裡不是有這麼多美女啊，你老找老張，老張還不幫你忙啊？」
原來，薛公子讓李真行去查華天工程公司的那些機車，要想辦法將這些機車都查處問題，讓他們不能出來幹活。
李真行當然表面上答應，但是實際是不會去查的，所以現在才來嘲笑余嵐秋。
「你小心點，被薛公子盯上了，只怕你想脫身也難。」李真行最後分手的時候說，「和那小妞，也想個辦法公開的給薛公子個面子，這豬頭是最要這樣的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