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381章 因果 文 / 牛叉
看著突兀出現的俞木，二郎神心裡升起一種無法直視的感覺。就在幾個月前，他在地獄遇到俞木的時候，俞木還只是一個小菜鳥，那個時候的他只要自己動一動手指就能夠將他碾碎。第二次見俞木是在銅灣市，那次本來可以殺了他的，但最後關頭卻沒想到俞偉冒了出來。而且最為坑爹的是，俞偉竟然是消失了千年的孫悟空！
兩次想殺俞木都沒有得逞，二郎神心中不免會有一種挫敗感。如果有第三次，他絕對不會再讓俞木逃走。可有時候，現實往往和自己心裡的想法相反，就像現在，二郎神看著再次出現的俞木，不要說有殺俞木的心思，他現在甚至都有一種拔腿就走的衝動。
但好在，他心理素質過硬，阻擋住了這股衝動。
不光是二郎神，此時在場眾人，除了如來佛祖其他人看著俞木都感覺是在面對一座高山，一座無法仰望的高山。他就往那輕飄飄一站，沒有衣袂飄飄，沒有長髮飛揚，也沒有霸絕天下的孤傲表情，但就是這般站著，眾人心中還是忍不住生出無法直視的感覺。
在人們的印象中，每次如來佛祖出現，他都是端坐在十二品蓮台之上，似乎在那蓮台上紮了根一般。眾人從未見他從蓮台上站起來過，可現在，他竟然做了一個讓眾人大跌眼鏡的動作，他沖對面黑暗中的俞木點頭，隨後站了起來。
「千年前一戰，竟然沒能將你殺死，實在可惜！」如來佛祖一開口，說的話充滿火藥味。
俞木哂笑一聲，深吸一口氣，想起了千年前發生的一幕幕。如今往事成空，滄海桑田，千年前縱使對三界六道懷有天大怨懟，此時也消弭的差不多了。他搖搖頭，淡淡道：「不提舊事。我此來不為別的，是奉老師之命阻你逆天。」
「奉老師之命？」如來佛祖那碩大的眉毛一挑，疑惑問道：「此話怎講？」
俞木沒有立即回答如來佛祖的話，而是抬頭望向漆黑的天空，深思迷惘。過了一會兒，他才輕聲說道：「在分寶崖上分寶之前，老師曾經單獨與我交談。他自知今日之事，便叫我日後在此阻你。」
如來佛祖沉默下去，鴻鈞道人身為天道化身，三界六道萬物一切自然都逃不過他的法眼。他知道如來佛祖會在今日逆天改命，自然不難。
他眼睛瞇起，思緒飄飛，猛地想起千年前那驚天一戰。當年他與准提道人、原始天尊、太上老君四人合力對付通天教主的誅仙劍陣。誅仙劍陣威力強悍，遇神殺神，遇佛殺佛。但他四人均是聖人之身，合力之下卻是依舊將誅仙劍陣破掉。破掉誅仙劍陣之後，截教弟子全滅的通天教主同樣身受重傷，面對他們四人，按照道理，通天教主是沒有辦法逃脫的。但偏偏是在最後一刻，通天教主還是逃走了。當年他們四人都不知道通天教主是如何走脫的，如今想來，可能是鴻鈞道人早已預料到了封神一戰，並且賜予他這個三弟子保命法寶。
「當年，你從我四人手中走脫想必也是老師指點吧？」如來佛祖問道。
「不錯。」說著，俞木探手入懷，掏出一個白色玉碟。
如來佛祖面色大變，語氣都有幾分急促。「造化玉蝶？老師竟然將他的本命法器給了你？！」他搖了搖頭，喃喃自語：「無怪乎你可以從我四人手中逃脫，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如來，你妄圖篡改天命強行爭取氣運，這等違背天道之事你可想過後果？」俞木冷冷問道。
「後果？」如來佛祖一愣，他想過後果，卻不知道俞木所指的是哪些。
俞木回身四顧，身處一隻手在空中虛化。面前的虛空中立時出現了好多畫面，那些畫面讓眾人感覺就在看電影一般。有的畫面裡是火山噴發，有的則是海洋肆虐，有的是狂風驟雨，有的則是電閃雷鳴……畫面雖然不盡相同，但每一個畫面中傳出的人們痛苦驚恐慘叫的聲音卻是那麼一致，聽上去讓人無比心慌。
如來佛祖看著俞木面前虛空，搖搖頭，笑道：「這算什麼？」在如來佛祖眼中，這些凡間的聖人不過都是一些螻蟻，一些螻蟻的死活，他又怎會在意？
俞木看他一眼，眼中充滿憐憫，道：「你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
