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蘇浣兒

    「你是皇帝，你要我死，我又怎麼能活？」

    宇文昊又是一陣狂笑，「好，你不怕死無所謂，但朕不會成全你，更不會讓你當個貞節烈女，朕要慢慢折磨你，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你到底想做什麼？」

    「做什麼？來人！」

    隨侍太監應聲而入，「皇上。」

    「將襲雙雙送往榆林充軍，沒有朕的命令，誰也不許讓她回來！」

    襲雙雙聞言幾乎昏倒在當場，「你……」

    宇文昊一甩袖，背過身去，「送走！即刻起程。」

    目送襲雙雙被帶走，宇文昊眼底閃過一抹快意。他又拍拍手招來太監，「請陸見風過來。」

    沒多久，陸見風走了進來。「皇上，您找我？」

    「嗯！東方無極挾持鳳翾公主潛逃出城，朕命你即刻追捕，要死的，不要活的。」

    陸見風眉頭都沒皺一下，領了命就要往外走。

    忽地，宇文昊又喊住他：「等等，朕改變心意了。你過來，依照朕的交代去做。」

    只見宇文昊低聲和陸見風說了一些話。

    陸見風才走，宇文昊又下了第三道命令：「來人，將襲琇琇貶為官妓，打入教坊，未得朕的命令，不得擅自離開！」

    簾幕後面的襲琇琇衝了出來，她跪在地上，哀求著宇文昊：「皇上，您不能這麼做，琇琇愛您，琇琇願意為您做任何事，皇上……」

    宇文昊臉色陰沉，舉腳踢開襲琇琇，「帶走！」

    襲琇琇一走，偌大的崇聖殿頓時陷入一片寂靜，只剩下宇文昊來來回回走動的腳步聲。

    他邊走邊想著：該死的東方無極，你不怕死，但朕不相信你不怕你的家人死！

    很快你就會知道背叛朕的下場是什麼，你會後悔的，朕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

    東方無極帶著宇文玥一路直奔金陵，因為他急著幫母親治病解毒，所以雖然宇文玥不斷哀求他停下來玩一會兒，就算只是在路上逛逛街都好，可心急如焚的東方無極還是堅持要先回金陵，直到這天在客棧裡接獲屬下所傳來的消息。

    看著東方無極熟練地解開信鴿腳上的紙條，宇文玥興奮地直嚷嚷：「無極哥哥，這就是飛鴿傳書，對不對？」

    他輕輕應了聲，注意力全在紙條上，完全沒留意到她繞著自己又蹦又跳、又伸脖子，拚命想看他在看什麼。

    宇文玥踮起腳尖想看那紙條上究竟寫些什麼，無奈她本就嬌小，就算跳起來還是不及東方無極下巴高，因此只好眼巴巴地等著，等他看完再一把搶過來。

    無極哥哥：娘、我和杜彧在一起無憂宇文玥有些失望地把紙條遞還給東方無極。她以為飛鴿傳書會寫些什麼了不得的秘密呢！想不到竟是短短一行再簡單不過的文句，而且字還醜得可以。

    她覺得沒趣地嘟起小嘴，「好醜的字，這個無憂一定從小逃學，很討厭讀書習字，對不對？」

    東方無極覺得有些好笑，他以為她會問自己紙條上的事情，想不到她竟是嫌無憂的字丑。

    他微笑著攤開紙條，「不問我這人為什麼叫我無極哥哥？」

    她神氣地斜睇了他一眼，「你叫無極，這人叫無憂，若不是你弟弟就是你姝妹，我才沒笨到跟你的兄弟姊妹吃醋呢！」

    「可是妳吃妳皇帝哥哥的醋。」

    她凶凶地開口：「那不一樣，皇帝哥哥想和我搶你，你是我的，我不准別人搶。如果你的兄弟姊妹敢和我搶你，我會滅他九族，抄他十族，讓他永遠絕子絕孫！」

    東方無極逗她：「九族？玥兒，九族不就包括我在內？你難道連我也想殺嗎？」

    「如果你辜負我，或者不要我了，我一樣要抄你九族。」

    以前東方無極聽到這話會生氣，會覺得這丫頭簡直無法無天，蠻不講理，但現在他知道這只是她發洩脾氣的一種方式，所以也不是那麼在意了，只是他覺得還是要訓一下她這種動不動就要人命的公主脾氣。

