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二八章 聚餐 文 / 面人兒
衛大小姐就是一隻無比快樂的小燕子，在廚房裡進進出出，歡快地忙碌著。
趙茗荃給衛大廚打下手，王鐸頭枕在高大小姐的腿上，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他們是下午兩點多到的家。
到了家，衛大小姐就開始忙活，她要準備一頓大餐。
這裡，是他們的地盤，他們可以無所顧忌，有絕對的安全感，何況又是回到了父母和妹妹弟弟身邊。
從王鐸決定要回紅星集團那一刻開始，衛大小姐就興奮，興奮勁到現在也沒過去。
「爸，到點下班。」
「媽，到點下班。」
「爸，到點下班，來趙伯伯家吃飯。」
「媽，到點下班，來趙伯伯家吃飯。」
「小妹，到點下班，來趙伯伯家吃飯。」
三點半，電話一個個打了出去。
五點剛過，趙炳松、衛江同、黃武蘭、徐立華、衛明紅和衛明建相繼都回來了。
王鐸一一打過招呼。
現在已經沒什麼尷尬的了，上次給徐立華過壽，王鐸當著眾人的面，給徐立華磕頭叫媽了。
臉皮捨到這個程度，尷尬什麼的自然就不存在了。
衛明華的手藝誰也比不上，再說有這麼多的小輩，自然就不需勞動黃武蘭和徐立華了。
其實，什麼都準備好了，誰也用不著，衛明華一個人就足夠了。
大家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趙炳松向王鐸問道：「你們怎麼又回來了？」
沒等王鐸回到，黃武蘭不願意了，她瞪了丈夫一眼，道：「什麼叫又回來了？孩子們來家還不好！」
趙炳松笑笑，沒吱聲。
兒子出國留學了，小女兒也考上大學走了，這麼大房子，一天天，家裡冷冷清清的，黃武蘭唯一能指望上的，就是大女兒能多回來兩趟。
「黃姨，我們這次回來就不走了。」王鐸這麼稱呼，是為了避免尷尬，要不兩家人聚在一起，這稱呼……實在是難點。
「你們不走了？」黃武蘭大喜，徐立華也一樣。
「我們的關係都轉到集團來了。」王鐸笑著答道。
「那可太好了！」黃武蘭喜逐顏開。
「你們為什麼把關係轉到集團來？」等了會兒，趙炳松問道。
「我想回來了。」王鐸實話實說。
「你回來想在集團裡做事？」趙炳松問道。
「不是。」搖了搖頭，王鐸道：「集團將來由姐管理。」
雖然知道王鐸在紅星集團有極大的話事權，但到底怎麼回事兒，趙炳松並不十分清楚。
衛江同等人也一樣。
現在聽王鐸這麼一說，大家都很吃驚，因為聽王鐸的口氣，這可不是極大的話事權，而是有完全的決定權。
紅星集團擴張的極快。
生產電視機是暴利，生產一台電視，平均能獲得一百四十塊錢的純利，而紅星電視已經佔據了全國電視市場百分之六十的份額，並且還在持續增長之中。
能有如此之大的成功，王鐸固然功不可沒，但更主要的還是軍方的支持，不管集團有什麼需要，幾乎全都是一路綠燈。
紅星集團擴張的速度和規模，就是衛江同在大工廠當過主管副廠長的，看著都眼暈。
女兒要管理紅星集團，黃武蘭更眼暈，她問道：「管理這麼大的集團，茗荃行嗎？」
王鐸笑道：「黃姨，姐的本事大著呢，不管到哪兒，老百姓都把姐當菩薩待。」
黃武蘭也知道，不由得意地笑了，然後問道：「那你幹什麼？」
王鐸道：「我在集團呆一陣子，然後我想出國走走。」
女兒又要走，徐立華問道：「你出國幹什麼？」
王鐸道：「有些事要處理。」
實際上，沒什麼事兒要處理的，他就是想出去看看，但這麼說，兩位丈母娘可能都不會滿意。
這頓飯吃的極其愉快，最活躍的當屬衛二小姐。
衛明紅原本嚷嚷著要出國留學，徐立華捨不得，於是王鐸出馬，他問小姨子最想做什麼？就是出國留學嗎？
