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愛我就別使詐

第10頁 文 / 梅貝爾(梅貝兒)

    他熱烈的眼神直瞅著她,讓人無法懷疑話的真偽。「我可以對天發誓,此刻我的心中只有初色一人,就連九天玄女下凡也無法吸引我,不信的話讓我表現給你看。」為了證明自己的話不假,滕伊瑀抱起她上床,用著從未有過的火熱激情燃燒彼此。

    可是通常男人異常的熱情只代表一件事——那就是他心虛。初色在嬌啼低喘間恍然領悟到,他越在乎,她就越要查出對方是誰不可。

    ***

    「師姐,你——真的要進這種地方?」小柱子瞄了一下寫著「玉樓春」的匾額,再瞄了一眼門口那些塗紅抹綠、花枝招展的女子,不確定地問道。

    邵堇兒瞟了瞟他,「你那種表情好像這是龍潭虎穴似的,你們男人不是都喜歡上這種地方嗎?」他們在這裡才沒站多久,就有多少男人進出,可見沒有一個男人不好色。

    「誰說男人就一定喜歡到這種地方,我可從來沒進去過也沒想過要去。」他只想抱自己喜歡的姑娘。

    「那不正好,師姐我今天就帶你進去開開眼界,要是連妓院長得什麼樣都不曉得,將來你會被其他人恥笑的,你看我對你多好。」

    小柱子翻個白眼,「我看是你自己想進去,才拖我一起下水吧!」要是被師父知道他們上妓院,不被打死才怪。

    「你在嘀咕什麼?」她不懷好意地問。

    「沒有,師姐,進這種地方錢包裡沒有銀子是行不通的,我看我們還是別去了,免得待會兒被轟出來。」他極力想打消她瘋狂的念頭。

    邵堇兒呵呵奸笑,「到時自然有人幫我們付賬,這點不用擔心,好了,別婆婆媽媽了,我們進去吧!」就是因為確定裡面有她要找的人,所以她才大膽地進去。

    「師姐。」他無力地喊。

    才踏上「玉樓春」的石階,兩人立刻被一群鶯鶯燕燕包圍,才一眨眼的功夫就被拉進廳裡,想改變主意也太遲了。

    「哎呀!兩位公子好年輕喔!你們瞧,這位公子還會臉紅,真的好純情喔!」眾女笑得花枝亂顫,笑得小柱子的臉比煮熟的蝦子還紅。

    「公子別害羞,頭一回來總是這樣,不用怕,我們姐妹會好好疼你的。」

    那明顯的暗示說得小柱子更是全身不自然,猛朝邵堇兒投出求救信號。

    邵堇兒只得忍住笑,清了清喉嚨,「咳,各位姑娘,我這師弟面嫩得很,可別把他嚇壞了,不然以後可不敢再上門了。」

    眾女又是一陣嬌笑,在妓院什麼客人沒見過,像這麼幼齒的可不多,每個姑娘都虎視眈眈,躍躍欲試,連在樓上招呼客人的舒嬤嬤都驚動了。

    「怎麼全圍在這裡,不用做生意啦!」她這一吼,姑娘們立即一哄而散。

    她上上下下打量這兩位年輕公子,一位粗眉大眼,一位嬌小秀氣,穿著普通,看來沒多少油水可撈。

    「我是這『玉樓春』的舒嬤嬤,兩位公子是第一次來吧?不知如何稱呼?」

    邵堇兒無視她勢利的眼光,微笑道:「敝姓邵,這是我師弟,姓羅,聽說『玉樓春』在江南名氣響亮,今日一見果然實至名歸,難怪表哥最近老往這裡跑,也不是沒有道理。」

    「原來邵公子的表哥也是我們『玉樓春,的常客,不知是哪位大爺?」舒嬤嬤眼睛發光,能常上這裡來的大爺可都是貴客,既然是他的親戚,自然更不能得罪了,舒嬤嬤翻臉比翻書還快,馬上慇勤地賠笑道。

    「我表哥姓滕,外型俊美搶眼,很好認的。」她形容道。

    舒嬤嬤點頭如搗蒜,「有、有、有,原來邵公子是滕大爺的表弟,哎呀!嬤嬤我真是有眼無珠,太失禮了,邵公子可別見怪。」

    「我當然不會了,不知今晚我表哥來了嗎?」小柱子不快地扯她的袖子,她拍掉他的手又問道。

    舒嬤嬤笑得臉上厚厚的粉都快整塊掉下來,「滕大爺每晚都會來,這段日子他還花了大筆銀子把我們初色包下來,可說是寵愛有加,讓其他姑娘羨慕死了,今晚自然不例外。」

    邵堇兒笑容微僵,「想必這位初色姑娘一定貌美如花,才能抓住我那風流表哥的心,不知舒嬤嬤能否幫我向表哥轉告一聲?」男人到妓院不就是為了尋歡作樂,還有其他原因嗎?明知如此還要來,真是自找罪受。

