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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文 / 沈韋

    不過關母沒問海希原因,反正海希高興就好。

    第四章

    一顆顆晶瑩的汗水滴落在深色地毯上,粗嗄的喘息聲隱約傳出,結實黝黑的身軀上下起伏,規律律動。

    邵御飛像個無事人般坐在沙發上,看著好友單手做著伏地挺身。任逍遙為了使體能保持在最佳狀態,每晚都習慣做個一百下伏地挺身,他沒任逍遙的好體力,所以看看就好,並不會想和任逍遙比耐力。

    汗水沿著額際流淌而下,任逍遙已經做到第八十下了,是習慣使然,他並不覺得特別辛苦,長年鍛煉下來,他的體能始終保持在最佳狀態,就算是出去狂歡個三天三夜也不成問題。

    「我還以為你已經在夜店玩得樂不思蜀了,沒想到你會待在飯店。」邵御飛調侃道。

    此次任逍遙回台後習性有了些許轉變,著實教他不太能適應,從前的任逍遙可是能玩就盡情的玩,哪會接連兩次被他逮著乖乖待在飯店裡?依任逍遙從前的性子,老早就不見蹤影,真不知任逍遙的轉變因何而來。

    「你該不會以為我回台灣就是每天泡夜店吧?」對好友對於自己如此評價,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我是這麼以為的。」對他,邵御飛可不客氣。

    「偶爾我也會想要一個人靜一靜,OK?」任逍遙沒好氣道,邵御飛當真以為他每天非要美酒、美食與美人相伴嗎?

    「是,是。」邵御飛隨意附和,他對任逍遙瞭解太深,任逍遙所謂的靜一靜是維持不了太久,常常沒一會兒工夫就又呼朋引伴快樂逍遙去。

    「下個月我就要離開台灣了。」一百下,任逍遙做完伏地挺身後,改做仰臥起坐,動作仍不疾不徐,氣息如常。

    「這麼快?」邵御飛沒想到他這次僅停留這麼短的時間,他們才相聚沒多久,任逍遙就又要離開了。

    「下個月我要在上海出賽。」任逍遙屬F的法拉利車隊,為了贏得好的成績不教人看扁,他當然是會好好的自我鍛煉。

    「上海?」

    「對,等在上海比完,下一站就要飛到日本鈴鹿車場,再來就是巴西聖保羅。」所有賽程已規劃好,上海的新車道設計近似雪邦車道,他尚未跑過,但已躍躍欲試,應該會帶來不少的刺激與新鮮感。

    邵御飛瞭解的笑了。「原來要出賽了,難怪你最近比較安分守己。」任逍遙是不可能讓「風花雪月」影響重要的賽事,愈到要比賽的時候,他愈是專注在鍛煉體力上,和平時的放蕩全然不同。

    任逍遙調皮的朝他眨眨眼,調節好呼吸,繼續做他的仰臥起坐。

    他做著仰臥起坐,看著邵御飛,腦海中竟突兀的浮現關海希的身影?!多麼奇怪的聯想,他再做了幾下仰臥起坐,愈覺心頭有疙瘩,怪異感揮之不去。

    「你今天怎麼沒陪於漫光?」他好奇一問。照道理邵御飛現在正被愛情沖昏頭,和女朋友約會都來不及了,怎麼還有時間來找他。

    「漫光她今天忙。」邵御飛也是感到很無奈。

    「你這個上司是當假的?不會減少她的工作量嗎?」任逍遙笑他太不懂得運用自身的權限。

    「沒辦法,漫光比我還要熱中於工作,愛她就是不干擾她嘍!」他說得一臉幸福,完全不見他有絲毫不滿,全因於漫光忙完後,會好好的補償他,呵!呵!

    「嗤!看你擺出的一臉幸福樣,前陣子你不是還口口聲聲說對不起你的前任未婚妻,叫什麼來著?」就是知道邵御飛心底仍有愧,他才會故意吐邵御飛的槽。

    「海希,她叫海希,你就別故意損我了,你明知我對她仍然感到歉疚。」一旦提起海希,他的心情就變得沉重。

    「等等,你剛說她叫什麼?」任逍遙倏地停下他的仰臥起坐,盯著邵御飛認真地問。

    「她叫海希,關海希,你忘了我曾跟你提過?怎麼了嗎?」邵御飛滿臉疑惑看著他問,不知道他有哪裡說錯。

    「沒,是我忘了,我真的忘了。」任逍遙淡淡一笑,繼續做他的仰臥起坐,想著她的名字。

    關海希,兩個女人都叫關海希,是巧合?當然不!這世間不可能有這麼巧的事,關海希這個名字又不普遍,難怪先前聽到她說出名字時會覺得耳熟。

    任逍遙沒忘她總是一臉落寞,又想起在咖啡廳所聽到的話,她失戀了,被一個男人拋棄,而那個男人就是邵御飛。

    他看了邵御飛一眼,這一眼教邵御飛頭皮發麻、渾身不自在。

    邵御飛發現他的凝視,摸摸自己的臉疑惑問:「怎麼了?我的臉有問題嗎?」任逍遙看起來好像有點不爽,但是為了什麼事呢?

