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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128章 還水晶棋盤 文 / 雲棲木

    (謝謝丞幸的平安符、詹怡的小粉,三更六千到,手抽筋了,嗚嗚~~~~~)

    丹丹的手腕沒有想像中的嚴重,但是還不能持重,有葉氏幫她分擔家事倒也悠閒,便窩在房裡看陳嬤嬤留下的卷冊。

    農工水利、異域奇志、奇花異草、星宿八卦、再加上之前給她的琴棋書畫,林林總總,五花八門,陳嬤嬤的涉獵實在是廣博深奧,丹丹自歎弗如,只挑了異域奇志和奇花異草兩卷來看,其它的又封存了收好。

    陳嬤嬤的離去,高興的除了丹丹還有賈氏母女,「小姐,二小姐一聽了陳嬤嬤離府的消息,幾乎是一路小跑的去了賈姨娘的院子,還在賈姨娘那裡用了晚膳才走!」清慧回道,目前,她主要負責盯視賈氏和艾冬梅。

    丹丹想了想,「讓清影回來見我!」正說著清影便進來了,清慧立刻退了出去。

    「鋪子和莊子上可有動靜?」丹丹問道。

    清影搖頭,「沒有,但是小賴氏今兒去了幾個莊子,只是替賈氏查賬,沒有做其它動作!」

    丹丹挑了挑眉,難道賈氏真的要捨了齊鳴為她頂罪?

    齊鳴被打的挺嚴重,殘不殘的不知道,但是,一旦他的傷養好了,不受府裡約束限制,更能騰開手腳替賈氏辦事,她真是低估了齊鳴對賈氏的忠心,她一點也不擔心齊鳴會對自己不利,不是還有個丘甲嗎?只是不知道齊鳴的一條賤命真的能讓那個精明的丘甲息了干戈?

    「可曾查明鋪子的契約上署的誰的名字?」

    清影的神色有些凝重,「城西最大的香料鋪子署的是齊鳴,其它的是賈姨娘的名字!」

    丹丹咬牙,賈氏果然是個老狐狸,城西是主鋪子,由齊鳴親自與丘乙那些衛國的香料商販洽談聯繫,再以貨源的形式向其餘鋪子販賣,同時也給京城的其它小香料鋪子供貨。這樣,即使齊鳴出了事,頂多牽扯出城西的鋪子,因為有其它人的鋪子做幌子。就是衙門調查,目標範圍也大了很多,注意力也被分散了。

    「小姐,賈姨娘真的將這個鋪子給了齊鳴?」

    丹丹搖頭,以賈氏貪戀的個性怎麼可能?

    「有機會再搜一下賈姨娘的院子,說不定會有意外的發現!」

    清影目光一亮,「小姐的意思是。賈姨娘必定與齊鳴又簽訂了一份私密契約,以保證城西的鋪子歸她所有?」

    丹丹點頭,「聰明!」

    清影疑惑道:「但是齊鳴又得到了什麼?」

    丹丹笑的意味深長,拖長了音道:「肯定是得了足夠的好處唄!」否則,齊鳴何以如此為賈氏賣命!

    清影搖頭輕笑,真不知這小姑娘的心是怎麼長的,九曲玲瓏,所有的彎彎繞繞都瞞不過她的一雙慧眼。逃不過她的算計!

    搖曳的燈燭下,丹丹看了看清影,身姿窈窕。英氣逼人,二十二三的年紀,正值風華靜好,艷美如花,不由的心下一動,若是方遠還在,兩人倒是極其般配,就是清影比方遠大了幾歲,不知方遠介不介意。

    想了清影的事,清水伺候她梳洗的時候。丹丹不時的拿眼打量清水,這小妮子不知對龐虎有沒有想法?

    清水被她火辣辣的眼神瞅的渾身發毛,忍不住問道:「小姐,婢子可是哪裡不對?」

    丹丹探了身子盯了清水道:「清水,明天陪我去見龐大哥吧?」

    清水不由的一愣,隨即輕聲道:「是!婢子也想去給龐鏢頭陪個不是。那天是婢子失禮了,連累了小姐!」

    清水的神色很自然,已經不再臉紅,話也說的誠懇,丹丹不由的有些失望,看來,清水對龐虎沒有那份心思!

