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荒唐愛妾

第19頁 文 / 唐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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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了草坪上的神秘事件後,柳銀雙變得特別敏感,她也不清楚是自己太過神經質,還是懷了孕的女子總是這般,總之,她老是覺得有人在偷窺她。

    「小春,你覺不覺得好像有人在偷看我們談話?」

    「小姐,你別開我玩笑好不好?現在又不是中元節。」

    「那和中元節有啥關係?」柳銀雙沒好氣的瞪著眼問。

    小春悻悻然地回答,「中元節第三雙眼睛特別多嘛!」

    「見鬼的第三雙眼,我是說有人在偷聽我們談話,難道你一點感覺都沒有?」柳銀雙再度把視線調轉到窗外,那兒正是後花園的一隅,但是因為花叢濃密,再加上有幾棵高大的樹擋著,所以啥也瞧不著。

    「小姐,你定是太過憂心王爺,才會那麼神經質。」

    「是嗎?」柳銀雙不怎麼贊同小春的看法,但是又拿不出具體的證據,所以只好勉強說服自己是太過疲憊所致。

    「為什麼慶哥最近都沒消息傳來?」

    「小姐,你前天才收到王爺的信,怎麼這麼快又想念起王爺來了?」

    「我哪有想他,只是問問罷了。」柳銀雙扁著嘴,尷尬地強調著,「我只是不希望孩子落地的時候,他的爹不在。」

    「我想王爺一定會想辦法趕回來看你和孩子的。」

    「希望如此。」她深知自己不像一般尋常人家的女子,總是可以捺著性子,等待不知何日歸來的夫婿,而無怨無悔的,此時的她,只想和自己的夫婿及孩子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即使粗茶淡飯都無所謂。

    「幫我找李明來一下。」

    「可是今天一整天,都沒見著李明的人影呢。」

    柳銀雙皺起眉,「他最近倒是挺忙的嘛!」

    「好像是。」

    「不管,你讓人去找找他,說我有急事。」

    「我這就去,但是你……」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她實在是不習慣這樣被呵護備至,但是肚子愈大,大家就愈怕她動,可光是吃飽了睡、睡飽了吃就叫她受不了。

    小春離去後,她在屋子裡來回走動,哪知道一個不小心,腳底一滑,整個人就要往後摔去,錯愕不及的她想要站穩腳步,卻怎麼都無法控制笨重的身體往後傾倒,就在她以為自己肯定會摔個四腳朝天時,身體卻落入一個強壯的胸膛裡。

    不過,令她驚訝的是,這胸瞠竟是她所熟悉不過的,光是這樣背靠著他,她的心臟就卜通卜通地猛跳個不停,但一轉頭,當她望向胸瞠的主人後,卻不由得愣住了。

    一張陌生的面具遮住了他的臉,只露出一雙銳不可當的眸子。

    可在他懷中,她確是感覺到安全與溫暖,好像是躺在李慶的懷抱裡啊!

    「你是誰?」

    戴著面具的李慶怕她再度跌倒,只得以假聲對她發出警告,「你再亂動可真會跌倒,難道你想要孩子受傷害?」

    「胡說!我怎麼可能會那樣想……」發現自己的怪異,柳銀雙忍不住紅了臉,開始極力掙扎,並且強硬命令道:「放開我!」

    「只要你站穩了,我自然會放開你。」

    等柳銀雙終於站穩,李慶也照自己的承諾放開了她。

    「你到底是誰?為何在此?這裡可是私人宅邸,難道你不怕我報官?」

    「官府那些別腳的官差是抓不到我的。」

    這麼囂張的行徑,更讓她覺得他像極了李慶。

    「你為何不敢透露真實的身份?」

    「若我說我是個鬼,你信是不信?」

    鬼才信他的胡言亂語,柳銀雙氣憤地斥責,「休想騙我!」

    「信不信由你。」李慶轉身欲離去。

    熟悉的背影,熟悉的胸膛,所有的種種都令柳銀雙感到熟悉,只除了那張看不見的臉,而他就要離去,她若不問個清楚,怎會甘心!

