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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文 / 陽光晴子

    他挑起一道眉毛,「我懷疑你是不是婦?科醫生為我覺得你應該是幼兒園老師才是,因為只有四、五歲的小孩才不知道生孩子要『男女』合作才行。」

    「你──」她又敗了一回合,咬牙切齒的說不出話。

    「真?啊!」他愉快的躺下,準備睡覺。

    「陳毅傑!」她實在是忍無可忍!跳上床,雙手握拳的瞠視著他,「你到底要不要滾離我的視??」

    雖然她已瞪了他那雙美眸千百回,但每見一次,心臟還是會猛撞一下,然後怦怦怦……陳毅傑凝睇死瞠著他的古典美人,實在很想和她做那檔事兒,但每回都緊急煞車,因為他還不想被婚姻套住,而和周於盟混得愈熟,他就愈不敢動她,因為周於盟個性雖開明,但絕對是個說到做到的人,他還不想為了逞一時之快而被他押去結婚。

    「說話啊,你。」被他看得心頭小鹿亂撞一通的周心蕎知道自己心中的火焰不單是怒火而已,近幾日還不小心的被點燃了一股情愫之火,而這也是她遲遲不肯和他上北部的原因,她怕到時候若和鍾季倫拆伙,然後和他到大陸拍戲真會日久生情。

    他微微一笑,「有沒有聽過『早死早超生』?你早點和我北上,拍完戲也可以早點分手,不然再這樣耗下去,不曉得吃虧的人是誰?」

    聞言,她語塞,這一點養父也和她說過,而現在又看到他大舉侵佔她的房間,想來她若真要擺脫他,也只有乖乖束手就擒上台北去了。

    「終於想開了?」

    一聽到他聲音中的愉悅,她還是忍不住瞪他一眼,「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上面寫著『?械投降』。」

    她交握著十指,忍著K他的衝動,沒有多說一句話的走過壅塞的走道,來到衣櫃前打開門,開始打包行李,?瞄到陳毅傑還是躺在床上慵懶的凝睇著她。

    她氣不過的道:「我的舉動還不清楚嗎?你還躺在床上干??」

    「我當時就穿這一身衣服來的,需要款包袱嗎?」

    「那你這一拖拉庫的東西呢?」周心蕎氣急敗壞的挺直腰桿,一一指著那些原本不屬於這間臥室的東西。

    「放著便行了,以後也許還有機會來這兒小住一陣子,陪周伯伯聊天打屁。」

    她橫他一眼,「意思是你衣櫃裡新買的衣服也不帶走了?」

    「你是希望我帶走,然後日後來你家短住時,沒有換洗衣物,當原始人找片葉子貼在重要部位就成了?」

    「你──誰這樣希望了,無聊!」她怎麼老學不乖呢?想和他鬥嘴?

    「那就是了,等你打包好了,我們就可以上路了!」

    「那麼急干??急著會紅粉知己?」

    「這口氣有點酸。」

    「無聊!你真的很無聊,我說什麼,你都有辦法讓我氣得說不出話來。」她憤恨的將衣服塞進包包裡。

    「不會啊,你這會兒不是發出聲音了!」他還裝得一臉疑惑。

    「你──」

    陳毅傑微微一笑,闔上眼睛,「還是睡一覺再走好了,外面陽光正毒,車內冷氣雖?,但還是休息一下,培養體力。哦,對了,水得多準備一些,我想我們一定會需要很多水。」

    「為什麼?」她感到疑惑。

    「我們每天吵來吵去,周伯伯現在冰在冰箱裡的水至少有一打,尤其你喝的量一天比一天多……」

    「那是因為每天有人將我氣得要喝冰水降火氣──」

    「其實喝冰水非但降不了火氣,反而會助長肝火,你是醫生,?不知道這點小道理?」他搖搖頭,歎息一聲,「一想到上車後,你水喝多了,我就得幫你找?所,這也挺麻煩的。」

    周心蕎為之氣結,真有拿刀砍他的衝動,這個男人──除了跟他吵以外,她怎麼可能和他演對手戲呢?

    當然,如果劇情就是兩個水火不容的男女,那他們肯定是絕佳人選,想到這兒,她才突地想到,她答應了要參與演出,但根本不知道劇情是什麼?

    「你看過劇本了嗎?」

    對她這突如其來的問題,陳毅傑暗笑一聲,點點頭,「看過了,雖然只有三分之一,不過架構已經很清楚了。」

    「那──」她悶悶的瞠視著他,「我們的關係是什麼?不會是情人吧?」

    他莞爾一笑,?定讓她自個兒想,「劇中我們的身份極為懸殊,你說呢?」

    看他眸中快速閃過一道賊笑,周心蕎知道自己一定是「誤入歧途」了,他們在戲中是男女主角,互動的情形一定最頻繁。

    算了,看到劇本就知道了,到時候後悔應該還來得及吧……???

