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百五十八章 同歸於盡 文 / 路嚴
錦王眉頭緊擰，一絲不好預感，在心間慢慢散開。i^
「既然三種選項，都不合你心意；現在，本皇子便給你第四種選擇！」司空無痕眸中，跳動妖嬈暗紅：「本皇子給你的是二選一的題！」司空無痕眸光望著柳含煙與一一：「他們二人中，你可以安然帶回一人；條件就是，放本皇子與剩下一人安然離去！」不顧錦王足以匹敵關公的臉孔，司空無痕繼續笑道：「這是你最後的選擇；否則，你該知道後果！」
「朕可以安然放你離開，但你卻不能帶走他們中任何一個！」錦王不容反抗，沉聲道。
「話不投機半句多！」司空無痕帶著柳含煙與一一，一點一點朝崖邊靠去：「看來，本皇子只能帶著你兩個至愛，一同共赴黃泉了！」
「等一下，含煙有話說！」柳含煙掙扎道。
司空無痕頓住腳步，唇角勾笑望著柳含煙：「既然含煙還有遺言，那就說吧！」
錦王、一一等人目光齊刷刷盯著柳含煙。
柳含煙眸光望向錦王，臉上神情略顯冷漠：「含煙決定與無痕離開！」
「含煙！」錦王眉頭微蹙：「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媽咪！您在亂說什麼？」一一聲音帶著急切。
柳含煙垂眸，掩飾眸中情緒：「有些事情，含煙也該告訴你們了！」
「媽咪！」一一心中突突直跳，總感覺要發生什麼。
柳含煙重新抬起雙眸，直直盯著錦王：「想知道，含煙為何不願與你在一起嗎？！」
錦王不語，只是直直凝視著柳含煙。
柳含煙唇角勾起一抹嘲諷之笑：「其實，含煙一直沒告訴你，含煙根本不是你所愛的那個含煙，更不是你的什麼救命恩人；你所愛的那個含煙，早在你活埋她之時便已經死去；而如今站在你面前的這個柳含煙，只不過是異界的一縷魂魄，附在你心愛之人身上重活罷了！」柳含煙垂眸，不再看錦王的臉孔；幽幽的輕笑：「怎麼？很吃驚？也很意外吧？」
錦王眸中充滿深深的震撼，有些語無倫次的盯著柳含煙：「含煙，你在開什麼玩笑？怎麼可能？不可能……」
「媽咪！」一一同樣震撼的盯著柳含煙。
「含煙！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錦王近乎嘶吼。
「含煙當然知道！」
「朕不信！」
「不信？！」柳含煙壓下心中陣陣撕痛，笑的那叫一個雲淡風輕：「你是不信含煙來自另一個時空，還是不信你所愛之人竟死在你自己手中？！」
錦王腳步猛地朝後退去，若不是子賽及時出手將錦王扶住，只怕他此刻已摔倒在地。i^
柳含煙還是第一次見到錦王如此失態，心中有著難以壓制的苦澀與疼痛。
子賽則目光複雜的盯著柳含煙，只為其跳動的心，狠狠地抽搐著。
「如此說來，一一並不算是你的孩子？！」如此不可思議的事情，司空無痕卻極其相信；因為早在壽宴之時，司空無痕便察覺到柳含煙的不一般。
柳含煙不忍，也不敢去看一一神色：「是！」
「媽咪……」
錦王高大身軀，此刻竟微微顫抖：「含煙！這不是真的！不是……」
柳含煙衣袖中的柔荑，此刻正緊緊地攥著：「含煙所說的每一句話，毫無半點虛言；既然你不是含煙的良人，含煙覺得也沒必要繼續隱瞞下去……」
「媽咪！您別說了！」
不顧一一略帶哭腔的嗓音，柳含煙繼續自顧自的道：「含煙注定不是你所愛之人，含煙又為何要留在你的身邊，做她的替代品？！」柳含煙柔荑環上司空無痕手臂，唇角勾起一抹笑：「無痕愛的則是含煙的靈魂，所以……」柳含煙狀似小鳥依人般，緊貼著司空無痕：「……含煙決定隨他離開！」
「媽咪……」
柳含煙依偎在司空無痕身邊，一副十分幸福的模樣；望著錦王道：「如若你對真正救你的含煙，還存有一絲的感恩，你此刻便應該選擇一一；從而放含煙與無痕離去！」
錦王胸/口不斷起伏，凝視柳含煙良久；沉聲道：「放了一一！」
聽聞錦王所言，柳含煙的心，還是難免一陣陣的抽疼；『雖說這是自己最願意看到的結果；但……此時的自己，在他心中已毫無位置可言了吧？！』
「不要！父皇！你選媽……」不待一一說完，司空無痕提的一一便仍向了錦王。
錦王伸手將一一接入懷中，反手將其穴道解開。
一一剛恢復自由，便要衝向司空無痕。
「一一！不要過來！」柳含煙忙出聲阻止。
