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伏特加惡男

第11頁 文 / 子澄

    「什麼叫『用完了就丟』?你又不是——」衛生棉。她訥訥地頓了口,怕自己形容得太不恰當。

    「嗯?」明知她沒說完的部分絕不好聽,他仍挑眉睨向她。「不是什麼?」

    「沒。」她沒好氣地揮揮手。「沒事了喉?我要回家了。」她起身撫順衣服的縐折,頭也不回地往門邊走。

    「我們還沒談完,你不能走。」符劭剛的動作很快,在她的手還來不及碰到門把時,便—把將她攔下。「至少我們得談出結果。」

    「我不認為還有談下去的必要!」蘇聿繪生氣了,圓潤的鼻翼微微賁起。「我們連最基本的共識都稱不上,會有結果才是奇跡!」

    「我們只需要一道公證手續!」花不了—個上午的時間,這女人怎麼這麼死腦筋?

    「我才不辦這種手續!」她咬牙切齒地字字清晰。「要辦你找別人辦去,恕我無法奉陪!」

    推開他,蘇聿繪以勢力萬鈞之姿直衝大門,但跑不到兩步,一股強大的反作用力猛然扯住她的手臂將她往後拉,正反作用力交互影響之』下,一個不留神,她以極難看的姿勢跌入站在身後承接她的穩當胸膛。

    「你做……唔!」才仰起頭,滿肚子罵人的粗話還沒來得及有練習的空間,一方堅毅柔軟的唇就堵住她微啟的檀口。

    她瞠大雙眼,羞憤交加地瞪著貼緊自己的男人,但符劭剛也不示弱,迷人的深邃黑眸眨也不眨地回瞪她,彷彿在比較誰瞪的定力比較深厚,先敗下陣的就算輸了似的。

    蘇聿繪卯上他,不推也不抵抗,她偏要看看這個男人可以無恥到什麼地步!

    符劭剛的眼裡閃過戲謔,他貼緊她的唇,惡質地伸出舌頭撬開她緊閉的牙關,如入無人之境地大方品嚐屬於她的甜美,更加隨性地挑逗她軟嫩的丁香小舌,強迫她與自己共舞。

    天殺的大色狼!

    蘇聿繪怎能容忍他如此挑釁!?他要玩是不是?好,她奉陪,就不信自己會玩輸他!

    她生澀笨拙地攪動自己的舌尖,企圖與他「玉石俱焚」;無奈符劭剛像看穿了她的小把戲,待她一靠近,他的舌便靈活地避開她的糾纏,但待她一離去,他又不放棄地尾隨其後逗弄她

    搞到後來,兩個人的體溫不斷升高,呼吸也變得短而急促,相視的兩張臉皆脹紅得像剛摘下來的水蜜桃,鮮艷而誘人。

    「不行了!」蘇聿繪終究是女人,肺活量不似男人那般渾厚,而且她每天坐在辦公室裡,體力原本就不強,在瀕臨斷氣之際,她猛一用力推開符劭剛壯碩的胸膛。

    輸掉面子不打緊,萬一把命都給輸掉了,那可真得不償失!

    「我不行……要、呼吸,我需要……空氣!」這一吻幾乎抽光了她肺部裡的空氣,她彎著腰大口大口吸氣,像只缺了水的駱駝,幾乎虛脫而亡!

    符劭剛不似她這般狼狽,但呼吸也是急促的;他很快借由緩慢的深呼吸調勻氣息,好笑地看她喘個不停。

    「你贏不了我的,答應吧!」他舊事重提。

    昨晚她又醉又累地睡在他的臂彎時,他便認真地思索過這個問題。

    泓嶧喜歡她、依賴她,跟她的感情好到連他這個做爸爸的都要嫉妒了;套句白淳士說的話,或許泓嶧真正渴望的是一個媽媽。

    他不可能還給泓嶧一個親生母親,但他卻可以為泓嶧找一個新媽媽,而目前他身邊最適合這個位置的人選,非蘇聿繪莫屬。

    她獨立、善良,聰慧又有耐心,雖然不頂漂亮卻滿耐看,不是個容易讓人看膩的女人;而且她愛泓嶧,這佔了很大的優勢,更重要的是,她對他有某方面的吸引力。

    像昨晚,他們就配合得很好不是嗎?

    他不想錯過她——離婚之後,她是頭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讓他想確定下來的對象。

    「你神經病!」蘇聿繪側頭瞪了他一眼,紊亂的呼吸逐漸平復。「不要把你的冀望加諸在我身上,我不會答應你的!」她挺直背脊,臉上散發著堅定不移的表情。

    「給我一個理由。」他不相信她對自己無動於衷,畢竟很多女人想盡辦法就是為了接近他,除非她不是女人。

    「我沒空行不行?」無力感充斥她整個腦袋,為十卜麼他總令她有種想尖叫的衝動?!

