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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文 / 蘇浣兒

    「你騙人!所有人都知道九尾天香草可以讓人青春永駐、可以長生不老、可以得到想要的任何東西……」

    「喔?既然如此,你得到什麼?青春?還是美麗?都沒有,你所得到的,只有醜陋、污穢、骯髒,以及應家幾十條冤魂的跟隨罷了。你照過鏡子看看自己的臉嗎?你不覺得你已經不像以前那麼美麗了?現在的你,只會讓男人看了作嘔。」

    「住口、住口!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這當然是真的。告訴你,一個女人的美麗,是從內心所散發出來的,那種美是舉世無雙、無可比擬的。曾經,你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人,讓男人甘願拜倒在你腳下,甚至願意為你做任何事。但是現在連最愛你的仇飛都對你的所作所為感到失望,難道你還不知悔悟?」

    「不,我沒有錯、我沒有錯!錯的是你和仇飛,你們不該背叛我的!」

    「仇飛沒有背叛你。他是因為無法逃避良心的譴責,所以才來找我,並且把一切經過告訴我。」

    「這麼說來,那天晚上仇飛會突然出現,也是你的安排?」

    「沒錯,那只是一場為誘你上鉤的戲,沒想到……」沒想到他醒來之後,竟然發現仇飛失蹤了,而自己也幾乎送掉一條命。

    「哈哈哈!」周紫苑清脆的笑聲迴盪在冷冷的空氣中,「沒想到仇飛不見了,而你自己也身受重傷,是不是?」

    「是你在我們兩個身上下毒?」

    「沒錯。誰教你絲毫不顧念情分要趕我走。只是沒想到韓鳳舞那賤丫頭竟然把你救活,真是太出乎我的意料。」

    「仇飛呢?你把仇飛怎麼啦?」

    周紫苑又是一陣狂笑,「仇飛?仇飛當然還活著,只不過他活得生不如死,像個活死人。」

    「你……你到底把仇飛怎麼了?」

    「你放心,他還活著,我怎麼捨得殺他呢?畢竟他也為我賣命好幾年。我只不過先迷昏他,再砍他雙腳、割他舌頭,用鐵鏈將他關在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像養豬一樣養著。」

    這下應長天真的說不出話來了。「妳……」

    周紫苑搖搖擺擺站起來。

    「你放心,我不會殺你,頂多讓你和仇飛一樣,變成一條我所豢養的豬。因為我愛你,而且我肚子裡還有你的孩子。萬一你死了,我的孩子就會沒有爹,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死。」

    「你……」應長天不知是怒急攻心還是怎地,竟然覺得眼前的東西開始在旋轉,「你對我做了什麼?」

    周紫苑笑吟吟地看著他痛苦的抱著頭,「我在你身上下了一種藥,一種時間到就會發作的春藥,好讓你一輩子都留在我身邊,永遠也無法回到韓鳳舞身邊去。」

    應長天頓時恍然大悟,難怪他老覺得自己血脈僨張、心跳加速,腦中的綺想也特別多。

    原先他一直以為是自己太想念韓鳳舞的緣故,原來是她在自己身上動了手腳。

    「你……你想做什麼?」

    周紫苑笑著,一件件脫丟衣衫,露出懷著身孕的嬌美胴體,「我知道韓鳳舞一向無法忍受你和其它女人在一起,否則她也不會那樣輕易地放棄與你的婚約。」

    「妳……」

    應長天開始覺得四肢無力,緩緩地往床上倒下。

    「我要讓韓鳳舞看看,她的未婚夫是何等熱情、何等狂野的一個男人,連有身孕的女子也不放過。」

    周紫苑微笑著脫去應長天的衣服,挺著渾圓的肚子跨坐在他身上,火辣的櫻唇親吻著他光裸的身軀。

    應長天覺得全身都在著火,理智也一絲絲從腦袋裡退去。他眼前一片模糊,甚至開始把周紫苑看成韓鳳舞,「小舞,小舞……」

    周紫苑一楞,眼底浮現一抹嫉妒與痛苦。

    小舞?他這麼喜歡她嗎?連這時候,他還是只想到韓鳳舞!

    為什麼?為什麼他心底只有韓鳳舞一個人?為什麼他就不能想想她?她也好愛好愛他,可是他卻連一絲絲的愛都吝於給她!

    頓時,滿腔慾望化為怒火。

    不,不可以,她得不到的男人,說什麼都不可以讓別的女人得到,特別是韓鳳舞!

    想到這兒,她霍地從衣服裡抽出一把匕苜,往應長天胸口刺去——這時,一道快得來不及辨認的人影撲上前,猛地隔開周紫苑和應長天,再反手一推,將匕首直直送入周紫苑心窩。

    「你……」周紫苑眼睛瞪得大大的,無法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沒有腳、不會說話,且一臉骯髒污垢的男人,「為什麼?」

    因為你該死!那人沒有說話,事實上,他也說不了話,但那澄澈明亮的眼睛裡,卻清清楚楚傳達著這五個字!