    「小姐,你怎麼了?」清水不明白小姐怎麼忽然神色萎靡,一臉沒精打采。

    丹丹歎道:「唉!姑娘大了,一個兩個的真讓人發愁,簡直快愁死你家小姐我了!」

    清水噗嗤笑道:「小姐還是別愁了,冷府不是已經來提親了麼?只是小姐眼光高,瞧不上冷家的四公子!婢子真為小姐驕傲!」

    清水也萬分瞧不上冷君揚那只花蝴蝶,萬分贊成自家小姐的決定和魄力,畢竟,不是每個女人都如小姐這般不慕侯府的富貴,不被榮華恍花了眼。

    她們不知道,其實還有一個艾冬梅。

    丹丹翻個白眼,自己正為這妮子發愁呢,她倒好,取笑自己來了,伸手抓了清水撓她的腰肢,兩人嬉笑鬧成一團。

    第二天一早,丹丹去陪葉氏吃早餐意外的看到了艾天祐,葉氏和艾天祐的臉色都不好看,似乎有什麼爭執,見丹丹進來,卻同時都堆起笑臉。

    丹丹皺眉看了兩人一眼,艾天祐卻沒有離開的意思,竟是要陪她們娘倆吃早餐。

    「丹兒,吃這個蛋卷!」艾天祐夾了一隻蛋卷給丹丹。

    丹丹將碗一挪,葉氏已經放了一隻蒸餃在她碗裡,瞥了艾天祐一眼,「小丹喜歡吃蒸餃!」

    艾天祐尷尬的咳了一聲,立刻夾了一隻蒸餃放到丹丹碗裡,「丹兒再吃一隻!」

    丹丹啪的將碗一推,「你們爭什麼爭,有什麼話直接說吧!但是冷家我不嫁,何家給定的親事我也不應!」

    「小丹!」葉氏急忙給丹丹使眼色,「娘已經跟你爹說了,今兒就讓你爹回絕了冷家,何府的事,今兒咱們娘倆先去看看!」

    丹丹冷冷的看葉氏,「爹夜裡給娘吹了什麼風,你昨兒不是這樣對女兒說的,何府的事我絕對不應!」

    艾天祐騰的放了筷子,見葉氏對他瞪眼,不由的緩和了神色,「丹兒,冷府的事爹可以替你推了,反正還有春芙和冬梅——」

    葉氏神色一冷,「艾天祐,我說了,只能春芙替小丹。你別忘了冷家是侯門,你以為給人家個庶女,冷家就會要嗎?你不要自找難堪!」

    艾天祐神色僵了僵,「冷家的事不急。今兒你們去何府,千萬不能失了禮數,何夫人喜愛丹兒是丹兒的福氣,人家願意為丹兒的親事操心,那是高看了咱們丹兒一眼,咱們理應感謝,夫人。你可不能犯了糊塗,由著小丹胡來!」

    丹丹冷笑,「你要是不放心,怕我給你臉上抹黑,弄丟了你的烏紗大帽,可以親自跟著啊,否則,萬一真出了要命的事。再痛哭流涕的求何大人原諒也晚了!或者,你也可以讓你的寶貝冬梅去給你換一份榮華富貴,她的能力和姿色都比我強的多!但是。你別將算盤打到我的身上,否則,我讓你雞飛蛋打!」

    艾天祐猛地將筷子一摔,「混賬!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丹丹冷笑,「你希望我說什麼話?哦!知道了,爹,你放心,女兒一定竭盡所能,以己之身為爹爹換取榮華富貴,肝腦塗地。萬死不辭!請爹爹坐等加官進爵連跳三級吧!」

    「你個混賬!」艾天祐站起來伸手就要打丹丹,葉氏猛地抓住他的胳膊,「艾天祐,你怎麼答應我的?!」

    艾天祐呼哧大喘氣,猛的一推桌子,沖了葉氏吼道:「你教養的好女兒!」說完甩袖往外走。

    葉氏衝著他怒道:「那也比你趨炎附勢、苟且諂媚、賣女求榮好!」

    艾天祐已經走出門外。聽了葉氏的話陡然回轉,急衝葉氏而來,丹丹嚇了一跳,以為他要打葉氏,立刻擋在葉氏身前,抓了一隻碗在手裡,對著艾天祐道:「我看你敢打我娘!我一定到府衙告你寵妾滅妻,讓你身敗名裂!」