    「花不了你多少時間的。」他說過,用不了一個上午就可以搞定的程序,她到底有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

    「你……我懶得理你!」拜託!他說的跟自己說的根本是兩回事,所以她說他和自己之間有意識上的隔閡,摸不著邊際的隔閡!「再見!」

    她才一轉身想走,未料符劭剛又拉住她的手,惱得她再也控制不住火氣。

    「姓符的,你到底想怎麼樣?」她轉身用力大吼。

    「你不跟我辦手續,我又怎能『幸福』得起來呢?」晶爍的眼凝著她因憤怒而漾紅的雙腮,拇指輕撫她鮮嫩的唇瓣,訝然發現自己似乎開始眷戀輕撫著它們的感覺。

    他的神情、他的動作,透著蘇聿繪理不清的複雜情感,讓她雙腿不自覺發軟……

    「別鬧了。」推開他的手,她乏力地垂下肩頭。「我很累,真的不想再跟你討論這些永遠都不可能成真的事情。」

    「為什麼不可能?」她未免太早下定論了吧?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哪來那麼多理由?」她總不能明明白白地跟他說,家裡的長輩不可能允許她找一個離了婚、又帶著小孩的對象吧?雖然沒有人提過,但它相信那些食古不化的老古板絕對不可能同意!

    而且他們之間……根本還不到彼此相屬的情感,她怎能莫名其妙地把自己賣了?

    「抱歉,這個理由不足以說服我。」顯然他是個不懂得妥協的男人。

    蘇聿繪抬起頭,略微失神地看著他。

    濃密的眉、挺直的鼻,的確擁有命相學中不易放棄的性格;端正的輪廓、迷人的五官,襯上略薄性感的唇,她相信應該會有許多女人樂於親吻他。

    可惜的是,她還沒花癡到這種地步。

    「如果你非得要一個能說服你的理由,我只有四個字。」或許傷人,但卻是擺脫他最好的方法。「我不要你。」

    符劭剛狠瞇起眼,胸腔像被重物衝撞了似的,猛地一揪!

    「我想我說得夠清楚了吧?」她再次深深看他一眼,那受創的表情令她感覺內疚;她知道自己傷了他,但沒辦法,是他自找的。「對不起,我該走了。」

    拉開門,她一腳跨出書房的門檻時,身後傳來他帶著隱忍的聲音。

    「為什麼道歉?」他向她跨近兩步,感覺她像驚弓之鳥豎起全身寒毛。「除非你不是真心這麼說。」

    「不。」不知怎地,她的鼻頭有點酸。「我是真的這麼認為……」

    「你等著,我會讓你改變心意。」像宣誓一般,他每說一個字都重重一頓。「一定會!」

    她怔了下,說不出胸口沉鬱的陌生感受,她頭也不回、加緊腳步大步離去。

    符劭剛在原地杵了好一陣子,才僵硬地移動腳步走到窗邊,看著她的背影一步步消失在大門的另一邊,懸在大腿邊的手掌緊緊握起。

    「我會讓你改變心意,一定會。」

    ***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平順,蘇聿繪卻陷入前所未有的低潮期。

    掛掉電話,她不自覺地盯著電話發呆,三不五時便呆愣地歎了口氣,連江秀俐走到她身邊,她都毫無所覺、不曾發現。

    江秀俐是個急性子,在一邊觀察蘇聿繪好一會兒了,只見聿繪一下子歎氣、一下子發愣,她耐不住滿肚子好奇問道:「怎麼了?又是小男朋友打來的啊?」

    「啊?」蘇聿繪無神地看了她一眼,過了三五秒才遲鈍地回答:「嗯,是啊。」

    「他怎麼說?」那小鬼到底說了什麼,怎會讓聿繪失神成這副模樣?

    「沒什麼,只是問我怎麼都不再去看他罷了。」她回答得有氣無力。

    「那你為什麼不去?」江秀俐又問。

    「沒有啊,沒什麼事去幹嘛?」她只是不想再接近那間屋子,沒有為什麼。

    「喔。」有問題哦!江秀俐的眼骨碌碌地轉了轉,佯裝無意地問起:「那天符先生送你回去,沒發生什麼事吧?」

    「沒有!什麼都沒有!」蘇聿繪一時間像極了被踩著尾巴的貓,差點沒由座位上跳起來,她快速而敏捷地回答。

    「真的沒有?」沒有她回答那麼快幹嘛?分明是心虛!江秀俐暗忖著。

    「當然沒有!」蘇聿繪心虛地咧開嘴,嘴角微微抽搐。

    江秀俐輕啜手中的紅茶,屁股大方地靠上蘇聿繪的桌緣,語帶玄機地左彎右拐。「沒有是最好,如果有也沒什麼不好。」

    「什麼啦?你不要亂講些有的沒的啦!」莫名的,她頰邊脹起緋色。

    「啊!說起有的沒的,我倒是想起一件滿有趣的事!」江秀俐誇張地單手拍臉,發現新大陸似地大叫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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