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倪淨
火戀沒有回話，她只是安靜地享受這一刻，因為她知道自己將要消失，將永遠地離開這個會疼愛她永生的水墨。
似乎也意識到這一點，水墨抬起她的臉，「火戀，我不准你離開我，聽到了沒有？我不准！」
「水墨，一切都太遲了，在你擅自離開時就該知道會有這樣的下場，火戀與你之間是注定無緣了。」
「不，我不讓這種事發生，她該是我命定的新娘，這是我親口允下的承諾！」
水墨輕轉過火戀的頸項，低頭輕輕地將唇抵在那上頭，很堅定地在火戀頸上咬下齒痕，那痛楚使火戀不適地動了動身子。
「火戀，永遠記住，這是我與你之間的約定，千年之後，你將是我永生的新娘，不管你走到哪裡，我都會追尋你而去。」
那齒痕印在水墨抬頭時更顯清楚，沒有血痕的傷口告訴水墨，火戀為了他早乾枯了血水。
「水墨，不要！」
「記住，千年之後，我們要再續夫妻之緣，你不准忘了。」
第八章
一直到蝶兒聽完潔西說完千年前她與水墨·莫西裡斯的事後，她激動地看著潔西。
「潔西，告訴我，我該怎麼樣做才能再憶起這些事？求求你。」
「蝶兒，你確定這是你所要的嗎？」潔西問著。
「是的，我想回到那個只愛水墨的火戀。」焦急的她忙點頭。
「他這麼傷害你，不顧你的意願而關住你，而你還想與他再續情緣？」潔西不明白。
「那不是他的本意，不是嗎？」
「沒錯，以前的水墨從來就不捨得傷你，他對你總是小心翼翼的守護著，那樣的他令你深愛不已。」
「我想再愛他一次。」
撫著頸間，她感受不到那曾經留下的齒痕。
「那齒痕被我給封住了，為了不讓水墨尋得今生的你，這是惟一的辦法。」
「可以為我解開它嗎？」
「蝶兒？」
「你封了它，那麼就請你將它解開，讓我憶起所有的過去，所有我與水墨的過去，我想要知道，現在的我是不是還愛著他。」
這個困惑只有她自己可以解決，沒有人可以幫她，若是她不這麼做，那麼她與水墨之間的情纏只怕再來個千年都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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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莫裡西斯待在書房裡飲著酒，而整間書房早已被他給毀得面目全非。
原本掛在牆壁上的畫像，也一一被他給扯下撕碎。再也沒有火戀的身影，再也沒有了！
而水墨自那天起，就這麼地待在書房裡。
「水墨，你該回族裡了。」
水墨違背了長老們的話，而今他被迫禁足在族裡，永生不得踏出，史第這趟前來，為的就是帶他回去。
「我知道。」
一切早成空了，他還有什麼好留戀的。
「想再去看她一眼嗎？」
「不用了。」這是個十分確定的答案。「我與她千年的情纏結束了。」
「你變無情了，水墨。」
水墨苦笑地搖搖頭，「我的感情早用盡，哪還有什麼情。」
「水墨！」
「什麼都別說，走吧。」
如此冷硬的話，水墨完全沒有猶豫地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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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由潔西再次打開原本封住的齒痕使火戀憶起一切，那一段千年前發生的悲劇似乎只是昨天的事。
「潔西，我的心好難受。」水墨最後那一句話刺入她心扉。
「為了水墨？」
「我不要失去他，我要去見他。」
「蝶兒？」
「不，我不是蝶兒，我是火戀，是水墨的火戀，我等著當他的新娘等了千年了。」
「火戀，真是你回來了！」
那個向來只愛水墨的女孩！火戀的世界只有水墨，他是她的天，是她的地，只要有水墨，火戀永遠有張幸福的笑臉。
「潔西，謝謝你，我與水墨會永遠感激你的。」
「去吧，去看他，讓他驚喜。」
火戀沒有多想地衝了出去，那火紅的長髮在身後飛舞，舞得如此有生氣，也舞出火戀的情愛，這段苦情想來是要結果了。
不久，當火戀來到水墨的住處時，她打開了大門，不再有結界的大門很輕易地被她給推開。「水墨？」
一進屋子裡，火戀小聲地喊著，但沒人回應她。
「水墨，你在哪裡？」
只見一屋子的陰暗，而她感受不到水墨之前有的氣息，為此她緊張地跑上樓去。
「水墨！」
一直到她跑進書房時，她愣住了。