    ※※※

    五個月後天色才剛微亮,一頂轎子便從朱雀大街來到韓家勝古樓前。

    一看到轎子來到,門房連想都沒想就知道是丞相應長天,應大人來了!

    一連兩三個月,應長天幾乎天天都到韓家來找韓鳳舞,想向她解釋自己又一次食言爽約的事,但不知是過度傷心還是怎地,韓鳳舞就是不見他!不論他早上來,中午來,晚上來,甚至在半路攔她,她韓大小姐就是吃了秤鉈鐵了心,不見就是不見。弄得應長天又急又躁,不知該如何是好。

    而更糟糕的是,這次連慕容浚和南宮霽雲都站在小舞那邊。不肯幫他,誰讓他又一次傷了小舞的心呢?

    因此應長天有苦說不出,只好每天癡癡到韓家門口守株待兔,看看能不能見到韓鳳舞。

    「大人,您來了!」門房有禮貌地向應長天打招呼。

    「大小姐呢?」

    「大小姐還在休息。」

    「那我在門口等等好了。」應長天命轎夫把轎子抬到一旁的樹蔭下等候。

    可是門房卻一臉為難,吞吞吐吐道:「大人……」

    「有事嗎?」

    「大小姐說大人每天在門口等,會讓人看笑話,所以……」

    「所以她肯見我了嗎?」

    「不是。大小姐請大人到偏門去,那兒比較少人進出,比較不會有人看到。」

    應長天目光一飄,看向那個只有半個人高,說是狗門還差不多的偏門,「小舞說的?她讓我到那兒等?」

    「是……是啊!」應長天的表情讓門房開始覺得有點膽戰心驚。

    「她從那兒出入嗎?」

    「不,大小姐通常都走前門,這陣子因為大人在門口等,所以改走後門,或者乾脆不出門。」

    「她真說要我到那兒等?」

    「沒……沒錯,是大小姐說的。」

    應長天微微一扯嘴,俊美的臉龐露出一絲苦笑。他對轎夫吩咐道:「走吧,今天不必等了。」

    「是!」轎夫應諾著,隨即抬起轎子離開勝古樓。

    應長天的轎子剛離開,韓鳳舞那美麗的身影立即出現在大門後,「他走了?」

    「是,應大人一聽說大小姐要他去偏門等,立刻就走了。」

    韓鳳舞嬌嗔一哼,心中頗不是滋味。他還是一點誠意也沒有,難道自己等了他十年,他卻連這麼短短幾個月時間也等不下去?虧他還口口聲聲說愛自己,原來根本是有口無心!

    她恨恨想著,正想轉身進繡綺樓,門口卻起了一陣騷動。

    只聽得家丁大聲嚷嚷著:「喂!你是誰?這裡是將軍府,不准擅闖!」

    韓鳳舞略一遲疑,停住腳步往門口方向看去。只見一個身穿黑衣、臉罩面具的男子像只老鷹般往她衝過來,當她驚覺發生什麼事時,已被男人攔腰抱起,跟著幾個起落,離開了勝古樓!

    「不要,你放開我,放開我!」韓鳳舞又踢又打,努力掙扎著。但無論她怎麼拚命,就是撼動不了男人如山似的鐵臂。

    一轉眼,她被帶離勝古樓,來到城西那個曾經是她的傷心地,也是她人生轉折點的寄觀園。只是韓鳳舞因過於驚慌,竟然完全沒有發現。

    男子足下輕點,帶著韓鳳舞直接穿堂越閣,回到鳳佇樓。

    他將她拋在床上,結實的身軀隨即壓住她。

    「你想做什麼?你帶我來這兒想做什麼?」

    「要你!」他壓低聲音說道,雙手牢牢地將她固定在身下。

    「不要,救命啊!救命……」

    韓鳳舞的呼救聲被男子滾燙的雙唇堵住,他放肆地親吻她,啃咬著她粉嫩柔軟的唇瓣,大手則輕撫著她每一寸肌膚。

    韓鳳舞又羞又愧,又急又氣,趁著他鬆開她準備換氣的當下,狠狠咬了他一口。

    男子沒料到她會這麼做,手中一鬆,放開了她。

    韓鳳舞連滾帶爬,躲到床角驚懼瑟縮著說:「你別過來,否則我就咬舌自盡!」

    男子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伸手想抓她,「你別……」

    「你別過來,別過來!」眼看他寸寸逼近,韓鳳舞心中一急,張嘴便往自己舌尖咬去。

    「不要,小舞!」男子倏地衝上前,將手放入韓鳳舞嘴裡,刺骨的疼痛透過指尖傳回他身上,「小舞,不要,我求求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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