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對不起小姐

第4頁 文 / 子澄

    「至少要加個調味料什麼的吧?」喲!這女人難得顯出自己的脾性,他忍耐一下也是應該的。

    「喏,麻醬、炸醬或肉醬,麻煩你自便!」紀綠緹拉出流理台的抽屜,拿出幾包隨處可買的現成調味包丟給他,然後用沒受傷的手抱起「淑女」。「走,『淑女』,我們去睡覺了。」彩著優雅的腳步,她趾高氣昂地走回房間。

    賀蘭平呆房地看了看手上的調味包,又看了看她隱入房間的嬌小身影,再把視線投向鍋內糊成一團的麵條,神情有點呆滯。

    未幾,他看向她用力甩上的房間門板,露出一抹苦笑。

    「原來她是只藏有利爪的小野貓啊——」

    ***

    「是,我會盡快通知他跟您聯絡……是,好的,我已經詳細記下來了,是的,謝謝您打電話來,謝謝、謝謝。」

    掛上電話,紀綠緹吐了口氣,心情無可避免地變得沉鬱。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她除了得整理這個「三流」的「唬爛徵信社」之外,還得幫那個「下流」的「唬爛偵探」接那多如牛毛?牡緇埃。空飧n靜皇撬捰沭噯?

    可是那個可惡的男人,他竟這麼大刺刺地把他家丟給她,然後就大搖大擺地出門去了!?甚至還把鑰匙丟給她?這過這……他到底有沒有搞清楚,這到底是誰的家啊?

    而且他到底把她當成什麼?看門狗嗎?

    與其當一隻稱職的看門狗,她寧可當只像「淑女」一般優雅慵懶的貓,起碼有個像她這般愛護寵物的女主人。

    哎——她安靜恬淡的生活、香馥濃郁的蘇格蘭紅茶、滿室的悠揚音樂,現在都讓她感覺離自己前所未有的遙遠——

    她為什麼會讓自己過得如此悲慘?嗚……

    重新戴好口罩,她開始試圖整理那成堆的文件,那些文件被他捆成一扎一扎的,還有為數不少的零散紙夾散落在地,偏偏她又搞不清楚到底怎麼歸類……哎喲!她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喵嗚……」相較於她的煩躁,「淑女」倒是顯得自得其樂許多;它看似愉悅地在客廳的另一角跳來跳去,咪咪鳴鳴地叫個不停。

    看到「淑女」居然能隨遇而安地處在這雜亂的環境裡,她的心情也莫名地沉澱了下來。既然將這裡整理乾淨已成了她的責任,橫豎躲也躲不掉,何況連「淑女」都可以做到,她沒道理做不來,是不是?

    拿美工刀劃開捆綁整齊的文件,才將它們一式排開,想由裡面找出相同的關聯性好加以分類,不料「淑女」卻由它自己的領地一路跳躍而來,向她才攤開的文件展開「攻擊」。

    「別鬧了,『淑女』,到別的地方玩去。」陡地,幾個紊亂花糊的貓掌印,血紅地增印在文件上,紀綠緹驚惶地看向「淑女」咖啡色的手腳——事實上,充其量只能稱得上是四肢,愕然地發現它們染滿了紅色的染料。「嘎?怎麼會這樣啦?!」

    她忙亂地衝到「淑女」剛才玩得頗為興奮的地方,終於找到原因,一個被翻開且踐踏得亂七八糟的紅色印泥!

    她垮下肩膀,再也沒有抬起來的力氣。「完了……」緩緩地瞥頭看向「淑女」,它倒機靈得令人憎恨,因為它早就跑得不見蹤影。

    死定了!再這麼下去,她欠那個「唬爛偵探」的債,要到哪年才還得完吶——

    ***

    賀蘭平安靜地捧著她利用一整個早上,努力「搜集」而來,蓋著「貓貓手」印章的文件,看起來平靜無波;唯一洩漏他情緒波動的,就是他的嘴角了,那處細部肌肉正控制不住地抽搐不止,讓偷瞄的紀綠緹心虛不已。

    她也不想這樣啊!誰讓他把印泥亂放?在她的認知裡,放在能讓「淑女」玩得到的地方都稱之為亂放,她剛才也明白地向他闡述過啦!可是他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害得她一顆心像提了十五個水桶,七上八下。

    「你就不能把那只蠢貓關好麼?」他要的是她來幫忙,不必那只蠢貓跟來攪和!

    什麼「貓貓手」印章?形容得那麼可愛有用麼?看看他的牆、他的重要文件,哪一件不是被那可恨的貓手印給蓋得面目全非?

    很好,不,是太好了,這下子它那美麗的女主人可真得「長期」與他牽扯不清了,哈!