衛明紅對出國有興趣，對留學沒興趣，如果以前有這個機會，那她就是頭懸樑錐刺股，也潑了命地往前奔。
但這會兒，沒這個動力了。
挑一個喜歡的工作，然後一步步往上升，至於出國，隨時都可以，想去哪兒都成。
這是王鐸對小姨子的開導。
自然而然地，在這樣的開導下，衛二小姐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衛明紅對權力極感興趣，發現姐夫的本事比想像的更大，那自然是歡喜無限了。
吃過晚飯，大家又看電視聊天，直到九點，高家人這才告辭走了，衛明華也跟著回去了。
到了家，洗漱之後，徐立華到了大女兒的房間。
衛明紅也在，正說的不亦樂乎。
徐立華進來，對衛明紅道：「回你屋去，媽和你姐說幾句話。」
衛明紅眼睛一翻，道：「媽，你和我姐說話，有什麼我不能聽的？」
也是，沒什麼不能聽的，徐立華在床上坐下，問道：「明華，你們這次回來是不是有別的原因？」
衛明華道：「媽，我們沒騙你，就是王鐸想回來我們就回來了。」
徐立華道：「前些日子回來還一點苗頭都沒有，這也太突然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
衛明紅也道：「對啊，前幾天姐夫為什麼自己回來？」
衛明華道：「是出了點事兒。」
徐立華問道：「什麼事兒？」
衛明華道：「媽，是這麼回事兒……」
衛明華說完，徐立華眼裡是一抹哀傷，道：「那孩子真可憐。」
衛明華道：「要不是王鐸，他們一家子就都毀了。」
衛明紅道：「姐，照我說，姐夫就該把那小子直接弄死了好。你們瞧著，不管判多少年，沒兩年就會放出來。」
冷哼一聲，衛明華道：「你姐夫早就想到了，那小子少在監獄裡待一天都不行。」
衛明紅道：「真要是讓那小子在監獄裡呆上二十幾年，可比弄死強多了。」
聽著倆女兒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徐立華的眉頭早就皺了起來，她打斷了女兒們的談話，問道：「王鐸出國，你也跟著去嗎？」
衛明華道：「不知道，王鐸沒說呢。」
看著女兒溢彩流光的臉，徐立華心裡歎了口氣，真是不知該說什麼好。
因為王鐸，女兒徹底從過去的陰影中走了出來，但這沒名沒份地，終歸不是一個事兒。
衛明紅問道：「姐，你什麼時候給我生個外甥？」
一聽小女兒問這個，徐立華的心又揪了起來。這事兒她還真沒想過，可一想，這又是個揪心的事兒。
徐立華問道：「你生孩子，王鐸什麼意見？」
衛明華道：「媽，王鐸說了，我喜歡生幾個就生幾個。」
衛明紅笑了，道：「姐，姐夫是騙你高興的。」
衛明華道：「不是，我可以去國外生。」
衛明紅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那意思是自己怎麼這麼蠢。
徐立華回到臥室，衛江同已經在床上躺下了。
妻子上了床，衛江同問道：「他們為什麼回來？」
「就是王鐸說的那樣。」接著，徐立華把女兒說的都跟丈夫說了一遍。
把妻子摟進懷裡，衛江同道：「別難過了，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兒，遇見王鐸是小華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兒。」
徐立華悠悠歎了口氣，丈夫是對的，王鐸能保護女兒，也能給女兒幸福，她還奢求什麼？
拍了拍妻子的肩膀，衛江同笑道：「我沒本事，可咱女婿本事，要是那個女人敢再來，你一定能把她頂一溜跟頭。」
心中一陣難言的刺痛，徐立華摟緊了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