    陳毅傑和周心蕎向笑得像尊彌勒佛的周於盟道別後,便一路北上,而周心蕎彷彿做好心理準備,不管陳毅傑如何說話挑釁,她仍緊閉著唇兒,一語不吭,但車子愈往北開,她的心就愈煩,而旁邊的陳毅傑依舊像只煩人的蜜蜂嗡嗡個不停,真是吵死人了。

    沈芝是個有名的導演,編導的劇情是大都高潮起伏、扣人疏弦的文藝愛情片,那便表示她得和他談情說愛,卿卿我我?

    這她肯定演不來的,而且她有個不好的預感,覺得自己一定會被旁邊這名美男子佔盡便宜的。???陳毅傑為了讓周心蕎和鍾季倫早早拆伙,所以一到台北就直接開往她的診所。

    她不解的跟著他下車,「我以為你會先帶我去沉芝那裡。」

    「你聲帶好了?」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逕自走進診所,留下怒火正熾的周心蕎。

    此時候診室裡還有七、八名病患等著?檢或看病,掛號處的黃小芝一見到陳毅傑,興奮的跑了出來。

    「你和周醫生去度假了?兩個人嗎?去哪裡?住一間房嗎?」

    他瞥了她一眼,喃聲笑道:「你實在應該加入『八卦會』。」

    兩人談笑的樣子挺曖昧的,跟著走進來的周心蕎見到這情景有些不悅。

    「下班了嗎?」她冷瞅了黃小芝一眼。

    「呃──周醫生,沒有!」黃小芝吐吐舌頭,趕忙再回到掛號處。

    周心蕎朝幾名眼熟的孕婦微微點頭,即走進裡面的診療室。陳毅傑沉默的跟在她身後,?發現她走進的是她的診療室,他倚在門邊,指指另一間診療室,「還不懂嗎?你要去拍戲,自然得跟他說拆伙的事。」

    她瞪他一眼,「誰說我們一定得拆伙為我只答應我爸去演一次戲,之後我還是回來當我的醫生,不然你要我喝西北風?」

    「沉芝的戲通常都會將新人捧得大紅大紫,輪不到你喝西北風。」

    「我就愛喝西北風怎麼樣?」

    「那是吃不飽的!」他噗哧的呵呵大笑起來。

    廢話!她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我可不可以拜託你先離開,就五分鐘也行。」

    「廢什麼?」

    「因為我看到你就頭痛,跟你說話還會變白癡,可以嗎?」

    他不理會她的抱怨,逕自道:「那個鐘季倫挺愛慕你的,你這一拆伙,他可能會難過極了。」

    「你的耳朵又短路了為我說了我不會拆伙,我會繼續當婦?科醫生,還有我需要五分鐘的自由時間,謝謝!」她氣沖沖的一手指著門,一手揉著太陽穴。

    但陳毅傑依然厚著臉皮繼續坐下,「時間過得挺快的,上回我坐張椅子好像是好久以前的事了,當時有人叫我脫褲子……」

    「你為了沒有?你是男人,能不能不要碎碎念的?」她氣得當場起身拍桌。

    「你爸是男人,他有沒有碎碎念的?」

    「他是年紀大了──」她的音量持續放大。

    「你說他年紀大?」他故意裝出一副出了大事狀,「你爸不是最討厭聽到這樣的話為我打個電話告訴他。」語畢,他還煞有其事的拿起話筒。

    周心蕎氣憤的傾身越過桌面奪回他手上的話筒,尖銳著嗓音道:「你當什麼抓耙仔啊?」

    他一臉笑容,而且燦爛得令她想摑他一巴掌,但基於經驗,她還是忍住了,何?這兒還是她的診所。

    她試著緩下面容,壓抑怒火,「拜託你,就五分鐘好嗎?離開我一下。」

    「沒問題,而且還可以『好多下』,因為我突然想到我得去見一個女人,你和鍾季倫慢慢談吧,我先走了!」他笑笑的站起身朝門口走去,但似乎想到什麼又回過頭來朝她魅惑一笑,「我忘了提醒你,別太想我哦!」

    她想也沒想的拿起桌上的筆筒朝他扔過去,大聲咆哮,「快滾!」

    他反應靈敏的將身子貼著門板,幸運的躲過一劫,但那放滿了文具的木製大筆筒就這樣落到候診室外,「匡啷」一聲,令那幾名候診的病患嚇了一大跳,而所有的護士和正在看診的鍾季倫也神情緊張的出來一探究竟。

    陳毅傑似乎想乾脆毀掉這間診所,他那張美女臉故作一臉驚悚狀,再驚惶失措的對著那幾名孕婦道:「真可怕,你們怎麼還敢來這兒作?檢?這名女醫生脾氣這樣大,動不動就摔東西、?人,要是你們之間有人必須剖腹生?,那她會不會火氣一來,忘了手術刀還在你們的肚子裡就縫為了?!還是自然?的時候氣過頭,一用力就將你們的寶寶硬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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