    「賀蘭先生,」千錯萬錯都是她家裡的「淑女」闖來的禍,她責無旁貸,但她就是受不了他開口閉口都叫「淑女」「蠢貓」,它可是她最重要的親人耶!「我承認『淑女』這次是過分了點,但請你明白一件事,我說過『淑女』它一點都不蠢!」她深吸口氣,再次三令五申。

    「它要是不蠢,會一而再地把我的地方搞得亂七八糟嘛?」他的太陽穴青筋抽跳,顯然也在努力壓抑火氣。

    「你的地方本來就亂七八糟了。」紀綠緹忍不住嘀咕了聲。

    賀蘭平瞇起眼,盯著她逞強的小嘴。「你說什麼?」

    「沒,我什麼都沒說。」她立刻直起微彎的背脊,挺直胸膛佯裝事不關己。

    「最好是這樣。」他低咒了聲,翻開加了「官印」、甚至有些已經黏在一起的文件,他的心情更差了。「那你說,現在該怎麼辦?」丟掉,然後重新調查?瞧那只蠢貓為他找來多大的麻煩!!

    那堆文件有的是某某官員跟情婦常出入的地點,有些則是他們洗黑錢以作為不法勾當的記錄;平日看似用不上的文件,一旦牽扯到較為敏感的案件,還是得拿出來好生運用一番,現在看來全都報廢了。

    「對不起。」她忍住翻白眼的衝動。

    為什麼她跟這個男人每回見面,幾乎都在上演談判的舊戲碼?雖然極沒創意,但也是莫可奈何,誰讓「淑女」老愛在他的地盤上撒野?回去得再好好地訓練一下「淑女」才行了。

    「對不起?」他挑起眉,跨過地上的雜物向她靠近一大步,也同時將她逼退了好幾個小碎步。「你以為說對不起就能了事麼?」

    「那……」她不經意被身後整疊的文件絆了下,整個人跌坐在文件上,她氣餒地捶了下又厚又硬的紙張。「那老規矩,你說該怎麼辦好了?」

    「怎麼?不再扮演委屈的小媳婦啦?」他把手上縐巴巴的紙張丟到鄰近的桌上,好笑地以臂環胸,居高臨下以嘲笑的姿態睥睨她。

    「我才沒有扮演什麼委屈的小媳婦!」她微慍地抬起頭,雙眼正好與他的褲襠平視,她立刻整個上身往後傾,又驚又窘地羞紅了臉。

    「你幹嘛?」他莫名其妙地瞪著她的大眼,順著她的視線平移至自己的身體,恍然大悟地產生逗弄她的情緒。

    「怎麼啦?沒看過男人的身體嘛?清純的小處女。」他彎下身子,厚實的大掌一手按壓著膝蓋,另一手像登徒子般滑過她細緻的臉部輪廓,滿意地聽到她狠聲抽氣。

    「你……下流!」她生平第一次罵人,罵的還是那麼難聽的字眼。「誰、誰說我沒看過……」男人的身體?噢!她實在說不出那幾個字,而且她還當真沒看過……沒看過成年男子的,不過小男孩的倒可以充充數。

    他霍地一把將她撈起,用力壓掉兩人之間的空氣,讓她跟自己的身軀緊緊相貼。「看過誰的?嗯?」斂去調笑的意味,他的聲音危險了起來。

    「賀、賀蘭先生。」她驚嚇得雙手不知該擺到哪兒才好,只想使勁兒推開他,卻沒勇氣觸碰他健碩的胸膛,一張臉紅得像剛摘下的紅蘋果。「這似乎……不關你的事,而且,請你放、放開我……」

    「這時候不是該更義正辭嚴一點麼?」他使壞地湊近她羞紅得幾乎冒出白煙的俏臉,兩人的鼻尖因他的靠近而輕觸,半合的黑瞳鎖住她驚惶交加的圓圓大眼,讓她身上淡淡的清香自然充斥鼻間。「還是你,希望我吻你?」

    「不……」

    她一開口,他的唇便霸道地堵住她,狂鷙兇猛地吮咬她細嫩的唇瓣,逼她張開菱唇,讓他更容易進入探索屬於她的甜蜜。

    紀綠緹虛軟地貼靠在他胸前,雙腿幾乎使不上站直的力氣,只能像軟弱的籐蔓依附著他壯碩的身體,任他對自己予取予求。

    這個吻持續很久,他吮過她唇內每一處細嫩的肌理,嘗盡她口中的每一寸甜蜜,直至肺部急遽抗議,他仍留戀不捨地在她唇角細細舔吮、輕啄……

    「你……你不可以……」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每次都——

    「不能嘛?那你說我們現在在做什麼?」再讓她這麼支支吾吾下去,要說到哪年才說得出「接吻」兩個字?

    「是你……」硬來。

    「嘿,我可沒強迫你,瞧你不也挺樂在其中的嘛?」他看著她滿佈紅潮的臉蛋,言詞裡淨是得意。

    「我才不——」不像他說的那般不知羞。

    「不怎麼?」他脅迫地挑起眉,陡地按住她的臀部,讓她感受他亢奮的肌肉。「還是你想再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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