    艾天祐氣的鬍子眉毛亂顫,指了丹丹道:「你個孽女!」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瞪著娘倆一語不發。

    見艾天祐沒有要動手的意思,丹丹放下心來,拉著葉氏退後一步,「娘,到我院裡去!」

    艾天祐歎了一聲,喚道:「丹兒,在你眼裡,爹真是那樣的人嗎?爹是不想得罪何大人,但是爹更想你有個好的歸宿!爹知道上次你在冷家生了誤會、受了委屈,冷夫人和冷家的小姐對你有成見,你不願嫁入冷家,爹也不強逼你!可是,何夫人好心給你提了門親事,怎麼著你也應該先看一看,聽一聽吧,萬一是門好親事,你豈不是白白錯過了!何大人畢竟是一品重臣,他提的親事再差也差不到哪裡去,你爹畢竟只是個區區四品,之前費勁心思給你打探的也不過是五品郎中的公子,爹是怕委屈了丹兒你啊!」

    落寞,自嘲,疲憊,艾天祐坐在椅子上,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好幾歲,葉氏心有觸動,輕輕的拉住女兒的手,「小丹,你就信你爹一次吧!」

    丹丹神色複雜的盯著椅子上的男人,此刻從他眼神裡流淌的真的是純粹的父愛嗎?真的可以相信這個男人嗎?

    半晌,丹丹點頭,「好,我去,但是好壞我自己分辨,應不應是我的是,你不能強迫我,否則,還是那句話,我會讓你雞飛蛋打,身敗名裂,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我已經死過一次了!」目前只能連哄騙帶威脅了,這她在行!

    丹丹話一出口,葉氏幾乎哭出聲來,「小丹,你可不能嚇娘啊!」又對艾天祐哭道:「天祐,你想逼死小丹嗎?」

    艾天祐鬍子亂顫,最後氣的吼道:「爹應你!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孽障?!」

    丹丹卻是撇嘴輕笑,「那就要問你和娘了!」

    艾天祐瞪眼,尷尬的怒道:「艾春丹!」

    「好好好,爹爹息怒,女兒出去,你和娘好好說道說道!」丹丹捂嘴笑著跑了出去,身後隱約聽到葉氏窘迫的聲音,「我也不知道小丹哪來那麼多古怪的想法……」

    丫髻,兩朵粉色絹花,石榴紅滴墜,普通的滾邊蓮子色繡花衫襦,杏黃色的溝邊褙子,月白羅裙,湖翠色的繡鞋在裙底時隱時現,素顏素面,美艷富貴不足,更談不上雍容大氣,最多稱的上小家碧玉。

    這正是丹丹想要的效果,她相信,對方的眼界很高,這樣的她,讓人入眼的可能性很小。

    葉氏卻不這麼認為。雖說人靠衣裝,可是就是這般不出彩的常規裝扮,女兒依然粉面玉琢,靈俊可人。越看越讓人愛,恨不得捧在心尖上疼惜。

    葉氏滿心歡喜的拉了丹丹上車,丹丹忽然又跳了下去,葉氏驚道:「小丹,怎麼了?」

    「娘,沒事,馬上就來!」丹丹一股風回了院子。頃刻回來將葉氏嚇了一跳,「小丹,你怎麼了?你的臉色怎麼這般蒼白?」

    丹丹仰著蒼白的沒有血色的臉對葉氏笑道:「娘,沒事,就是擦了點粉,只是,女兒想來想去,還是要把這東西還回去!」

    清水和清福兩人又抬了個錦緞蓋住的匣子小心的放在車上。看著女兒不容她拒絕的神色,葉氏暗歎了一聲,心中忐忑卻終究沒有再說什麼。無聲往何府去。

    何府裡,傅氏一夜未眠,陳嬤嬤忽然的不辭而別讓她有種不好的預感,又有種被遺棄、背叛的感覺,想著內間之人隱約的意思,心中不由愈加焦躁煩悶,聽到下人來報艾府艾夫人和艾小姐到了,方神色一震,強打了精神對著花廳裡間微微點頭,便親自迎了出去!