    「那有什麼問題,兩位稍等一會兒,我去去就來。」不敢稍有怠慢,舒嬤嬤已上樓通報去了。

    小柱子氣紅了眼,「原來你到這裡來是為了那姓滕的男人?難道你非得親眼見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才肯死心嗎?」

    「才不是這樣,我只是……」邵堇兒一時語塞。「師姐,我們回去吧!像他這麼濫情的男人根本配不上你,一個女人是無法滿足他的,難道你要等到被他傷透了心才肯罷手嗎?」他對像滕伊瑀這種玩弄女人的高手只有鄙夷和輕視,他絕對不能讓自己喜歡的姑娘落人他的魔掌。

    邵堇兒開朗的小臉失去了原有的光彩,她就是那種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也許真要等到被傷透了心才會覺悟,自己連續幾次惡整他,別說是好感,只怕已經讓他恨得咬牙切齒了。

    ***

    在另一座廂房傳出暴躁的怒吼聲,接著是摔東西的砰然巨響,兩名花容失色的姑娘從屋裡衝出來,正巧瞥見舒嬤嬤經過,哭哭啼啼地上前告狀。

    「嬤嬤,那位朱老爺又發脾氣了,說再不叫初色出來見客,他就要放火燒了我們『玉樓春』。」

    「是呀!嬤嬤,他身邊那兩個護院好凶,還好我們跑得快,不然準被打死了。」

    舒嬤嬤一聽氣得直磨牙,「哼!他要真敢放火,老娘就跟他沒完沒了,你們去招呼別的客人,這裡讓我來。」旋即跨進門檻,面對肥頭大耳的朱老爺,皮笑肉不笑地道,「哎呀!朱老爺,您怎麼發這麼大的火?是不是我們姑娘招待不周,要不要再換其他姑娘過來伺候您?」

    其實她也很難做人,自從滕大爺出現之後,初色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人,尤其是這位「豬」老爺。加上滕大爺人長得俊,又斯文有禮,這種客人她最歡迎了,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我只要初色,其他的都不要。」朱老爺一聽,登時氣得吹鬍子瞪眼。

    舒嬤嬤嘴角笑得有些痙攣,「上次不是跟您提過了嗎?初色近來染上風寒,身子不適、不宜接客,朱老爺非要初色,不是有意為難我嗎?」

    「染上風寒不宜接客?哼!舒嬤嬤,你是不是在玩什麼花樣,該不會拿我的錢讓初色養小白臉吧?」他瞠大的雙眼活像要吃人一般。

    舒嬤嬤冷汗涔涔地安撫:「哎呀,就算我跟老天爺借膽也不敢這樣做,朱老爺,您真的誤會了,我們『玉樓春』的人都知道您最捧初色的場了,我怎麼敢做對不起您的事?她是真的病了,要不要我發毒誓?」這把再唬不過就糟了。

    「她真的病了?」朱老爺的臉色稍霽。

    舒嬤嬤點頭如搗蒜,「初色是真的病了,而且病得不輕。」就算會被五雷轟頂她也認了。

    「好吧!我再給她兩天的時間,請最好的大夫來幫她看病,兩天之後我要見到她,不然我拆了你這間『玉樓春』,聽清楚了沒有?」他拍桌起身,在兩名凶神惡煞似的護院的陪同下拂袖離去。

    舒嬤嬤一面打躬作揖,一面賠笑到底,「朱老爺,您慢走,我一定會照辦,您慢走,啐!什麼玩意兒嘛!居然敢威脅老娘?老娘要是會害怕,這『玉樓春』早就關門大吉了。」

    先不管這些,還是先辦那兩位年輕公子的事要緊。

    ***

    只不過舒嬤嬤到媚香院並沒找到滕伊瑀——原來他和初色到棲雲閣了。舒嬤嬤一刻也不敢多停留,立即轉往斷雲的住處。

    「表弟?」滕伊璃一手摟著媚骨天生的大美人,正悠然自得地傾聽斷雲那宛如天籟般的琴音,對於這突來的消息一時還反應不過來,他加重語氣問道:「那人真的自稱是我的表弟?」

    這就奇怪了,他記得表舅是有個兒子,可是年紀比他還大,就算來找他也應該是表哥才對。

    舒嬤嬤的笑容也凝住了,「那位邵公子確實是這麼說的,難道錯了嗎?」

    「滕兄,你不是說在江南只有一位表哥,什麼時候冒出個表弟來了?」粘逸翬伸手攬著回到身邊的斷雲,不解地問道。

    滕伊瑀倒是不甚在意,淡淡一笑道:「八成是認錯人了,舒嬤嬤,我不可能認得這自稱是我表弟的人。」「我看那人準是想冒你的名到我們『玉樓春』敲詐一頓。滕郎,你可不要一味地姑息,將來要是闖下大禍賴在你頭上,可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初色緊偎著他,塗著紅色蔻丹的玉指有意無意地在他胸口上輕劃著,帶點挑逗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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