書房裡滿目瘡痍，令她不敢置信，地上佈滿了撕碎的畫像碎片，她蹲下身，小心地地拾起一片碎片，淚水禁不住滑落天那碎片上，沒有哭聲的她只是落淚哀傷著。
「水墨，你不要我了嗎？」
他那樣追尋了千年，現在卻要放棄地離她而去。
「火戀，別難過了。」
潔西在隨後也來到水墨的住處，同時安慰地摟住火戀。
「水墨走了，他不要我了。」
火戀傷心地哭著，哭得不能自己。
「別哭了，火戀。」
「我要水墨，我要水墨。」
她不要再次別離了，千年的分離已是極限。
「火戀，聽我說，水墨沒有走，他只是回到莫裡西斯家族了。」
「我要去那裡，我要告訴水墨，我愛他！」回去的路她早已憶起。
「火戀，你已被逐出家族，不能回去。」
就算她已憶起所有的事，可是已遭驅逐的族人是不能再回去的，那是犯大禁的事。況且長老們已說了，不准再提起有關她的一切。
「我要見水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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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戀私自回到莫裡西斯家族，那是一座完全與外界隔離的小島上，火戀熟悉地看著這一切。「我記得這裡。」
當她與潔西一同步在小徑上，火戀再次說：「水墨曾經帶我來過這裡，那時我們已有了婚約。」
火戀告訴潔西所有她能憶起的事，畢竟千年實在是太久了，有些事她早忘了，可對於水墨，她是怎麼都不會忘的。
「他很愛你，這一點不容置疑。」
火戀為潔西的話而沉默，靜靜地往前走去。
直到她們來到族裡，當族人見到潔西時，無不開心地上前，可當她們見到火戀時，全都呆愣住了。
「潔西，她是誰？」
「我的朋友。」
她的出現在族裡引來了話題，可沒有人知道她就是火戀，她的一頭火紅長髮被她束起覆在頭巾裡。
「潔西，水墨在哪裡？」
為什麼她都來到這裡了，還是不見水墨？
「你先跟我回我的住處，然後我們再想辦法見水墨。」
「好。」
只要能夠再見到水墨，火戀什麼都聽潔西的。
而後潔西卻從族人那裡得知水墨將要成婚，這個消息震驚了她，也讓她決定找上水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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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莫裡西斯一回到族中，即關在屬於他自己的世界裡，而族中長老們也由得他去，因為再過不久，水墨即將與長老們為他選定的新娘成婚。
「水墨，有人想見你。」
「不見！」
「你非見我不可。」
潔西不管史第的阻止，硬是走進水墨的房裡。
「若是要恭喜我，你可以馬上走人。」
「鬼才要恭喜你！我是來問你，為什麼要結婚？」好不容易火戀來了，可水墨竟要與另一個女子結婚。
「那似乎是我的事，史第，送她走。」
「不，我不走！」
潔西不管水墨是否不高興，她一定要問個清楚。
「潔西？」
史第知道這下子事情真是難以收拾了。
水墨眼神一黯，瞭解他性子的兩人都明白，這是他發火前的徵兆。
「出去！」水墨不願回答地下逐客令。
史第也意識到氣氛的僵硬，連忙站起身想要拉潔西離開。
「為什麼要結婚，你承諾要與火戀結婚的事都是假的嗎？還是你早已忘了。」
「你說什麼？」
「潔西，別再說了，我們先出去。」
水墨的火氣已經升到了頂點，只怕再輕觸就要引爆了。
「史第，等一等。」看著史第拉扯地想將潔西給拉出書房時，水墨卻開口制止了。
「水墨，潔西她不是有意要頂撞你的，別對她發火。」
水墨的怒火不是潔西可以抵擋的。
水墨似乎沒聽到史第的話，來到潔西面前。
「為什麼要談起火戀？」
吸血鬼的他血液裡藏有一股暴戾，而那股暴戾平日總是隱藏在白天的強光下，此時，夜正深沉，而本是壓抑的性情讓他全釋放出來。
「因為你還愛著火戀。」潔西肯定地說。
「潔西，別再說了。」
史第還在做最後的努力，想要讓她改變心意地離開，若是讓長老們得知潔西來的目的是談論火戀，那他真是罪該萬死了。
「為什麼要與其他女子結婚？難道你真能忘了火戀？」
「忘不了她又如何。」
「告訴她。」
「不，我不會去，我與她已結束了。」
他的情已用盡了。
「火戀回來了。」潔西最後只好吐露實情。
「你說什麼？」
「我說火戀回到莫裡西斯家族了。」
只是還沒有人得知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