    「沒,沒問題。」正是因為一點問題都沒有,才會讓他興起在邵御飛的臉上製造些問題的念頭。

    「真的?」邵御飛不確定地追問。

    「嗯,你怎麼突然問變得這麼婆婆媽媽?我都說沒問題了。」任逍遙乾脆不做仰臥起坐了,起身打開冰箱為自己拿了瓶礦泉水喝,免得他一時恍神,控制不了自己的拳頭。

    「沒,因為你看起來一副想痛宰我的模樣。」邵御飛再次摸摸自己的臉,還是不清楚他究竟是哪裡得罪了任逍遙,才惹得任逍遙臭臉對待。

    「你想太多了。」任逍遙笑了笑,再開冰箱取出一瓶礦泉水丟給邵御飛;他無聊的想,若邵御飛沒接著,礦泉水正中邵御飛的臉應該是滿不錯的。

    可惜邵御飛準確無誤的接住礦泉水,無法順遂任逍遙的心意。

    「但是你看起來真的很像不太高興。」邵御飛喝了口水,指出事實。

    「我何必不高興?又沒有什麼事能讓我不高興。」任逍遙否決了他的說法,堅持自己一切如常,並沒有不開心。

    「這倒也是。」仔細想想任逍遙說的沒錯,應是他多心了。

    任逍遙也不曉得為何他的情緒會一瞬間變得十分低落,甚至會看邵御飛不順眼?他們相交多年,是好到不能再好的好朋友,這種情形未曾發生過,怎會在現在發生了?

    是邵御飛有問題,抑或是他本身有問題?

    任逍遙想不透這其中的因果關係,腦海中不斷回想起在滂沱大雨中,那道纖細孤寂的雪白身影,心底便湧上一股異樣的滋味,說不清是啥,只知道那令他很不好受。

    他到底是怎麼了?為何要想關海希?她痛不痛苦、傷不傷心,是否為邵御飛的前未婚妻壓根兒就與他無關,他想她做什麼?她根本就是他避之唯恐不及的類型。

    她太過嬌貴,是溫室裡最嬌弱的花兒,無時無刻都要人在身邊呵護憐惜,完全不適合他,他早已習慣闖蕩大江南北,遇見比她更美的女孩,他都沒動心了,何必對她懸念於心?

    況且下個月他就要飛到上海,接下來又得開始繞著地球跑,與她不會再有牽扯,何必想她?

    想她?不想她?亂了!全都亂了!

    他煩躁的以手扒了扒黑髮,冷著臉再大口灌了口礦泉水。

    「看來你很在意這次的賽事。」邵御飛自動將他的行為解釋成過度在意自己的表現。

    任逍遙悶不吭聲喝他的水。

    邵御飛見他不答腔,當他是默認了,好兄弟式的拍拍他的肩頭。「我相信你沒問題的。」在這個時候,做朋友的就是要給予鼓勵。

    任逍遙看著肩頭上的手掌,笑了。他要自己忘掉心底突生的怪異感,管它邵御飛和關海希從前是否為未婚夫妻的關係,那一概與他無關,影響不了他與邵御飛的情誼。

    他握住邵御飛的手,對他頷首。

    邵御飛見他仍和以前一樣,應是不再為接下來的賽事而緊張,他開心的笑揚了唇。

    兩個男人的友情始終穩固不變,維持得十分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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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忙的十字路口,人來車往,關海希站在十字路口邊,看著熙熙攘攘的人車,一時間不曉得自己該何去何從。

    每天待在家裡,怕父母見到她鬱鬱寡歡的模樣會擔心,所以她便出門走走,可是人一出來,竟不知該到哪兒打發時間?連個能約出來談心的朋友都找不著,仔細想想,真的很可悲。

    還是她真要到米蘭去找未來?她已開始考慮母親的建議,至少和未來在一起時,她可以很開心,不管再難過,未來都會站在她這一邊安慰她,況且她和未來也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她有許多話想對未來說。

    去米蘭吧!暫時逃離台灣的一切,偶爾當個懦夫又有什麼關係?沒人強逼她當個勇者呀!

    「嘿!關海希。」一道爽朗富有魅力的男性嗓音忽地響起,重型摩托車引擎聲噗噗作響。

    關海希轉頭一看,意外的看見任逍遙騎著重型機車出現在她身邊。

    「是你──」好巧,他們好像常常不期而遇,在咖啡廳、在小教堂、在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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