「當年你創立佛教，教義是三界六道眾生平等，解救蒼生於水火之中。可你自從創立佛教之後，做的哪一件又真正符合你的教義？你勸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卻在封神一戰裡殺我截教弟子千萬，面對他們，你和你的弟子們可曾放下過屠刀？你勸人向善，但在西天取經途中你又借金蟬子之手殺了多少生命？你說諸惡莫作，那鵬魔王、獅駝王、白象精當年屠盡獅駝國百萬生靈之時，你又在哪裡？你說普度眾生，但你所謂的普度眾生莫非是殺盡地獄億萬冤魂？……世人只知你捨身飼虎，卻不知後來那隻老虎被你一干弟子千刀萬剮，水煮油炸……」
自始至終，俞木的語氣都很平淡，但他每說一句，如來佛祖便感覺胸口被人猛刺一下，眾人聽得心驚，不敢再聽下去，紛紛封住聽覺，但俞木的聲音卻更加清晰，直達他們心底，振聾發聵。
「哆！」
俞木還要再說，如來佛祖面色已然不耐，他大手一揮，金色袍袖展開，袍袖無限放大，正是袖裡乾坤。
俞木身子微微一避，手中青萍劍閃電出擊。
「唰、唰、唰……」
劍吟之聲響起，如來佛祖那只袍袖已然碎盡。
「如來，今日便是你滅法之日。既然你不肯自行了斷，我便送你一程！」
一聲大喝，俞木身周出現四把劍，正是誅仙四劍。誅仙四劍剛剛出現，便帶來一股毀天滅地的壓迫，眾人心頭慘哼，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吐一口血。
如來佛祖面色凝重，十二品蓮台升至空中，綻放萬道金光，向誅仙四劍而去。
誅仙四劍方甫出現，便佔據空中四個方位，隨後俞木從懷中掏出一張卷軸攤開，正是誅仙陣圖。他盤坐下來，身邊五神獸緊緊環繞，將他護衛。
嘴唇蠕動幾下，誅仙劍陣已然布成。劍陣剛成，漆黑夜空中便出現無數把飛劍，那些飛劍在空中交叉穿過，殺意凜然。
牛魔王、二郎神、耶穌等等一干人身在陣中，立時感覺到壓力。正不知如何，耳邊突然響起爆喝之聲。
「上蓮台！」
眾人驚慌回頭，卻見十二品蓮台在一瞬間增大無數倍。十二品蓮台飛到眾人面前只用了不到半秒的功夫，但就是這半秒的功夫，那蛟魔王一個不慎已經被飛劍擊中，隨後被絞入陣中，慘叫一瞬間消失……眾人看到他的下場，哪裡還敢怠慢？見那蓮台飛來，紛紛用處拉屎的勁向蓮台飛去。須佐之男離蓮台較近，看到蓮台飛來，他心中大喜，正要飛上去，卻猛然感覺肩頭一沉，隨即一股大力傳來，將他硬生生踩了下去……
「八嘎……我操啊…………%¥&……%」於憤怒中抬頭，須佐之男看到耶穌那柔和的臉上掛著一絲冷笑，他心頭一沉，隨後是萬劍穿心而過……
……
……
經歷了一番混亂，到最後，蓮台上的人數竟然不足百人！那些揭諦和佛陀之類的大多被劍陣飛劍穿死，便是連蛟魔王、須佐之男這種人都被劍陣殺死，可想而知誅仙劍陣到底有多可怕！
如來佛祖面色不變，面對身邊環繞飛劍他只不動，他有不敗金身，這些飛劍雖然厲害，但卻依然傷不了他。只是如果讓誅仙劍陣這般施展下去，隨著吸收的天地靈氣越來越多，它的威力將會變得無比恐怖，到了那個時候，便是他有逆天本事，也頂不住這誅仙之威了！
但如來佛祖卻不急，他在等。
……
只是，這個時候等待顯得那麼漫長。漆黑的夜空依舊一片寂靜，靜的可怕。如此又過了幾分鐘，如來佛祖終於感覺到事情不對勁，他看向俞木，卻見後者正冷笑著看著他。
「大師兄和二師兄是不會來的。」俞木冷笑，道：「你竊取天道，乃是逆天。大師兄二師兄不會也不敢來幫你！」頓了一頓，俞木語氣之中殺氣凜冽，道：「如來，末法時代，終究是要來的，你安心去吧。」
說完，不待如來說話，俞木祭出造化玉蝶。造化玉蝶升到高空之中，白光萬丈，氣氛威嚴。
面對眼前萬丈白光，如來佛祖全身亦是爆發金光，但那些金光甫一碰觸白光便消弭的無影無蹤，而後白光穿透金光，照到如來佛祖身上。
被白光照到的一瞬間，如來佛祖面色扭曲，而後他的身影逐漸變虛變淡，最後造化玉蝶再次射出一道光，在那道光之下，如來佛祖被吸進造化玉蝶……
如來佛祖被造化玉蝶吸進去的一瞬間，眾人腳下的十二品蓮台便迅速變小，眾人還未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便聽見俞木淡淡的聲音傳來。
「爾等罪孽慎重，但罪不至死。如今罰爾等進入畜生道，萬年之後當回歸本位。去吧……」
他輕輕一揮，牛魔王一干人甚至連反應都沒有就被送入六道輪迴之中做那畜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