    何府的院宇自是比艾府深闊氣派。不可同語。

    從一進大門的一字青石方正照壁便可看出何府的佈局格調,果然與何宏義剛正不阿的秉正性情相符,中規中矩,卻也不失方正大氣,標準的一品大員府邸。

    葉氏有些緊張,時不時的轉身看女兒。丹丹卻是神色淡然的暗自觀察,驚歎的同時也感慨,何府給人的感覺太端肅壓抑了。

    見傅氏親自由二門迎上,一身嚴謹又透著富貴繁重的裝扮讓丹丹微微皺眉,傅氏越是對她們母女禮遇,越是有所圖,之前不知,眼下丹丹心裡略有些底,十之**是因著她的親事。

    這便更讓人摸不著頭腦了,就算她聰明伶俐,小有姿色,可是京城不乏合人眼緣的貴女,傅氏為何單單瞧上了她?陳嬤嬤收自己為徒,明顯的是傅氏之意!她憑什麼認準了自己?又憑什麼認定能夠拿捏住自己?

    丹丹暗自思忖,葉氏也沒閒著,見女兒規規矩矩的給傅氏行了禮,心中略定,生怕女兒小性子來了,當場甩臉子,一路上都提心吊膽,見傅氏和藹可親的拉了女兒的手,急忙陪了笑臉讓許婆子將錦緞、藥材和菌珍、干貝等禮物奉上,這都是一早許管家親自備好的。

    傅氏笑著讓身後的婆子接了,先是對丹丹的裝扮怔了怔神,又熟稔的嗔怨葉氏太生分客氣,丹丹是她的義女,自家人帶禮上門著實太生分了,下次可不許這般!

    葉氏不由心虛的看向女兒,丹丹卻不看她,由著傅氏拉了她的手進了花廳。

    何府的庭院、家居佈置都是一個格調,嚴肅、深沉、莊重,固然有大家風範,卻是太過壓抑嚴肅,一如傅氏的性情,實在沉悶壓抑的緊,即使進了內院這種感覺也不曾減去半分。

    花廳內的擺設也是貴氣中透著嚴謹端肅,飾物擺件多是深色,唯一的亮點便是那架十二扇紫檀邊座嵌玉石花卉屏風,屏心米黃色地,鑲嵌各色玉石,並以描金手法裝飾各式折枝花卉,雕刻嵌飾精妙華美,造型穩重大方,倒也與室內擺設不顯突兀。

    傅氏雖與葉氏親熱交談,卻暗自觀察丹丹的神色動作,丹丹也只是淡淡的掃了眼室內的擺設,便安安靜靜的低頭把玩手上的青花纏枝蓮紋盞,傅氏便有些擔心內間的人看的不夠真切,於是對丹丹笑道:「丹兒,到義母身邊來,跟義母說說跟陳嬤嬤學的如何了?」邊說邊細看丹丹,卻是發現她的氣色著實差了些,不由又道:「可是前些兒著涼還沒好利索,這臉色怎的如此蒼白?」

    丹丹只得放了茶盞,正要上前,忽然覺得裡間有些許異動,不由心中一驚,壓下心中氣怒,似壓抑又急促的咳嗽了兩聲,對傅氏不好意思淺笑,「勞義母掛懷,我打小身子不好,總是體弱多病,時常著涼受寒,卻是不礙事,前幾日過生辰便生了場病沒能好生的陪了義母,眼下又連上了,實在讓丹丹羞愧!」

    傅氏一怔,細細看了丹丹一眼,微微蹙眉,轉頭看葉氏,葉氏心中極其矛盾,只得道:「這孩子以前是經常身體不好!」

    王御醫分明說這丫頭身體很健康,傅氏不著痕跡的看了她們母女一眼,對蓮夏道:「扶了小姐去扶花閣歇息,讓管家去請王御醫來給小姐細診!」

    「是!」蓮夏躬身應了,又對丹丹親暱的笑笑,過來相扶,「小姐,請隨婢子來!」

    小姐!誰是你家小姐!丹丹愈發的認定傅氏懷了不好的算計心思,裡間分明有人,卻又故意躲著,不知與傅氏布下了怎樣的勾當?