    「等等。」

    李慶只是站住,並未轉過身。

    「你是不是慶哥?」

    李慶聽聞她的猜測,不禁愣了半晌,隨之朗聲笑道:「夫人是不是空閨守太久了,開始想念男人的懷抱?否則怎會把一個如此醜陋的男人,當成你那俊俏的夫婿?」

    這簡直就是誹謗嘛!瞧他把她說成什麼女人了?一個慾求不滿的深閨怨婦?她可不是那種女人,即使是,也容不得他胡言亂語。

    「若你不是慶哥,拿下你的面具示人,只要確定不是,我就會相信你所說的話。」

    「在下醜陋得見不得人。」

    「即使你醜陋如鬼,我也不會害伯,除非你怕我知道你是誰,又或者,你根本就是慶哥?」

    李慶低頭一笑,一個跨步又想離開。

    見那熟悉的身影又想逃逸,柳銀雙便故意在追上前時讓自己滑一跤,她想,若不如此做,只怕自己是怎麼也追不上那道身影的。

    而就在她尖叫出聲,快要倒地之前,李慶一個攔腰抱住了她。

    「你呀,真是讓人不放心!」

    他的語氣中透露出無限的關愛,而從那語氣中的深情款款,以及他的迅速反應,柳銀雙便十分確定他就是她那久未相見的夫婿李慶,而為了證實,她隨即伸手扯開了李慶臉上的面具。

    霎時,臉上的遮蔽物突然被卸除,李慶驚慌的將臉撇開。

    但是早已看清他臉上模樣的柳銀雙,忍住心中詫異,伸出柔荑,輕輕地將他的臉扳正面向自己,「怎會這樣?」

    錯將她的心疼看成了害怕,李慶拉下她的手,再度撇開臉說:「這就是為什麼我不讓你見我的原因。」

    「不讓我見?為什麼不讓我見?我是你的侍妾啊!」

    「不讓你見,是為你好。」李慶歎著氣說。

    「為了我好?」一想到他逃避多時竟然是因為臉上的傷,柳銀雙不由得氣憤了起來,「你到底以為我是怎麼樣的女人?膚淺無知?」

    「太激動對你的身子不好,先坐下好嗎?」

    「你也知道這樣對我的身子不好嗎?那你又為何如此對我?」柳銀雙依言坐下,但仍大聲地吼道。

    李慶只是緊緊的擁著她,不發一語。

    「為什麼不讓我早點知道?為什麼不來見我?」

    「我自覺醜陋,配不上你。」李慶忍不住撫著自己臉上的疤痕,不敢看她地別開臉,「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戴著面具了,我不敢祈求你會喜歡這樣的我,而且,以你現在的身子,我不希望驚嚇到你。」

    柳銀雙啥也聽不進去,她倏地起身,對著他柔聲地說:「看著我,讓我好好的看看你好嗎?」

    李慶慢慢的轉過頭,就見她一隻柔荑移近他的臉,他飛快地閃開,恐慌地說,「不要!」

    「我想看。」她捧住了他的臉,仔細的看著。

    「不要這樣。」

    「我不在乎,就算你缺了胳臂斷了腿,我也不在意,好嗎?」任由淚水掛滿雙頰,柳銀雙語氣堅定地說著。

    李慶幾乎要被說服了,但是想及自己醜陋的臉,他還是狠下心來拒絕她。

    「請不要勉強我做不願意做的事情。」他想要拂開她的手,但是她那雙手卻堅定得有如千斤重,他只好請求她,「把面具還給我吧!」

    「不要。」柳銀雙不但不同意,反而把面具交給去而復返,一臉驚愕的小春,並且說道:「小春,把那難看冰冷的面具給我燒掉,我不想再見到這府裡有任何沒有感情的東西。」

    「是。」

    「小春,不許你那麼做……」李慶想要阻止,但是柳銀雙卻反抱住他不放。

    柳銀雙笑著撫著他的臉頰,更大膽的踮起腳尖將唇印在他那燒傷的顏面上,叫他錯愕的久久無法言語。

    「不管你變成怎樣,你永遠都是我的夫婿,所以,我們之間永遠都不需要面具那種冷冰冰又沒有生命的東西。」

    李慶喘著氣,難以相信地問:「難道你不害怕?你不覺得我的傷令人作嘿?」

    柳銀雙再度印上一吻,告訴他,「這樣的回答,夠清楚了吧?」

    「你……」

    「莫非,換你想休了我?」

    他哪裡捨得,他要是放得下她,就不會過得如此痛苦不堪了,由於怕她嫌棄,這些日子以來皆躲躲藏藏的,不過現在看她的反應,他才覺得自己過去所做的都是愚蠢至極的事情。

    他伸手攬住她的腰,柔情地說:「我才不捨得。」

    她笑著迎向他的唇,並調侃道:「現在不需要偷偷摸摸的了,你還等什麼呢?」

    這女子也未免太過大膽了吧?

    但是,這不正是他喜歡她、愛她如狂的原因?

    笑著印上自己的吻,李慶終於可以如願的吻她個夠。

    兩個月後,柳銀雙一舉產下一男一女,果真被李慶說中生了對龍鳳胎,這下子,他先前讓裁縫師傅做的娃兒衣飾全都派上了用場。不過,倒是累壞了柳銀雙,因為生下這對胖娃娃著實讓她受了不少罪。

    第十章

    以為李淵不在長安而想要乘機篡位的李建成,直到被召喚到宜君縣的仁智宮皇帝的跟前,才知道自己的行跡已遭爾朱渙及橋公山的告密而敗露,一再的叩頭謝罪。

    但氣極的李淵下令,「將這孽畜給我拘禁在護衛軍中,沒我旨意,閒雜人等不得擅自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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