「媽咪！」一一頓住腳步，眼眶紅紅的盯著柳含煙：「您說的不是真的；一一知道，您是在口是心非！」
「媽咪所言，句句屬實！」
「一一不信！一一不信……」
柳含煙眼眶，終是忍不住的紅潤：「還記得你小的時候，媽咪教你寫的另一種字體嗎？」
「嗯！」一一咬著唇瓣，連連點頭。
「還記得媽咪當時對你說，那是媽咪自創的嘛；其實……」柳含煙笑的苦澀：「……那是媽咪曾經時空的字體！」
「……」一一。
「還有媽咪在千頂山時，所畫的字畫；那上面所畫的一切，皆屬於媽咪曾經生活時空的樣貌！」柳含煙眸光有些飄然，彷彿在思念著她說所得那個時空。
「……」此刻的一一，已完全驚呆了。
原來，那一切並不是媽咪憑空想像，而是真真實實的存在……
凝視面前彷彿隨時會消失的人兒；錦王的心，開始無法仰制的顫抖；此刻，才真真正正明白，她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
司空無痕大手撫上柳含煙臉頰：「隨本皇子離開，本皇子定會為你打造心目中的生活樣貌！」
「含煙！你不可以答應他！」錦王雙眸，泛著令人心顫的猩紅。
柳含煙不語；心中卻清楚知道，司空無痕不會輕易放自己離開。
「怎麼？想反悔？」司空無痕望著錦王，眉頭微挑。
錦王站直身子，語氣不容置疑道：「你想要活著離開初夏國，最好乖乖放了含煙！否則……」錦王雙目危險瞇起：「……便休想從這兒離開！」
「看來……」司空無痕垂眸；抬起手臂，將柳含煙摟入懷中：「……我們只能共赴黃泉了！」
柳含煙抬眸，對著司空無痕甜甜一笑：「好啊！」
司空無痕邪笑，指尖輕捏柳含煙俏鼻：「含煙捨得這人世間的美好！」
「身為皇子的你都能捨得，含煙又有何捨不得？！」柳含煙含笑反問。
「呵呵……」司空無痕低笑：「真是伶牙俐齒！」
聽聞看似溫馨，卻處處充滿危險的對話；一一全身充滿緊張，小手緊緊抓著袖袍。
司空無痕挑釁對著錦王道：「既然含煙願意陪著本皇子，共赴黃泉；那麼……」司空無痕溫情一笑：「……本皇子怎能辜負，含煙一番良苦用心呢！」說著，抱著柳含煙作勢欲跳下懸崖。
「朕答應放你們離開！」錦王突然高聲道。
司空無痕眸中儘是瞭然，慢悠悠的笑道：「早該如此說了！」
柳含煙心知肚明，司空無痕只不過是在嚇唬一一等人；但柳含煙心中卻清楚知道，自己不能隨著司空無痕離開，否則他的野心，總有一天會為一一帶來災難；所以……
柳含煙眷戀的掃視著錦王與一一，隨即揚起小臉望著司空無痕：「含煙不想離開，只想陪你一同共赴黃泉！」趁司空無痕錯愕之際，柳含煙身子猛地撞向司空無痕；二人如斷了線的風箏般，快速朝崖下跌去。
柳含煙雙眸緊閉，感受身子降落的聲響；淚水順著眼角滑落；唇角勾起淒涼、苦澀的笑：『皓軒！你可以不為含煙留下一點淚水，因為……含煙本就不是你所愛之人，更不是您的救命恩人……一一，感謝在這個時空，你為媽咪帶來的歡樂；日後哪怕沒有媽咪陪伴，你也要好好的活著……』柳含煙腦海中，閃現在這個時空生活的點點滴滴：「……師傅再見！之雅再見！之桃再見……』
「含煙！」
「媽咪！」
錦王與一一的身子，同時衝到懸崖邊。
子賽拳頭緊緊收起，隱藏心間閉息的疼痛。
錦王突然伸手，點上一一的穴道；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下，堅定道：「朕若無法活著上來，一一繼承皇位！」錦王話音落；不給眾人反應的機會，縱身跳下懸崖。
「皇上！」
「父皇！」一一眼睜睜，望著錦王不顧一切跳下懸崖；淚水溢滿整張小臉。
子賽悲切將一一抱入懷中，算是無聲的安慰。
「給一一解開穴道！」
子賽面為為難，害怕一一會做傻事。
一一知道子賽心中的擔憂，眸光堅定道：「一一不會做傻事！」
子賽凝視一一堅定目光，伸手為其解開穴道。
一一從子賽懷中滑出，抬起衣袖擦拭點小臉上的淚水；週身散發著，讓人無法忽略掉的王者霸氣：「兵分三路，尋找下崖之路！」
「是！」眾侍衛應聲，快速向三個方向奔去。
一一站在崖邊，任由清風吹起長袍：『你們一定要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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