    丹丹心下反感,不看蓮夏,卻是對傅氏道:「多謝義母,我連著躺了三兩天,實在躺怕了,虧得義母邀請解了我的苦,不勞煩蓮夏姐姐了,我就在這兒陪著義母和娘說說話吧!」

    開玩笑,不在這裡守著,還不知傅氏怎麼給娘下套呢,到時恩威並施,逼的娘點頭表態的應了,自己可就真是砧板上的魚肉,隨她買賣了!明為邀請她們做客,裡間卻暗藏了個人,這個傅氏,不知安了什麼心思!

    「不礙事,愛玩愛耍都隨你,累了再躺會兒,知道你來,一早就讓丫頭們收拾了扶花閣,你去瞅瞅,看看可還滿意?不合意的就讓她們置辦,以後那就是你的地兒了!你義父和哥哥們一早出了門兒,你嫂嫂去永源寺進香還願了,家裡實在清冷,今兒你就陪義母住上一宿,明兒再與他們好好見上一見,可好?」傅氏望著她笑的一臉慈愛,雖是問詢,卻是有著一絲不容拒絕。

    葉氏一驚,這是什麼意思?竟然還給女兒單獨置辦了一個院子,傅氏想幹什麼?!

    丹丹氣極而樂,若是平時,依著她的小勢利、厚臉皮,放著這麼一個位高權重的貴婦人的青睞,不牢牢的抱住人家的大腿為自己謀福利那可真就不是艾春丹了!

    可現在是傅氏謀算她在前,而且謀的是她的婚姻,一輩子的大事,傅氏對她拋出的誘餌越是豐厚誘人,越引得她警惕不屑。

    再看到一旁伺候的丫鬟、婆子諂媚中又隱隱自得高傲的神色,彷彿她一下子由麻雀變鳳凰,得了無上的殊榮,丹丹心中冷笑,垂眸道:「謝謝義母的愛護疼惜,但是我有個壞毛病,認床的緊,而且家中祖母、姨娘身子都不適,母親身子骨剛好,丹丹實不忍心母親一人辛苦操勞,等義父和哥哥嫂嫂有閒暇,丹丹再親自登門致歉!」

    傅氏看了她一眼,正要開口,丹丹急忙道:「其實,丹丹還有一份愧疚,就依仗義母的愛護疼惜,厚顏請義母饒恕,丹丹愚鈍,實在有愧嬤嬤的教誨之恩,雖陳嬤嬤悉心相授,可丹丹琴棋書畫仍無一所成,那水晶棋盤乃是稀世珍品,丹丹實不敢辱沒了它,還請義母原諒丹丹的辜負之罪!」

    清水立刻將水晶棋盤恭敬的放在正中的黑木雕花茶几上,傅氏霍的從紫檀高束腰雕如意紋扶手椅上站起,一瞬間慈愛笑意全無,整個人變的嚴厲冷銳,那種久居高位的奪人之氣盡數散發。

    葉氏一下子慌亂起來,強自鎮定,匆忙對傅氏道歉,「何夫人別生氣,這是我的意思,這孩子實在是愚鈍頑劣,難以教化,這水晶棋盤給這孩子實在是……」

    傅氏一擺手,阻斷了葉氏的話,凌厲的看向丹丹,精銳的眼神直透人心,已然明白丹丹母女對她那份關愛的拒絕之意,有失望更有惱羞和憤怒,強忍著沒有失態動怒。

    丹丹不想對這樣一個人服軟,可是也絕不會蠢到輕易與她結仇,只是閃爍著大眼睛,單純、委屈又愧疚的望了傅氏,又望葉氏,只咬緊了唇,蒼白了臉色,身子輕輕顫抖。

    婆子、丫鬟不由偷偷交換神色,眼中閃過譏笑鄙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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