    「玥兒，我問你。我的兒子女兒算不算一族？」

    她連頭也沒抬，絲毫沒察覺自己已經一步步踏入他的陷阱中，「當然，從你開始推算九族，你的兒女自然算在內。」

    「那我的兒子是不是你的兒子？」

    她理所當然地點頭，認為自己替他生孩子是天經地義的事，而且是只有她一個人才有的特別權利，「是啊！」

    「那我的女兒是不是你的女兒？」

    「當然也是。」

    他摟過她，一手擱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你連自己的兒子、女兒都想殺？」

    宇文玥一楞，還沒反應過來時，整個人已經往下趴在他腿上。宇文玥一慌，驚覺大事不妙，「你想做什麼？」

    東方無極微微一笑，掀起她的裙子，褪下長褲，露出她雪白圓嫩的小屁股。他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道：「玥兒，你是我的妻子，雖然我們尚未正式拜堂成親，但今生今世你就是我的妻子，這是誰也不能改變的事實。既然你是我的妻子，我就不希望你還像當公主一樣跋扈、驕傲、不講理，動不動就要殺人、砍頭，動不動就想抄人家全家，滅人家九族。

    你或許不知道滅九族是多重的懲罰，但你只要想想，你的兄弟姊妹，連同你的父母、子女、親戚、朋友，所有認識你的人，或是和你有關係的人，都因為你而死光光時，你會怎麼樣？」

    「我……」

    「玥兒，我愛你，正因為我愛你，所以我不希望你還是那個任性、不講道理的鳳翾公主。」他手起掌落，開始一下一下打著宇文玥的小屁股，「這一下打你的任性不懂事，這一下打你的跋扈專橫，這一下打你動不動就想抄人家九族，這一下打你……」

    宇文玥錯愕地趴在東方無極腿上，動也不動地任他一下一下打著。

    好奇怪！

    她應該覺得疼的，可她卻一點也不疼，非但不疼，還有一種甜甜的感覺湧上心頭，就像找到了她可以終生倚靠的避風港一樣，讓她覺得好安心。

    從小到大，每個人都疼她、寵她、順著她，連最疼她的皇帝哥哥也捨不得罵她，大家都把她捧在手掌心呵護著，生怕她一個不高興自己的腦袋就要搬家。

    宇文玥知道，大家對她好，只因為她是公主，是當朝皇帝的親妹妹，那些關心、愛護都不是發自真心的。現在，終於有人不當她是公主了，終於有人讓她體會到當一個人，有家、有丈夫、有人管的平凡人是何等幸福的一件事了。

    想到這兒，宇文玥露出一抹甜蜜的笑，乖乖地趴在東方無極腿上任他懲罰自己。雖然她好疼，疼得眼淚都忍不住要掉下來了，但她甘心、她願意。

    東方無極原本只想懲罰一下宇文玥那驕縱跋扈的個性，要她不再那麼喜歡抄別人的家。他以為她會大哭大叫、大吵大鬧，因為再怎麼說，她都是公主，何曾受過這種對待？

    可是她沒有，宇文玥不但不吵不鬧，還乖乖地趴著，連動都不動，叫也不叫一聲地任他懲罰。

    東方無極心一慌。該死！該不會是自己一時下手過重，將她打昏了吧？他連忙翻過宇文玥，卻赫然看見小丫頭睜著一雙亮晶晶又充滿淚水的眼睛笑瞇瞇地看著他。

    「玥兒，你……」

    宇文玥雙手攀上他的頸項，「無極哥哥，玥兒好愛你喔！」

    東方無極頓覺有些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玥兒，你不要緊吧？」

    她搖頭，忍著疼、光著小屁股坐在他腿上，「無極哥哥，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裡？」

    「玥兒，你不氣我打你？」

    她偎入他懷中，「不氣，你打我就代表你愛我，對不對？」

    「不對，打不一定是愛。我承認我打你是希望你能成熟些、懂事些，才好當東方世家的長媳婦，但我不希望你因此認為打一個人就代表愛，否則天底下會有太多人以此為借口去打人了。」他從懷中掏出「孔雀翎」遞給她，「這個給你。」

    宇文玥好奇地收過，「這是什麼？」

    「這是東方世家給兒子女兒傳家的信物，當他們遇上自己認為可以相守一生的伴侶時，就會把孔雀翎交給伴侶，代表著誓言與不悔。玥兒，收下，這東西是你的了。」

    宇文玥感動得熱淚盈眶，「無極哥哥，你當真要給我？」

    「當然，否則你希望我給誰？妳的皇帝哥哥？」他打趣道。

    宇文玥驕傲又神氣兮兮地說：「才不呢！你是我一個人的！所以這孔雀翎只有我才配擁有，其它人都不配。」

    「哦？那你該給我什麼當作交換？」

    宇文玥低下頭思考，突然，一抹紅暈染上她嬌美的臉龐，「人家匆匆忙忙跑出來，什麼首飾珠寶都沒帶，可是人家有一樣東西可以給你。」

    東方無極壞壞地扯扯嘴，大手沿著她修長的腿往上爬，愛撫著她光滑細膩的肌膚，滾燙的唇搜尋著她的，「什麼東西？我們一會兒就要去開封了，你有什麼東西最好快點拿出來，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